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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包怀春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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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音趁她气乱神散,收了凌厉的剑势,欲上前将她拿了问个详细。于是一个腾空,剑指其右腕,还差半寸之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怪笑,接着掌风拂过后脑。他忙侧身躲避,却失手让斯梦逃了。他立剑护身,站定再瞧过去,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几尺开外站着一假面人,扮得正是自己,他手上擒着一个蒙眼女子,茫然挣扎的却是林子衿。他有一瞬头脑发懵,适时地被斯梦一声冷笑惊醒:“程音,万事皆如你所料,只是我并非单枪匹马,你却不知。”

她话音刚落,便被林子衿接过话茬:“程大哥,你在这儿?”

程音蹙眉不语,攥着剑柄的那只手已是血红不堪,踌躇半晌,他伸手从领口中拽出一块紫玉,高举悬于空中,沉声而言:“你需先放人。”

斯梦眼珠一骨碌,悄然而笑,松了林子衿身上的麻绳,让她反绑着一双手缓缓前行。程音冷冷打量她,知她手中长剑已蓄势待发,沉吟一霎,扬臂挥掌,却抛出两块银亮,暗夜之中辨不清颜色,引得那二人,分别反向追去。

“小猫,来这里!”他箭一般地冲出去,迎她回来,见林子衿也盲眼循声前行,终于够着她的手臂。他替她卸了眼前黑布,再瞧那二人,早已在夜幕中绝尘而去。

无念断念

第二日,林子衿睡到太阳晒屁股,睡眼惺忪地下床喝水,刚踩上鞋,一道爆着细尘的光亮晃目,惹得她连忙抬手遮挡。缓了缓,才见一蓝衣女子笑吟吟走进,那一抹水蓝如微波荡漾,给这间干巴巴的小屋添了几分润色。

女子手里提个小竹篮,轻轻搁在桌上,转过脸来看着她满眼疑惑地瞅自己,掩口轻笑道:“这八师妹果真没半点斯文劲儿,不像个姑娘家。”

“你是哪个师姐?”林子衿有了上回教训,这次便先开口问,只是这女子眉眼温和,倒不像个嚣张跋扈的主。

“排行第三,邵青彦。”她往前两步,将她按坐在圆凳上,继而有条不紊地从竹篮里取出个食盒,又送上温言软语:“小程子说,你昨日过了晌午便水米没打牙,嘱咐我给你备顿大餐。他这般上赶着对人好,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小程子?”她饿得往桌上趴,翻着眼皮“那是谁?”

“程音,我长他一岁,便喊惯了。”邵青彦又过去将她身子扳直了,语重心长道:“这兰雀山规矩多,你需慢慢学好,戒掉之前的诸多毛病。”

林子衿任她摆弄自己的坐姿,捏起筷子,猛扒了两口饭,心中却满满全是昨晚遗留的怨气。

“程大哥的手,伤得厉害不?”她问完,米饭更在喉咙,心中也是一番惴惴不安。

“食不言,寝不语。”那邵青彦是个活生生的软钉子,柔柔地说了声嘘。

林子衿被她噎的猛咳嗽,捂着口鼻一阵狼狈。

“我吃完了。”她索性将筷子一撂,像只乖猫似地,端坐了再问:“三师姐,程大哥的伤好了吗?”

邵青彦再次掩口,噗嗤一声笑了,站起来挥挥手道:“看把你急的,即使这般,你二人较什么劲?自个儿去看看他不就结了。”

她这回却缩了身子,眉头综着,嘟嘴道:“不成,他昨日骂我骂得好凶,今日见了还得教训我。”

“谁叫你夜里乱跑……要知道,这霞霓共赏的时候,院子里没有值夜,乱得紧。”邵青彦这般说的,是兰雀山上的老规矩。霞霓共赏三日里,各路豪杰汇聚山地,但其中也免不了鱼目混珠之辈,更有些采花的贼人,算计着趁火打劫。但毕竟江湖是非多,仇家在山顶碰面了,大多约在夜里决斗,于是李掌门便下令,共赏这几日免去值夜,霞霓弟子皆足不出户。

林子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欲张口追问,忽然听到外间一阵骚动,歪头望望窗外,可见几个小身影白驹过隙似的经过,各个匆忙。邵青彦也感蹊跷,挡在她身前,先行出了小屋,拦住个小弟子问话,听那女童唯唯诺诺学舌道:“是山脚下的潘姑娘被贼人欺负了,正在无念崖寻死觅活哩!”

