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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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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是一头烈马,向来不好掌握。宅门深深,身不由己,又有什么好的。起码在和庆,卫清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商人,但是吃穿不愁,更不用担心他随时会上战场。
可是卫清风好像听不见她说,只道:“你等着,我一定带你风风光光地回京城去。”
谢葭笑了起来,只“嗯”了一声。
隔日,田县令被放了出来,开始着手赈灾。可是田夫人还是一大中午的就上了门。谢葭正在试图把前些日子枯萎的花做成干花。
田夫人这次是直接闯了进来,身边带着四个年纪略长的丫鬟,看样子,气势倒是比之前更足。
谢葭客气地请她坐了,并让人上了茶。
田夫人心中不屑,心想这人才刚放出来呢,就变了一副模样
谢葭看她趾高气昂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只好道:“听说田大人暂领了原职,真是可喜可贺。”
田夫人还知道客气两句,道:“这还多亏了卫夫人献的主意,让梁大人去劝了,廖大人才肯放人。”
献……你妹……
谢葭但笑不语。
田夫人又道:“不过还有一件事,要请卫夫人帮把手。”
谢葭兴趣缺缺,只道:“您说说看。”
田夫人来了劲,道:“我听说,今天晚上廖大人要宴请你们夫妇,又请了梁校尉夫妇作陪。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美言几句,毕竟我家相公多年为和庆操劳,功劳也不浅。若是能说得动廖大人,等我家相公官复原职,廖大人走了以后……”
谢葭似笑非笑,道:“怎么样?”
田夫人道:“话我可给你漏在前面,要走出关的路,靠你们家那个姓黄的管事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等廖大人走了,我可以给你好好打点打点出关那条路,算是入干股,到时候你们的马场才能真正做起来。”
还入干股呢死到临头还不忘抢钱
田夫人看她一脸怪神情,道:“不知道多少马场想拉我去入这个干股,这次你若是能帮得上忙,这个机会给你们又何妨”
真是谢谢啊……
谢葭整个啼笑皆非,三两句话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转而道:“您找到给那屈家太夫人写状纸的人了吗?这恐怕不好找,那是谁请的那讼事呢?”
她道:“您知道,真要劝廖大人,咱们手里还是要有些话说,不然您让我拿什么去劝?”
说到这个好像田夫人就来劲了,愤愤地道:“那讼师的嘴也撬不开,仗着有刺史大人撑腰就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他说是那老婆子乞讨为生,一分一毫的攒下来的银子,他瞧她可怜,才答应出手相助的,谁信啊要饭还能要出这么多钱来”
谢葭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有件事儿,我想先问问您。”
田夫人兀自沉浸在那对于“刁民”不满的愤怒情绪中,闻言就道:“什么?”
谢葭一字一顿地道:“这件事情,说是因为您收了人家的银子,帮人打官司,害得屈家,家破人亡。您说实话,是否,确有其事?”
田夫人怔住。
谢葭冷笑道:“您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田夫人的脸色就又变得很精彩。
半晌,方道:“也怪那屈氏不好,人家都休了她了,她还巴巴地跑去丢人现眼,把自己害死了不说,还把好端端的人家折腾得家破人亡……”
NO。147:装醉
好吧,这次责任又推到屈氏身上去了。
谢葭道:“那您是承认您确实做了?”
田夫人就变了脸,道:“你是什么意思?帮不帮,就一句话吧”
可没见过求人帮忙还是这种态度的
谢葭笑道:“您何必生气?只是,有些事情我得跟您说清楚罢了。这查办官员的案子恐怕您没有经历过,既然是贪污冤判案,大抵都是要抄家的。您家里要是有什么东西,我劝您还是暂时搬出去。要知道,田县令一年的俸禄不过三十两银子,纵然有田产房产收入,也都是有据可查的。到时候要是查出多了出来,不贪也得说您贪了。”
田夫人闻言果然吓住了,道:“那我得先把钱搬到庄子里去?”
