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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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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让我自己做决定。”敏瑜最苦恼的也就是这个了，要是高夫人已经给她做好了决定，她照做也就是了，可高夫人偏偏说什么她应该自己决定，不给她意见，她苦着脸道：“我都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
“去啊，怎么不去！多好的机会啊！”敏玥小声嚷嚷着：“谁不知道福安公主可是圣上最疼最宠的公主，能给公主当侍读，那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怎么能不去呢？”
敏玥的眼睛里满是星星，福安公主啊，那可是连她都听说过的贵人嘞，能够和这样的贵人朝夕相处，一起学习长大，那可是天大的幸事啊！
敏心虽然也觉得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但却没有像敏玥那样，想都不想就说让敏瑜把握机会的话，而是轻叱一声道：“四妹妹，你这是说什么话呢？这怎么就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
“我没有说错啊！”敏玥瞪大了眼睛，道：“给公主当侍读是多好的事情啊！和公主的相处的好了，一定能得到公主的照应，在公主身边也能认识很多的贵人，以后一定能够找一个英明神武，出身高贵的丈夫…光是想，就觉得那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了！”
“二妹妹和福安公主原本相处的就很好，至于说认识贵人…二妹妹面过圣，皇后娘娘和宫里的贵人也见了不知道多少回，可没有必要为了结识贵人，上赶着去当这个侍读。”敏心轻轻的白了她一眼，她还是比较清楚敏瑜和她们之间的巨大差别的，敏玥说得能够凭“公主侍读”这个身份找个好夫家她更没放在心上——耒阳侯嫡女这个身份可比公主侍读强多了！
“那倒也是！”被敏心这么一说，敏玥这才省起敏瑜和她们俩虽然是姐妹，但嫡庶的不同却决定了她们天差地别的身份，要不然的话青姨娘也不会让她粘着敏瑜了。她有些焉焉的点点头，但却又有些不甘心的道：“可是能够当公主的侍读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二姐姐还是不应该就这么就放弃这个机会。”
“有好处不假，但不见得全是好处。”敏心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也想到了当这个侍读的利弊，她轻声道：“当公主的侍读也不是陪着公主读读书，玩玩就可以了，要是公主犯了错或者不够用功努力的话，说不定还得替公主挨罚挨打…那些先生肯定是不敢责罚公主的，但是对侍读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是哦！”敏玥连连点头，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就像高夫人为她们安排的这些课程，请的这些先生，要是敏瑜犯了错或者不用心，先生们再怎么生气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但换了别人，先生们可就严厉多了。她看着敏瑜，立刻换了态度，道：“二姐姐，大姐姐说的没错，这个侍读可不好当，你还是别去了，免得成了受气包。”
敏瑜心里暖暖的，自己不过说了个开头，她们就想了那么多，她轻轻的摇头，道：“大姐姐，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娴妃娘娘想让我进宫给福安公主当侍读是因为我和公主认识的时间长，相处的也很好的缘故，觉得由我作伴公主会开心一些。咳咳，福安公主也很希望我能陪着她。”
“是哦！娴妃娘娘和母亲素来亲密，是不会让你当受气包的。”敏心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想多了，立刻换了口风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去吧！”
“可是娘说，如果我要进宫去当侍读的话就必须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侍读，而不是公主的朋友，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公主相处”敏瑜比较苦恼的是这个，她其实大概知道高夫人为什么说这样的话——高夫人经常教导她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要根据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来往对象来调整自己的态度。但是知道归知道，让她做她却还是觉得很为难，尤其是她一直以来和福安公主都像姐妹一样，如果成了公主的侍读，她就要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很多，她心理上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这样啊”敏心也不知道应该给敏瑜什么样的建议了，做一个普通的侍读？怎样才算是一个普通的侍读呢？
“娘说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什么都别想了！”敏瑜很是苦恼，要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会放弃，当不当这个侍读对她来说没多重要，她不需要“公主侍读”这个名头来博取别人的注意力，更不需要用这个名头提高自己的身份。但是高夫人也说了，娴妃娘娘为福安公主挑选的是最好的教养嬷嬷和先生，比起现在教导她的那些先生好了不止一筹，跟着她们学习，一定会比在家中进步大，学成之后也会更出彩。
高夫人的话敏瑜很赞同，虽然说学习之道最主要的还是看个人的资质和努力，但是有名师指导学得会更快更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她想的最多的还是有更好的先生就意味着她会比秦嫣然得到更好的指点，那么赶上她，超越她就会更快一些。能够早一天将秦嫣然比下去是她目前最大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就不该放弃这个机会。
