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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乱:飞凤翔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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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呢喃的话语却似情人间的温柔絮语了。叶翔恶狠狠般低吼道:“死丫头,你闭嘴吧,别叫人听了笑话。”
云飞飞似乎又是轻笑了一下,便没了声息。
叶翔隔好一会儿不见动静,扭头看时,却是睡着了,唇角犹含了一丝笑意,居然极是温柔,心中顿时暖和得如五脏肺腑都给熨过一般,十分舒畅。忽而想着,若只背着她这般走着,走个一生一世,也未必不是件开心的事。
一众三四十人,还和原来步伐一般纹丝不乱地向前行着,居然个个装作没看见,再没有人敢说笑一句,只怕叶翔一时多心,又将云飞飞扔到了一边,不去理睬。
众人直赶了一夜,东方微露淡红晨曦,草叶间的露珠开始在晨光里透过晶莹剔透的光泽。伏在叶翔背上的云飞飞隐约听到老武说着话儿,似在问着行到哪里了,。电子书打了个呵欠渐渐醒转过来。只觉背上虽是寒意嗖嗖,搂着的身体却温暖,而且肩背很宽阔,肌肉很结实,散着很好闻的清新味道。
这时只听叶翔正在回答道:“看到前面的土丘么?那便是包子丘啊。”
云飞飞的耳朵伏在叶翔背上,听着他平衡的呼吸和声带的颤动,几乎懒得抬头去看那个传说中的大坟堆。
而丁香似也给吵醒了,开始冒出她可怕的尖叫:“天,那么个大堆啊,得埋多少人。”尖则尖矣,却有些变调,透着一股子虚弱和胆战心惊,不似原先那般凌厉了。
云飞飞抬起头,但见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个大土丘,植了密密麻麻的树,苍黑的底色映着朝阳,散着鲜血般的绯光,默默凝立,寂静得连一声鸟鸣也听不到。
叶翔轻轻噫叹道:“刀兵无眼,战场上的人命,哪里还叫人命?比蝼蚁还不如!”
杜秋风依旧是一贯的沉稳,不慌不忙赶到叶翔身边道:“公子,我们一大群人,一齐入镇目标太大了。呆会大家分开行事,大武带几个兄弟买些马匹,再添置一些粮食,其他人绕道到前方等着吧!”
叶翔皱了皱眉,道:“这个小镇子,只怕也买不着那么多马,且看着吧,能买几匹就买几匹,至少两个女孩子得找个代步的。”
云飞飞这时突然想到问一个重要的问题:“叶子,我们去哪里?”
叶翔的背微微的一僵,笑道:“既然漠北没有了你的情人,我们自然去南齐了。”
“南齐?”云飞飞顾不得他话里的讥诮之意,悠然神往道:“据说南齐山清水秀,每片湖泊都像镜子一般,此时三月烟柳,必然美得很了。”
杜秋风却沉默了,眸子黯沉了片刻,才道:“公子真的决定去南齐,而不是漠北?”
叶翔淡淡笑道:“漠北风沙漫天,弋壁荒芜,人烟稀少,又以游牧为主,与我等并非同一族类,去了只怕难以适应。”
杜秋风嘴角勉强抽出一丝笑意来,道:“我本以为公子会去漠北。原来却是南齐。”
老武大踏步过来,道:“公子说去哪,那就去哪吧。不过漠北,连山山水水都是大刀阔斧砍出来的一般,倒也对老武的胃口。”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颇有无奈之色。
云飞飞听他们语中之意分明都是向着漠北之意,遂问道:“我们正给那皇帝追着咬哩,自然哪里离国界近先去哪里避着。却不是这里是离漠北近,还是南齐近?”
