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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分之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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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苦苦地说:“一般人都会这样吧,我理解。”
  他白我一眼:“不知你是真笨还是装傻!你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发觉你对我不一样的感情了。”
  我心里毛毛的,不知该做何表示,只有沈默。
  “因为──我比一般人在这方面更敏感吧,我妈曾给我说我爸为什麽不要我们,因为他只爱男人,呵──你能想象我知道真相时的感受吗?我妈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告诉我不要因此而仇恨他,我妈说:他很苦,一生得不到所爱的人,却被这些痴情女人缠住。记得当时年纪小,我妈越告诉我不要恨,我越恨得不可一世,不仅恨他,更恨上了全世界所有的男人。”
  无语。
  真不知丽姨把这一切都告诉孩子是对还是错,一个不健全的家庭总是会给孩子的成长带来或多或少的阴影,我能成长在普通的韩家,算是三生有幸吧。
  “你是我最欣赏的朋友,有一天你却告诉我你喜欢男人,而我也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告诉自己这是肮脏的丑陋的不正常的,这本应该是我最痛恨的一种人,是我最厌恶的一种感情,可是看到你受伤离去的表情,我竟也莫名心痛……”
  “这种感觉让我惶恐,也让我开始重新审视秦白──我的父亲,我忽然发觉他也并没有想象中令人讨厌,这许多年来他孑然一身的过,是不是也很孤独很寂寞?”
  “真正出现转机的关键是齐戈。有一天晚上他到我家来,我才知道他和我妈很早以前就认识,他说他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我妈,当年是他引诱我爸走上这条不归路的,真的出了事情,他却一走了之,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爸……”
  我拧眉聆听,秦白齐戈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反正我已经迷糊,秦深和马瑞说的版本完全不同。
  “我爸这麽多年心心念念的原来也只有齐戈一人。”马瑞神情忧郁地说。
  我无言以对,这世上多情的人原本就最容易受到伤害。
  “现在终於盼到他回来了,他却对我爸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因为我已有了爱人。”
  我吃惊:“我爸有了爱人?男的女的?谁?”
  马瑞笑了:“终於承认他是你爸了?”
  我愤恨:“谁承认了,一时失言。”
  马瑞呵呵地笑,也不计较:“你就是嘴硬,齐叔的爱人当然是男的了,香港的。不过现在人在上海,为了齐叔才到大陆来的,不晓得叫什麽,齐叔给我看过一次他的照片,美得一塌糊涂,活脱脱一个人间尤物,最主要的是年轻啊,我老爸都不惑之年的人了,怎生跟那如花似玉般的人儿比?”
  我的心狠狠的痛,对齐戈的憎恨便又增添了几分,对秦白的怜惜也加几分。
  可怜的秦白,简直一个现代男版的秦香莲,苦等夫君,结果却盼得陈世美娶了年轻貌美富有的金枝玉叶,哎……我一时愁肠百结,在心里磨刀霍霍,恨不得做一回包青天,处置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家夥。
  “突然觉得老爸好可怜。”马瑞长长地叹口气,“冰冻了十六年的仇恨也就这样轻易瓦解,父子相认抱头痛哭,老爸说他因此高兴得一夜没睡著。古人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有大不孝之逆子,看来也不无道理,如果我能早点承欢膝下,或许就可以减轻一点老爸的孤独。”
  每个人都活得如此艰难……我唏嘘感慨万端。
  “韩玺,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後也不会劝说你去看心理医师什麽的,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自己,别像我爸和齐叔那样误了一生,不管你遇到什麽事,记得有我这个朋友永远支持你。”马瑞眼波如水的望著我。
  我心潮澎湃,很想拥抱他,却只能站得笔直地说:“明白,我会一切小心。”
  马瑞点点头,想说什麽又止住,我们继续绕著跑道转圈圈,上课已经多时,谁也没意思回去。
  “齐叔说看你一切都好,健康快乐,他也就放心了,在这里的任期一结束就返回上海,他不再要求带你回去,所以──我也就对你说了吧,他们为什麽想考验你,我又为什麽布下那样一个危险的圈套。”
  我凝神聆听。
  “齐叔他是mafia的中国区theGodfather,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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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o!
  明明是中国人干嘛动不动说鸟语?秦家人好象都很有语言天赋,可是我的外语水平实在不怎麽地啊!
  马瑞苦笑:“就是黑手党的中国区教父,懂了吗?他想培养接班人,所以才寻找自己的孩子。”
  Mafia=黑手党?!
  TheGodfather=教父?!
  MyGod!
  昨晚我还在对秦深大侃电影来源於生活的道理,难道这麽快就应验了,真的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第八章
   那天晚上回去的很晚,一个人在大街上茫无目的地乱走,偶尔遇到熟人打招呼,看著他们平凡却快乐的脸庞,觉得眼睛酸酸的,笑容涩涩的。
  我和他们有什麽不同?
