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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帝王的妖媚俘虏:妖妃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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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吧,不是我们要害你,实在是公子的气没地方去……”我一惊,她说什么?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问道:“你说什么?”她倏地抬起头,脸上俱是惊色,看见是我,却似松了一口气,瞬时又紧张起来:“公主,你怎么来了?”

“小兰是怎么死的?”

她嗫嚅道:“是下船之后,被人伏击而死啊,公主不是知道了吗?”

我冷笑道:“你还在骗我,我早就感觉不对了,小兰,和荣婷,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尘灰,脸色变得平静淡然:“公主当真还以为尚在西夷王宫么?”

急风 第一百八十九章 阴影

我朝她望去,有冥纸燃尽的灰烬从她头顶缓缓飘落,若明若暗的火光使她的脸明暗未定,远处有水滴跌落地板发出滴嗒之声,步摇嘴端垂落的疏珠在她额角微晃,将淡淡的阴影投于她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冰冷之气。

我终明白,她已没有半分以前的影子了。

我笑了笑道:“你不说,自会有人告诉我的,不如我去问问流将军,为何你的行为变得这么古怪,要三更半夜下到了底层楼船,为死去的人烧纸?”

她眼里掠过一丝恍惚,却是一笑……我忽感不妙,忙急步往后退,却感觉她身形如风,一下子便到了我的面前,脖子便被冰冷的手给卡住了,倏地,我看清了她眼里露出的杀意……她真想杀了我!

“公主没有想到,浅眉早已不是以前的浅眉了吧?”她左手收紧,却让我感觉那手如铁铸一般地卡在我的脖子之上。

我只觉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呼吸不畅,肺部却象要暴裂开来,那一瞬间,死亡离我那么的近。

我看清了她眼里流露出来的疯狂之色,却是勉强一笑,待她的手略为松了,忙道:“以前的浅眉还略有一些聪明……”

她手一紧,我便又说不出话来了,可我看得清楚,她眼内疯狂之色渐消,眼神重变得清明起来,却终是缓缓地松开了卡住我脖子的手:“公主,您何必理这么多事?浅眉自是不比以前聪明,可公主,却也再不是以前的公主了。”

我一怔,顾不上脖子上传来的痛疼,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我读懂了她言语之中的意思:公主已不是以前的公主了,西夷再也不是以前的西夷了……怕是和乌金大王再没有半分关系,太子哥哥,只怕早已成了傀儡。

流沙月的势力究竟大到了何种程度?

她瞧清了我眼里的震惊,却是有些后悔说得太多,缓缓弯腰行礼:“公主一向是个聪明人,自不用奴婢多教,以后应当怎样,人生难得糊涂,流将军既是以公主之尊来称您,奴婢自当尊从,公主又何必理其它的事?”

我终于明白,形势比我能想象得到的还要险恶许多,夏侯烨娶我,不过是为了安抚西夷降众,而流沙月接我回西夷,所求的,恐怕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能使他有合理的身份接管西夷。

冥纸燃起的火光终于一下子便熄了,船舱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射,更使她的脸隐在了黑暗之中,独留一双眼眸散发着散着冷冷之光。

“公主,天已快亮了,我们还是上去吧,如给人知晓,奴婢不过贱命一条,可比不上公主的金枝玉叶。”

我忽感觉,她在黑暗之中隐着的身形,却如多年前那蛇屋之中的长虫,躲藏在夜色里。侍机而动。

但我早已明白,当害怕某一样东西的时候,最好的方法,是学习了解她的品性。然后伺机而破。

于是,我便笑了笑,道:“你说得不错,若是真惹上了麻烦,你我都跑不了,我虽好奇小兰的死,但也犯不着为她冒上这么大的险。”

她吐了一口气,笑道:“那奴婢便扶公主回船舱?回去之后,天色尚早,公主倒可以再休憩一下,公主金枝玉叶,如休息不好,脸上有了憔悴之色,流将军怪罪了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我扶了木制的楼梯扶手向上,渐渐地,可望见那一方天空晴月西斜,待得要走入这淡辉之中时,才回身笑道:“浅眉的武艺那么好,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吧?可不知会不会这将人骨寸寸而断的功夫?”