“那二妹妹你能不能做到呢？能做到的话那就去，要是做不到的话放弃也就是了，真没有必要为这个头疼成那个样子。”敏心简单的道：“二妹妹，其实那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看看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庶出的，怕你看不起我，总端着姐姐的架子，但你们谁买账了？但是现在，我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放下了架子，但是我们相处的不是比以前更好了吗？要我说啊，端着架子不但自己累得慌，人家还不一定把你当回事。”
“你说的有道理！”敏心的话让敏瑜眼睛一亮，是啊，自己放低姿态不意味着别人就会看低自己，福安公主可不是那种你俯下身她就踩上来的人，自己真没有必要这么纠结，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我一会就给娘回话，告诉她我的决定！”
敏心笑笑，没有问她做了怎样的选择，而是说起了这一堂课黄先生教授的内容，敏瑜的心事没了，专心地听着敏心说话，一堂课的内容并不多，但也不能不认真对待…
一直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的秦嫣然确定她们已经谈完了事情，这才慢悠悠的将已经被她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琴放进盒子里，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但却又不好催她的敏柔慢悠悠的离开，脑子里一刻不停的思索着应该怎么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
第二十九章 百般心思
“你想当公主侍读？”秦嫣然期期艾艾吐露出的心思让老夫人很意外，她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的看着秦嫣然，似乎这样就能把秦嫣然的心思看透一样。
“老祖宗，嫣然是有这个心思。“老夫人都把话说破了，秦嫣然也就大方起来了，她就是想当这个公主侍读，连敏玥那个小丫头都知道，只要和公主相处得好了，就能够得到公主的照应，能够借着公主这个平台认识很多的贵人，将来能够为自己找一个英明神武的丈夫，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成为公主侍读之后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呢？至于敏心说的，身份不高会变成公主的替打，成一个受气包的话她则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她是什么人，把一个八九岁的黄毛丫头哄得服服帖帖还不跟玩儿似的吗？
“公主侍读可没那么好当的。”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冷，不知怎地又想到了敏瑜当初说的秦嫣然未必就能看上敏行的话，她淡淡的道：“虽然公主侍读能够常伴公主身边，可以借此认识不少贵人，甚至还能面圣，但是却也不是个什么人都能干的差事。”
“嫣然知道！”秦嫣然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把老夫人可能有的反应给想到了，也做好了应对，她点点头道：“公主侍读，说得好听一些就是公主的玩伴，陪着公主学习，陪着公主玩耍，但说的不好听一些不过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奴婢，甚至连宫女奴婢都还不如，毕竟宫女奴婢只要做好了分内的事情就行，而公主侍读…公主做的好那是公主冰雪聪颖，要是公主做的不好，那侍读十有八九要遭殃。”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想做这个侍读？”老夫人玩味的看着秦嫣然，淡淡地提醒道：“虽然你父母和祖父祖母都去得早，孤苦伶仃的，但还真没有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要是当了这个侍读”
老夫人摇摇头，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是秦嫣然却已经知道她的意思，无非不过是自己是个没什么依仗的小孤女，要真当了公主侍读也就是个受气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留在耒阳侯府做她的表姑娘，顶多被敏瑜姐妹挤兑几句。
“只要不再整天挨人白眼，让人看不起，吃点苦头又算…呃～”秦嫣然情绪有些激动，一串话想都不想一般的冲口而出，但没说完，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激动了些，说了不该说的话，戈然而止，然后又轻轻地咬了咬下唇，补救一般的解释道：“老祖宗，我的意思是我不怕吃苦。”
秦嫣然的一番做作让老夫人心里的不快瞬间飞走，带了些怜惜的道：“是不是敏心敏瑜又给你脸色看，一个劲的挤兑你了？”
“没有！真的没有！”秦嫣然拼命的摇头，欲盖弥彰的为两人辩解道：“表姐表妹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您千万别误会什么！”
“你就别为她们两个说话了！”老夫人哼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她们？敏心是因为我现在最疼你，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心里又是不满又是嫉妒所以处处找你的麻烦，而敏瑜…这个丫头是被她母亲给宠坏了，以为这侯府所有的人都要让着她宠着她，谁都不能比她出色，偏偏你什么都比她强，她自然看你不惯。在我跟前她们都能联手针对你，挤兑你，背着我还不知道有多恶劣呢！”
“老祖宗”秦嫣然用力的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疼得两眼泛起了泪光，她忍住痛楚，满脸感动的看着老夫人，语带哽咽的道：“还是您最疼我～”
“你这傻孩子，我是你现在最亲的人了，我不疼你还有谁会疼你？”老夫人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秦嫣然的恭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秦嫣然，道：“听老祖宗的话，别想着去给公主当劳什子侍读，那不是什么好差事。”
