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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王妃酷王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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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在洞中拾了些柴草,随手一晃,蓝幽幽的火苗窜了起来,带给我一丝暖意。

我蹲下身子,拼命去拔洞边蔓生的丝茅。细嫩的肌肤很快被锯齿状的茅草划破,鲜血缓缓地渗了出来。。

“用这个。”江子枫皱着眉头,不由分说塞给我一把匕首。微微一叹,提着他的宝剑,失魂落魄地走了。

江子枫回来得比我预计的时间要快——看来,有武功,又有宝剑的人砍起柴来还是占优势的。

他腰佩宝剑,手里搂住一大捆树枝,左边脸颊浮肿着,印着一个清清楚楚的巴掌印——与平日玉树临风,谦洒不嚣的世家公子哥形象相比,自是说不出的滑稽与稂狈。

我忍俊不禁,低眉一笑——他活该!

“你不生气了?”江子枫大喜,斜眼偷瞧我的脸色。

“去,把这个嚼碎了喂给大哥吃。”我掏出安节青雾素,撕开锡纸,取了四颗给他,另外取了两颗放自己嘴里吞了。

林书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烧,身子热烫得吓人。也是,能挺到现在,不死已经是奇迹。这里缺医少药,先消消炎也是好的。

“我?”江子枫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黑线。

“不是你,难道要我去?”我冷冷顶回去。

“别,那还是我来算了。”他苦着脸,依言喂了林书桐药汁。再把他轻柔地放到我刚才用茅草铺就的临时床位上。

“帮他把衣服脱了。”

“呃……好。”这次他倒没有再争辩,极快地拿了林书桐的外衣过来,晾在树极上放火边烘烤着。

刚下过雪,树枝都半湿着,加上夜色萦胧,视野不良。他一个公子哥也没经验,砍回来的柴虽然很大一捆,却都是些活树,不是枯枝,堆在那里,只冒浓烟,不见火苗。

眼见火势上不来,江子枫挽起衣袖,蹲下身子,撅起屁股,鼓着颊拼命去吹火。

那姿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可我却根本笑不出来,双手抱膝,疲倦地依到岩石上,默默地望着那滚滚的浓烟,想着近来的种种遭遇,想着君默言的无情,泪水无声地滑落。

“哈,还搞不定你?”江子枫叉开两腿,双手叉着腰,兴奋又得意地低嚷着,年轻俊朗的脸上洋溢着单纯快乐的笑容。

今日所经历的种种危险与苦难,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的痕迹,让我不禁羡慕不已。

蓝色的火舌高高窜起,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抱着双肩,洋身轻颤了起来。身子下意识地向火堆偎了过去。

“小雪,你的脸怎么红得那么厉害?”江子枫忧心如焚地瞧着我:“要不要紧?现在还只是刚交子时,离天亮可还有些时候口要不,我背你回别院?只有五十里山路,很快就可以到了。”

亥时?这么说,从散步遇险到现在,这惊瑰的一夜,我以为经过了几个世纪的这漫长的时光,其实只有七个小时不到?

“不行,难道把大哥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头脑昏沉,曲膝歪在火旁,连眼皮子都懒得动,淡淡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烘干,湿衣穿在身上,被火一烁寒气全都跑到身体里去了。”江子枫正色瞅着我:“我背对着你,保证不偷看。”

“无聊!”我喃喃低咒一声,身子一歪,渐渐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69

“苏秦,快逃。。”林书桐低低地呻吟起来。

我一惊,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

“苏秦?”江子枫怪异地瞟了我一眼,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子枫,我。”六在最初的旭尬过后,我咬了咬唇,决心向他说明真相——林书雁的身份,我已经腻了。

“不!你什么也别说。我,什么也没听到。”江子枫急切地阻止我,脸上显出苦涩的笑容。掉头怔怔瞧着跳跃的火光,神情惨淡,全然没了平日的开朗乐观。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篝火“哗波”地响着,跳出美丽奇诡的光影。我悠然低叹,以手扶头,身子蛛缩成一团。

江子枫不语,径自盘膝坐定,眼观鼻,鼻观心,竟象是庙里入定的和尚。须臾间,身上热气蒸腾,白烟鼻皋,使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飘渺的薄雾。

“好了。”正在暗暗惊奇赞叹之时,江子枫已从地上一跃而起,咧唇炫耀地一笑:“我厉害吧?”

