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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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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书托起白玉盏递过去,自己端起青瓷碗,正待喝下去,她忽然趋近,从后方拥住了宽挺的肩。

“你……能不能不喝?”

他放下碗,轻刮了下翘鼻。“不喝怎么行,让我抱着你却不能碰你,那可太难了。”

她咬了咬唇。“长期用药总是不好的。”

“几天才喝一次不会有碍,傅天医的方子你该信得过。”他轻笑道。“你喝的已经够多,这药自该由我来。

“或者不用药,我……”

“不行。”俊颜凝重起来,话语仍然温和。“不是商量过?只有我俩,不要别的,不管旁人怎么说。”

她依在肩头默默无言。

“什么也别想,我会安排好一切,再过几年我们就能离开扬州。”温暖柔和的眼眸充盈着足以让人安定的力量,她却无法释怀。

“是我自己想……”话语稍稍顿了一下,别扭得说不出口。“生个孩子……”

“那也不行。”他坚定的摇头,扯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万一你只疼孩子冷落了我怎么办,想要什么都行,除了这个。”见她蹙起眉,他调笑的轻哄。“不痛快尽管砸东西,只要你舒服就好。”

上次争嘴也是为此,那时她还不知能得灵药续命,一径想给他留下点什么……凝望着清丽的眉睫,心里极暖,禁不住吻上了樱唇,带着苦意的柔滑微喘嘤咛,淡忘了所有烦忧。

纤指拈起一张绢帛轻轻的翻过,瞥向下一页。

翻了许久终于看见可用的部分,细细将注解文字收入眼底,合上了厚重的绢册。吩咐霜镜留在楼外等候,独自一人走入了夜阁。

夜阁名为阁,外观是一幢精巧的两层小楼,机关重重,守卫森严。地下深达数层,内蕴的珍宝借地气寒凉,以便更稳妥的收藏,她也只来过一次。

不单是君府的陪嫁,还有成亲时各方宾客的贺礼,东西实在太多,除了受命编撰记录的人,谁也弄不清到底有些什么。眸光一一掠过密密层层的藏宝架。暗室无风,壁上嵌的夜明珠放出光华,映着林林总总的奇珍,满目宝光流转。

九合玲珑塔、珍珠捻金席、玳瑁辟光匣,琥珀杯、翡翠树……价值连城的宝物光彩夺目,堆满了四壁。壁角的银灯架上搁着辟尘珠,让密室全无久闭的尘灰,室中宽大的书案上摞着一匣匣传世古画,随便一卷均是价值连城。

她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虽然腿脚比过去略为灵便,身体却依然较常人乏力,物件无数,一点点翻找下来,额角渗出了细汗。一个漆匣搁在较高的架上,尽力踮足,怎么也够不着,指尖微微发颤。

一只手突兀的出现,替她拿了下来,背后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熟悉的男子气息环绕。

“你要找什么?”

她蓦然一惊,垂下眼接过了漆匣,背心微微沁汗。“我……随便瞧瞧,有点好奇,这里的东西还没仔细看过。”

打量了清颜片刻,感觉怀中的娇躯隐约僵硬,谢云书不动声色道。

“怎的突然想起,也不让霜镜陪着,万一气力不够怎么办。”

“哪有那样娇弱,你不是和大哥外出谈事?”

“让老四去了,最近他比较闲。”异样的感觉更重,他低头微笑。“想看什么,我帮你。”随手打开漆匣,十余粒龙眼大小的明珠嵌在锦帛中闪亮,她无形松了一口气。

“这个?”他隐约疑惑,“是想做首饰?”

她含糊的应了一声,他立即觉出不对。她素来不爱饰物,对宝物更不留心,避开他独自来此……

眼光一动,他温言道。“陪嫁的东西太多,我也未曾留意,正巧半日空闲,陪你一起瞧瞧也好。”说着又要拿下左近的漆匣,她一急退了一步,脊背撞上了阁架,不是他快手拥着一闪,必定被掉落的盒子砸个结实。