急风 第一百九十章 惧怕

她胸膛地伏,脸现激动之色,却没有我期望的怒意,反倒有一丝惧怕,我忽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却是道:“又或许,这功夫,流将军没教过你?”

她的脸半隐在清辉与黑暗之中,可那瞬时的震惊之色却让我看得极清楚,我心底已然明白了大半,转过头来,不再望她,缓缓向船舱而去。

。。。。。。

乌峡,是一个极峡长的水道,两岸山岩绮丽幽深,可到了中段之处,却有一处极宽阔的浅滩,河水绕滩而行,再入深潭,水流湍流,百转千回。

我们的楼船终到了乌峡的入口之处,因是逆水而行,加上这段水道是一段坡路,急流险滩极多,因此,自晨早开始,便有曹家以前熟悉的纤夫帮用极粗的巨绳系上船头拉纤。

纤夫拉纤,多为贫苦之人,要贴峭壁而行,与山石磨擦,为免缰绳磨损衣服,因而半身裸露,以裸露的肌肤承接拉绳的力量,稍有失手,便会跌下峭壁,更会船翻人亡。

为避嫌疑,我并未出船舱,只在里面坐着,听见外面传来整齐的吆喝之声:“嗨,嗨哟哟,嗬嗨,拖呀,拖、拖拖拖…”

那号子之声在空谷之中回响,却如战场之上的杀戮攻戈,让人听了心中升起莫名的紧张之感。

忽地,我却感觉船身一侧,船舱桌面上放置的茶杯一下子跌落在地,茶水溅得满地都是,置于左边的桌椅竟开始向右边倾斜,岸上的号子声更急,夹杂着隐隐的吵骂之声:……你娘老子的……稳住,稳住……

脚步声起,有下人从长廊奔过,惊慌呼喊:“船进了急流中了,快些掌舵……”

我愕然起立,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却被浅眉拦住了:“公主,你出去,能帮得上忙么?”

我从衣架之上拿了帷帽戴上,向门外走去,冷冷地道:“帮不帮得上忙,是你这个奴婢理得了的吗?”

她汕汕缩回手,却是道:“公主,奴婢不过看外边粗野贱民多,又身不避体……”

我道:“你倒是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一拉舱门,便走了出去,来到外边,船身却又是一倾,我忙拉住了船栏,向峭壁之处望过去,却见那些纤夫贴于峭壁中间狭小的山道之上,身子几乎贴在了地上,水面之上,却有一个极大的旋涡,将落叶杂草不停地卷入其中。而大旋涡之旁,却又是小旋涡,原来,楼船正在过急流险滩。

而远处,便是乌峡入口处那一大片的浅滩。

流沙月正站于船头,望了那批拉纤的纤夫,眉头紧锁,看来担忧甚深,见我走了出来,便道:“阿锦,你怎么出来了?”

“流哥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的,我已派人上去帮他们拉纤了。”

果然,峭壁之处有几位身穿青衫武士模样的人,想必就是他派了上去助力之人吧?

眼看楼船就要进入旋涡了,船身摇晃得更为厉害,只听得船舱内杯碟哗哗作响,有碟碗掉碎之声,纤绳却拉得笔直,只岸上的纤夫,却几乎贴于地面之上匍匐而行。

正在此时,却听岸上传来一声雄浑的歌声:“白酒新熟山中归……呼童烹酒酌白酒。儿女嘻笑牵人衣……”

原是一点都不谐调的农家秋收小诗,可在那人嘴里唱了出来,和上纤夫们的应和,却和谐无比,和着歌声,船竟是平稳地度过了急流。

“幸好……”我转过头,却看见流沙月脸色阴沉,望着岸上那名纤夫,我不由道。”怎么啦?”