“嫣然知道那不见得是什么好差事，但是嫣然还是想去。”老夫人的态度也在秦嫣然的意料之中，她知道要让老夫人同意自己脱离她的视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她更清楚，如果老夫人不同意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目的。她带了几分坚决的道：“老祖宗，嫣然想要给公主当侍读，不是为了什么虚荣，也不是想借此认识什么贵人，嫣然是在觉得，要是嫣然成了公主侍读的话，侯府的人或许能够高看嫣然一眼，不再将嫣然当成个死皮赖脸，赖在侯府吃白食的…老祖宗，嫣然真的很想拉近和表姐表妹她们之间的差距，能够让她们用平等的眼光看我。”
“你这孩子”老夫人怒了，不是因为秦嫣然的一意孤行，而是因为秦嫣然的委屈，秦嫣然很成功的让她认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嫣然受了莫大的委屈，她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受了委屈不要藏在心里，可你看看你，只会把眼泪往肚子里咽，然后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来哄我这个老太婆。敏心敏瑜也是，我看上次的戒尺根本就没有让她们吸取教训。”
“老祖宗，真的不管表姐表妹的事。”秦嫣然脸上带了几分无奈的道，不是她想要为敏心敏瑜说好话，而是最近敏心敏瑜别说是挤兑自己，就连话都没有说上两句的事实，要是老夫人认真，把她们叫过来责骂的话，还不知道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吃亏的会是谁也不好说。她叹气道：“表姐表妹最近很努力很用功，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业上，真的没有对我怎样。”
“真的？”老夫人不是很相信，她转头对进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敏柔道：“敏心敏瑜最近真的没有针对嫣然吗？”
“祖母，真没有。姐姐们最近很忙，就算我们和她们说话她们都不大爱搭理，更别说针对表姐说什么做什么了。”在来之前秦嫣然已经和敏柔打过招呼，敏柔自然知道该说什么话了，要是放在以前的话她还不一定会这样配和秦嫣然，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荷姨娘还指望秦嫣然帮忙争宠呢！
“哦？那么说嫣然最近没有受什么委屈了？”老夫人轻轻地一挑眉，秦嫣然刚刚冲口而出的那些话可不想是没受委屈的样子啊！
“这个”敏柔有些迟疑，不得不说的是秦嫣然已经把老夫人的性子给吃透了，她可能会说些什么话大致都猜到了，也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只是她不知道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会不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老夫人脸色一冷，只以为敏柔是担心说了实话得罪了什么人。
“不是，只是”敏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争气，老夫人不过脸色有些不对就慌了，闭上眼，不管不顾的将秦嫣然教她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道：“是先生们！姐姐她们最近一反常态的用功努力起来，先生们每次上课都要夸奖姐姐们，一边夸奖她们，一边呵斥我和表姐，说我天分差，笨得无药可救，说表姐天分虽好却不努力，迟早要被姐姐们给比下去。以前二姐姐整天只想着玩的时候，先生们都不敢说一句重话，现在她们努力认真了，别人的努力先生们就完全无视了”
“敏柔妹妹～”敏柔把要说的话差不多都说完了，秦嫣然才嗔怪的叫了一声，打断了敏柔的话，然后看着脸沉似水的老夫人，轻声解释道：“老祖宗，先生们也是对嫣然的期望高，才对嫣然的要求严格，那是爱之深责之切，是为了嫣然好，绝对没有别的原因，您可别多想了。”
“如果真是那么单纯的话，你会不听我的劝，死心眼的想当什么公主侍读吗？”老夫人一贯偏执，现在也不例外，她冷冷的道：“等过几天我会和你舅妈说一声，让她重新认真的挑选几个先生，这些根红顶白的不配为人师表。”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不改口？秦嫣然心里烦躁，她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心一横，带了几分不好意思的道：“老祖宗，先生们最近对嫣然的态度是大不一样，但嫣然真的不觉得委屈，嫣然之所以钻牛角尖一般的非要当这个侍读还是为了自己。“
“嗯？”老夫人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脸上飞红的秦嫣然，眼中多了几分不解。
“那个…那个”秦嫣然支支吾吾的好一会，才小声道：“嫣然知道老祖宗的心思，也愿意一辈子留在老祖宗身边侍候，可是舅母并不是很喜欢嫣然，更看不上嫣然，毕竟嫣然孑然一身，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如果…如果…哎呀，老祖宗，您就别追根究底了！”
“原来你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啊！”秦嫣然的娇嗔和害羞让老夫人“恍然大悟”，笑道：“你想当着公主侍读是想提高自己的身份，你舅母也不好再反对我将你留下，是不是？”
“老祖宗，我可什么都没说！”秦嫣然满脸娇羞，心里却嗤了一声，她才不在乎高夫人怎么想的呢？确实，她是觉得敏彦是个不错的对象，如果敏彦一直这么优秀出色的话，她也愿意嫁给他。但高夫人会反对，会阻挠她却不是很担心，她绝对相信自己有能力让敏彦除了自己再看不到任何人，包括高夫人。她想当这个公主侍读，更主要的还是想借这个机会看更广阔的天空，结识更多的身份更高贵的人，譬如说皇帝，再譬如说皇子什么的，皇帝她真没有多少兴趣，但是皇子…要是皇子能够合了她的意，她也愿意混个皇子妃当当，说不定将来还能做皇后，在这架空的历史上留名千古呢！
“是！是！你什么都没说！”老夫人呵呵的笑了起来，思索了一会，道：“你考虑的也没错，凭你的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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