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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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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平笑骂道:“就你机灵!”
出嫁的前一天,总算一切顺利,谢葭让人把嫁妆送了过去。院子里摆了小酒算是给轻罗送嫁。谢葭一时感慨,便多喝了几杯,但不至于失态,只是有些头重脚轻。
这样的情况,当然就不可能服侍卫清风梳洗。她看卫清风自己去梳洗了,便管自己歪在榻上睡着了。卫清风梳洗完了,看她那东倒西歪的模样,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她抱上床去睡。想了想,又解了衣服,睡在她身边。
结果次日凌晨,谢葭趴在他胸口上醒来。
“……”一惊之下倒也坦然,卫清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虽然从前有过逾矩,但是既然上次把话说开了之后他主动开始跟她分房睡,相信他现在也不会趁人之危。
稍微挣了挣,她轻声道:“将军,松一松手,妾身要起来了。”
卫清风嘟囔道:“起那么早做什么。”
谢葭无奈地道:“将军忘了,今儿是长安和轻罗成亲的日子呢。”
卫清风这才不情愿地把手松开了,翻了个身,好像在说别吵他睡觉。
这会儿也确实早了点,刚过了午夜不久。可是新娘子可已经开始梳妆了,再过两个来时辰,就要出嫁了。
谢葭从卫清风怀里爬了出来,正想下床,突然又被抱了回去。她吓了一跳,但是卫清风只是把她搂在身边,眼睛也没有睁开。
也许是松了戒心的缘故,他没睡醒的时候就会有点小孩子气,道:“不去不成吗?”
谢葭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无奈地道:“将军,轻罗是打小跟着我的,我不能不去。”
卫清风搂着她不说话,也许是觉得这样温热的肌肤相贴,让他觉得很舒服。谢葭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他才松开了,拍拍她的小屁股道:“去吧。”
谢葭瞬间炸了毛,但是他已经又翻了个身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谢葭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先去换好了衣服,然后恶胆包天,爬到床上,趴在卫清风身上,轻声道:“将军。”
卫清风不理她。
谢葭又轻轻摇了摇他,忍着笑意道:“将军~”
卫清风的眉毛动了动,还是不理她。
谢葭壮了壮胆,索性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鬓角……
卫清风蒙的睁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下一步已经把她拉进了床里。动作一气呵成。谢葭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将军!”
许是心跳得太快,他竟然产生了怕她会逃的想法,下意识地捏住了她的下颚。吻了上去。
嘴唇一贴在一块儿,两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见她吓傻了。倒是好整以暇起来,搂着她的腰。漫不经心却坚定地压制住她,灼热的嘴唇爱怜地亲吻她的鬓角,像一阵渴望又温柔的雨,细细密密地覆上娇嫩的脸庞。
谢葭只觉得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紧张得不得了。她感觉到下颚的压力稍松,就微微侧了侧脸颊,突然下颚一痛。又被他掰了回来。
“!!!!!”
温柔又略带强势的吻突然变了味道,他似乎对她轻微的抵抗非常恼火,然后就凶狠地吻了下来。措不及防之间,齿关被突破,抵在下颚的手指强迫她把嘴张开,迎接他的大肆侵入!
她的脑袋一轰,想用舌头把他顶出去,没想到倒撩起他的兴致来,愈发深入地追着那不听话的小舌头。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终于放弃了抵抗,他才略松了松钳制。专心地捧着她的脸与她接吻。
脸颊好酸……
她刚产生了这个念头,他就退开了,依然压着她,喘着粗气。把脸埋在她脖子里亲昵地蹭着。可是那灼热气息却着实撩得人不安。
她稍稍动了动,就感觉到,早晨本来有的……此时正硬邦邦地顶着自己大腿内侧……
“将,将军……”她不禁轻轻地叫了一声,却不知刚刚被疼爱过,声音又娇又嫩,像能滴出水来一般。
卫清风漫不经心地道:“恩。”
谢葭小心翼翼地道:“您先挪一挪,有点儿沉……”
卫清风轻笑了一声,把身子挪开了。但似乎还不打算放她走,在她颈窝里热情地蹭着。
谢葭想起自己的计划,便祭出了杀手锏:“将军,我看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恩?”卫清风的动作一顿。
谢葭抿着唇,道:“您的定力,实在不怎么样……”
“……”
卫清风的身子一僵,谢葭立刻猴子似的跑了。结果有些脚软,几乎是头朝上脚朝下跌下了床。她也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哈哈大笑。
难道刚才是在试他的定力?!
