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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年夏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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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押我下了被告席,我一转身,看见了坐在观看席中的蒋沐,他穿着便衣,看着我皱着眉,神色冷漠,冰冷如冬。我原本呆滞的眼睛瞬间涌出泪来,我不在乎被宣判的结果是什么,但我不能忍受他竟然看着我被宣判而没有说一句话。蒋沐啊蒋沐,我心里默默地念叨,然后毅然决然地转头,随警察离开。
  
  回到牢房后,我原本把盛茶的碗摔成了一地碎片,捡了其中一块在手里摩挲,锋利地瓦口把手指化出了血痕,但摩挲了半天我还是把它扔到了地上。心如死灰,二十年也不过弹指一瞬。二十年后即使我看不见蒋沐我也还得见师哥,见叶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没有觉得我喜欢监狱似的⊙▽⊙。为毛青瓷老坐牢⊙▽⊙。蒋沐你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蒋沐:“你问我干什么?老子不知道!问你自己吧!老欺负我家青瓷!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青瓷了?!”。辜娘:“⊙▽⊙→⊙ω⊙→⊙_⊙”




☆、第五十一章 盼得云开月又盈

  过了三四日,我对外面的情况丝毫不再了解,我只知道不久要离开这座牢房,去专门关判了徒刑的人的牢,不知道那里会不会和这里一样。
  
  关我的这间牢房在最里面的角落,四周要不是墙就是几座空着的牢房,巡警偶尔从牢门外过去,其他一个人影也不见,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也不想说话,只不过是三四天的时日我觉得我已经成了哑巴。
  
  我拿摔碎的碗块在墙上刻字,慢慢地刻,因为我有的时间。刻在墙上的是《长生殿》的唱词——
  
  冤叠叠,恨层层,长眠泉下几时醒?
  
  魂断苍烟寒月里,随 风窣窣度空庭。 
  
  一曲霓裳逐晓风,天香国色总成空。
  
  可怜只有心难死,脉脉常留恨不穷。 
  
  瓦片划着墙壁,发出“吱吱”的声响,刻着刻着,那些唱词却都化成了两个字———
  
  蒋沐,蒋沐,蒋沐,蒋沐,蒋沐,蒋沐……
  
  我蓦地停了下来看着一墙的“蒋沐”我只觉得那些笔画是划在我心伤的,把我心划得血淋淋的。我心一阵痛,慌张地拿起瓦片把那些字迹胡乱地涂掉,用力地去划掉那些字,划着划着手就无力了,整个人贴到了墙壁上,脸紧紧地靠着那些名字,眼泪涌出来浸湿了墙壁。
  
  伤心到无力,昏沉沉地睡去。却在睡去不久就感觉被人抱起,我有力地睁开眼,看到的只是一颗埋在我胸口的头。我顿时吃惊,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蒋沐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血丝密布的眼里是说不完的酸楚,他低声道:“你既然在墙上写了我的名字,又何必划去?”
  
  我闭上眼摇头,蒋沐亲了亲我的额头,口气满是心疼,他说:“我懂。”
  
  然后他将我抱起,站在牢门外的肖与凡立刻道:“快些离开比较好,时间差不多了。”
  
  蒋沐回答:“好。”又吩咐道:“那一枪一定要从脑后开,你留在这里,事完后再回来。”
  
  “是。”
  
  蒋沐抱着我出了牢房,而肖与凡带着两个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一路往出口走,蒋沐紧紧地搂着我,时不时还问我一声哪里痛不痛,我摇摇头,走到门口时我似乎隐约听到一声枪声,而后蒋沐轻轻告诉我:“放心吧青瓷,没事了。”
  
  我在云里雾里中上了蒋沐的车,随蒋沐回了别墅,蒋沐为我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又赶紧让人准备饭菜,待饭菜端上来后他又要亲自喂我吃,这样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吃饭的时候蒋沐说:“你在我这里修养一段日子再回去吧,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他说完又递来一勺汤,我看了看后,用手推开,低头道:“师哥他们肯定担心了……”
  
  “我会派人通知他们的,”蒋沐顿了顿,“还是……你就这么不愿待在我这里?”
  
  “那也没有……”我小声地回答。
  
  “那你就待些日子吧。”蒋沐听我如此回答有些高兴,多日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手里又把汤递了过来。
  
  喝下那一勺汤,身体总算暖和了不少。
  
  再过几日身体差不多都好了,人也稍稍有了精神,蒋沐让张婶每天必炖的那些补汤我也让张婶不要再炖了,蒋沐见我精神好多了也觉得高兴,说今晚要带我去院子里赏花喝茶。
  
  其实到这个季节牡丹差不多都谢了。三月桃花艳,四月牡丹芳,这都五月了,就算还有牡丹也不过是些残花败叶罢了。但蒋沐坚持说要在要花园里摆一桌小宴,我拗不过他也就作罢了。
  
  夜里蒋沐回来得很早,进了屋换衣裳。张婶那头已经在把酒菜陆陆续续的端到花园里,我站在阳台看了看,月色皎洁,是比从牢房里看到的美了许多,此时蒋沐换了衣服走过来搂住我的腰,柔声道:“我们下去吧。”
  
  往桌子上一坐,看到的就是红酒牛排之类,红酒在月光下晃动,像翻涌的暗红血液,我心里觉得有些厌恶,只得别开头去看牡丹不看红酒。
  
  蒋沐坐下,只是稍稍一伸手就够过来一只牡丹,那牡丹看来也要谢了,蒋沐的手一碰到花朵,它就脱离了花枝落在了蒋沐手掌。
  
  蒋沐把花托在手心,手指捻了捻娇弱的花瓣,看着我笑:“看,还有没谢的,本少将还没赏,它怎么敢谢完。”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花,淡淡道:“它又不是人,你还管得住它?”
  