  不,没什麽不同。
  在这擦肩而过的芸芸众生中,我也只不过是人群中的一张脸,走过路过看过就忘记了。
  所以,我也应该平凡,且,快乐著。
  推开家门,看见正在揉眼睛的秦深,赤著脚噘著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走上前,挨著他坐下,揽住他的肩,深深地吸一口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一天的惶惑便变成了安然。
  秦深懒洋洋地扫了我一眼:“回来啦?”
  看他脸色不佳,我连忙赔不是:“对不起,我知道回来晚了,我不对,我道歉,下回再也不敢了。”
  秦深抿著嘴乐,一笑便显出下巴中央的深深酒窝:“还有下回?下回就把你锁门外了!好了好了,别舔我一脸口水,去洗澡,你干嘛总是这麽难闻?”
  帮我洗澡,为我热饭,再把一切残迹收拾干净已经是午夜时分,看著秦深像只不知辛苦的蜜蜂飞过来飞过去,就像个刚成亲的幸福快乐的小新娘,我不由哑然。
  半夜被秦深的吻给弄醒,知道是他薄薄的温热的唇,嗅得到他清香中淡淡的奶味,我没有睁开眼,抬起头抚摩他柔软的头发,他便翻个身躲进我的怀中,双臂紧紧搂著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胸膛上,他说他最喜欢听我的心跳。
  抱著他,一股热力从体内升起,秦深开始吻我的胸膛,他说:“真想吃掉你,这样你就不会乱跑了。”
  他轻轻地咬,慢慢地舔,我实在受不住了就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申吟,他还说他喜欢我这样压著他。
  将他的两腿分开,将自己的火热欲望埋进去,然後纵情地抽动,每一次完完全全地进入,再完完全全地退出,周而复始,奔腾不息。
  秦深在猛烈地冲击下压抑地叫著,紧绷的身体却迎合著忘情地运动,他说:“玺,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再也难以控制激|情的我狠命地最後一击,紧紧的顶住,火热的激流终於激射而出。
  秦深如水草一样将我完完全全地缚住,直到吸进体内最後一丝热情。
  我们像两条光溜溜的鱼依偎著,我呼呼地喘气:“睡觉,睡觉,每天这样会被你折腾死。”
  秦深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亮地闪烁:“就是要榨干你,让你再没有精力找别人。”
  我笑:“找谁啊?除了你,我可是再没碰过别人,男的女的都没有。”
  秦深哼哼著:“你也是我第一个──男人呀。”


  “那女人呢?”
  “那都是玩呢。”秦深趴在我胸膛上说,“那是认识你以前的事,以後再也不会有了,我发誓!”
  我拍拍他的脸,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睡觉睡觉。”
  “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也要心里只有我。”秦深依然不肯罢休。
  我开始有些烦,怎麽跟女人似的?我第一次见到的野蛮帅哥哪去了?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你今天是不是和他──”秦深讷讷地说,说了半句又自己打住,在我脸蛋上亲了一下:“晚安,我爱你。”
  他的手探到我的腿间,握住我的宝贝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我苦笑,这几乎成了习惯,他叫它“honest”,他说每天只有握住他的“honest”才能安睡,我曾因半夜去洗手间离开一会,结果他就哭泣著醒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知道,秦深爱我。
  我知道,秦深很爱很爱我。
  可是──
  突然很崇拜李敖,突然间觉得自己也希望像他那样,那个怪老头说:只爱一点点。
  不爱那麽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麽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麽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我想对秦深说,只想爱你一点点,请只爱我一点点。
  我现在觉得自己在过著另一种家庭生活,每天的乐趣就是陪著秦深在菜市场和那些小商贩讨价还价,讨来还去也不外多了少了一毛两毛钱,秦深却依然乐此不疲,少花一毛钱他就像捡了金元宝一样眉开眼笑。
  我笑著摇头,原来他的快乐如此简单。
  每天带著这些战利品回家,他便开始做各种各样的菜,为此还买了本食谱,什麽开胃的营养的均衡的,名目繁多。
  快到期末考了,课业重起来,他便帮我整理笔记,规划重点,出自测题等等,我发现他很聪明,一点不亚於马瑞的聪明,只是每次夸他,他便红红著脸说真的吗真的吗不要哄我呀。
  深夜里,他会加煮两杯热腾腾的牛奶,然後整个家里飘起奶香,我也终於知道这个大男孩为什麽身上总有股恬淡的奶味。
  他说:妈妈说,喝牛奶的小孩才健康。
  我笑著说这回可体验到当大老爷的好了,什麽都有人伺候著,连动动脚指头都犯懒,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成米虫了。
  秦深笑眯眯地说:“怕什麽呀,你当米虫我养你!真希望你再多依赖我一点。”
  我点头说:“是是是,你的那点小心眼我还不明白,依赖到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你才高兴。可是秦深,我有那麽好吗?值得你这麽做?”
  秦深喜滋滋地说:“我喜欢,我高兴,我乐意,我最爱的我的honest了!”
  “去!小变态!整个yang具拜物狂。”我笑著骂。
  他就嘿嘿地笑,赖皮赖脸地说:“我就变态了,就变态了,谁管谁呀!”
