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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年夏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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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不难受了,心里却突然刺痛了,忍不住轻声念道:“蒋沐……”
  
  第二次犯瘾的时候很不好受。他们铁了心的折磨我,并没有像第一次犯瘾时一样安抚我,而是任我难受。
  
  并且,存心要看我笑话。他们又推门进来了,这次进来的人里包括我只见过一次的那个领头,所谓的仲大校。
  
  那个曲线像葫芦一样的男人,一进门看着床上表情扭曲的我就哈哈大笑了两声,走到床边看着我,说道:“柳老板随身可有带什么东西在身上,我也好当做信物给蒋沐送去,让他知道你在我这儿啊。”
  
  我咬紧了牙斜了他一眼,一开口,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你,还真以为……蒋沐会……会为了我这么一个戏子就,就让你的计谋得逞?”
  
  那个仲大校一挑眉,不以为然道:“是,也许不会,可你应该不停地祈求他会为了你把东西给我,不然……如果你这颗棋子没有用处的话,我自然不会留你。”
  
  “哼……哈,你们分明是对蒋沐毫无办法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去用一个戏子去做这样一件大不可能的事。”我喘着气笑道。
  
  男人露出显出明显的不快,“我做这件事前已经做过调查了,蒋沐不要以为他现在升了级就能无法无天了,国民政府还由不得军统只手遮天!”
  
  那男人微微弯下腰,狰狞道:“今天晚上我就会派人告诉蒋沐人在我这儿,他要想还要活人,就得把东西给我。”
  
  然后直起腰对周围的人道:“给我搜!”
  
  他身后的人便一拥而上,在我身上到处摸索,摸了半天,有人说道:“找到了!”
  
  我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
  
  仲大校把那只怀表接过,用手指搓了搓,然后打开,接着就笑出声来,说道:“好,就是这个!”
  
  他看到了蒋沐的照片。那个表我还留着,而且一直都带在身上,只是没有再打开过。我不敢去打开,不敢去看里面的那张黑白相片,不如让他和时间一起沉眠。而如今……
  
  不,我不要让他知道我还想着他!不能!
  
  “你!你还给我!”我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是徒劳,疼痛在我身上肆意爬行,啮咬,我动弹不得。
  
  “啊……”我又止不住呻吟起来。
  
  “哈哈,你省些力气吧。”男人一笑,对下手招手,“走!”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人,我的手碰到床帐,我一把扯住,用力去扯,床帐的一角就颓了下来。
  
  整个房间,我呻吟的声音和床帐被撕开的“吱吱”声交织在一起,被封闭的四壁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四角的床帐塌了三角,床帐坠下来,压在我的身上,我被像是被层层蜘蛛网裹住,我握紧碎布的手一松,视线瞬间全部黑了。
  而梦,是不会断的,折磨也是一样。
  
  疼痛,窒息,昏迷,注射,恢复,疼痛,窒息,昏迷,注射……周而复始,似乎没有尽头。
  
  “哈哈,这办法有用!”
  
  “大校,蒋沐说明晚九点送东西过来。”
  
  “好。”
  
  黑暗中我再一次醒来,我听到他们说话,听到他们说蒋沐要送东西过来。
  
  我睁开的眼又闭上了,只是闭上的那一刹那,眼泪就下来了。
  
  他最终还是记得我,我的命比琥珀好那么一点。
  
  男人走近,走到床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起一只针管,笑道:“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救救你?要的话就求我。”
  
  这就是糟糕透顶而心灵丑陋的男人,会欺负一个毫无对抗力量的人,即使那个人已经任他宰割,他也要玩弄。
  
  我被迫抬起下巴看他,我恨恨地看他,“呸”地碎了他一口。
  
  “啪!”他一怒,扬手给了我一巴掌,很用力,我都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血腥的味道开始在嘴里漫延。
  
  “臭婊子!”男人骂道,转身把针管扔给下属,“东西明天会到,今天给他注射的剂量增加两倍。”
  
  “两倍恐怕……”下属露出担心的模样。
  
  “按我说的做!我只答应还蒋沐他人,可没说是死人还是活人!”
  
  “是。”
  
  然后手臂又是一痛。我慢慢闭上眼,想,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始终不明白,蒋沐到底拿我当什么,那时在门外的时候,当我听到那一声枪响,我觉得被打死的不是琥珀,而是柳青瓷,而如今,他为什么又要救我。
  
  可是琥珀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嗯……”我抽泣一声,抓紧了床单。
  
  第二夜,八点。
  
  一直昏暗屋里终于亮起了一盏灯,灯光昏黄,那样的黄让人觉得压抑。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目光停滞,没有焦距着一点不动。而床边站着十几个人,本来就不大的屋子显得有些狭小。
  
  他们手上都拿着枪,而且握得很紧,寂静中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他们都在害怕,都在紧张。
  
  还有一个小时。
  
  那个男人不在,而屋子里的一群人中有安排领头的,他稳定着局势,部署着人员。
  
  “只要那边一拿到东西,我们就扔下人撤,其中如果出现什么情况都听我指挥,不许乱!”
  