谢葭耐心地道:“您自己的庄子,怎么能放?要搜,怎么可能不搜清楚?”
田夫人皱眉,道:“那要放在哪儿?”
谢葭就笑道:“在京城,凡官僚之家,都是有几个秘账的,用的都是别人的名字开的账户把财务存在银楼。您有吗?”
田氏就懊恼道:“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谢葭劝道:“就是这个也不保险。您不如把银钱都散了去,就偷偷混在赈灾款里,数目不大的话,应该不会被察觉的。”
田夫人哪里肯啊,道:“那可不行,到时候可就拿不回来了”
谢葭继续劝,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夫人啊,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可要是被查出来了,恐怕田大人不但乌沙难保,连性命也难保。孰轻孰重,您自己盘算吧。”
“您要是实在舍不得,就把我送您的小金佛留着,那可是实金,东西也不大,您找个隐秘的地方藏了也就是了。”
田夫人此时其实已如惊弓之鸟,又是个少见识的,谢葭一劝二劝,她竟然答应了而且回去就散了家财。至于小金佛,她屁颠屁颠地抱来了谢葭这里,让谢葭先代为保管
谢葭拿着小金佛,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肉包子打了狗也还能回头的呢。这金佛既然回到了她手里,她才不打算再傻乎乎的拿出来。
当天晚上,廖夏威果然在驿站宴请卫清风夫妇,并带了自己身边的几个校尉先锋作陪。
卫清风来接谢葭。谢葭也没有打扮得太过花枝招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厌倦了京城那种大团花团锦簇的华服,而是开始喜欢上素雅大方的着装。
卫清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她正式打扮了,在这和庆城里,若是按照京城那一套路数着装,实在是太过招摇。但是她好像已经学会了怎么样不动声色地妆点自己,使自己整个人变得更加夺目却不扎眼。
他笑了起来。
谢葭脸一红,道:“傻笑什么。”
卫清风道:“看你今儿怪好看的。”
谢葭扭捏了一下,道:“难道我昨天就不好看,前天就不好看?”
卫清风道:“都好看,不过今天更好看。”
两人开了一会儿玩笑,然后就都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卫清风亲自给她提着淡紫色的裙子免得弄脏了,然后扶她上了马车。
廖夏威是一个性子很随意的人,他要是看得上你,跟你一块席地而坐喝酒也能喝上一天。他要是看不上你,管你是他的上司还是谁,你怎么向他示好都没有用。这次请客,他也就很随意的席摆在驿站,让人随便弄了点什么家常菜特色菜,买了些好酒。
就一个侍兵在门口等着,进了门,竟然看到廖夏威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院子里和手下几个将领在扯淡。看到卫氏夫妇,就笑道:“哟,清风到了。”
卫清风微微一笑,道:“文夏,好兴致”
这时候,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梁夫人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笑道:“葭娘,快到我这里来”
谢葭就把卫清风甩开了,一溜烟跑了过去。
卫清风在他后面喊:“待会儿我来接你”
廖夏威站了起来,笑道:“接什么啊,今儿我们要不醉不归”
说着,二话不说揽着卫清风的肩膀:“走吧走吧去厅子里。”
屋子里意外就梁夫人和袁夫人,梁夫人解释道:“也就我相公把我带来了,徐夫人吩咐的。”
她拉着谢葭坐下了,道:“咱们说说话,让他们去闹。”
下人来摆了吃食上来,简易的小桌子上果然都摆着西南的名菜。三人就洒了一点儿果子酒,说着话。
谢葭就把田夫人又上了门的事情跟她们说了。
袁夫人都快笑死了,道:“还让你把金佛拿回来了?真不错嘛”
谢葭也笑,道:“送给她实在是白费。”
梁夫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听我相公说的,说那田县令倒也是个人才,廖大人好像起了爱惜之心,打算让他把罪责都推到田夫人头上去。”
谢葭听了就皱眉,道:“他肯吗?”
