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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有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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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睿,你。。。。。。”他看着我一身火锅店的工作服,表情说不出的扭曲,或许还带着点怜惜的眼神。
我看着他的表情想笑,解释说我只是在这里打工。
他的父母也很热情,问了些志愿的事情,我如实回答了,从第一志愿到最后一个,所有我厌恶的由父母决定的未来。
当我说道H大时,郑辰逸很兴奋,道:“我就知道你会填那个学校,我也填了。”
他说的时候他父母的表情明显不悦,我也懒得去在乎他和他父母的冲突,寒暄了几句收了菜单。
郑辰逸饭吃到一半就以上厕所为由来找在厨房待命的我聊天。
他没有再说小学同学的事,而是讲到大学,说自己到H大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前两个学校自己填的清华北大,显然是上不了,自己跟父母周旋了很久,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填了。
我笑着说他真幸运。
他看出我的失落,拍拍我肩膀道:“就算你只能学外语,你还是可以成为作家的。”
我半笑着,看着他,“你跟口试的那个考官说了一样的话。”
“英雄所见略同。”他眉眼弯着,眼角挤出细细的纹路,笑得尤其好看,“你以前不也老是说无论怎么都要当小说家吗?”
“哇,你还记得清楚。”我笑着惊叹道,后又低头玩手指,“如果能回去就好了,如果我还七八岁,我就不用在意这么多事情,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郑辰逸有一两秒的无言,后还是笑着,注视着我道:“我自从上初中以来,每时每刻都想回去,巴不得永远都是幼儿园和小学。”
“干嘛呀,这么消极,你不是很受欢迎吗,还变帅了这么多。”我嘲他道。
“受欢迎有什么用?又没有被你、嗯嗯。。。。。。那个人注意到。”他说到半途犹豫着改口。
“哪个人?”我好奇道。
“我。。。。。。我的喜欢一个小学同学。。。。。。。”郑辰逸结巴道,尴尬地扭头看向别处。
“哦哦哦!怪不得!你老是一开口就说小学的事情!”我恍然大悟。
郑辰逸的表情显得很无奈,只好弱弱应和‘是啊’。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郑辰逸又去了火锅店,他站在火锅店门口,从五点等到七点半我下班,递给我一瓶冰水,带我去小时候常玩的秋千架。
我俩坐在一个秋千上,不及我们肩高的几个小朋友在另一个秋千上嬉闹。
“你记不记得五年级的时候你在这把甘慧文惹哭了?”他把头倚在秋千靠背上,盯着漆黑的天空问我。
“什么时候?我这种温文尔雅的人怎么肯能惹哭女生呢!”我恬不知耻地笑着狡辩道。
郑辰逸傻笑,道:“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扇女生耳光。”
我已经记不真切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只好嗯嗯着应付。
“初中遇到你的时候。。。。。。没敢和你打招呼。”他说起,声音慢慢小下去。
可惜的是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他扭头走过,我一个人在同学面前尴尬收手的感觉,无法形容的颠覆一切的失望。
“我觉得自己好丢脸,你的朋友都好。。。。。。潮。”他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
我知道着肯定是他当时真实的心里感觉,不过我还是没心没肺地笑出声。
“其实直到现在你都是我见到过的最潮的一个!”我讽刺他道。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他笑着抱怨道。
“真的真的,从小到大我看到过的人就你最帅!”我强调道,发自内心的。
郑辰逸没声了,我转头看他,只能看到他的喉结微微滑动。
“其实我觉得你初中的那个同学,那个用剃须刀剃平头的那个凯哥挺帅的。”他顿了半天,傻傻道。
“哈哈哈!我完全听不懂你是在夸他还是在黑他!”我笑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他也跟着我笑,道:“我是说真的,他挺帅的。”
“那简直是一定的。”我有些自豪道。
“后来他为什么要走?”他问我道。
“学得太差,被班主任劝走了。”我道,现在对他离开的那件事,那些场景已经没了多么强烈的感觉。
郑辰逸又顿了许久,问我:“你们。。。。。。关系很好。。。。。。吧。”
“嗯。”我丝毫不回避他的疑问,甚至于他如果问我‘你们交往过’吗,我也会正面回答。
话题停了之后我只坐了一小会手机就响了,苏林打来的电话,我想到郑辰逸就在旁边,只马虎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郑辰逸揪着这个电话不放,仿佛在意得不得了,一直询问我和苏林之间发生过什么。
于是我把我和苏林那点事,从初中到最近的一次见面,除了隐瞒了某些情感,全部都抖给他了。
我说完后郑辰逸沉默了。
我问他‘你和你高中的哥们呢’。
他沉默了许久,道:“没什么哥们。”
“啊?”我惊讶,后又发现自己反应过大,害怕伤害郑辰逸只好补救道:“其实这个也、也正常。”
“虽然很乐于跟我来往,但是因为我是。。。。。。我跟他们有点不一样,所以不敢深交。”
“什、什。。。。。。么不一样?”我竟然有点找到同类的欣喜感,又有些感同身受的同情,万一他也是,他以后该怎么办?