  秦深这里的电话原先一直响个不停,多半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约他出去鬼混,秦深一口拒绝,并且告诉他们晚上属於他的私人时间不要打扰,於是他的电话渐渐少起来,近来几乎没有了。


  电话再响时,一般就是爹娘、齐戈、马瑞、陈敏他们打给我的,我忽然想起娘在爹被扣押时出了车祸,後来接连出了一窜的事我居然给忽略了,便急忙跑回家去,娘笑著说只是伤了胳膊,小臂骨折,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娘至少也该住院一月的,她却怕花钱早早回了家,我为此忧心不已。
  秦深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滋补食品,一股脑地让我送回家去,爹娘见了欢喜不尽。
  秦深最紧张的是马瑞的电话,可是他也知道马瑞的电话我是不可能不接的,结果马瑞的电话要麽不来,一来就会给我们造成小小的磨擦。
  我没想到秦深是这麽小心眼的人,男人吃醋也不是这个吃法吧?
  那天,作业完成之後,又看了一会电视,便早早的睡了,照例,秦深紧握著他的honest。
  刚睡得迷糊,电话铃惊天动地地响起来,我翻身下床去接电话,秦深在背後嘟囔:“见鬼了,深更半夜打什麽电话呀!”
  我拿起话筒,对面出来陈敏急促地喘息:“头、头儿……快!快找些人来!马瑞被人围追殴打了!”
  我一惊,终於完全清醒了,我哑著嗓子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青年──啊──”一生惨叫,电话似乎被打掉了,对面传来陈敏尖细脆弱的哭叫声,我摔掉电话,套上裤子赤裸著上身就往外冲,秦深在後面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给秦白打个电话,叫他多派些兄弟去青年路,去救马瑞!”我交代他一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发疯般地冲到楼下,跑了很久才抓到一辆出租车,我跳上去,司机看到我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吓得小便失禁,我呼呼喘著粗气:“没你的事,快带我去青年路!”
  司机把车子开得飞快,我的脑海里也像飞轮一样旋转,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不会有事吧?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来不及细想,只有一个念头清晰无比:救他!救他!救他!
  @@@@@@@@@@
  午夜的街头,清冷孤寂。
  几乎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车子沿著青年路慢行,我却一直没有看到要找的人,直到车子开到青年路中间电影院门口,在门口的一边坐著陈敏。
  我跳下车,司机钱也没要便一溜烟地开跑了。
  我走过去,陈敏的苹果脸被打得又胖了一圈,他的腿上躺著马瑞,他那张美丽的脸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鼻血一直流到胸前的白衬衫上,刺目惊心。他艰难地喘息,眼睛已经睁不开。我的心便像被利刃狠狠地剜著。
  “还不叫救护车!”我冲著陈敏吼,抱起马瑞朝医院的方向跑,马瑞睁开眼,原本漂亮迷人的打眼睛如今只能睁开一条细细的缝,他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陈敏带著哭腔说:“马瑞死也不去医院,他怕让他妈知道。”
  我恼恨地咬牙,现在该怎麽办?
  “韩玺,上车!”後面开来两辆小车,前面一辆中的秦白向我们挥手,“回家再说!”
  秦白亲自来了,我舒了口气,抱著马瑞上车:“不去医院,可以为他治疗吗?”
  “没问题,有家庭医生。”秦白坐在前面回过头来,看了看马瑞的伤势,眉峰聚敛杀机一闪而过:“谁干的?”
  “陈敏?认识那些人吗?”我问挨在我身边小声啜泣的孩子。
  “就是那些小痞子。”陈敏的嘴唇被打破了,半天说一句话还痛得龇牙咧嘴。
  “哪些?”我拧紧眉。
  “上次在秦深家打你的那些,不过这次人多了两倍,二十多个人,马瑞再厉害也敌不过他们群攻。”
  “干!”我咬牙切齿地骂,这些狗娘养的!
  “瑞怎麽得罪了他们?”秦白显得颇为沈稳,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冲动。
  “我不知道。今天本来好好的在外面玩,突然来了这帮人上前挑衅,说著说著就打起来了,啊对了!”陈敏忽然叫起来,“蓝芝!蓝芝!蓝芝不见了!我们今天原本是应她的约才出来的,我本来不想来,马瑞说没关系我们三人玩才热闹,後来打起架蓝芝居然不见了。”


  我沈吟不语,蓝芝?我还记得,那个长头发瓜子脸大眼睛很像影星关芝琳的女孩,见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见她,她都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像株植物,她几乎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是害怕?还是害羞?
  这次打斗,和她有关系麽?
  听陈敏的语气,好象不仅有,而且关系重大!
  当我们到达秦宅时,家庭医生也差不多同时抵达了,他先给马瑞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只是外伤後才开始为他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马瑞看起来痛得很厉害,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地向下滚,秦白叫医生给他打针镇静剂,几分锺後他终於沈沈睡去。
  秦深也赶来了,看著几乎全身包在白纱中的马瑞目瞪口呆:“怎麽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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