梁夫人道:“说是不肯。可是廖大人说了,纵使他不肯,这案子往下一查,田夫人也跑不了,还会连累他自己和他们的孩子。”
谢葭道:“然后呢?”
梁夫人道:“不知道呢,僵着呢。若是田县令能想通,倒也万事大吉。”
谢葭叹道:“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是结发夫妻……”
袁夫人冷冷道:“你倒可怜他们了?你怎么不想想屈家,怎么不想想这和庆城的百姓?”
谢葭忙道:“婉婉姐,我也不是说可怜他们……”
袁夫人叹道:“这个婆娘的德行你也看到了,有什么事儿,就知道推到别人身上去。就算死到临头,你以为她就会改?不吃点苦头,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梁夫人忙道:“好啦,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东西生气?咱们好好喝酒说话就是了。”
谢葭看袁夫人似乎心情不好,猜测大抵是老袁流放过来或许受了那田夫人的气,又似是每日见那屈老太的惨状而打抱不平,当下也不敢多说,连忙转移了话题,转而说起了那黄佳女的事……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光辉事迹说出来,只说她不守本分。
“现在人在我们手里,我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袁夫人听了,似笑非笑,道:“若是我,我就把她配了小厮,留在我身边给我端茶倒水,务必把她收拾服帖了。”
谢葭自愧没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只嘟囔道:“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
袁夫人笑道:“所以不如配出去给人做妾吧。挑一个过得去的人家,丈夫还算一表人才,但是主母精明的——到时候她兄长知道了,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葭道:“就她那个德行,我还怕祸害了清白的人家”
袁夫人笑道:“关了门,做了妾,人家要是不买他的账,她还能怎么的?我倒有个合适的人家,夫妻求子多年,就想纳个小妾生个儿子,不要钱的最好……”
谢葭:“……”
梁夫人就道:“我看能成。”
谢葭就干笑了两声。
袁夫人就笑话她:“婕娘,你看她,倒像要嫁女儿似的。”
谢葭凉飕飕地道:“我要是生了这么不争气的一女儿,就该活活被气死了”
几个妇人在里间说着话,也没注意到外面怎么样了。等她们回过神来,梁勇宽已经在外面扯着嗓子叫:“夫人”
梁夫人眉心一跳,连忙站起来爬出去看:“怎么了?”
然后外面就是哐哐哐的几声,伴随着几声傻笑
谢葭和梁夫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却见夜光下,卫清风和廖夏威脱了上衣打着赤膊在搏斗
梁勇威拍着手在旁边笑,道:“夫人,你快来看这两个傻子”
顿时众女满头黑线。
袁夫人淡定地道:“这是喝大了。常有的事儿。”
谢葭看卫清风,果然是歪歪倒倒踉踉跄跄,还被廖夏威扛在肩上晃悠了好几圈,然后用力摔在地上,无比肉疼的一声。谢葭大惊失色:“九郎”
等到袁夫人惊呼一声要拦,却是来不及了
谢葭冲了出去:“九郎”
廖夏威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卫清风你娶了个傻媳妇”
“……”
卫清风歪歪斜斜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把谢葭一扛扛在肩上,咧着嘴道:“比你媳妇聪明”
这个时候,袁刺猬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歪歪斜斜地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个酒壶,咧着嘴笑道:“你们的媳妇,都没有老子的媳妇聪明”
声音抑扬顿挫,非常富有感情。袁夫人羞愤欲死,拿袖子遮了脸,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卫清风就扛着哇哇大叫的谢葭在院子里转圈,那边袁刺猬已经和廖夏威吵了起来,就吵谁的老婆更聪明。