“我喜欢男的。”他比我想的来得镇定。
我比我自己想的也来得淡然,往秋千靠背上一躺,和郑辰逸一样盯着漆黑的夜空,“没什么大不了嘛。我还认为有什么。。。。。。”
郑辰逸惊讶地转头看我,我想他肯定没有料到我的反应是这样轻松。
“你爸妈知道吗?”我问他。
“怎么可能。”他笑笑,语气就告诉我‘刚才的问题很白痴’。
“你逢人就说你是gay吗?”我嘲他道。
“这不是因为是你所以才敢说的嘛!”他笑着埋怨我,又解释道:“高中那些人发现我是gay是因为我跟他们鬼混看□□的时候站不起来,还觉得恶心就没忍住干呕了出来。。。。。。”
“卧槽你菜死了!”我嘲笑他,小朋友们都被我的笑声吓到了。
“你别笑!”他拉住我上前捂我的嘴,掌心不小心蹭到我的嘴唇又一个小小的激灵,尴尬收手。
“你怎么会觉得男女做那种事情恶心?明明男的和男的脏一点。”我表示不解,作为一个男女都能欣赏的男同志。
郑辰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道:“可能因为我是天生的吧,我从小就对女生没好感。”
“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尤其是我爸妈!”他半威胁我道。
“其实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取决于你怎么对我,如果你可以每天都买冰水,偶尔买点小零食啊,隔三差五请我看个电影吃个饭啊什么的,我或许就能守口如瓶了。”我一本正经开始跟他谈条件。
“你这叫坐地起价!”他抗议道。
“我这叫经济头脑!”我宣布抗议无效。
他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这让他看上去特别老成,沉郁和安静的气质让人欲罢不能。
“我是gay诶,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就被我看上了,然后。。。。。。”他开玩笑道。
“被你看上了然后什么?你还能强上我?”我不屑道,“就算你是gay你不还是郑辰逸嘛。”
他又接不上话,傻愣愣来一句‘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我才不会告诉他我说那句话本来想表达的意思是‘你不还是看□□会想吐的肾亏菜鸟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部分还没到哈还没到哈哈哈,临时决定变一下队形,可能之后会劈腿,不不不大家不要激动,我只是说可能,一切看我心情哈哈哈哈哈
☆、第四十一章 就在沉默中爆发
在老家的日子不算无聊,我又捡回一个老友。
那一个月,我和郑辰逸去了儿时常去的江边,长江在这里有特别质朴的气质,运煤船只经过,留下不大不小的汽笛声,划出不温不火的水痕,人迹罕至的江边水纹清澈。
工厂附属的码头一般不允许船只停靠,只有儿时会有乘船回乡的人,才能踏上那细细长长,晃晃悠悠的通向岸边的木板。我们再去时能让人驻足的水岸更少,竖起横竖水泥柱,泥沙和白色的石头都因夏季而深藏在水底。
沿着江边缓缓前行,江对面原是矮矮的旧时民居,如今是灰白的厂房,吐露灰白的烟雾。我走在他身边,不像儿时多话,我安静跟他从生锈的梯子爬上斜长的阶梯。阶梯一头潜入水底,一头伸向破旧的平房。
梯旁儿时站着那棵黄葛树还在,我记得小学时,我与郑辰逸来写生是在初春,枯枝上隐约长着芽,不认真的我画得极丑,并且惊讶于郑辰逸的巧手。不过关于这个残破又长满青苔的石板阶梯,我脑海中最清晰的画面是郑辰逸背着那个深绿的老画板,手里拿着几只绿色的铅笔,拇指和食指珍重地捏着我分他的半块柔软橡皮,走在我前面时不时转头对我傻笑。
郑辰逸还是走在我前面,穿着长裤挽成九分,裸色的帆布鞋露出线条流畅的脚踝,灰色T恤和牛仔裤配得刚刚好。他不会再穿小白背心和短裤,不会再把袜子拉到脚踝以上,也不可能再用小学时候用的画板。
他坦言他是gay,这对我的看法没什么影响。因为是同类,甚至会有松口气的感觉。
“郑辰逸啊,”我跟着他,问他道:“你什么时候发现你是gay的呢?”
