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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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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是坦然,苏锦容越是气闷。
“弟妹这身子太弱也确是麻烦,连出入都……”
“我觉得还好,比前些时日强多了。”谢云书截口,望着佳人颇为欣慰。“可见二哥炼的灵药果然有效。”
青岚心知两位嫂子不对盘,在一旁插言。“二嫂不用费心,依我看三哥乐在其中,哪有半点麻烦的样子。”
“青岚说的是,这夫妻情致哪是外人懂的。”谢飞澜带开话题,“最近怎么不见二哥。”
“景泽近日一直关在药房,连我这个做妻子的都进不去,送饭还要托人转交。”提起来苏锦容极是不满。“说是三弟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飞澜懊悔失言,立即圆场。“这我听三哥提过,只怪海冥绡药性奇特,炼制之时容不得半点打扰,才不得已而为。”
“确是我的请托,委屈二哥闭关几天,事成了我一定摆酒致谢。”谢云书说的很客气,话中却意思极坚。“还请二嫂体谅。”
“为了君小姐的病,谢二哥难免辛苦点,姐姐别恼了。”白凤哥细声细气的帮衬。“一待君小姐康健如昔,三公子也不必诸多劳累,定能省不少心力。”
谢飞澜听着好笑,脸上还得神色如常。
白凤歌怜恤的望向始终未开口的人。“君小姐一度身手非凡,如今却举步维艰,处处托赖他人,会不会难过了些。”
被点到头上,清冷的黑眸闪了闪。“习惯了倒也没什么。”
“那是多亏了三弟无微不至,不是嫁了个好夫君哪得这等闲适。”苏锦容道。
“君小姐倾国绝色,自然当得起。”白凤歌婉然微笑。
“虽是容貌无双也得好生调养,不然因病而损,只怕色衰爱弛。”苏锦容掩口而笑。“男人都贪新鲜,弟妹可得小心着点。”
这话异常刺耳,谢云书已无半点笑意。
青岚皱眉,谢飞澜正待开言,却见君翩跹秀眉一挑,拈起丝巾替丈夫拭了拭唇。“二嫂说的不错,得好生照应这张脸。”
打量片刻,她淡淡的揶揄。“将来不新鲜了我可不喜欢。”
静窒片刻,青岚扑的一声大笑出来,谢飞澜侧过一旁闷笑。
僵滞的气氛瞬时化解,谢云书也笑了,执住她的手。
“我一定留意,所以你可万万不能抛了我去另结新欢,嗯?”
原本做戏以对挑衅,但见眼中无限柔情,心湖一漾,浸出丝丝甜意。
旖旎中突听低哼,原来剪蟹的侍女一笑分心,剪下一歪,不留神伤了手。谢云书见血渗得不少,吩咐立去敷药包扎。苏锦容却不肯放,适才的嘲讽被轻易带过,一腔窒意难消,正好借题发挥。
“这是弟妹带过来的陪嫁丫环?实在欠调教,剥蟹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半点用没有,一双手看着漂亮,竟是白长的。”
除了青岚犹未反应过来,其他的皆是一点就透,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谢云书脸一沉,却被纤手拦下,清颜泛起一抹极浅的笑。
“二嫂这话错了。一双手不能剥蟹,可以斟酒倒茶研墨,品书行文算策;可以控缰纵横千里,挥剑斩将夺旗;可以炼药使毒暗算,割喉放血剜骨;至不济的,还能像我这样嫁个家世出众的相公,使唤旁人代劳……有了这样的身份,什么脏手的事都不必自己来,二嫂说是不是?”
明明是款款笑谈,却教苏锦容激灵灵打了个颤,喉咙竟像是哽住了。
空气一片寂静,螓首轻轻点了点。
“倒是忘了白小姐,在此预祝早日觅得佳偶,免了长辈牵悬挂念,女儿家青春有限,盲目虚掷一场空可是后悔莫及,似我这等运气的毕竟是少。”
白凤歌两手紧握,半晌才挤了一句。
“多谢君小姐提点。”
“如今我既为人妇,不该这般称呼了。”姣美的容颜隐隐嘲谑,漫不经心的挑了一筷子蟹肉细品。“还是叫三少夫人吧,听着也顺耳。”
白凤歌再把持不住,猝然起身,明眸滚落了一行清泪,直直的盯着她。
“我也祝三少夫人长命百岁,平安康健,永似今时今日得意……”
“有僭了,昔年在扬州多承照拂,有生之年能见白小姐终身得托,翩跹与夫君定然额手相庆,重礼恭贺。”
白凤歌脸色青白交错,嘴唇颤得厉害,再隐不住怨恨,流着泪踉踉跄跄的奔了出去。苏锦容闻言变色,愤然不平。“弟妹未免太过份,你明知……”
“明知她对云书觊觎已久,只等我死,怎能如此不给脸面。”淡漠的语气波澜不惊,秋水明眸照人生寒。“二嫂可是这个意思?”