林子衿听闻,“腾”地站起来,拱翻了脚边的椅子。圆了一双眼,拧着眉毛道:“怎么贼人不想死,倒是被欺负的不想活呢?”

邵青颜笑叹,心道:就怕不是一般的贼人。

随即敞开了门,遥望东边无念崖那片山坡,又道:“聚了不少人,八师妹还是别去看了,我需听小程子的,将你看紧。”

“师姐随我一同去,这样便成啦!”她哪里顾及她的劝告,溜身从她身边闪过,一路小跑,转眼不见。

她循着三三两两结伴去瞧热闹的小弟子,顷刻来到无念崖的坡下,见稀稀疏疏站了许多人。这凑份子的好事之徒到底与市井小民不同,这会儿有隐在树上的,有猫在屋顶上的,只有武功微弱的才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那无念崖其实是块巨大的怪石,如旁逸斜出的枝杈,远远地探出山体,此时上面玄玄乎乎坐着一个女子,她长发垂地,衣袂随风轻舞,凄凉意尽在不言中。

“琪玉姊姊?”她愣了一瞬,絮絮地念出声来,往近了走,盯着最里面的二人,却是潘琪海与程音。

“阿妹!”潘琪海一声颤唤,吓得她心中一抖,听他又说:“快回来吧!哥带你下山去,再也不到这是非之地来了。”

山风呼啸而过,刮落了几片提早枯黄的叶子,鼻音浓重的女声随风而起:“哥,琪玉如今已是残花败柳,被天下人所耻笑,再无颜面苟活于世。”

“阿妹,哥给你找好人家。阿妹这般聪慧美貌,确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潘琪海迎风喊着,嗓门越来越低,似是已声嘶力竭。

“这般美人,我凑合凑合要了吧。”林子衿听耳边有人油嘴滑舌地捡便宜,觉得熟悉,左右瞧了瞧,却不知是谁。

“别上前来!”潘琪玉忽然喊道,转头刹那,长发乱舞,恍惚可见一张泪痕满布的白脸。“再过一步,我便跃下去,做了这兰雀山的孤魂野鬼。”

她提着一颗心,走近几步,见那上前的人是程音。

“琪玉……你我自小相识,难道无半点留恋之意?”他声音绵厚真挚,朝她伸出一只手臂,“人世虽有不公,但我辈所生所在,即为铲除不公。你的仇,我给你报。”

她瞧着他,抖着两片干涩嘴唇,似望空了双眼。

“音哥哥,你不懂……”她缓缓摇头,盯着他的手,有气无力道:“我已是残破之身,再无人疼爱,无人收留。我……”

林子衿瞧她泪眼模糊,自己也险些哭出声来,正听她哽咽,忽然耳边一阵疾风划破气息,直冲着潘琪玉去了。她未思虑,运气奔出,眼见着她白衣仰身落了悬崖,众人一片惊呼,明的暗的一股脑的跑近了。

无念崖边,程音悬着半个身子在外,他脸朝下,急得涨红了一张俊颜。他手臂长伸着,却怎么也够不着林子衿,往下瞧,可见她左手扒着峭壁上的一块利石,另一只手拉着潘琪玉。

“呜……”她脸煞白,全身紧绷得战栗,惶恐地仰头瞧他,见程音额头已青筋暴露,眼中濡湿。

他一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地跃起,千钧一发之际欲盘石而下,却听潘琪玉的声音空荡荡的飘上来:“我要寻死,你快放手。”

他惊得一个趔趄,再探头,先望林子衿那左手,已渗出血来,岌岌可危似即刻便要滑落,下方坠着的人儿却仍不停挣扎。

“琪玉!”他只觉得头脑中火燎了一般,眼中那张小花脸抖个不停,心中似有无数只小虫啃噬,终于逼他开口,怒得嘶吼出来:“我要你!你上来,我便要你!”

似有一瞬的安静,却仿佛是经年的等待。

潘琪玉终于提气攀岩而上,她松了手,林子衿才得以脱身,虚脱地被程音拉上无念崖。众人观了一场好戏,散场时不忘交头接耳:

“这下好了,到让她捡个便宜!”人群中有人泛起醋意。

“程公子原本便喜欢那个药材美人?”