卫清风的嘴角就抽了抽。
谢葭远远地站在桌旁,水雾未散的双目,还有依然红肿的艳丽双唇,凌乱的衣襟都显出一种难言的媚态来,她笑道:“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妾身怎么敢试将军的定力?只不过未免……一时情不自禁,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分房睡的好。也免得将军落下了个定力不好的名头。将军,您说是不是?”
闻言,卫清风的脸色就不停的变幻,十分精彩,最终,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夫人说的是!”
他一个七尺男儿,难道还能真的能对一个女人没有定力不成!谢葭这一下可谓打蛇打在七寸了,怕是从此以后他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眼看时辰也不早了,谢葭忙收拾着出了门。倒把刚要来叫起的知画吓了一跳。
“姑娘?”
谢葭笑道:“妆梳得怎么样了?好不好看?”
知画道:“姑娘不会是想去看看罢?这可不合规矩!”
她是坐主子的,等在屋里等轻罗来请安就是了!
谢葭果然抬头就往轻罗的住处走,笑道:“我还没见过新娘子呢,可得趁没人偷偷去看看。等人抬走了,我又不能跟着你们去闹洞房!”
“诶,姑娘!”
谢葭充耳不闻,一路小跑到了轻罗住的侧屋。屋子里正热闹,连鸳鸯都挤在这里。
见了谢葭,众人俱是大惊,然后就要上前行礼。
谢葭忙阻止了要起身行礼的轻罗,笑道:“快别多礼,今儿你可是新娘子!”
又看她红衣乌发,满头珠翠,点了艳丽的浓妆,不禁笑了出来,道:“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众人笑了起来,轻罗羞涩地低下了头。
刺槐便去搬了椅子来给谢葭坐。几个人便在屋子里说话。轻罗的妆还没画完,阮姑还在把首饰不停地簪到她头上。
没过一会儿,前院的李妈妈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轻罗。李妈妈来了!”
话音正落,就见一穿着喜气的老妇手里端了个托盘,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又道:“瞧这一屋子的人……”
视线落在坐在椅子里的谢葭身上,就又顿了一顿。倒也没有大惊失色,,马上回过神来,笑着请安道:“真是没想到夫人也来了啊!”
谢葭笑道:“我来凑个热闹,李妈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
知画年纪最小,不等回答就快步上前去抓在了手里要翻看。
李妈妈这才吓了一大跳:“哎呀知画丫头。这个你可看不得啊!”
知画早翻了开来,众人也凑了上去把她围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要一起看,知画道:“小气,给我瞧瞧怎么……”
话未落,惊呼声此起彼伏,众女一哄而散。知画更是把书一丢捂着脸就跑开了。李妈妈是武婢出身,性情豪爽,此时便哈哈大笑。
“说了是你们不该看的东西,这回该了吧!”