“我……”苏锦容脸乍红乍白,一时语塞。“弟妹多病,怕是心眼多想了,凤歌并没有这个念头,何况她毕竟是白家小姐,伤了世交情份两家颜面上也不好看。”
“她是二嫂的手帕交,自然情谊不同。可你我份属妯娌,她仅是个外人。内外亲疏有别,二嫂莫要忘了自己不单是苏府千金,更是谢家二少夫人。”
一席话说得苏锦容面如滴血。“弟妹什么话,责我行事不知分寸?我哪一点不是为谢家着想,反倒被指偏颇异心,今日你好生说个仔细,也让座中的评评理。”不是碍着几个小叔在场几乎要破颜大骂。
“没有自是最好。”君翩跹懒得再理,扬声召唤。“霜镜。”
一个身影在廊下躬身。“小姐有何吩咐。”
“我累了,扶我进去休息,找人看着白凤歌,提防她弄些寻死觅活的把戏。省得颜面薄的世家小姐在谢家出岔子,有损二嫂顾全大局的苦心。”
推回谢云书的手由侍女扶起。掠过目瞪口呆的谢青岚谢飞澜,微讽的语气转淡,多了一丝轻婉。
“美酒尚温,清景如画,夫君和四弟五弟继续喝,别让我扫了兴致。”
远忧
白凤歌奔走,君翩跹入楼,苏锦容羞恼的拂袖而去,院子里只余了兄弟三人,终于清净下来。
面面相觑,谢云书破颜一笑,微带歉色的替兄弟继酒。
“这几个女人……”谢飞澜盯着玉杯良久,喃喃慨叹。“没一个省心的。”
活生生瞧了一场好戏,青岚越是回想越是有趣,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三嫂真厉害……明天娘那里有好瞧的,二哥出了药房肯定会被念到耳根发烫。”
“二哥出来应是十余日后,那时二嫂的气也该平了。”谢云书支颐饮酒,并不甚担心。“娘不会说什么,翩跹话里留了分寸,拿不到什么短处。”
“谁知道二嫂私下怎么说,少不了扯着一些婆姨挑事嚼舌,三哥不管?”
“不该听的东西进不了这个院子。”谢云书全不在意。“其他的谁在乎,翩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还真横。”谢飞澜低哼。冷淡无争的应答,话锋却字字见血。“三哥把那件事告诉三嫂了?”
