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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包怀春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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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气急了要责罚,到我屋里去翻腾,小林子怕我挨打,便偷偷把夜壶埋在了这棵树下。”

程音听他讲往事娓娓道来,一时温存迷了心窝,暖烘烘地泪水弄酸了眼睛。失神地接了一句:“未想到,观主也有那般轻松无忌的光景。”

“五师叔年轻时爱打爱闹,呵……情急之时便会口吃。只是许多年不见,再回到观里,才发觉他性情变了许多,倒是那结巴的毛病没变。”郑子章矮身蹲在树下,从罐子里倒了些干粪埋好,又叹道:“原本只是几棵石榴,现下竟已成林。”

程音愣愣出神,眼前晃动全是林子衿的影子,韶光逝去,往往令亲近的人从死亡中理解珍贵,起初痛不欲生,以后反而慢慢无法相信她已走远,无法再见。他舍不得离开这清风观,只因心中莫名觉得,她还在世间某处,好似某日便可蹦蹦跳跳地跑回来。他思绪飘远,耳边只捞了他讲的后半句,留在心中辗转一番,忽而皱了眉头,问道:“乔道长何时出关?”

郑子章起身叹气,摇摇头道:“师父闭关之处在玉宇台,正是密室所在之处,想必是因紫玉已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寸步不离守候在那里。”

他听言沉吟半晌,心中揣了个念头,惴惴不安,张口欲再问,抬眼之时瞥见果林外立着个人影,便收声不语。郑子章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意味深长地问回来:“这潘姑娘总跟着你,这般是要误了终身。”

程音却淡然如常,素色袍子一甩,稳当当地迈过步子,往林子外走。另一个立在斑驳的树荫下,撸了撸袖子,瞧着渐行渐远的落寞,与不远处粉色的忐忑,心中一番怅然若失,忽然领悟了几分清情寡欲,自然无为的道理。他不自知地摇摇头,蹲下去照料那棵无情的小树。

夕阳已远,山鸟栖枝,宛若此时心境,疲惫而归于麻木。

程音行至跟前,眼睛不眨一瞬地望进她的两泓清潭,二人未语,却已心知肚明。潘琪玉空着的两手绞在一块儿,深深吸气,唇边逸出的只言片语,平淡地分不清平仄:“还要琪玉等多久?”

“其实,也未曾要你等。”他的歉疚溢于言表,讲的轻柔,可免不了刺伤她。

“那便是要弃我于不顾?”她忽而面上皱起狰狞,隐忍着眼中泪花。“她活着那时,也不曾见你钟情,此时已成了黄土,却要将你夺去,叫我被天下人耻笑。”

“那时小猫常伴左右,我经常将她忘了,只是无论何时,一转身便能瞧见在身后。”他思忆起,柔和了唇角,空望中,仿佛凝住了美好。“过往这半载,辗转难眠之时,我常想,她是躲到何处去了?直至梦中再见,才恍然领悟,原来她是寻着了个好法子,依旧寸步不离,那是每日每夜,就住在我心里。”

她合眼隐忍,泪水滑落,无力的摇摇头:“我不认……我不认。音哥哥,琪玉自知配不上你,但不认输给那丑女!”

“所谓肤浅,不正是言指流于表面。”他微蹙眉头,不解她的执拗,“人间颜色百态,岁月流光将抹去一切艳丽浮华,那情到深处岂止可凭一张面皮?”

“难道琪玉对你不如她?自幼相识,我只差将心挖出给你。音哥哥怎可只因那一年半载的相处,抹煞你我十载情谊?”她在晚风中微微颤栗,好似一株支持不住的弱柳。

“你的情谊,记在心中歉疚万分。可小猫……离了她,我的每一日,都活在过去往昔。”字句顿挫,他终再难言,万般情愫化作一句深深叹息。

真相浮出

玉宇台,石阶洁如白雪,脚步踏落叮咚作响。程音别了潘琪玉,入夜时分穿过清风殿,提了长剑直奔而来,他未猜到玉宇台乃一处地下密室,方踩上台阶,便被里内跳出的道童拦下。

“求见乔道长,还请通报。”他提剑一揖,却见下方走上来一次阶弟子,趾高气扬道:“本门禁地,岂容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擅自闯入。”

他稳稳心神,瞧那弟子气度下作,懒得再多费唇舌,手臂一提,长剑出鞘,银光闪现吓得道童闪躲两旁。那次阶弟子脸色大变,出剑来迎,狭小石室中,登时光影交错。

“你如何使得大师伯的剑法!”那小道士赶不上程音快招,招架不住时,嘴上仍旧死硬。

程音却只是不语,逼他后退,行至豁然开朗之处,才见十几个打坐的四阶五阶道士,起身来助剑。蜂拥而至的那当儿,忽然响起一声混沌的喊声:“清风弟子听命散阵!”