“小心些。”他薄责。

惊魂初定,她仰起脸略窘的一笑,一络黑发被细汗贴伏颈侧。

扶稳佳人,谢云书拾起坠地的锦盒,无意瞥了一眼,登时错愕。

盒中置着十余片白玉雕成的书页,间以金丝连缀成册,精致无伦,确是一件珍品,但惊讶的却是玉面上刻绘勾描的一幅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人物修美,姿势奇特,毫发细微之处亦极其生动,令人叹为观止。

见他发愣,她低头细看,越看脸越红,立时遮住了他的眼。

他好笑的拉下手,清冷的娇颜红到了耳根,又羞又嗔。

“这肯定是不是随玉送的。”

他也有同感,翻了翻盒内,找出一张短阑,清晰无误的落着送礼人。

金陵宋羽觞。

他隐约想起成亲时曾接到过宋羽觞的贺信,信中洋洋洒洒的对妻子身孕即将临盆而无法亲身来贺感叹再三后,神秘兮兮的暗示,此番所赠贺礼为宋家秘不示人的珍藏,有助于他驯妻,只要领会得当,必定可以将那位出身天山的桀骜佳人治得服服贴贴。

当时未曾在意,忙碌之余早已忘却,此时想起损友那张没有一刻正经的脸,真是……相当切齿的怀念。

一页页翻过玉册,图样越来越火辣,怀中的佳人羞不可遏,极不自在的撇开眼,他立时起了逗弄之心。

“翩跹不好奇?”故意凑近耳边轻吐热气。“难得羽觞有心,可是很少见的玩艺呢。”

忍住麻痒躲开,薄薄的耳垂犹如红玉。“有什么稀奇,又不是没看过。”

“你看过?”他惊讶的扬眉,更不放过。“在哪?”

“天山上……”觉出他的身体渐渐发烫,她些许心慌。“一些医书,我翻过两页。”

“哦……”拖长的声音噙着谑笑。“看的时候不觉心动?”

耳垂忽然被咬了一口,险些跳起来,她语无伦次。“没有,只是……”

“怎样?”他好整以暇的追问,唇仿佛不经意擦过敏感的颈侧。

“很怪,很恶心。”肌肤都快着火了。

“看别人确实有点。”他理解的点点头,话锋忽尔一转。“若换成我和你?” 轻薄的指尖随话语探动。“不想试试这些姿势演练起来什么感觉?”谢云书不动声色的挑弄,眼眸越来越深。“比如你伏在……”

“不想!”无法控制随之而生的臆想,她羞窘万分。“你……这……这可不是卧房!”

“不是卧房如何?”他笑吟吟的戏弄。“除了你我谁能进来?”

拦不住游移的手,她强忍溢出的呻吟,声音细如蚊蚋。“不行……这……没有……”

“床?”幽暗的眸子望了眼密室,一把扫落书案上的字画,现出乌光锃亮的漆面,托起娇躯一送。“现在有了。”

木质沉黑,肌肤如雪,匀美的双腿垂在案边。衣衫被扯得零乱半褪,大片欺霜赛雪的春光呈露,散发出勾魂荡魄的诱惑。难以抑制的冲动翻涌,他肆意的吮咬拔弄,温软的胴体止不住轻颤,黑瞳迷乱而昏然。

他喑哑一笑,欺身附了上去。

取舍

少小离乡,与父亲并不亲近,谢飞澜挑了个恰当的时机探问。

“云书叫你回来?”谢震川刚打完一套拳,接过热巾拭脸,端起案上的参茶啜饮。“一切随你的意思,泉州扬州均可居停,家总是在这里的。”

“若我回来接三哥的位子?”

谢震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四子。“不行,谢家将来执事的必须是他。”

谢飞澜并未被父亲不悦的神色吓住。“既然如此,爹又何必为难他。”

谢震川不曾发怒,了然一笑。“我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你也可以直接告诉他,休想。”

“那就别逼他。”谢飞澜直言。“爹明知他有多看重妻子。”

谢震川眯起眼,不轻不重提点。“他首先是我谢震川的儿子。”

“硬要他取舍于心何忍。”谢飞澜不解。“他不在乎无后。”

“我这个做爹的不能不在乎。”谢震川沉哼一声。“他想离家,等我死了再说。”

“爹真想三哥郁郁终生?”