  “是!”
  
  谁都不知道再过一个小时会发生什么,我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我脑袋一片空白,我所能做的,只是睁着眼。
  
  八点五十分。离九点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越来越紧张。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门就敲响了,为首的人把门一开,门外站着的人大喊:“快撤!交易失败了!那边的人死了大半!”
  
  我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什么?!”领头的人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蒋沐他不要人了?!”
  
  “蒋沐用了他手下的特务,我们的人还没到华丰等的时候他们早就到了,然后就开了枪……”
  
  “妈的!”男人甩开那人的领口,快速对周围的人说道:“撕票!撤!”
  
  大部分人都开始退出屋子,他们要快速离开这里,在杀了我之前……
  
  我还是睁着眼,为首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我听到拉动枪声的声音,突然记起叶先生,记起叶先生给我讲洋人的起源。
  
  他说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我只是记得他说在洋人眼里没有投胎转世的说法,只有地狱和天堂。叶先生说西方人说的天堂和我们说的天庭一样,地狱都是一个意思,一辈子干好事的人死了就上天堂,一辈子干坏事的人死了就会下地狱。
  
  我问叶先生,洋人的地狱里面,和我们说的一样吗?
  
  叶先生说,不一样,一下了地狱就要受煎熬,而我们说的地狱,还可以投胎转世。
  
  此时此刻,我想,我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会这样?
  
  那我死了,是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突然开始羡慕起那些洋人来……不会投胎转世真好……
  
  就不怕下辈子再遇见他。
  
  杨玉环游月宫,在月宫中看仙子舞乐,却因此更加思念人间的君王,而此时我却觉得,广寒宫再冷,也比不上人间,比不上南京城。
  玉环,你真傻。
  
  我这么想,慢慢闭上眼。
  
  “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苟延残喘不异死

  “砰!”
  
  一声枪响,万籁俱寂。
  
  突然,不止一声枪声响起。
  
  “砰!”
  
  “砰!砰砰!”
  
  退出屋外的人中有人冲进屋子,“被偷……”
  
  “砰!”他话还未落,只听一声枪响,他眼睛一滞,就倒了下去。
  
  小小的一个地方,突然成了战场。
  
  屋外,接连响起枪声,并带着惨叫和倒下的声音,拿枪对着我的人愣了几秒,握着枪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把枪口对准了我。
  
  他手在抖,枪口一直在晃,他还没开枪就听到屋外震人耳膜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军队?如此多杂的步伐。我目光忍不住网门口瞟,却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不加掩饰,直接就冲到了屋外。
  
  然后我听到枪拉动发出的咔咔声。有人说道:“少将有令,放下枪的人,免死。”
  
  是肖与凡!
  
  屋外对峙着,片刻之后,有人放下了枪,两把,三把,四把……
  
  屋内的人也有所动摇,有握着枪的手慢慢垂下,局势,大势所趋。
  
  “你还不放么?”肖与凡的声音突然近了,他的脸门口蓦地出现在门口,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又看着枪口对着我的男人,冷冷道:“后果,你自己知道。”
  
  男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他慌了,汗从额头上慢慢滑下来,手微微有些下垂。
  
  “放下枪。”肖与凡又说道。
  
  男人微微斜眼去看肖与凡,肖与凡冷冷地看着他,男人手晃了晃,突然要紧了牙把枪猛地对准我!他这是铁了心的死也要把留人给蒋沐。
  
  “啪!”
  
  兀地一声枪响,不知是谁开的枪,只听到男人“啊!”地一声捂住了右臂,手里的枪被甩出去好远!
  
  肖与凡的人立刻冲了进来,四周的人通通被按住不得动弹。
  
  得救了么?为何我却不觉得高兴。
  
  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过只是一个人的,那脚步声有力而快速。这马靴踩出来的声音,我听得格外清楚。
  
  人近了,肖与凡开口,道:“少将。”
  
  他来了。
  
  在枪林弹雨后,他来了,他的那副神情是我不曾见过的紧张。
  
  “青瓷!”蒋沐也不多问,直直地冲进了屋,却在快到床边时动作缓缓地慢了下来,他似乎是不敢走近,他看着床上的我露出了难以置信地目光,他有些犹豫地看我,似乎我不是柳青瓷。
  
  蒋沐最终还是信了,我是柳青瓷。他慢慢地坐在了床边,缓缓地伸手要摸我的脸,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靠近,在碰到我脸的那一刻,他手开始微微地颤抖。
  
  皮肤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凉,我心也跟着凉了,他的手指抚着我的脸,似乎是在抚一块碎了的瓷器,心疼,不忍,难过,通通从他眼里涌了出来。
  
  我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不眨眼,眼泪却滑下来了。
  
  蒋沐一定没有看过这样的我,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同台上那个红颜画眉的柳青瓷判若两人。这是杨玉环?简直就是笑话!
  