他三两下脱掉外衣与中衣,只剩一件棉布的褂子,光着两条膀子,小麦色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健康诱人的光泽。

“虽然有些汗味,总还是干的,你将就着穿。。”江子枫偏着头戏琥地一笑:“这可是今科新出炉的武状元的衣裳,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便宜你了。”

“不了,你给大哥换上,他受了伤。”下意识地,我委婉地拒绝了他——不想与他有更亲密的接触,不敢给他更多的幻想空间。

“是哦,我怎么老是忘记了恩师?该打!”江子枫故做轻快地拍了额头一下,哇哇大叫着给林书桐更衣,可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却依然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哇,看不出恩师平日一付文弱书生的样子,原来身材这么结实!啧啧!”江子枫大呼小叫,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我歉然地垂下眼帘,将头埋到双膝之间,忍不住惴惴不安但愿这个大男孩没有伤得太深。

“小雪,小雪!别睡了,会落下病!”忧惚中有人在推我。

“谁?谁叫我?”我茫然地抬起头,眼前恍惚立着一条颀长的身影。

“恩师的外裳我已经烘干了,你穿上吧。”江子枫拎着林书桐那仵染满鲜血的青色长衫,半跪在我身前,俯着头,一脸忧虑地瞧着我:“你烧得太厉害了,在说胡话呢。”

“是吗?”我勉强一笑,只觉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不受大脑的控制,无力地向一边歪倒。

“小雪!”江子枫焦急地惊呼,伸手搂住我软得象面条似的身子,咬着牙道:“不行,你这身湿衣真的得换掉,得罪了。”

他将我交到左手,半搂在怀中,另一只手绕到前面来解我的前椅。

“你想干什么?”一条人影如鬼魁般从洞外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微风飒然之即,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已指住了江子枫的喉咙。

“昭王爷,别误会。”江子枫肃着容,心怀坦荡地与君默言对恃:“她生病了,发烧呢。得先去看大夫,你怎么说?”

君默言铁青着脸,冷冷地盯着江子枫停在我前襟的手,剑尖微微轻颤,声音冷厉:“放开她。”

“君默言”,看到君默言,我精神突然一振,轻依在江子枫的怀里,揪着他的单褂,挣扎着想站起来。

我双颊火一样的烧,身体也火一样的狂烧。咬着牙,双眸闪亮,冷冷地讽刺:“除了杀人,你还有别的方法没有?”

“你闭嘴!”君默言剑眉一叠,怒喝一声,收了长剑,大踏步地走过来。解下身上漆黑如夜的大氅包裹在我身上,弯腰抱起我,双足轻点向洞外急掠。

“君默言,你想怎么样?”江子枫神情焦灼地追了出来。

“这是我的家事”,君默言头也不回,冷冷地抛下一句:“我自有分寸,不劳你费心。”

“你放下我。。放下!”我想奋力挣扎,可却四肢无力:我想大声怒骂,从嘴里溢出来的声音却破碎低沉。

他抿唇不语,身子在林间纵高窜低,捷如飞鸟。树影,月影交撙曲琨乱的光谱,好比坐过山车,胃中排山倒海般地翻搅着,晃得我头疼欲裂。

“停,停。。停!”我无力地低喊:“我想…吐!”

话未完,哇地一声,已经吐得稀里哗啦。一股中人欲呕的恶臭味瞬间在林间飘散,向空气中扩散漫知。。

君默言不说话,伸手稳稳地扶住我的额头,另一手轻拍我的后背。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温暖,还透着点微微的凉意。

我吐得天昏地暗,早已没有半丝力气,软软地依在他的怀里,轻轻喘息。

他掏出丝帕,轻柔地擦拭着我的唇辫,他深深地凝视着我,颗黑的眸子里有着我看不懂也看不清的心伤,半晌才低低迸出一句:“为什么不跟着无香走?”