  蒋沐一点头,“管得住管得住,不管怎么说我至少也是像神一样的存在啊。”
  
  他就喜欢自捧,我不理他,继续看牡丹。牡丹确实没有谢完,郁郁葱葱的树丛里看得见零星的花朵,月色下的花朵颜色淡了许多,但又如同被罩上了白色的纱,朦朦胧胧,大有意境。我看的入神,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吓了我一跳。
  
  我仔细一看,是一把檀木扇。而扇子那头,蒋沐拿着扇尾对我笑:“我买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送你了,千万不要嫌弃。”
  
  我接过扇子,只是手一碰就知道这扇子不是一般的货色。江苏擅产檀木扇,以木好味香,做工精细而出名,而我手上写把扇子应该全是其中的佼佼之作了。打开扇子,只觉一阵幽香晕开,这香让人觉得清爽,再看扇面,上面的孔雀雕得栩栩如生,翎羽之间的纹路也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名家之作定不及此。
  
  我抬头看蒋沐,蒋沐端起红酒呷了一口,又道:“可不白送,你看这大好月色……怎么着也得唱一段吧?”
  
  我说:“我又没说我会要这扇子。”
  
  “嗯?”蒋沐一愣,“我说青瓷,你端端气我是吧?”
  
  我这才微微笑了笑:“逗你的,有这行头,就是没有这月亮我也止不住要唱一段。”
  
  我起身,往花丛中一站,想好些日子没有唱了,就兰花指一比,掉了句嗓子:“啊———陛下———”
  
  蒋沐看着我,手里托着的红酒都忘了放。我心里暗暗地欢喜,这些日子虽然没唱,可嗓子依旧响亮,这一唱,就来了兴致。
  
  “携手向花间——”
  
  我把扇饶了绕指向花丛——
  
  “暂把幽怀同散,凉生亭下,风河映水翩翻。”
  
  “爱桐阴静悄——”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蒋沐的时候我就唱的这一段,我当时在台上唱“携手向花间”,然后扇子一指,就在云云戏客里指上了他,看着他踩着锃亮的马靴坐到了前排。而如今,我面前就他一人了。
  
  扇子举到头顶,另一只手指向一边———“碧沉沉———”
  
  我脚下一个趔趄,蒋沐突然起身一把搂住我:“怎么了?还是不舒服,那就别唱了,我们进去休息。”
  
  我站直了抬头看蒋沐,忍不住笑出来,“你紧张什么?这是这一段戏的步法,要做一个没踩稳的动作。”
  
  蒋沐一挑眉,“这什么步法,能吓死人。”
  
  他说完,看着他,看着看着真觉得站不稳了,手里的扇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方。蒋沐才一皱眉,我却双手一把环住他的脖子,碎碎地念到:“蒋沐,我不想唱戏了,不想了……”
  
  蒋沐身子一僵,把我搂紧,轻声道:“青瓷,不用乱想,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就是有,还有我呢。”
  
  我心沉沉的,我搂着他不放手,过了一阵,才问他:“那事你是怎么解决的?”
  
  蒋沐顿了顿,说道:“你打 Johnny的事要是判罪也判不了死刑,但如果不走法律程序 Johnny估计会想办法杀了你,如果法庭判你监禁,我就能把你换出来,我这么想 Johnny也一定猜得到我的想法,虽然开庭时他已经被调离南京,但是他安排了人要秘密地将你置于死地,我救你出来那晚也正是他们行动的时候,我先他们一步救你出来,然后找了个与你体型相似的人代替了你。 ”
  
  我惊诧:“可是……我的想象和那个人并不一样……”
  
  “所以我对与凡交代,那一枪一定要从后脑打下去,”蒋沐细细地给我解释,“脑袋开花了自然就认不出来了。”
  
  “而且你以后尽管在南京城里唱戏,你被判刑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也不回有任何人说出去,他们知道的,只有你无罪释放的消息——只要我在南京一天,没有人能动得了你一根手指。”
  
  他说得好像很简单,几句话就说完了事情经过,而我却觉得脊梁发凉。他接着说的话满是戾气,让我觉得他简直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他这样的人,最惹不得。
  
  我抿了抿嘴,“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想大家了。”
  
  蒋沐顿了顿,说:“你什么时候想,我就什么时候送你回去。”
  
  我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看着他深色的瞳孔,下一刻,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把盏更酌天又明

  蒋沐果然如他所说的,第二日就送我回去。
  
  我看得出他心里不高兴,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替我收拾行李。其实我在他这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他却活生生整理出一大包来,我疑惑着打开包来看,银耳,人参,衣服,花露水……
  
  我一时哭笑不得,我说:“你把这些装起来做什么?”
  