谢云书摇了摇头,无意解释。白凤歌并不清楚自己惹的是什么人,更不会懂让人无迹可寻的死法有多少种,真真惹怒把杭州白家连根拔了都有可能。而今万事漫散,不代表翩跹就转了性,谢云书心中有数。
“所以我说惹谁都不能惹了三嫂。”青岚吐吐舌头。“比爹还可怕。”当亲人是最强力的后盾;做敌人是最危险的对手,很久之前他已明白了这一点。
“三哥不让女眷进苑,到底是顾虑三嫂病体,还是怕她辞锋如刀激起众怒?”谢飞澜轻嘲。
谢云书微一楞,渐渐笑起来,目中盈满了放纵的骄傲。“你若见了她在天山的样子就知道,让她去曲意周旋多么委屈。家里的叔嫂姨娘或许并无别意,但截然不同的经历性情怎可能合得来,不是谁都有娘的包容。”
谢飞澜不以为然。“难道三哥能护一辈子?既然嫁进来,早晚得接下娘的担子,不如早早习惯。”
谢云书静了一会,突然转了个话题。“四弟觉得我这院子如何。”
“很好,清雅大方,景致极佳,谁看了都羡慕。”
“送你如何。”谢云书轻描淡写的问,犹如在说不值一提的碎物。“四弟不回泉州,在这里住下可好。”
谢飞澜一惊,半盏酒泼在了襟上。
青岚也呆了,慑懦的问。“三哥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翩跹做不来娘那样慈和忍耐,身子骨也不容许。你少小离家历练良多,机敏过人,不囿于一时一地,爹也很欣赏,时常在我跟前夸你,回来接谢家的担子正合适。”显是思虑良久,谢云书侃侃相劝。“泉州那边不必挂心,自有他人接手安排,你不是爱重故乡风情?留下来也合了家人的期望。”
庭中寂静无声,唯有叶片沙沙翻卷。
“三哥……那三哥呢!”青岚霍然起立,惶然脱口。
“三哥想把事情全丢给我,带着娇妻一走了之?”谢飞澜一字一句,脸上透出冷笑。“得了海冥绡即抛亲舍业,嫌这一大家子累赘多舌,碍着你们双宿双栖?”一手揪起谢云书的衣襟,怒发冲冠。“三哥你心里还有爹娘么,纵容你划区而治护妻如宝,纵容她清高不与家人往来,最后还嫌不够,挥一挥衣袖转身走人,你把自己当什么!”
“四哥!”青岚见两位兄长说僵了话险些动手,赶紧拉住谢飞澜,头脑一团纷乱。
“青岚放手!”谢飞澜怒喝。“你听听他说了什么混帐话!”
任他揪着领襟,谢云书不闪不避,浮出一抹微倦的无奈,俊颜苍白。谢飞澜终是揍不下去,恨恨的一拳捶在桌上,指节登时见了血。
“我知道是我不孝。”静谧良久,谢云书的声音极低。“辜负了爹的寄望,但我真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家里还有哪一点没顺你心如你意。”谢飞澜恶声讥讽。“难道要谢家人全跪在她脚下摇尾乞怜。”
“我不会有子嗣的。”谢云书说的很平静。“纵然有了海冥绡,她也受不起生育之苦,我……也不敢。”
青岚听得呆住了,谢飞澜一怔,不自觉松开了手。
“她能活着我已经很安慰,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再过几年,必然会有流言风语,爹属意我执掌家族,岂能容我无后,早晚会提纳妾之事。”谢云书紧紧握着酒杯,望着兄弟的眼神亮得可怕。“你不知道翩跹的娘是怎么死的,我不能犯同样的错,像君若侠那样悔恨终生。”
“三哥你……”
“她把什么都托给我了。”谢云书低喃,既是解释,又像深埋的心声。“若我纳妾,不论何等情由,均等于在她心上插了一刀,她纵不恨我,也绝不会再活下去,届时纵然寻得天下灵药……又有什么意义。”
“你跟爹说明,或许……”
“没用的,爹……此前暗示过。” 早已思量过千百次,谢云书深吸了一口气。“二哥对翩跹的病定期细禀,爹和我一样清楚。他如此宽待,凡事放纵,更可让她将来开不了口,无辞可推。”
名扬天下剑寒九州,本该是意气风发,却在爱妻与严父中左右难为……卓然出色的兄长掩不住落寞凄凉,谢飞澜恻然无语。
“爹是为谢家着想,可翩跹……”谢云书声音微哑。“翩跹受不起的……她受不起,我也受不起。”
饮泪哭了许久,门外劝慰的苏锦容知她不愿见人,无可奈何终于离去。适才入耳的一字一句,字字剜心溅血,谢家严密的防卫更令一切肖想都绝了望。想到回杭州见父兄忧挂的目光,一颗心犹如浸落寒泉,冰彻如雪。
拭去颊上的泪,翻出一匹谢夫人所赠的绢帛撕成束,抛过房梁挽了个死结,咬牙将脖子伸进去,脚下凳子一翻,瞬时透不过气。血液一股股往上涌,剧烈的头痛仿佛要裂开一般,眼前一片昏黑模糊。
突然身子一轻,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跌落地面,有人将她拎至床上,毫不客气的拍打双颊,确定了不曾断气,又将丢开手唤人照料。
“……真是个麻烦……”
昏沉中听到这样的低语,她怒火上涌,一口气噎在胸前,真的晕了过去。
睡了许久终又醒来,模模糊糊睁开眼,守在一旁的丫环立即喂入汤药,喉间吞哽剧痛,服下蜂蜜才勉强好过。 她由着丫环服侍躺下,眼睛只盯着门边,不知过了多久,烙在心头的身影终于出现眼帘,侍女们皆退了出去。
“白小姐可还安好?”
