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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即为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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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对于厌倦帝王生活的李煜来说,他正需要一个小周后这样的女人,为他制造刺激、新鲜与激情。

她是个香草美人,喜欢焚香,他就命宫人按照她的想法制造焚香的器具,什么把子莲、三云凤、折腰狮子、小三神字、金凤口罂等应有尽有,任她每天垂帘焚香,满殿氤氲,像仙女一样在殿内飞来飞去。

她喜欢绿色,他就命宫人为她裁制绿色衣裙。她别出心裁,把一匹青色绢晾在宫苑,夜间故意不收取,待明日绢被露水所沾,颜色更加鲜明,他见了,赞不绝口,于是妃嫔宫人,竟收露水,染碧为衣,号为“天水碧”。

就这样在小周后的陪伴下,李煜过着幸福愉快的日子。

如果好花常开,如果好景常在,多好,然而,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短短的几年后,他和她却要遭遇生离死别。

偏安一隅的南唐,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完全没有料到,另外一个崛起的帝国正对它虎视眈眈。

宋太祖赵匡胤要讨伐他,他天真无邪的向赵匡胤求情:“我没有罪,为什么要讨伐我?”

赵匡胤笑曰:“你是没有罪,但天下一统,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他无话可答。宋军来袭,他急得直跳脚,又天真的让金陵所有的和尚登上城楼,齐念:“救苦救难南无阿密陀佛。”

念了一千遍“南无阿密陀佛”也无济于事,金陵被攻陷了,他肉袒降之,只恳求赵匡胤不要伤害他的百姓。

这个善良的人啊。

昔日的君王,今日的囚犯,沧海变桑田,写罢投降书后的李煜,怀着悲痛的心情写下了一阕《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宵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巨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唱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此后的李煜被赵匡胤软禁在一个阁楼里,终日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

院子里的虞美人已经开了,这冷艳凄美的花啊,让我想起当年霸王别姬的悲壮。现在,我的大周后没有了,小周后也被夺了去,我的江山也没有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一年七夕,李煜回首如烟往事,含恨饮泪写下了他的绝命词——《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曾经江南的一切。

写下这首绝命词不久,刚刚坐上皇帝宝座的赵光义给了李煜一杯毒酒。

赵光义派李煜当年的臣子去探知他是否真的归降,李煜见了他昔日的臣子,依然天真的抱着这位早已投靠新主的臣子痛哭,哭诉当年不应该错杀两个主战派的忠臣。

这位臣子回去禀告赵光义,说李煜并不是真降,说他还想东山再起,有诗为证,于是拿出李煜写的那阕《虞美人》。

赵光义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了一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于是决定对李煜斩草除根。

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一句“做个人才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

  所有的悲剧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不愿意做皇帝的皇帝,只是因为他不爱江山爱美人。

天真善良的心本该温润如玉,怎奈世事消磨。

21、柳永:爱在烟花深处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雨霖铃》

他自诩为布衣卿相,他奉旨填词,倚红偎翠,浅斟低唱,成为宋朝第一位填词专业户。

他是宋朝最红的词人,凡有井水后,便能歌柳词,他的红连苏东坡也嫉妒。

他写城市的纸醉金迷和市井生活,他也写落魄江湖的忧伤与无奈,然而他写的更多的是风尘女子的幽怨情思。

他是浪子,风一样的男子,来去匆匆,不知道哪里是他的归宿。

他是多情的男人,他创造了很多男人都想创造的神话,他同时爱着很多风尘女子,却并不招她们忌恨。因为他尊重她们,她们亲切的唤他柳七郎。

他是柳永。

他是现代的古龙,一生只爱女人和酒。

宋朝少了柳永,就如唐朝少了李白,将会失去一半的光彩。

真情,真爱,真词,真男人。

敢写,敢唱,敢为,敢叛逆。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那时候他还没有出名。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名落孙山的他流落到江南,他站在金陵的街道上。

金陵很热闹,比东京还热闹。街上来往人流,车马穿梭如织,两旁楼铺林立,铺中出售闹竿、戏具、花篮、画扇、粉饵,更有珠翠冠梳、销金彩缎、犀钿漆窑,日常之需,无所不有。街上杂耍艺人俯拾即是,有花弹蹴鞠、踏滚木、走萦、水傀儡、吞刀吐火,围观者里外三层,喊声震天。秦淮河穿城而过,河中画船小舫点缀其中,船舫歌妓舞鬟花枝招展,弦乐笙箫糜惑人心。