大长哈哈笑道:“姑娘这个问题有趣儿了。刚都说了这个包子镇是漠北匈奴与北周军马交战之地,自然是靠近漠北边境了,此去江南的路程,只怕是去漠北路程的三倍吧。”
云飞飞吓了一跳,忙从叶翔温暖的背上跳下,注视着叶翔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别去南齐吧。”
正文 第十八章 诀择(三)
不知是不是因为奔波了一整夜,叶翔面色有些苍白,眸子有种说不出的惆怅,轻雾般泊着,似有些迷蒙。许久才道:“若论路途,自然去漠北快些,也安全许多。但从长远考虑,还是去南齐吧。开天盟兄弟众多,在南齐那等人烟繁茂之地重新联系起来,要方便许多。而去漠北,我担心,腹背受敌。”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已掩不住其中的苦涩之意,睫毛重重垂下来,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那深深如潭的眸里,究竟藏着些什么了。
杜秋风等彼此相视着,欲要开口说什么,又似硬生生吞回去,苦笑道:“那属下等谨遵公子之令,就去南齐吧。”
重建开天盟固然重要,但如果不能平安脱开皇帝的包围,又拿什么去重建往日的辉煌?如此简单的道理,叶翔不懂得么?云飞飞小心察看叶翔神色,但觉他虽低着头不露声色,但给云飞飞一霎不霎盯上那么久,却也不安,抬眼瞥了云飞飞一眼,又是一个无声的叹息。
而那看似淡淡的一眼,却叫云飞飞心中微微一痛。强自压抑的痛楚和难堪,如深井底映出的朦胧月色,无声透了出来。
方才叶翔说什么?腹背受敌?云飞飞灵光一闪,心中忽然雪亮。她格格笑道:“可我不想去南齐啦,纵马弋壁,扬鞭草原,天高地远,一定更是旷达舒畅。”
丁香翻着白眼,道:“茹毛饮血,四季如冬,也旷达舒畅吗?”
“不行,我就要去漠北!”云飞飞俏笑着,一把拉过叶翔,扯到一边,挂了笑和叶翔低低絮语,瞧来倒像是一个正向大哥撒娇的小妹子。
而只叶翔一人听到的絮语却让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是苦涩。
云飞飞那般俏生生地站着,吐着很轻却很沉重的字眼:“叶子,你只是为了避开铁血城,避开铁血城的白天曜么?”
当初叶翔为了李清容顺利当上皇后,帮助司马澄重伤白天曜,这事开天盟几乎是全体参与了,自然知道得清楚。故而叶翔一提不去漠北,杜秋风便猜出他的心意。腹背受敌是小,怕只怕,已没了面目见那故人了。这方才是他舍近求远的原因吧?
叶翔是他们的盟主,他们的领袖,既然叶翔不愿面对,他们便不能勉强。
云飞飞面庞依然是轻松笑意,吐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你宁愿冒险,也不敢去面对么?甚至害怕到不敢踏上白天曜的土地?我的叶子,没那么无能吧?”
她的咬牙切齿,并非为叶翔的舍近求远,而是为了叶翔的不肯面对。
李清容千里来访,逼得叶翔不得不重新振作,但有些心病,终究治不好,有些心结,终究打不开。
也许李清容在叶翔身边多呆些日子,那些心病心结,便能一扫而空了吧?但现在叶翔只有云飞飞。
云飞飞含笑凑到叶翔耳边,道:“当初为一己私心误了白天曜和李清容,今天还打算为一己私心误你的兄弟么?”
走得久了,身上汗水给冷风一激,叶翔似乎有些受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睫毛下的眸依旧垂着,看不见那暗藏的波涛汹涌,浪花激溅。云飞飞笑颜如花,仰头看着她的叶子,柔顺的发丝随晨风飘起,直拂到叶翔面庞上,随了日光,晃成明明灭灭的光晕,闪烁着,闪烁着。
然后那对如潭的眸子清亮起来,有着春水的微漾和澈明。忽而一笑,笑容亦如春水般潋滟着美好的光泽。他安静地答道:“谢谢你,飞飞。”
云飞飞心头也涌着如春水般的情感,有着喜悦,有着怜惜,也有着隐约的歉疚,涨得满满的。她轻笑道:“你别谢我,我只不想辜负李姐姐冒险来探访你的一番心意。她心里,必是千盼万盼,只愿你和从前的叶三公子一般磊落不羁,笑傲天下。”
正文 第十九章 紫萝公主(一)
听得提起李清容,叶翔眸光一黯,一丝怅痛如凛风吹过林梢,一闪而逝,转而浅笑道:“丫头最近倒是懂事许多,不是一味地淘气了。”
这声丫头叫得亲呢,云飞飞扁扁嘴,道:“叶子,你可别得意,我不管你是什么叶盟主叶公子,在我云飞飞面前,你就是得听我话的叶子!”