第一百九十一章 行驶

“那个人,那个声音,你还记不记得,在柳腰峡唱歌的那人?”

被他一提醒,我忽地想起,在柳腰峡的半山腰唱歌的那个人, 所唱的“……桃花流水鳜鱼肥哦……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 归……,”与这人竟是有极相似的嗓门,连歌声都差不了多少。

如果当真是他,我们的船直线行驶,他却是翻山越岭地赶到, 其中路程不知远了多少,如若真是他,此人绝非一般人。

我刚想到这一点,却听流沙月一声冷笑,招了下属过来,道:“ 将那人关入备用之处!”

那下属匆匆地去了。

我忙问:“流哥哥,怎么啦?”

他道:“一切有我呢,我倒要看看,来的是些什么人!阿锦,你 先回舱。”

他话音未落,却见那峭壁之上的纤夫原是不堪重负,伏地拉纤 的,此时,却个个站立起身,由那唱歌之人带领,脚步忽地加 快起来,急步向前行走。

流沙月派去了那几名帮助拉纤之人却是反映不过来,被人一脚 一掌,全路踢下了水去。

而此时,硕大的楼船在纤绳的拉扯之下,竟是以极快的速度行 驶,竟如乘风破浪一般,我站立不稳,加上听出了流沙月所命 令之事,肯定与夏侯烨有关,便趁着混乱向关押夏侯烨的船舱 走去。

还未走近船舱,就看见两名武士押了全副铁镣的夏侯烨出来, 走的方向,竟然是楼船一楼的楼梯口。

我忙跟上,幸而浅眉与小青因事态突变,全在甲板上站着观望 ,竟无一人发现。

夏侯烨显然被点了哑穴,身子虽在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被那两人推攘着前行,眼看他们从楼梯口下去了,我顾不上 其它,便悄悄地提了裙子往下跟着。

这个地方,我前晚跟踪浅眉刚来过,里面的格局构架自是知道 得清楚,跟在他们身后,竟是一点儿都未被发觉。

只见他们走过了长长的走廊,经过前晚浅眉烧冥纸之处,来到 了最尽头的一扇门前,那两人却并非直闯而入,反而在门前敲了敲门,用极恭敬的语气道:“公子爷吩咐之事,已然来了……”

门内有一个低沉的女人声音:“既如此,进来吧。”

那门从里面打开,门虽然开了,房门里却是一点儿光线都没有,那两人将夏侯烨一推,他便跌进了屋子里。

那门便又关上了,两名武士却对那门恭恭敬故地弯腰行礼,这 才转身离去。

等他们走了,我悄悄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见。

这个时侯,我有些恨我自己,为什么是这样一个身体,什么武 功也不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险境。

我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设了这么一个大局,将他送入自已杀母仇人的手里?

可我现在能怎么办?

身边竟是没有一个可以帮助自已的人。

我正想悄悄离去,另想办法,却感觉贴于耳边的门一下子开了 ,有人在门内道:“公主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我吓了一跳,心中却起了奇怪的感觉,这声音,高贵而雍荣, 可我总感觉这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

门内忽起亮起了灯光,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块极大的红色地毯,用散错针之法绣就的幅字,西蕾莲的缠枝花盛开于红底的地毯之上,竟与我在兑宫之时所用的红地毯相差无几,闪金纱垂幕自开花板而降,与那红色地毯相接,竟是富丽堂皇,贵气满园,而黄杨木雕成的桌子上,青花细瓷的茶盏,发出清冷如冰玉一般的光芒。

我从未想过在这残破的一层楼船舱库之处竟有这样一个地方, 其富丽堂皇之处,竟丝毫不输于我的兑宫。

在屋子中央,有一个女子背对我而立,身上穿了团花的织锦袍 ,头上的头发却是大半花白,可依旧一丝不苟地梳地整整齐齐 ,一爵九华的步摇自发髻之处垂落,冰玉的珠子与白发相衬, 却是高贵无比。

屋子中央,却是一个极大的拔步床,纱帷重重垂落,看不清里 面。

“你是谁,夏侯烨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陌生

她听了我的问话,却是转过身来,道:“公主,老奴还等着公主去救老奴呢,未曾想公主只顾着他,全将老奴给忘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 浅浅的细纹,我可以肯定,我不认识她,连同她的嗓音。

我脸上的疑惑被她看在了眼里,却是微微一笑:“公主,当真 不记得在你床头唱格桑花的奶娘了吗?”