他竖了耳朵,循声而望,展颜一喜,果真是乔道长现身。“如此唐突,扰了前辈清修,程音给前辈赔罪。”

他欲跪拜,却被他伸手拦下,反而遣散了室中弟子。“程公子有何急事?非要贫道出关来见?”

“前辈,我知这玉宇台有扇密门,需那两块紫玉合并方可开启。前辈闭关此处,便是为守住清风秘籍,防那恶人偷盗。”程音上前,语毕时才得空望这方寸之地,竟落着一处莲花池,池水沿缓坡而下,流向望不见的下一层。

“是子章告知于你?”乔书云闭关半载,双鬓斑白染过半个发冠,修道之人的心焦,却比凡人更加难抑,脸面相较去年,竟是枯槁了几分。

“郑道长念及本门圣物,程音只是想替小猫夺回那紫玉,前思后想,对一事生疑,需道长亲口解惑。”他更近一步,听他不语,默许再道:“晚辈先前听闻清风观观主朴书万为人严谨,对弟子管教刻板,但去年头一遭到访,便在观内遇到女眷。这会儿再来,无人通报到访,更无人阻拦入观,却见清风弟子个个偷闲,不知是朴观主何时变了性情?”

乔书云背影僵了一瞬,继而转身回望,目光凛凛,冷声问道:“以你之见?”

程音收剑,正色而言:“当年害小猫落入刀风涧的恶人,身上曾有紫玉一块,且隐入清风山中遍寻不着。晚辈以为,那恶人便是这观中的道长。”

“那又如何?程公子提及五师弟,可是认定那恶行出自他的剑下?”乔书云眉头又凝了一凝,才道:“书万这些年来,虽不通人情世故,但却是慎言慎行,绝非心狠手辣之辈。若是提及清风观中的异类……”他忽然顿了话头,低沉了嗓音:“那人多年前,早已入土。”

“清风六侠中,林道长为奸人所害,斯道长相继身故,另两位前辈云游四方。前辈所言,可是斯道长?”他知眉目已近,忍不住气躁,却见乔书云意味深长地望过来,踌躇不语。

“前辈,当年林道长辞世,前辈痛失手足,疾首多年。而今……晚辈亦受此熬心之苦,追查清风观紫玉,绝无不敬越矩之意,只求为小猫讨个明白。”

乔书云略作沉吟,终于开口,语意悠长:“清风观四弟子斯书诺,本是姜天佑皇帝的第七子,只因出生之日天象大丧,国师妄言其命败国运,自幼被送至清风观修行。四师弟廿十四岁时,受其母闲贵妃蛊惑,行刺太子,宫廷大乱,天佑皇帝大怒,遣数十高手追杀,半月后贫道闻其死讯。那时,六师弟也已辞世。”

“七皇子……七皇叔……”程音喃喃自语,心间已将来龙去脉穿起,不由得脊背发凉,猛地抬头:“那斯书诺还活在人世,那日竹林高手,兰雀山脚的七皇叔,便是他!”

“贫道也曾暗自揣测,只是四师弟若仍活着,想盗取清风圣物,也绝非易事。玉宇台为禁地,出入需得过我这关。”乔书云踱步莲花池前,闭关时的种种推断,此时才有机会道明。

“这禁地,观主也曾出入。”他替他说破,顿挫一瞬,大步流星地提剑往外。

“欲往何处?”他扬声未落,却见地堡入口闪身进入一人,那青袍年长者,正是朴书万。

程音本想去寻他,这会儿也是一怔,瞧来者神色自若,忽然灵机一动,抽剑飞身而上,使出凌厉招式,逼他徒手相搏。朴书万脸色自若,身形一滞,仰身躲过,翻掌挥来,内力浑厚前所未见,震得他朝莲花池飞去,千钧一发之际,乔书云抽袖出手,将他拉住。二人一同站定,程音不等气缓,朗声道:“朴观主这身功夫好眼熟!”