叶翔微微一笑,也不答言。
老武远远瞧着,回头向大长道:“大长,你说咱们公子会听云姑娘话么?”
不等大长憨笑接言,丁香便截口道:“他敢不听小姐话,我把他捆成个棕子喂鱼!”
顿时人人为之侧目。
这时叶翔已携了云飞飞的手,缓步踱了过来,道:“走吧,我们去漠北。”
众人不禁面有喜色,老武更是暗暗向云飞飞一竖拇指,丁香爬在大长背上,得意地拉大长的耳朵,道:“嘿,瞧吧,你们的公子再了不起也得听我家小姐的,是不是?”
杜秋风微笑道:“对,咱们公子一定听云姑娘的话,就像大长也得听你的话一样,否则耳朵一定给拉得又大又长。”
众人哄然大笑。
云飞飞听众人之意,已然将她与叶翔视作一对,心头暖洋洋的,将握着叶翔的手紧了一紧。叶翔侧头瞟了她一眼,默默扣紧了她的手指。
绕过了包子丘,眼见前方便是包子镇,大小屋宇笼在暮春阳光之下,已是清晰可辨,虽不华丽,却也错落有致,别有一番乡土风味。
叶翔远远瞧了几眼,叹了一声,只叫老武带人去购置物品,自己挽了云飞飞,和众人从小径径抄至镇后一处山林,席地坐了休息,顺便吃点早餐。
经了这么一夜,云飞飞在众人眼中的地位更是大大提升,方才坐下,便有人纷纷递来水和好吃的点心,又有人拿了衣裳来垫在地上让她坐,只为着地上冷,怕她冻着。这殷勤劲儿,更胜过对待叶翔了。——也难怪,连叶翔都听她的,叶翔的属下,岂不更该奉若神明?
云飞飞甚是欢喜,依在叶翔身畔坐着,看那阳光从树叶间串串筛下,在满地的青草中投着一圈圈的金色光影,忽然便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连干馍都吃出玉米面清甜的香味来。
莫非只要叶子伴着,到哪里她都会心满意足?
她偷眼瞥着叶翔,但见他吃了两只馍,便若有所思望着林间的天影,俊朗的眉宇之间,微微郁结,只是不肯让人看得分明,故而眸子极力显出平静,平静到近乎空洞无彩。
他的心里,还是只有皇后李清容罢?
想到这个,如小鹿般跳跃的思绪蓦然跌落,云飞飞心头也无精打采起来。
这时老武等人匆匆赶来会合,却是两手空空,马尾巴都不见一根,一脸的气急败坏。
杜秋风迎上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武“嗨”了一声,道:“一匹马也没买着。听说昨天上午有人挨家挨户重金收买马匹,连附近村庄上的马匹都买光了。”
众人不由都站起身来,紧张地四处张望。
他们要买马,偏有人赶在他们前面把马买光了,相距不过一天,若说不是针对他们的,实在不易相信。莫非皇帝早知他们要从这里撤出,预先在这里设了伏兵?
云飞飞握着叶翔的手,紧张地看着他。
叶翔沉着问道:“可曾弄清楚,是什么人在买马?”
老武答道:“据说领头的是名女子,也不知是不是皇帝派来的。”
杜秋风道:“如果皇帝知道我们会从密道跑到这里来,就该重兵侯着围剿我们才是,巴巴地买那许多马做什么?”
“女子?”叶翔喃喃念着,皱眉思索着什么。
这时林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谁?”众人惊得齐齐拔起兵器。
叶翔眉宇舒展,已有笑意浮动。他高声道:“紫萝,是你么?出来!”
紫萝公主(二)
林里缓缓踱来一名女子,拍手笑笑道:“哇,好大的势派!三哥哥,你可别吓我!”
那少女一袭紫色印折枝暗花的长裳,淡紫披帛,连鬓间所戴珠钗亦是镶着颗颗硕大的紫珠,如同她的眸子一样,煜煜生辉,流光溢彩。她的身后,跟了数名从人,其中一位,却是云飞飞的故识,秦枫。他的眼正从叶翔与云飞飞牵着的手上一扫而过,黑眸子里止不住浮上一层痛苦之色,竟叫云飞飞心下一颤,连手都止不住抖了一下。
叶翔的视线飞快从云飞飞的面庞滑过,袖下已松开了她的手,斜斜向前跨出两步,不动声色拉开二人距离,才笑道:“我就想着,故居有秘道通往包子镇的事,只跟你提过,便猜着是你了。”
少女笑容明媚,如蔷薇绽放,灿烂夺目。她一蹦三跳跑过来,已拉过叶翔的袖子,细细端详着叶翔面庞,继续道:“三哥哥,你可知道我找你多久了?皇帝哥哥一定欺负你了罢,清减好多!”