“很早很早,我喜欢的跟别人很不一样,只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一个……嗯,朋友,但是不知道那是不正常的。”他坦然答道。
“那你是……喜欢谁?”我还是问了,从他告诉我他是gay的那一刻起就想问的问题。
他突然转身,眼神深邃地盯我看了良久,我看不透他的眼神,只知道那眼神中掩埋着仿佛跟我一样的苦恼。
“不告诉你!”他又明媚笑道。
“小气鬼。”我抱怨他不肯分享。
我与父母的关系还是冷淡,我和苏林的短信电话没停过,母亲对我的隐私的窥探也没到尽头。
我被父母与我对视时脸上尴尬的神色深深中伤,我也曾问过郑辰逸为什么他能相信我,把秘密告诉我。郑辰逸只说‘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啊,我印象中关于我的事情你什么都能包容’。
他明明是在说自己吧。
我能包容他的一切?郑辰逸未免太放心了。我与他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更何况我的父母发现我的异常之后都会这样对我。
我害怕他也发现了什么,但不敢戳破。
一个月过得很快,小说写了二十章再也写不下去,郑辰逸把他画的油画给我了,八开的纸,树、平房、江和我,据他说是我,虽然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背着画板的普通孩童。不过也对,我就是普通嘛。火锅店的老板很大方,一个月六百,对于我这种暑假工也就这个价。不知为何,可能因为我偏执,我总觉得第一桶金不是来自写作非常让人不爽。
父母把我送回了重庆,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他们还得上班,我只得一个人在家里,前两天少见地觉得无比自由,第三天竟然会觉得寂寞,当然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想看到那两张老脸。
我打电话给苏林,他表示他立马就收拾东西到车站买票。
几分钟后他回电话,说能赶到我家吃晚饭。于是我特意收拾了房间,到超市买回食材,学着网上搜的菜谱自己做饭。
苏林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站在我家门口时,我穿着家里唯一的碎花围裙为他开门。他看我第一眼就笑疯了,见我脸红着要脱下碎花围裙急忙制止我,搂着我与我深吻。
“想死我了。”苏林把下巴搁在我肩上,直到闻到厨房传来的焦糊味才松开。
那天晚饭简直要命,色香味这种东西我早就不追求了,吃不死人是唯一底线。苏林就像没有味蕾一样,吃下硬邦邦的回锅肉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还好我只做了两个菜,还在我和苏林的能力范围内。碗是苏林洗的,我粘在他背上看他洗。苏林并没有嫌热,但仿佛在抓紧一切空隙吻我,角度正好就凑到我耳边轻舔我耳垂。
之后三天我们几乎是在床上过的,三天下来我的手臂软绵无力,下半身颤抖着抽痛。不过苏林显得精神抖擞。
发泄完后第一天,苏林提议出去走走,于是我俩偶然选择了雾蒙蒙的一天。
我们在各种高楼中迷路了,鬼使神差地走到跨江大桥上,轿车年轻舒畅的行驶声和公交车老叟咳嗽般的发动声不知疲倦地从我俩身边带过。
我故意带着陈学凯送的戒指,苏林一直没勉强笑出来,他赌气时一般不知勉强为何物。
“你还在想啊?我真的真的只是备胎啊?”苏林欲哭无泪后又震惊异常。
他也没想到戒指下落的弧线是那样决绝清晰。
问我爱不爱陈学凯?
当然,但我不会再等,从高三时就这样想。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又不是爱情的苦行僧,也没理由折磨苏林。时间这么可怕,直接把我印象中那个人五官磨平,放弃一个就快忘记的人,没错,我就是残忍的现实主义者。
通知书在半月前我就已经收到,我告诉苏林我会去安徽,英语专业,不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学校,幸运地和郑辰逸读到一个大学。
他埋着头没说话。
“苏林?”我看着他下沉的眼睑,泛起些许心痛。
“其实那个学校可以。”他只这样说,眼神失望,嘴却是在笑。
他留在了重庆,工商大学,学工商管理。
“对不起,但是……”我不知怎么说才能表达清楚,我想说的实在太多。
“异地恋还不是算恋!”苏林笑笑,道:“你又没错,都是……哎,如果我高三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苏林。”
“好了,幺儿,乖,勒又不算撒子。”他摸我头安抚我,拥我进怀,微微颤抖。
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害怕大学的异地分别,事实是我们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再来伤心。
离我开学还有七天,父母回到重庆,苏林自觉地在他们回来时住进旅馆。
当我提到我要和同学最后出去玩一天时,父母敏锐地猜到我口中的同学正是他们避之不及的苏林。
“叫他到家里来吃吧,我们谈谈。”母亲又是这样说的。
填志愿的时候,他们说谈谈。
发现我和苏林牵手的时候,他们叫我坐下来谈谈。
考虑要不要去英语口试的时候,他们说,别这么幼稚了,我们来谈谈。
谈谈,他们只会这样说,然后不顾一切地否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我身上。
但我把苏林叫到家里来,我有十足的顽固的把握。
我无法喜欢女人,我选择什么都相对来说好一些的苏林,这简直是无奈之中的最好选择。不过这也违心,我当然能喜欢上女人,选择苏林也完全不是无奈之举。
但只要能说服他们,只要最终结果是他们对我俩恋情的承认,我怎样贬低自己的感情都好。
饭桌上是家常菜色,我故意晚些才给苏林打电话,光是想到他热心地窜到厨房帮忙却被客气地请出来的可怜模样,我就不敢让他面对我父母。
吃饭时桌上尴尬沉默,第一句话是母亲说的,她让气氛更尴尬。
“你们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母亲明知故问。
“不是。”我抢答。苏林并没有显得惊讶,或许他也准备这样坦言。
“你什么时候变成同性恋的?”母亲有些激动,认为我毫不犹豫的语气是在反抗。
“从生下来就是了!”我淡淡地回答,看吧,归根究底不是我的错,你们这样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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