“你这毛头小儿,如何进得我派禁地!”他上前两步,脸上仍是麻木不仁。

“听闻朴观主打小口吃,方才我这一下子,怎地不见旧病复发?”他一语点醒梦中人,乔书云登时冷了目光,瞧那僵板的面孔终于扭曲几分。

“书万……在何处?”

那假扮的冷冷开口,答得轻蔑:“哼……十年前,早已作古。”

“你!”他指间攥得咯咯作响,心中痛的紧缩,静谧须臾,玉宇台杀气暗涌,灯火飘摇。电光火石交错间,高手过招,二人同时腾起,程音持着利刃却插不上手,只得瞧着二人掌间肉搏,招招力狠,掌掌致命。一起一落,一闪一躲,十数招过后,那斯书诺忽然揭了面皮,歪起一边嘴角,反手击向乔书云涌泉穴,将他从半空中震落,跌落在玉阶之上。

“大师兄,十几年不见,仍是迂腐不堪。”他抖落袖口,闭气收势,扬眉展出得意之色,大摇大摆地步出玉宇台。

程音早已奔上台阶,扶起乔书云,见他缓缓运气,几个吐纳之后,惨白面色反上一层汗珠。“他内力上乘,恐怕已盗取了心法,方才若不是贫道自闭穴道,恐怕已被他打断了心脉。”

清风圣物被盗,乔书云忿恨之余,满面愁云,他勉强起身,携他行至水流尽头,出掌往石壁上轻推,嵌着八卦图的石门喀喇裂开。原来,那紫玉早已将其开启。

“他仍潜在观里,定是每日来瞧石壁上的秘籍。”程音举了一直火把端详,见门里甬道两侧,刻画着密密麻麻的图画心法,人物多为坐态,注解四字成行。

乔书云直觉心中沉重如山,无望地合了双眼,嗟叹道:“当今姜氏皇朝,将难免血战一场。”

清风观师祖清玄,定未曾料到,当年亲手从姜皇手中接过的男婴,如今瀚起轩然大波,恩断师门,狠弑手足,且将篡位夺嫡。清风山上,夜风仿佛不再单纯,卷着一抹几不可闻的血腥,越过秦淮,直奔悦城。

“王爷,阿孝回来了。那清风山下确有一户斯姓人家,养的女儿貌美,今年入宫选作秀女。”老管家提了一盏烛火微弱的黄灯笼,躬在姜仁翦身前,如数回报,心中却暗叹:无巧不成书。

那铁面的姜王爷眯着眼睛,目光如刺,冷冷地盯着紧闭的木门,不动声色地道:“明日将她送回去,瞧瞧她要怎么耍?”

语毕,转身往院外去了,而那门内气氛依旧温存祥和。林子衿扒在床边,托腮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的斯梦,满脸笑意与期许,愣了半晌,忽然起身去倒水,口里问着:“你渴了吧?”

仰卧的那位,却是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对她一下午的跑前跑后皆置之不理,她已无暇顾及,心中混乱无序:姊妹,盗药,师父……她想到窒息,忙深吸口气,歪头见她已端着瓷杯走近。

“喝吧!”斯梦接过抿了一口,见她兴致勃勃,毫无疲累摸样,仿佛小孩子得了新玩意般兴奋难抑。这般没心没肺摸样,竟让她一时歉疚,此前对林子衿所作所为,她尚未道出,也不知如何开口。

“晌午桃妈妈来了,见我安好,便又回鸳鸯楼去了。”她握着瓷杯,一五一十地跟她汇报,“那个铁脸的怪人,说过几日就放咱们姊妹俩走,到时候,子佩你想去哪儿?”

斯梦凝眉不语,盯着她出神,沉思时,呓语似地问道:“你怎会是我的姊姊?我又怎会有个姊姊?”