叶翔微微一笑,道:“你不在你母舅身边乖乖呆着,跟这里来淘气什么?”
少女道:“我早不在母舅身边啦。自从听说你失踪,我就猜必是皇帝哥哥在捣鬼,所以特地搬回宫去细打听,好容易找着些蛛丝马迹,你又出宫了。这次皇帝搞出那么大动静来,我便知道必是因为你的缘故,早早带人来这里守着,果然等着你了!”
叶翔苦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把马匹全买光了,是为我们买的吧?”
少女负起手来,明珠般的眸子凝在叶翔脸上,道:“不是为你们买的,是为你买的。”
“条件呢?”叶翔并不吃这一套,继续苦笑。
“带我一起走。”少女倒也爽快,道:“我在京里闷得够了,一定要出去玩玩,不管你们去漠北,还是南齐,都得算上我一份。”
“你?”叶翔嘴角的笑意更苦了:“我不想你舅舅拿了刀跟在我后面砍。李天靖李老将军的威名,连我们开天盟上下也是佩服得很。”
云飞飞出身武将之家,立时知道了这少女是谁。
李天靖两朝元老,当世名将,唯一爱子在昔年征战漠北时阵亡,只有一女儿宫中为妃,生下一位小公主后又难产而死。先皇见他痛惜爱女,又爱怜外孙女,恤其膝下孤凄,遂准奶母每月送小公主至李天靖膝下承欢。小公主年纪渐长,与外祖感情深厚,又有自由出入宫廷的敕令,遂常常居于外祖家中,至永熙帝司马澄继位,竟自顾搬出宫去,在外祖家独拥一座院落,做了北周有始以来第一位出居宫外的公主了。李天靖手握重兵,对北周忠心耿耿,并参与诸皇子的夺嫡之战。司马澄为拢络于他,也不计较妹子任性妄为,反而厚加赏赐,对这小妹妹的照拂,相比对兄弟们的薄情寡义,倒显得极是尽心。
这公主才不过十六七岁,封安阳公主,小名却是紫萝,宫内宫外,多以紫萝公主相呼,眼见就是眼前这位紫衣少女了。
当下这紫萝见叶翔有回绝之意,俏生生笑道:“可你不带我走,我爷爷一样带了兵马随皇帝哥哥抓你啊。”
叶翔目光微凛,叹道:“司马澄也恁瞧得起我,小小一个叶翔,也值得惊动统领三军的太尉大人么?”
紫萝嘿嘿道:“我从三年多前第一眼见到三哥哥,就知道三哥哥是剑仙一流的人物,更何况皇帝哥哥!他若肯放你好好活着,才是怪事?”
叶翔眸光闪动,先前的结义之情,而后的狠绝之遇,如蚕丝般根根缠绕,迫得心头好生郁痛,只得缓缓吐一口气,尽力不再在往事之上纠缠,只叹息道:“紫萝,你既知道,还不快快回你舅舅那里去?”
紫萝笑如春花,跳到叶翔跟前,顽皮地霎着眼,问:“三哥哥,你不想要马了?”
叶翔摇头,正要答话,杜秋风已笑道:“公子,紫萝公主跟我们同行又有何妨,难道还怕李老将军和司马澄一怒连她也不顾么?”他打量着紫萝纤巧身段,笑道:“只不知公主金枝玉叶,怕不怕一路马上颠簸?”
紫萝“啪”地打了个响指,仰起下颔道:“我会怕骑马颠簸?笑话呢,你问三哥哥,我我马术高不高?我的剑法好不好?”
紫罗公主(三)
叶翔捉住杜秋风眼中一抹意味深长的暗示之意,知道杜秋风不想此时多生枝节,何况紫萝与他素来交好,总不致加害于他,只怕必要时还可用她来牵制一下李天靖和司马澄。说到底,如果安排得宜,紫萝于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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