  蒋沐托起我的手臂,手臂红肿,且泛着淤青,而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针空。他怔住,然后突然怒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地上已经受伤的男人狠狠地踹了一脚,男人惨叫一声,他却依旧不满意,提起男人的领口,拳头猛地落了下去。他的格斗术很厉害,赤手空拳拳拳击对方要害,他没有用枪,此时他是以他的本性在攻击,单纯的愤怒。
  
  “妈的,老子的人也敢动!”
  
  这还是我头一次听蒋沐说脏话。他虽然心狠手辣,不过确实教养极好的人。头一次看见这样的蒋沐,像头发疯的狮子。
  
  最后一拳落下去,男人猛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知道是不是死了。蒋沐恨恨地喘着气,问道肖与凡:“仲淳那个老狐狸呢?”
  
  “在逃往天津的火车上,估计清晨七点会到天津,他在天津的人会去接应他。”
  
  蒋沐只说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肖与凡点头,“是。”然后便带了一两个人出了屋子。
  
  此时此刻,似乎所有喧闹才化为平静。蒋沐站在床边看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视线太迷离,光线太昏暗,我看见他眼底有晶莹的水波在闪动,他坐在床边,猛地把我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似乎要把我按进他的胸腔里,他把头埋在我的胫间,喃喃道:“青瓷……青瓷……”
  
  被蒋沐带回了他的公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蒋沐的卧室。还来不及动一下被包扎的手臂,门就推开了。
  
  我侧头,看见穿衬衫的蒋沐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粥,他看见我,疲惫地笑了起来,“你醒了。”
  
  我不说话,他也不觉得尴尬,直直走过来把粥放到床头,然后走到窗台边拿来了窗帘,屋外的阳光突然漏了进来,我不适地眯了眯眼。
  他又回来,端起床头的热粥慢慢地用勺子搅动,说道:“吃些东西吧,你应该饿了。”
  
  他又要扶我坐起来,他刚伸出手,我说道:“我要回戏园子。”
  
  蒋沐的手一僵,然后收了回去,看着我皱眉,半响,只说:“不行。”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回戏园子。”
  
  蒋沐站起来,走到窗子边把窗帘又拉上,在暗下来的光线里,微微侧头:“我说了,不行。”
  
  我快怒了,他这人怎么就这么霸道,他不是要救我么?为什么又要把我囚禁在他这里?
  
  粥是不会喝的,蒋沐也看得出来我的不高兴,在床边坐了一阵就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发呆,我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看到的全是他的影子。
  
  然而我以为我逃出了虎穴就不会再又折磨了,但事实上,这才是折磨的开始。
  
  瘾又上来了。
  
  蒋沐离开的不久,我感觉到身体渐渐发凉,呼吸也变得急促,我心里发紧,我怕那种浑身被搔咬的感觉,却又不得不去承受。
  
  有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肉里,然后在肉里翻搅,我身体在床上蜷成一团,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想让蒋沐听到,也不想让蒋沐看到我这副样子。
  
  我牙根都咬紧到开始麻木了,冷汗湿了蒋沐替我换上的衣衫,我不停的发抖,感觉自己快熬不过去的时候,蒋沐和肖与凡推门进来了。
  
  “青瓷!”蒋沐冲过来,扳过我的身体让我对着他,“青瓷!”
  
  我紧闭着眼,只听蒋沐对肖与凡说道:“快!镇定剂!”然后只觉得手臂一痛,下意识地要挣扎,却被蒋沐紧紧地按住。
  
  “嗯……”我忍不住难受。
  
  一针下去不到十分钟,那些疼痛开始从我的骨髓上退去,那些药剂麻木了我的神经,我抱紧手臂的手渐渐松开,眼里无力地合着。
  “这是头一次,之后还会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送到医院里去吧。”肖与凡说道。
  
  蒋沐看着我蜷缩的背影不吭声,肖与凡又道:“他身体里的吗啡已经超过了人体所能承载的剂量……”
  
  吗啡……仲淳那天让他的属下注射两倍的吗啡给我,明摆着,就算是蒋沐要回了人,到底也不过是个快要死的人罢了。我有些了然,心里却又觉得难过。
  
  “不,我不会送他去医院。”蒋沐静静道。
  
  “你不狠心他好不了。”
  
  “他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我和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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