可是这一切与他无关,他是落魄的文人。他有点累了,他想找一个地方歇一歇脚。

他朝烟雨楼走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向这个地方,烟雨楼是金陵最出名的青楼。

年过半百的鸨母风韵犹有,扭着腰肢,迎面而来,可是他却告诉鸨母,他身无分文。

他被赶了出来,更可悲的是他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赶了出来。

他沮丧的坐在门口。这时候,她出来了,她把他邀进了烟雨楼,她是烟雨楼的花魁,鸨母都要让她三分,她对鸨母说,他是她的一个朋友。

其实他只是她的一个陌生人,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只是因为她那颗纯洁善良的心,只是因为她迷恋落魄文人身上那种忧郁的气质。

那一晚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他只是静静的听她歌唱,听她抚琴。

第二天,她送他离开。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让他把她忘了,萍水相逢,何必记念名字。他不依,像个孩子一般恳求她,她只好告诉他,她叫谢玉英。

五年后,他再一次来到金陵,来到烟雨楼,他对鸨母说,他叫柳永,可他依然没有钱。

这一次他没有被赶出来,鸨母满脸堆笑的把他请进了烟雨楼,并急切的唤道,谢玉英,谢玉英!

五年前,没有人知道他是柳永,五年后,他的名字如雷贯耳,全天下的歌姬都以唱他的词为荣,任何一个歌女做梦都想着柳永能够为她们填词一首,只要他为她们填词一首,她们的身价就会百倍的增长。那时候的歌女就好比现在的流行歌手,柳永则是林夕、黄霑这样大腕级的词作家。他虽然不是有钱人,但他受歌女们欢迎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有钱人。

谢玉英已经袅袅娜挪的走下楼来,所有妓女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们由衷的羡慕她、嫉妒她,一直是烟雨楼花魁的她,还有柳永这样一个朋友。

五年了,谢玉英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她不曾想到,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竟然没有忘记她,她热泪盈眶,把他邀进了她的闺阁。

这一回,良辰美景没有虚度。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他和她在烟雨楼里相处了七天,这七天,她闭门谢客,只服侍柳永一个人。七天后,他要离开,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开始唤他柳郎,柳郎,你可以不可以为我留下来?

他怔住,无语。她松开他的手,在一旁拭泪。她知道柳永不是她一个人的柳永,柳永是很多人的柳永,可是她多么想,柳郎只是她一个人的柳郎。

她其实很想他为她作一首词,为了他不在的时候弹唱思念,可是她说不出口,她怕她一开口,就玷污了她对他圣洁的感情,她不像有些女子,爱的只是柳永的词,她爱的是柳永的人。

柳永是何等心细的男人,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是他终究是一个浪子,终究还得离开,于是,他为她作词,就是那首缠绵悱恻的《雨霖铃》。她当即拿来琴,为他弹唱,他作这首词的时候没有流泪,可听她弹唱的时候,这个多情的男人,却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她弹奏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看着他那黑如金墨的瞳仁里,隐藏了太多世人无法理喻的孤独。

他还是走了,尽管有万般的不舍,她问他,何日君再来?

他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

柳永走后,这个叫谢玉英的女子不再接待任何客人,不再为任何寻花问柳之人弹奏。鸨母怜他身世,收她为义女。可是,她等的那个人他还会回来吗?他日夜吟唱他的名字,他可曾听见?她日夜弹唱他为她做的词,他可曾听见?

他没有听见,他已经在路上了,他下一个目标无非是另外一个青楼,从一座繁华的城市漂泊到另外一座繁华的城市,从一座青楼漂泊到另外一座青楼,从一场苍凉漂泊到另外一场苍凉,如此沉沦,如此放纵。

什么时候他开始了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记不清了,也许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回忆少年时期的柳永。出身也并不卑微,祖父柳崇是博学鸿儒,父亲柳宣也官至工部侍郎,叔叔、哥哥也都是进士,可唯独他,是柳家的不肖子孙。从小就吊儿郎当,哥哥们在埋头圣贤书,他却在树上掏鸟窝。父亲要他学诗,因为诗才是当时的纯文学,只有把诗做好了,才可以考取功名。可他偏不,他沉迷于别人不屑一顾的通俗文学当中,把创作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慢词当作他毕生的事业。

于是,柳家的人认为他无药可治了,不管他了,任他花自飘零水自流,天南海北。

父亲经常骂他没出息,为了证明他有出息,他也做过当官的梦。第一次科举考试失败,他没有气馁,卷土重来,第二次科举考试失败,年少轻狂的他写了一首发牢骚的词《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姿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一时的牢骚之作不料却断送了他一生的功名。这首《鹤冲天》有好事者拿到宋仁宗那里,宋仁宗越看越愤怒,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刺到了他最敏感的痛处。三年后,柳永再一次参加科举,御批时,宋仁宗看到了柳永的名字,勃然大怒,一笔把柳永的名字勾掉,并旁批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命运真是充满了变数,现在回想起来,柳永还要感谢宋仁宗,如果没有当初他那一句“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也就没有现在的柳永。