“子佩,我知你难以信我。可是咱们血脉相连,是假不了的,从今往后,我便照顾你,不再让你受苦。”她强装成大人模样,嘴上说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你打算如何让我信你?”她忽然眼珠一转,口吻生硬了几分,似心眼又可活动了。

“你说该怎么办?”她也是动了眼睛,却是傻愣愣地忽闪。

“你若真是我的姊姊,可否为我这个作妹妹的,办一件事?”她说完,拉过她的手掌,捂在手心里,眉眼一勾,楚楚可怜。“我在斯家时,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原本说好了亲事,却突如其来地赶上选秀女。那当官的用我去拿赏钱,硬是拆散我俩,把我送入皇宫。”

“啊!”她叹了一声,替她辛酸,再等她下文。

“如若你真是子衿,我确是子佩。姊姊你可否待我入宫,成全了我那情投意合的婚事?”斯梦讲完,泪眼婆娑,心中却打了另外一番盘算:姜仁翦既已起疑,在入宫也是枉然,需得尽快脱身,完成师父所托。

“若是这般,我带你一起跑了,岂不更好?”她这厢完全不知何为进宫,只想着自己尚且有双快脚。

“万万不可!”她佯装惊恐,瞪圆了双目,颤声道:“若是秀女逃走,家人连坐入狱,那便连累了斯家二老。哎……”她翻了眼睛,偷瞧她皱眉犹豫,于是连声轻叹,又道:“姊妹之情,不知是否牢靠。玉立之年再遇,也许只是陌路人罢了,我这般自作多情,是瞎想了……”

“子佩!”她不忍看她愁苦模样,忙紧了紧手,毫无底气地应了声:“我代你去,便是了。”

是情是仇

月牙如勾,弯了美人柳叶眉,弯了彤彤花枝,弯了一泓皇城蜿蜒小河。虫儿呢喃的初秋之夜,纳凉的尚未回床歇息,千紫院内脂粉香浓,却不见姑娘在当院玩耍,大抵是争宠的关系,各自在屋内藏着,静等大殿的公公来唤。

院外的狭长甬道内,一夜行人匆匆闪过,扒上宫墙,落入隔壁酒酿园子里,那悄无声息的行动微微一滞,忽而转头。

“你怎么在此处?”黑衣人立直了腰身,伸手将蒙面掀了,唇须齐整,面色白净。

“师父。”这声回应,煞是心酸。她坐于酒坛之上,身上也是墨黑的男装衣衫,浮云散了,月光投下寥落的影子,衬出她好似失了魂魄的神色。

“交予你怀春散之事,办的如何?”斯书诺伸手将她拉入阴影,并肩贴墙而立。

斯梦却不言语,一双泪眼凝视,瞧得他心下生疑。

“采薇那丫头不应?还是姜仁昌……”

“师父。”她截住他的话茬,再唤,泪珠滑落,白嫩的脸蛋承受着过重的愁苦,生生地老了几岁。“方才见你身手,可是那神功已练成?既是天下第一,还要那怀春散作甚?”

“你懂什么!”他蹙眉冷脸,“只管照我吩咐。瞧你一张苦相,只道你已被姜仁昌策反……”

“师父还信不过阿梦?”她伸手触他脸颊,却被他侧头避开。

“过往寻不见你的半载,谁知你是遇上了什么人?”提及此事,他竟退后半步,眼中闪烁不安。

“阿梦是病了半载,师父如何才可信得过?”斯梦跟着近前一步,话语轻柔不似往常。

斯书诺垂眸沉吟,忍着不耐,转了话头再道:“将怀春散交予我,你快回去那千紫苑,以免露了马脚。”

“千紫苑内,我已安排替身。”她从怀中取出锦囊,搁在他手心,一起攥着,不舍放开。

“你……怎可如此莽撞?假面若被揭穿……”

“并无假面。”她仍是拉着他,目光似望穿了他的眼,话音似鸿毛飘飞,弱弱得不见痕迹。“她叫做林子衿,是我的亲姊妹,自是一摸一样的面容。”

斯书诺霎时怔了神情,只觉得指尖泛凉,无暇思索便出掌扼住她的咽喉,力道冲到手腕,最终还是弱了下来。铁青了一张脸,切齿问道:“你即已知晓,今日仍要来送命?”

斯梦被他勒的涨红了脸,却眉眼平静,卡着嗓子道:“她是阿梦的姊姊,那林书豪便是阿梦的爹爹,呵……原来阿梦还有娘亲……”

“呵……你此时,心中作何想法?”他再松了一丝力道,脸上浮现戏谑。

“即已下手,当初为何我将我姊妹一同杀了?”她追着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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