听了她的话,我震惊之极,隔了半晌才反映过来:“你是奶娘 ?怎么可能?”

她抚了抚自已的面颊,却是微微一笑:“我和她,竟是相差这 么大么?”

怎么可能,那个慈蔼卑微的奶娘,就是她?

那整晚在我床边唱格桑花的人,就是她?

那任由孙长忠擒拿,任由利箭穿胸的人,就是她?

我只感觉天地在我面前再一次翻转,心底却涌起了一丝苦意, 这样的精心布局,到头来不过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而已,我恨错了人,也爱错了人么?

她却吟起了格桑花,却正是奶娘的语调:“……格桑花,美丽的 格桑花,我相信你有一天会回来的,会拥我入怀,在我耳边呢喃……哦,那盛开的格桑花……”

低沉悦耳,带着无尽的柔意。

她道:“公主可知道,我用了多少的努力,才舍弃了自己,把自己和那乡野间粗鄙的妇人弄得一模一样么?”她一笑道,“可笑的是,流有高贵血统,对任何人都如刺猾般防备的六公主,唯一却对这粗鄙的妇人真心实意。”

我张了张嘴,想怒斥,想告诉她,奶娘不是粗鄙的妇人,却感 觉自己声音嘶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听见自已的心在不停地呐喊:究竟我的生命之中,有什么是真的?有没有一样是真的?

可是,我发不出声音,指甲嵌入了掌心之中,刺得掌心生疼生疼,也发不出声音。

我感觉自己的牙关被咬得咯咯作响,却依旧什么也说不出来。

却是看着她优雅高贵地在长毛地毯之上踱步,手指抚过鬓角的白发……清了她手上开裂的伤痕,那是奶娘冬日因我胃口不好,从御花园偷探紫心蒋薯之时划倒在地,瓦片割伤的……不错,她就是奶娘。

她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伸出手来,端详着手上的那道伤痕,笑道:“你知道你多难搞么?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始终把我和其它人当成一样,充满了防备,甚至于对你的好,你也会反复的怀疑,略有破绽,便被你借力打力派往他处,你身边那么多的西夷侍婶,到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不花些心思怎么办?,

我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些,只是你花的心思?”

她笑了一笑,脸上有一些感慨:“公主,你在两朝皇宫这么久 ,难道还辩不清楚,皇宫之内,哪有什么真情?”

“不,不是这样的。”我感觉自己的嘴唇在颤抖,可这辩驳 却是那样的微弱,“不可能……”

第一百九十三章 和蔼

“为什么不可能?”她笑了笑,脸上虽是一派的和蔼慈详,眼里 却发出如刀锋一般锐利的光芒来,“和乌金大王一样,公主软弱的时候那么少,‘老奴’不趁机而行,又怎么能攻进公主的心防,将‘老奴‘当成自已人呢?……说实在的,月儿说你还惦记着将找救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感动呢。”

她那一声声’老奴‘,却如针刺一般地刺进我的心里。“你到 底是什么人?”我终于找到了自已的声音,向她问道。

她却是嫣然一笑:“是什么人,你迟早会知道的……月儿一再叫我小心,说你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怕我露了马脚,可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些微的假扮出来的温情,就能让你打动,真丢了乌金大王的脸,想当初……”

我望着她的脸,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可这个人,却露出了和奶娘一样的神情……我怎么能忘记呢,在夜深之时,我偶尔睡醒,便看见奶娘独坐于窗前,脸上露出了便是这种神色,我还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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