男声清沉动听,她痴痴的望着不言不语,一滴滴珠泪落浸湿了枕衾。
男子微一蹙眉,立在远处寸步未动。“请白小姐以身体为重宽心静养,不可再有轻生之念。万一酝成憾事,九泉之下悔之晚矣。”
“我……”气若游丝的声音失了婉转,涩哑难听。“……倒不如一死了之……”虚弱的丽人凄然婉伤,蛾眉紧蹙犹如梨花带雨。“……好过……落人笑柄……”
“今日之事,我替内子向小姐致歉。”深遂的眸子沉静无波。
“……三公子何错之有。”她轻咳了咳,一径苦笑。“……我……蹉跎至今,芳华渐逝,父兄怨责……俱是事实,三少夫人所言无分毫无差……何须致谦。”
男子没有答话。
寂然片刻,眼中又聚起水光。“我只是……好生羡慕……她的福气,并无别意……”
“云书不知何德何能,蒙小姐青眼,厚爱感激不尽,但此生心有所系,唯愿与内子共偕白首,愧对深情尚祈见谅。”
痛苦和失望似要从盈泪的眸子中溢出来。“……我明白,但……控制不了喜欢……我甚至……不介意做小……”
男子退了半步。“在下无缘享齐人之福,更不敢委屈小姐。”
她僵硬的攥紧了拳,银牙狠咬。
“……我只恨相见太晚……若不是……”
“如果不是她,我早已埋骨天山。”他淡淡的截断,接着说下去。“与朽草同没,亲慈手足黄泉陌路,更休言与小姐杭州偶遇。我很庆幸遇上了她,得她心许托付终身,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
停了一瞬,他的神色忽然冷下来。
“所以,我绝不容许任何影响或破坏的意图,不论是谁,以何等名义。”冰寒的话语冷锐如刀。“概莫能外。”
一语双关的警告不知看透了几许,俊目杀意充盈,无端悚然起栗。
“……我……”忆起近日绵密无形的提防,她呼吸一窒,禁不住寒悚,迅速分辩。“……我没有……我……对三少夫人绝无失礼之言……三公子不信我可以与她对质……”
隐约有种难言的薄嘲,谢云书道。“对质还是不用了,内子并非大度之人,有些事我也不愿让她费心,二小姐若出什么意外,我对白世伯及白兄不好交待。”
“我……真的不曾得罪,锦容姐可以作证……”第一次觉得俊逸绝伦的面孔令人恐惧。
“二嫂事友真诚从无疑忌,谢家却不能坐看她遭人利用。”冰冷的盯了一眼,“此别相见无期,小姐好自为之。”
白凤歌彻底绝望,望他转身欲出,再捺不下。“那个魔女究竟有什么好,只为她当年给过你小惠?就这样死心塌地!”
脚步稍稍一顿。男子回过头,忽尔露出轻讽。“敢问一声,我又有什么好,值得小姐这般深情。为这不足挂齿的皮相?略具名望的家世?抛开这些,若我声名狼藉一无所有,小姐会多看我一眼?”
嘴唇翕合,她竟道不出半个字。
谢云书微微一晒。“我与她仅是身堕魔教,小姐却是心入魔道,还望自惕自重,休再一味自误。”
虚荣是引,热愿受挫的不甘是毒,混在妒火煎熬中执迷成狂。戒惕之余唯有远避,他绝不愿一个只剩恶毒的女人毁掉千辛万苦得来的幸福。
懒得再说,谢云书示意丫环入内照料。
“白小姐目前仍是谢家的客人,还请悉心调养,我已修书昆玉兄,不日即至,迎小姐回杭。”
夜阁
两碗药放在黑漆托盘中,冒着蒸腾的热气。
谢云书托起白玉盏递过去,自己端起青瓷碗,正待喝下去,她忽然趋近,从后方拥住了宽挺的肩。
“你……能不能不喝?”
他放下碗,轻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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