走?他要我的命,我怎么跟着他走?

“君默言,为什么……?”我伸出手指试图触摸眼前这张模糊的脸,却因全身绵软无力失败地垂落在他的颊边。泪水悄然滑落,声音渐转低沉,终于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身边好像有无数的人来来去去,不停地走动。有人拉着我的手;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哭泣:还有人给我嘴里灌奇怪而苦涩的药汁:有人在低声地说话……

我昏昏沉沉,意识飘渺。不停地在一片黑暗里奔跑,怎么也找不到尽头。从四周涌出无数青面镣牙的怪物,向我扑过来,嘶咬着我的衣衫,啃噬着我的血肉,我满身是血,挣扎着大叫。

张剑开着越野车,奔驰而来,追逐在我的身旁,替我赶走那些怪物。他剑眉朗目,英姿飒爽,纵声长笑:“我给你的枪呢?傻丫头,不会用吗?”

“剑哥,你来了?”我委屈地瘪着嘴,伤心地痛哭:“呜呜……你送我的麻醉枪被我弄丢了。呜呜,还剩一颗子弹呢!掉到河里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就别找了,我另外送你一个。”张剑不以为意,握住我的手,温柔地微笑。

“不,我不要麻醉枪,我要掌心雷!”我抓住他的手撒娇,恨恨地道:“一枪轰掉君默言的头!”

“不能给你枪,那犯法的。”张剑摇了摇头,放开我的手微笑,身子渐渐飘浮在空中:“不能什么事都用武力解决。”

“张剑,剑哥!你回来!”我惶然大叫。

“你找张剑干嘛?”苏越满脸疑惑地轻拍我的肩膀。

“姐,你来了?”我回过头,赫然瞧见门外一堆人——老爸,老妈,曦曦,流水,醉恋,小蜘。。他们全都抿着唇,冷冷地看着我,默默地不发一语。

奇怪,他们去参加葬礼吗?怎么全都一身的黑衣?那沉郁的色彩逼得我喘不过气。

“姐,我好想你,我要回家!”我嘟着唇,搂着姐姐的脖子,把脸埋到她的胸前:“姐,你别乱动,害我头好晕。”

我舒服地闭着眼,偎在她的怀里,喃喃低语:“姐,君默言欺侮我!把你的美式冲锋枪借我,我要把他射成一个蜂窝。”

苏越冷冷睇了我一眼,抿着唇继续耍酷,开着她的改良吉普车,加大油门跑得飞快。

我窝在她怀里,开始呜呜地哭:“姐,我好讨厌君默言!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派蝙蝠来咬我,还把我丢下河。呜呜,姐,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好,咱们不见他。”苏越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声音低哑中带着点无奈。

“以为他马贼人多势众了不起吗?欺侮我一个人。”我突然生气了,揪住姐姐的领子,竖着眉毛:“姐,等我回去,把他写死!而且,是那种很难看的死!”

“好,让他死得很难看。”苏越面色铁青,很干脆地随声附和。

“可是,我怎么回去?呜呜…”我一脸的茫然地瞧着苏越:“姐,你是怎么来的?”

“这有何难?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啊。”苏赵挑起眉毛,奇怪地睇了我一眼,淡淡地问:“你是怎么来的?”

“我?翠羽带我来的啊!”我嘻嘻笑。

忽然想起翠羽一直闭关修炼,不理我,不由瘪着嘴又伤心起来:“可是,它生病了,都不理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好?呜呜,我好怕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十年!”

“十年?”苏越苦笑。

“姐,我好冷,而且头好晕。”我头脑昏沉,视线开始模糊,趴在她身上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她的脸。

苏越隐在一片雾中,忽然幻化成君默言。两张面孔交替出现,时而冷笑,时而怜悯,时而温柔,时而狠厉……

“放心,不用等十年,我送你回去。”姐姐的声音隐在雾里,飘忽悠远,淡漠而平静。

“我回不去了”,我失魂落魄地瞧着眼前那一片白茫茫的浓雾,凄然低语,泪水潸然滑落:“我跑到书里去了,我被里面的人物,故事套住了,怎么回去……?”