又见谢葭好奇地要去捡。李妈妈忙道:“诶!夫人,这可使不得!您要是看了这玩意儿,奴婢在太夫人那儿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谢葭灵光一闪,反应过来。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避火图……连忙讪讪地缩回了手。李妈妈就三步并作两步去把那东西捡了起来揣在怀里。
谢葭出嫁的时候年纪还小,当然没有看过这种东西。前些日子还隐约听到风声,说是为圆房的事儿起过争执。李妈妈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让她看到这种东西。
思及此处,谢葭站了起来,笑道:“你们先跟我出来,让李妈妈和轻罗说两句话。”
果然,李妈妈就如释重负,脸上重新笑开了一朵花。
这些丫头哪里还敢停留,一窝蜂地出了屋子全都挤在院子里。
经过一点时间的教导,李妈妈出来了。谢葭带着众人进了屋。轻罗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低着头。但是谁也不敢调笑了。
过了一会儿,李妈妈又来了,喊了一声:“夫人,您快先回去准备着,轻罗丫头要去给您请安啦!”
谢葭笑着退了出来,知画便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卫清风刚洗漱好,沉着脸在用早膳。
谢葭一脸喜气地行礼,笑道:“将军安好!”
卫清风只一脸漠然地答应了一声。
谢葭也没有打算看他的脸色,和知画说笑着,二人去了梳妆台前,知画重新给谢葭梳头,待会儿也好接受轻罗的请安。
送了卫清风出门去,谢葭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和知画核对了一下诸项事宜,准备了妥当。
辰时的时候,做新娘子打扮的轻罗来请了安。做全福妈妈的李妈妈扶着新娘子,都是一脸喜气洋洋的。嫁了人还在主子屋里做管事妈妈,自然也没有人哭嫁。谢葭不是个计较规矩的人,也没有说一定要哭出来,众人反而乐呵呵的。
等送了轻罗出去,谢葭这儿的事儿就算完了。
然后才收拾去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正和卢妈妈说笑,听见谢葭来了,便高声笑道:“葭娘来得正好!”
谢葭有些惊讶,但还是带着笑进了屋去,请安道:“母亲安好!”
太夫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道:“快来坐下!”
谢葭便坐在了太夫人身边的小杌子上。
太夫人笑道:“你这是第一次主事儿,原想着你能把事儿办妥当也是难,没成想你倒是信手拈来,轻松得很。是娘小瞧了你了!”
谢葭心知太夫人应该对自己的表现颇满意,便乖巧地笑道:“瞧娘说的,还是娘指了个李妈妈来帮手,儿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太夫人却不是这么想。一般媳妇儿只怕都想借着这事儿立威,给自己贴身的奴婢来个风光大嫁。就算没有这个想法,办的热闹了,便有这个嫌疑。办得寒酸了,又委屈了自己身边的人,难驯人心,更可能让各院捧高踩低的奴才们瞧不起。好在她别出心载定了小抬,又不过分高调,又昭示了她对随身丫鬟的宠爱——要知道,随身丫鬟的嫁妆,除了公家出的四抬,其他都是主子自己出的添箱。这样不免就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那些奴才,她嫁过来的时候嫁妆是有多么的丰厚。
NO。073:心眼儿
小媳妇儿心思巧,又很懂事,这一点太夫人是最喜欢的。
因是她便笑道:“过几日娘打算在家里办个花会,你来写请帖。还把李妈妈拨给你,你带着那些丫鬟,负责接待夫人们带来的小媳妇儿,成么?”
谢葭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若是把这件事办好,恐怕就能提出回娘家之事了……
太夫人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要是能把这事儿给办得漂亮了,娘也就放心你出去走动的时间长一些了。”
谢葭一怔,难道,太夫人早就已经知道了,眼下这,正是给自己机会呢……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说什么推托之词,便笑道:“娘放心,儿一定会尽心把事情办好的!”
太夫人笑了起来。
又留她在莲院说话,细细地交代她花会的事情。等到差不多午膳的时候,卫清风刚从宫里回来,来请安。太夫人一脸冷漠,正要吩咐说是不见。
谢葭急了起来,忙道:“娘!”
太夫人到嘴边的话就一顿,审视地看向她。
谢葭深吸了一口气,道:“娘,将军今日下朝这样晚,莫非……是宫里出了事?”
太夫人哂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事儿自己不能兜着!”