  他一边仍往箱子里装东西一边回答:“你看这个人参嘛,就拿回去好好补身子,这个燕窝也是,这个衣服嘛,我觉得你穿着挺好看的,花露水嘛,这几天蚊子多,你那戏园子就更不要说了……啊,对了,这个药膏也带上,进口的呢……”
  
  看着他在屋里收拾来收拾去的,我突然笑不出来了。
  
  然后他提着东西,拉着我上了车。
  
  头一天我已经打电话给师哥说我要回来,师哥在电话那头喜欢得半天没说出话来。蒋沐开着车不说话,我便望向车窗外,看着黄班车跑过,耳畔是电车叮叮的响声,我不由地松了口气。
  
  一到戏园子门口就见门口挤满了人,车刚一停稳,我立刻下了车,欣喜若狂:“师哥!”
  
  “青瓷!”师哥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月不见,他看起来疲惫了不少,眼眶都深了。
  
  师哥拉着我,眼眶都喜欢得发红,身后的大家都吵杂起来,小六子突然喊了一声:“三师叔回来咯!”
  
  蒋沐下了车,把箱子递给我,师哥连忙接过,他笑了笑,说:“有事记得通知我,缺什么东西就打电话给我,我就派人送过来。”
  
  我抿了抿嘴,说:“知道了,路上小心。”
  
  蒋沐点点头,多看了我几眼,转身就上了车。看着车子远去,尘嚣飞蹿,心里一时又说不完的落寞,他费尽心思地保全了我,然后又要把我送回来,他为我做了太多,到头来却似竹篮打水。我默然,一旁的师哥把我往院子里拉,一边说:“这一个月过得好不好?看你都瘦了,叶先生他今天有课,估计会晚一点过来……”
  
  在众人的拥促下,师哥陪我进了屋子。屋子里东西丝毫未动,师哥说都是他亲自打扫过的,干净得很,我嗯了一声,把蒋沐给的那箱东西锁进柜子,然后换了身衣裳。出房门的时候师哥过来说今晚他要请戏班子的人到饭店吃饭,就当为我洗尘。
  
  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又不是什么光鲜的事。但师哥拍拍我的肩膀,叹息道:“青瓷,这一个月大家没少为你担惊受怕,就当安慰大伙儿,也确实……”师哥说得有些哽咽,丝毫没有在台上唐明皇的气质,“也确实够让人担心的了,这一个月我顿顿都吃不下饭,就想你哪天能回来,咱不就是个唱戏的吗,在梨园里混口饭吃哪能成现在这样。”
  
  我默然,师哥说的对,我们唱戏的不就是三六九等中的下等吗?混口饭吃怎么能成这样。我心思一偏,又想起蒋沐来。
  
  于是同意了师哥的说法,请大伙儿吃饭,饭钱我要求自己出大半。大伙儿就乐乐呵呵地去了饭馆,摆了几张大桌子围在一起吃。所有人都来了,就少了千涟。
  
  从我回来到现在就没见到他,我本想问问师哥,但师哥早就同大伙儿喝得晕头转向的了。我看看碗里师哥夹的鱼肉也觉得味同嚼蜡,刚把筷子放在碗边就有人按住了我的肩。
  
  我一惊,一回头,看到是叶先生,刹那间又笑了。
  
  叶先生剪短了头发,看起来清朗了不少,他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在我身边坐下,问道:“怎么样?没有哪里受伤吧。”
  
  我摇摇头,笑道:“没有,蒋沐待我很好,在他那儿他总怕我磕着碰着,所以什么伤都没有受。”
  
  叶先生点点头,说:“那就好,我……我就怕他待你不好,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我低头笑得有些苦涩,又抬头问叶先生:“叶先生最近如何?”
  
  “忙上课,有学生打算出国留学,我负责了一些安排工作。”叶先生回答。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稍稍有些安心,我怕叶先生又“重操旧业”,就像上次,虽然无奈,但还是尽量当做没有那事。
  
  饭吃得差不多了,大伙儿你扶我我扶你出了饭馆,师哥我让叶先生找了个黄班车拉回去了,回到饭馆结完帐一回头,就看见门口站着的千涟和肖与凡。
  
  众人散尽他才姗姗来迟。
  
  千涟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一个月不见却少了些傲气,肖与凡穿着便服站在他旁边,似乎是陪他来吃饭的。
  
  我愣了愣,走近说道:“怎么现在才来,大家都回去了。”
  
  千涟微微皱眉,只说:“我是和与凡来吃饭的。”
  
  那意思就是我不是来吃你这顿饭的。千涟的性子我了解,所以我也不恼,平静道:“无论怎样,上次的事我还是谢谢你通知我师哥我在公馆。”
  
  我刚说完千涟就直截了当的来一句:“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我还在想什么人情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肖与凡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他在百花路的国色天香那儿等你。”
  
  我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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