“方才他说的要她,是算定亲了?”几个丫头没心没肺地渐渐走远,剩下潘琪海抱着妹妹喜极而泣,还有那崖石上呆愣地两个人。

“程音!”他惊魂未定,被他拍上肩头,恍惚地抬脸,“今日多亏你出手相救!”

潘琪海深深叹气,从来未这般严肃过。“阿妹鲁莽,连累你担惊受怕,万幸是这化险为夷,还成了一门亲事。哎……也许是天意!阿妹平日里念得都是你,想必将她悬崖勒马的,也只有你这本事,却没想到你二人情真意切,非到生死攸关之时才肯说出口。大难不死,需得冲冲晦气,不如这一两天,趁着江湖英雄都在,将你俩的喜事办了……”

程音析出满身汗水,他耳边聒噪,却听不进所言话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看与她对坐的林子衿。她身后的一轮昏日藏于莽莽白雾之中,亦如她的眼睛,含泪却掩不住微微薄光。

他低头将她的手掌握在手里,哑声弱问:“手可疼?”

她也不眨一瞬地盯着他的眼,浑身力气早已在他那一句嘶喊之后被抽了个空。他抬脸再望,见她神色痴痴地摇头,却缓缓抬起右手,握成一只小拳,深深埋在心口,似在那里种下了什么。

霞霓共赏

这一年的与往年相较,分外热闹,这几日山上的消息传至山下,竟然又来了几名凑热闹的剑客,似乎指望着兰雀山上再出几桩丑闻。赏剑第一日,各门派的青年剑客轮番上阵,一对一叫板。齐殇、空仁弟子众多,两派的较量占了一整日功夫,由浅至深,让人瞧得渐入佳境,直至夕阳泛红,两派大弟子才进入酣斗。

潘琪玉这会儿坐在后院客房内,面色憔悴地往远方出神,她神色安详,唇边带笑,只是眼内血丝密布,似是身心俱皮。她黄绿色的衣衫轻薄整齐,右臂搁在窗台上,与院内繁茂的菟丝花融为一景,可谓美人望夏。

静思之间,她忽然察觉身后一阵凉气,扭头一望,见一身量不高的影子立在屋内,她眼疾手快地打掉支窗棍,呼地一声落了窗子,面上一凛,道:“你怎么还在山上?”

那影子稳稳当当上前两步,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粉面,轻哼笑道:“原本想明日喝你喜酒,无奈今儿个便要下山,特来道喜。”

“斯梦姑娘不必拘礼,还是即刻下山,你我后会无期。”她侧头避开她的目光,已经气血翻涌,脸颊泛红。

“呦!”她碎步移过来,皱眉委屈,“潘美人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斯梦瞧她怒意满腔,自个儿却甚感舒爽,在她对面端坐下来,摆弄着手中的剑穗子,笑道:“若不是你兄长帮我假扮程音,我哪有闲心管你的小儿女私情。”

“我兄妹二人,已与你两清,为何又来纠缠。”潘琪玉紧蹙眉头,莫名地忌惮这女子,两只粉拳已攥出汗水。

“你还真是会做戏!”斯梦挑眉,手中长剑一顿,露出半截亮刃,惊得她心头一震。“先前还对我敬若神明,这会儿却是弃如敝履。你无勇无谋,幸得我出计相助,今日若不是我飞石将你打下山崖,恐怕你还做不成新娘子!”

她头顶早已寒风阵阵,却仍强硬一身骨头,冷冷道:“你助我与音哥哥完婚,这份人情早已还清。”

“潘琪海搂搂那付澄影,替我擒了那半分功夫不懂的林子衿,这般抱姑娘的活儿明明是便宜了他,怎能算与我两清?”她缓缓起身,还剑入鞘,柔了话头,又细语劝道:“你允我一件事,日后便与你二人分道扬镳,再无关联。”

她瞧她凑近,冰冷目光抵不住蛊惑,缓缓融化,听她在耳边轻言微语,忽而惊得仰身道:“你这是要坏了我的拜花堂!”