谢葭便讨巧道:“娘,话不是这么说。您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妇人,现在京城里的诰命,说起娘当年随爹上战场的事情,哪个不是交口称赞的!将军他毕竟还年轻,娘您不帮衬着一些,谁能帮衬呢?”
太夫人果然道:“既然这样,让他进来吧!”
谢葭就松了一口气。
少顷。朝服未换的卫清风大步流星地进来请安了。
太夫人冷淡地免了他的礼,道:“怎么到这个时候才下朝?”
卫清风却看向左右。
太夫人便道:“葭娘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看来果然有事!
仆妇们应声下去了。谢葭也不敢再坐。站在了太夫人的身边。
卫清风看了她一眼,道:“萧皇后以染恙为名,欲立其妹萧婕妤为贵妃。外戚党频频上折。皇上当庭震怒,拂袖而去。后召岳父与儿子入宫。谈到现在。”
萧婕妤才十六岁!
太夫人眉心一凛:“论德行资历,可都轮不到她!董淑妃服侍皇上多年,可惜,性情软弱……”
董淑妃,是吏部董尚书的女儿,先是太子良娣,后来进为六妃之一的云妃。去年刚进了三夫人之一的淑妃。董尚书是不择不扣的皇党。董淑妃也是后宫之中,皇党女儿位份最高的妃子。若是再有一个萧贵妃压在头上,后宫就是萧氏的天下了!
卫清风道:“皇上盛怒而去,可是皇后掌管后宫,小萧氏立贵妃之事只怕是……岳父劝谏,皇上到底还是意难平。”
太夫人冷笑道:“纵然让她进了贵妃又如何,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女娃……但皇上若一直这样僵持着……”
卫清风道:“岳父想请娘进宫一趟,劝劝皇上,暂消了火气。皇上一直非常敬重娘,说不定能听得进娘的劝。”
太夫人沉吟半晌。方长叹道:“也罢,这么多年都忍了,也不能再为了这一点小事弄得剑拔弩张。”
卫清风松了一口气,道:“是。”
公事谈完了。
谢葭就傻乎乎地道:“娘。是不是应该传膳了?”
“……”卫清风特别无语地看着她。
好在卫太夫人也就就着台阶下了,笑道:“葭娘肚子饿了?那吩咐下去传膳吧。”
又没好气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道:“你也留下来吧!”
卫清风不动声色地又松了一口气,道:“是。”
谢葭便欢天喜地地跑去传膳了。
这持续快两个月的母子冷战,才算是落下了序幕。虽然一顿饭吃的有些膈应,但是谢葭耍宝卖乖,气氛也不算太冷淡。
当晚卫清风和谢葭一起去请安,卫太夫人也没有再把儿子拒之门外。
回去的时候卫清风步履都轻快了不少,谢葭就跟在他身后暗笑。
等到他要回自己房间去梳洗,想了想,又折了回来,绷着脸道:“服侍我沐浴更衣。”
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吧!这个小气包!
谢葭笑道:“是。”
卫清风觑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来服侍我沐浴。”
“……”
谢葭给他梳好头,丫鬟就注满了热水,来请示。谢葭道:“将军……”
卫清风这才出了一口气,有些得意地道:“没的商量。”
“……”
谢葭只好低声下气地道:“妾身可从来没服侍过别人沐浴,这手艺和丫鬟可是不能比的……要是伺候不好,将军又要恼我。”
卫清风道:“爷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不是吗?
谢葭扭扭捏捏地跟着他进了净房。他倒是毫不害臊,利落地脱了衣服,全丢在地上。谢葭忙去都给他捡起来,脸就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抬头。直到听到他下了水,才磨磨蹭蹭地挽起袖子,上了前去。
雾气氤氲里,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柔和了一些。
他把手臂搭在浴桶上,惬意地长出了一口气。
谢葭的手指碰上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那么尴尬,她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卖力地给他搓澡:“将军,娘让妾身帮着操持过两天的花会。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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