“姐,我告诉你,书中没有黄金屋,也没有颜如玉,只有一个君默言。他好坏,伤了我的心,让我好失望,好心痛……”

“好,那我让他的心也很痛……”姐姐悠然长叹,声音飘渺,轻得象一阵烟,混和在一片白雾里是那么的不真实。

突然间,电闪雷鸣,从浓雾里钻出一条巨蛟,盘旋飞舞,从空中附冲而下,声威吓人,”

“姐!”我心脏狂跳,大叫一声,霍然而醒——早已吓得冷汗涔涔,湿透了衣襟。

“小姐?你醒了?”喜儿半蹲在地上,听到我的叫声,猛然回头,捡拾着碎片的手停在半空,一脸的惊喜。

我一脸茫然地瞧了瞧四周,窗披外那一丝薄薄的暖阳,正渐渐地被暗夜所吞噬。瑟缩着拥紧了丝被,仍然感觉到那份侵入到骨髓的冰冷寒意,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我去请钱太医。”喜儿慌慌地站起身,扭头便往门外跑,却与正要进门的惜瑶撞了个满怀。

“慌什么呢?”惜瑶板着俏脸,没好气地低声喝叱。抬眸忽然瞧见我,扔下喜儿,冲了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小雪姐姐,你可醒了!把我吓坏了,也把二哥累坏了,急坏了,你知道吗?”

“……”我呆呆地瞧着她,一脸的怔忡,无法消化她的话意。

“咦?怎么不说话?”惜瑶慌慌地伸手来探我的额,喃喃低语:“奇怪,不烧了啊。”

“小雪。”君默言静静地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框,淡淡的阳光自他身后照射过来,使得他的五官蒙在耀眼的金色里,看不真切……

70

“二哥,你来了?”惜瑶扭头瞧见君默言,喜出望外,急急地向他招手:“快来,小雪姐姐好像不对劲,一直不说话。”

呃。。我哪里不对劲?只是暂时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小妮子还真是个急性子啊。

“小雪。”君默言下巴上长满了新生的青鬃,容颜憔悴,带着满身的倦意,缓缓地踏进房来。

奇怪,生病的那个明明是我,他怎么搞得比我还狼狈?可是,他狼狈也好,疲倦也罢,又关我什么事?

“你终于醒了。”他轻轻在床沿坐下,握住我的手温柔地摩挲着。

我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漠然地掉转视线,低眸研究着青色雪缎被面上的那朵海棠。

实在不想跟他说话,惜瑶的话,正好给我了借,我索性装哑巴。

“小雪姐姐,你说话啊。”惜瑶着急地摇晃着我的身体,声音里带上了不容错辩的轻责:“自从你在林子里与林大人走散,因速路失足掉到天雪河,让二哥带回别院后,又一直晕睡了三天三夜。你知道二哥多担心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强力地摇晃,弄得我一阵头晕,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

昏睡了三天三夜?

难怪我浑身象散了架一样难受!

我和林书桐走散,然后迷路,再失足落水?

他是这样跟大家解释的?一场阴谋就这样船过水无痕的被他粉饰成了一个英碓救美的故事?

我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那么林书桐呢?

他怎么样了?

为什么没有人提到他?

“不要紧,可能刚醒来还很虚弱。”君默言轻轻摇头,语气是一贯的平淡与冷静:“让她先休息,你回去吧。”

“那好吧,小雪姐姐,我明天再来看你。”惜瑶失望地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道,夜色渐渐加深,难堪的沉默笼罩在我们之间。

君默言呆坐半晌,见我一点开口说话的意思也没有,低叹一声,起身离开。

我固执地不肯抬头,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接着是衣物磨擦发出的轻微的悉簌声响,偶尔有杯盘相撞的清脆的叮当声,食物的清香渐渐地弥漫到空气里,引诱着饥肠辗辗的我。

“躺了几天,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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