可是他仍然不甘心,科举是没有希望了,于是他去求他的布衣之交孙何。孙何当时做江浙的转运使,门庭森严,柳永见不到他,就写了一首词《望海潮》,教歌女们传唱,企图能唱到孙何的耳朵里。可结果呢,孙何没有听到,金兵头子完颜亮却听到了,其中一句“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勾起了完颜亮对大宋江河无比浪漫的遐想,认为那才是他梦中的天堂,于是“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以六十万铁骑南下攻宋。

屡屡受挫的柳永终于绝了仕途的念,从此流连于烟花柳巷,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一个全新的柳永出现在宋朝,宋朝的妓女们有福了。

上帝把柳永这样一个绝世男人赐给了她们,也同时赐给了她们尊严与爱,还有温暖。

以前,她们是最卑微最渺小的一群,她们遭人玩弄,遭人冷眼,遭人唾骂,遭人抛弃,现在有了柳永,一切都改变了。他尊重她们,怜惜她们,他牵她们的手,他以温暖的胸怀拥抱她们,他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们,他真心真意的赞美她们,她热情的为她们作词,他把她们比作清水芙蓉、秀丽的海棠、孤傲的梅花。

这样一个男人,即使多情,也值得去爱。

他用真心换得了她们的真情。也许他不是一个君子,但是他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来,要好上千倍万倍。程朱理学之流,要一个寡妇饿死也不准她再嫁,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而他们自己呢?三妻四妾,还在外面偷鸡摸狗。

柳永不是这样的男人,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们,他告诉她们,他爱她,但也爱另外一个她。所以,她们从不恨他,只是在他离开后,思念他,希望再一次看到他。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这是天下女人共同的心声,柳永成了宋朝的大众情人。为了见他一面,为了他一首绝妙好词,她们死也愿意。

男人做到如此境界,千秋万代,唯柳永一人而已。

四十八岁,漂泊了三十多年的柳永,为生活所迫的他终于进士及第。

可是,他只得到了一个九品芝麻官,余杭县令。为填饱肚子,官再小也得做,他也不在乎,只要有口饭吃生活依旧浪漫。大半辈子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放不开呢?也许,放不开的还有一个人吧?她就是金陵烟雨楼里的谢玉英,这么多女子,谢玉英一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去杭州上任,经过金陵,他奔向烟雨楼,可是人去楼空,谢玉英早已不知去向。

他含恨离开金陵,来到杭州,做了三年的县令,三年后,他回到东京。

宋仁宗授予他屯田员外郎的官职,可是做了不到一年,又因为一首词触怒了宋仁宗,他的屯田员外郎自然被罢免。于是,他又把他的名字改为柳三变,曾经为科举把柳三变改为柳永。之后,又流连于秦楼楚馆,靠歌女们供奉他的衣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柳永这样一个风流才子果真死在了牡丹花下。他死在了名妓赵香香家里。他的死可以说是凄凉的,因为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那些亲人都怕玷污了自己的名声,都不去为他收尸。然而他的死又是轰烈的,那些他爱的也爱他的风尘女子集资安葬了他。出殡那天,京城所有的名妓都为他披麻戴孝,他的死也惊动了谢玉英,这个已经消失多年的女子千里迢迢的赶来,在他的坟前,弹奏那首柳永为她写的《雨霖铃》。在她的弹奏下,千红恸哭,万艳同悲。

后来,其实很不想说后来,一个绝无仅有的风俗形成了。每年的清明,这些风尘女子,不祭祀父母,不祭祀亲人,不祭祀朋友,却唯独祭祀柳永,她们心中永远的柳郎。

22、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江城子》

关于苏轼,关于一个豪放男人的似水柔情。

心理学家称,如果一个人兼具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话,那么这个人将会有极好的人缘。这就好比男人的细腻被女人所看重,女人的大度被男人所看重一样,苏轼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中国古代作家中人气最高的一位,生前死后都讨人喜欢。东坡烧的肉叫“东坡肉”,东坡沏的茶叫“东坡茶”,东坡酿的酒叫“东坡酒”,东坡用的砚台叫“东坡砚”等等,千古文人,能受到如此待遇的,唯有苏轼一人了。

苏轼曾经妒嫉过柳永的红,而柳永却打心眼妒嫉苏轼的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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