谢震川没说话,提起漏壶浇花,透明的水帘洒在花叶上晶莹剔亮,愈加鲜灵芬芳,良久才道。“我逼的不是他。”

“那是谁。”谢飞澜心念电转。“爹是想君府……”

“和君王府无关。”谢震川眼眸深沉。“是他护在背后的那个。”

“爹是指……三嫂?!”谢飞澜诧愕,几疑听错。

“她也休息得够久。”谢震川眉心略皱,宛如刀痕一现即隐。“云书这几年把她当成孩子一般养,该是时候了。”

“三嫂……不是身子太弱?”虽然确实被宠得有点过份,但也不至于让父亲看不过眼吧。

“她是身子骨差,所以我这几年一直放任。”谢震川微喟,持剪细细修整花叶。“但她心智远超同侪,行事老辣狠决,非比寻常。如今虽已收敛,内底犹在,只是被书儿掩得密不透风。”原本是展翼九霄的云雕,却被爱子养成江南花间的娇莺,着实可惜。

“这……三哥心疼,自己甘愿担了一切,似乎也无不可。”

“云书对外游刃有余,但对内……”花剪一落,截掉一大簇泛黄的病枝。“谢家族内众多琐事,明的暗里无数,难道内眷不和都靠他调停问训?眼下是有你娘打理,将来他必须有个得力的内助,那丫头……”

“三嫂的性情……”谢飞澜想起那抹桀骜的丽色,永远对丈夫以外的人淡漠疏离。

“像你娘那样未必上佳,过于心慈反易生事。”谢震川深深一笑,蕴着看透世情的犀利。“君翩跹连天山权谋竞斗且不在话下,还理不了家长里短?她袖手养息,一是体弱,二是不愿拂了你三哥的心意。”

“书儿实是爱重太过,不舍她受一点累。若是寻常人家也罢了,谢家……”谢震川感慨良多。“凡事一个人扛了,他会异常辛苦。”

让三哥纳妾与这有关?谢飞澜飞快的思索。父亲料定三哥必定不愿,要护着佳人便唯有离家,这样一来……

“爹想让三嫂怎么做。”

“她当年宁愿断情远走成全你三哥的前程,如今岂会坐视书儿身负骂名离乡背井。”精明世故的老人微一点首。“一定会说服云书生个孩子,阻断所有疑议。”

“三哥说她根本不能生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景泽说有些风险……”谢震川凝望爱妻所在的小楼,恍惚了一瞬。“若是好生调理非不可能,书儿是关心则乱。”

“万一……”

“人生在世,总是要冒险的。”谢震川回复了刚毅冷愎。“过了这关,她才是实至名归的三少夫人,能与云书并肩承担谢家的职责。”

巩固地位的同时,兼以事实证明三哥回护过度,她并不像旁人以为的那样娇弱。母亲再适时提带,逐步将内务转交……谢飞澜约略明白了父亲的用意,霎时又生出了微惑,父亲究竟是希望三嫂成为三哥臂助,还是心疼娘被琐务缠身?三哥纵然睿智,但对上老谋深算的父亲……

形式古雅的黑匙透出玉一般温润的光泽,轻轻挑起一匙糖洒入白玉盏,又挑起一匙糁入青瓷碗搅拌良久,随手搁在托盘上,玲珑纤手托起青瓷碗,递至正在翻阅文书的男子臂边。

“我的药不必加糖。”男子一饮而尽。“又不像你要喝那么多。”

她嫣然一笑,“是你说甜的苦的都陪我。”

他一时失笑,抬手抚了抚丝发,结缡数年,脱去冰冷之外,偶尔她会露出小女儿心性,娇嗔可爱,见之怦然心动。

“随玉说过一阵会到扬州探望。”

接过信笺,她瞧了几眼微微一笑。

“大概是想亲眼看看海冥绡效用如何。”他伸了下懒腰,将爱妻揽在膝上。

“这几年让他费心了,你也累。”

“累一点心里高兴。”他的臂略略收紧。“像这样你在我怀里,不知多好。”南拓追寻她的时期也忙,越忙越是焦燥,空乏而烦乱,与此刻的满足感截然不同。

“做你妻子真不错。”螓首侧倚宽肩取笑。“难怪有人念念不忘,这么久了还不死心。”

他略一攒眉,“我已和爹提过,以后她没机会再到谢家。”一路让人盯着她出扬州,好容易送走了麻烦,不是碍于世家情面……

黑眸冷冷的一闪。“你倒有好生之德。”

“怎么这么说。”他故作不解。

清颜似笑非笑,指尖刮了刮丈夫的喉结。

“她要没动什么脑筋,你会这样小心?”