谢葭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被晃得几乎要吐出来,不妨那袁刺猬一壶酒丢了过来,倒是没砸着,但是里面的酒泼了谢葭一脸
谢葭终于发飙了:“卫清风”
廖夏威傻笑着跟着重复:“卫清风”
梁勇宽也傻笑:“卫清风”
校尉甲先锋乙也重复:“卫清风”
袁刺猬也吼了一嗓子惊天动地:“朱婉婉”
“……”
袁夫人扶额。不妨梁夫人突然惊呼了一声。
卫清风闻到酒气,已经捧着谢葭的脸舔了起来
谢葭的尖叫声混合着几个大傻的狂笑:“闹洞房咯,闹洞房咯”
梁夫人终于耐不住冲了出来,咆哮道:“快给我出去”
谢葭只感觉卫某人湿漉漉的舌头一直在自己脸上乐此不疲地舔着,伴随着灼热的酒气,要挣也挣不脱
袁夫人灵机一动跑了过来,尖着嗓子道:“送入洞房——”
顿时众人大叫:“好入洞房入洞房”
卫清风果然把谢葭一抱,喜笑颜开:“入洞房咯”
谢葭被抱上楼的一瞬间,还听到醉得不像人样的袁刺猬一本正经地道:“夫人,我们要去闹洞房了,这事儿你得回避”
也不知道袁夫人用了什么法子把人都轰走了。
卫清风已经乐颠颠地把谢葭抱上楼,也不知道是谁的屋子,一脚踢开门就进去了,把谢葭一丢丢在床上。
谢葭摔得头昏脑花,无比凌乱地爬了起来,卫清风竟然从以米开外的床外纵身跃了上来
“嘭”的一声,惨不忍睹
楼下的人被吓了一跳,然后就乐了,道:“真激烈……”
谢葭被压得出气多入气少,迷迷糊糊的下身一痛,有人在耳边用几乎变了调的声音叫了一声:“娇娇”
她强喘着答应了一声,就被人拧住双手,一下子击溃。
“卫清风……”
恍惚间,半夜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被丢了一地的撕碎的衣物,和正在滴泪的蜡烛。
谢葭轻轻地嘤咛了一声,卫清风抱住她的脑袋,道:“怎么了,疼?”
她背朝上趴着,只觉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心里骂道,这回酒醒了?可是却连计较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轻声道:“您快点……”
可惜卫清风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听到这句话立刻兴奋起来,把她的臀部抱了起来,道:“这就来”
“……”
下身被不断摩擦的地方几近麻木,但是继续被肆虐好像又还有一阵阵的刺痛,谢葭哀哀地叫了起来:“疼……”
卫清风只好按住性子撤了出来,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娇娇,我的好娇娇,再陪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谢葭心想您已经很多次了好不好?但是箭在弦上,让他忍下来好像是不可能的……正在她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院子里的鸡叫了……
然后院子里开始有人说话走动的声音……
谢葭勃然大怒,卫清风早就看出苗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把她翻了过来抱在怀里,然后一口咬在她敏感的胸尖上,谢葭要出口的一声斥责又变成了喘气
卫清风得意地把她的腰肢拉过来,不多时又把自己深深埋在了那温软湿润的花房里……
谢葭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卫清风搂着她睡得正香,她茫然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都是做母亲的了,也不是说多矫情,卫清风只是喝多了失控……
她突然想起来,这家伙如果真喝多了根本就是不行的,所以他昨晚根本就是在装醉
可是想明白了以后也只能苦笑一声,捏着那货的下巴嘟囔道:“混蛋”
卫清风这才敢偷偷睁开眼睛:“娇娇?”
谢葭扁着嘴,道:“这次妾身要被婉婉姐笑死了”
卫清风尴尬地笑了一声,道:“是我的错,一时没有把持住”
谢葭就嘟着嘴,引得他来亲了好几下。
谢葭轻声道:“手脚都没有力气……”
卫清风怜惜地摸摸她的胳膊,道:“好好休息一日。”
过了一会儿,卫清风人模狗样地下了楼。搞清楚了梁夫人和袁夫人都不在,然后才偷鸡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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