“潘美人放心,待你入了洞房,我才动手。”她抱剑一笑,目光却凌厉如锋,略带深意地瞧她。“待你生米煮成熟饭,我便对你无可奈何。只是这两日,需得当心你那出苦肉计……”

“你!”潘琪玉挺身站起,僵得浑身骨头动弹不得。

斯梦瞧她窘迫,欣喜地抿嘴一乐,欲再开口将她,却闻得院里有响动,于是身子一缩,眨眼功夫上了房梁。院里人推门而入,却是潘琪海,他探进身子,见妹妹神色异样,赶忙上前问道:“阿妹,斯梦来过?”

话音未落,却见头上落下一人,那妖娆香气顿时缭绕。斯梦倒吊在梁上,伸手往他怀里一探,摸出程音那张假面皮,继而飞身出了小屋,末了留了一句:“明日申时,我来收人。”

潘琪海瞧她绝尘而去,扭头忿忿问道:“阿妹,她可有伤你?”

潘琪玉欲言又止,别过脸去,眼望着前院如火如荼的飘扬旗帜,理不清心中的是非对错。烟霞满天,映红了她的眼,仿佛那喜气洋洋的红帕子已挡在面前,胸口中阵阵悸动,迫她定了心思:音哥哥,等过了明日,琪玉便与你入了锁云谷,再无人妨碍你我。

红融融的烛火,入夜初盏,与那尚未消散的夕阳晕成一片。霞霓前堂的练武场上,正闪转腾挪着一对剑客,两个男子一灰一白,一个剑沉力重,剑气毕露;另一个却是招式新奇,变幻莫测。上座的几位长者借着西方余晖,皆瞧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捻须颔首。

须臾,那灰衣的败下阵来,顿足而下,白衣的往上座抬脸,握剑一揖,正是程音。

“今日最末一回比试。”关紫珊请示了李掌门,转过脸来朗声而道:“哪一家的英雄前来应战?”

武场四周涌起窃窃私语,刚点亮的火把盖不住这份无人应前的尴尬。任潇泉头一遭暗自气闷,他凝了神情,环顾各大掌门的脸色,只探到一面面不屑之意。

“呵……”他怪笑一声,方想开口唤回徒儿,却见一瘦小身影摔倒进场。那小影跌跌撞撞爬起,畏首畏尾地朝关紫珊道:“姊姊,我是被人推进来。”

周遭一阵哄笑,期间夹了一句阴阳怪气的女声:“既入了武场,便需打了才可出局。”

那关紫珊自然认得自家六师妹的声音,知是她欺生的恶作剧,无奈摇摇头,退后几步,欲向师父回报,却听头顶李月容问道:“可是那新入门的老八?”

“师父,正是。八师妹功夫浅薄,弟子这就去带她回来。”

“随她去吧。”李掌门眼眸一垂,竟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皱了一张尚且平整的脸面。

关紫珊怔了一霎,只得上前去望那不知所措的林子衿,见她身后走来一人,凑在她跟前说了几句。

“小林子,小时候师父教的,还记得几成?”郑子章说着,将背后长剑取下,递在她手中。

“师兄,我……我是被六师姐扔上来的。”她将那剑推让回去,满脸怯弱。

“那也没法子了。”他替她拔剑出鞘,把握在手中,道:“反正是程公子,莫怕莫怕。”

此时,武场上的灯火,已尽数掌亮。年轻剑客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逼得那掌会的大师姐,再次开口朗声而言:“霞霓弟子林子衿,应战剑仙门下弟子程音。”

林子衿听那亮嗓响起,惊得提剑转身,恰好迎上程音的目光,他愣在正中瞧她,眼神之中挥发各种情愫。自午间一别,她便逃得无影无踪,叫他遍寻不着,此时再见,虽只隔三个时辰,却抑不住地心口微震。她在武场的边角处含首而立,忍着众人戏谑言语,心中百般不愿见他。二人这般心事无人看懂,但也隐约察觉这僵持的男女之间,非同寻常。

关紫珊在一旁干着急,忍不住再扬声提醒:“鸣金试剑。”

程音这才恍神归魂,耳边细弱的非议不断,多是嘲笑林子衿容貌。再瞧那对自己对战的正主,已提剑而来,行至跟前,双手持剑举过头顶,尚未交刃,便因长剑太沉,兀自酸软了手臂。

程音胸中虽是五味杂陈,但仍忍不住偷笑,单臂挥上,将她那要倒了的剑接住,两只银亮混着二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交缠。

“林小猫,你躲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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