“我一向小心。”他含笑轻啄纤指。“你教的。”

“让我猜猜她想做什么?”十指相错,她淡笑着寻思。“亲手杀我无异于找死,下药也不可能。谢家地面上,谅她也不敢动用白家的关系,最后当然只剩下一条路……”

俊颜微笑不语。

长睫眨了一下,“可惜二嫂不会答应,她又没机会进药庐,只有收买下人了,买通了几个?”

“两个。”他徐徐道出详细。“一个是打扫药房的仆役,替他在外买了一栋私宅;另一个是二嫂身边的丫环,翡翠镯一双。”

“丫环有点奇怪,就算白凤歌做戏骗得同情,为一双镯子冒死也不划算,何况二嫂待下甚苛积威犹在,怎么说动的。”

“或许正是二嫂平日太苛了些。白凤歌承诺事成后将人要过去,脱了贱籍,带回杭州认作义妹。”

“这也信?”一旦所谋成事丫环必定暴毙,将所有线索导向苏锦容,反正宅中尽知二嫂与三少夫人有隙,正好拖来作替死鬼。“你怎不做场顺水推舟的好戏。”

“总得给二哥留几分颜面。”他轻叹一声,有些伤感。“再说白世伯看着我长大,待我如子侄。”

她望了一眼,转为淡嘲。“白凤歌是蠢了点,不过倒希望她多呆一阵,我也好打发下时间。”

听来言若有憾,他不禁失笑。“真这么无聊?改天陪你出去走走。”

她懒懒的提不起劲,“不用,只是觉得日子太舒服……简直不像真的。”与君王府如出一辄,那时清醒之时屈指可数,也就不觉。换了现在……闲得让人叹息。

“你不喜欢?”如拥着一只慵懒的猫,他轻问。

“不知道。”眉间些微茫然。“好像已经足够好。”

仔细瞧她的神色,他静了半晌。

“再等几年,我带你去游历名山大川,遍览各地风情。”

“你舍得下?”第一次谈及这个话题,长睫下黑瞳幽幽,潜藏难测。

他良久不语,低头吻了吻粉颊。“我知道什么更重要。”

“你放得了?”稍稍坐直了身体,她静静的凝视着他。

“……我会安排好。”他又沉默了一阵。“还有飞澜,不是非我不可。”

“……值得么?”

令人失神的笑容漾开,俊眸熠熠生光。

“当然。”

她怔怔的望了好一阵,忽然拥住他的颈吻上去。

唇舌缠绵,热情得让他惊讶,迅速在体内点了一把火,细白的指尖探过小腹,带起一阵燥热的急迫。鸷猛的欲望窜起,他再无法思考,抱起娇躯向床边走去,交缠着身体滚入了床榻。

蕡实

满堂华宴,歌舞频传。

时逢江南武林世家摆酒设宴,谢家两兄弟到场致贺,被奉为上宾而待。

左右酬酢喧嚷,酒过三巡,兄弟二人声音极低的谈笑。

“三哥真过份。”谢飞澜半真半假的抱怨。“娘让我多住一段时日,可不是让我在家当牛作马。一应事务都丢给我,自己去陪养娇妻赏景作乐,完全不体恤兄弟。”

“反正你也是闲着。”谢云书浅笑调侃,并无半点愧色。“做得又挺顺手,就当是熟悉一下家里也好。”

谢飞澜气得一哼。“三哥别想得太美,上次提的我可没答应。”父亲那般明晰的决定,岂容三哥私下变更,他倒是想提醒一二,却碍于严父只能守口。

“回来不好么?”谢云书叹息一声。“也免了爹娘悬念。”

“回来一个又离开一个,有何不同。”谢飞澜跷脚晃着椅子,轻漫而随性。“再说理一大家子人拘束得紧,爹也看不惯我这脾性。”

“你表面不羁,骨子里却方圆有度,行事稳妥,爹很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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