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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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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刻站在半山亭中,谷间白梅株株,拂到鼻尖的香气都是微凉的。

初夏“咦”了一声:“我正是在此处折的白梅。”

“我亲手植下的白梅,傲雪凌霜,筋骨舒展肆意,绝非寻常梅花可比。”公子悠然一笑,“初夏,你偷折了我谷中梅花,却还不自知么。”

“原来公子看到那支白梅,便知道我曾来过这里,定然也知道了……医馆的事。”初夏嫣然一笑:“我以为公子神机妙算,原来也不过瞎猫撞上死耗子。”

公子并未生气,默然半晌,忽道:“在这半山亭中饮酒赏梅,实是人生乐事。狄公子觉得呢?”

初夏愣了愣,环顾四周,果然自另一条小径上,有一素袍男子缓步而来,笑声朗朗:“子轩,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子轩……君子轩……那是公子的表字。

初夏默念了数遍,又想到“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真正是贴切呢。

却见那素袍男子入了亭内,身后随从打开提着的锦盒,将一长颈金链银酒壶放在桌面上,又架起了小炉,笑道:“子轩,当此景,怎可无酒?”

初夏看了那年轻人一眼,长眉斜挑入鬓,神色微懒,想到公子称他为狄公子……那么必是洛阳狄家公子狄银海了。

“狄公子还没走么?”君夜安在桌边坐下,闲闲问道。

“本是要走的。只是近日沧州府中出了这等盛事,倒要留下来看个热闹了。”狄银海亦坐了下来,侍从忙开了果盘,又斟了两杯刚温好的酒,方才退下。

“盛事?是说无人镖局前来送礼之事么?”公子夜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浅浅一笑,“这美人裘衣,狄公子难道见得还少么?”

“话虽如此,十二位绝色,灵狐裘衣,那便稀罕了。”

君夜安指尖拢着那银杯,却转了话题,笑道:“已近年关,狄公子不是说账务缠身,为这等小事在沧州耽搁,可真不划算了。”

“可不是么?我这随身还带着几大箱的账本,时时要查看……岂能像君公子这般潇洒?”

君夜安“哦”了一声,凤眸轻勾,却是望向身边的初夏。

初夏避开了公子的目光,心下隐隐觉得不好。

狄银海饮尽杯中乌梅桂花酒,叹道,“不知今日之礼,又是什么。也不知是君公子何方故友,出手这般阔绰。”

“这神秘人物送的是厚礼不错。只是用意是否为善,却不自知了。”公子亦一口饮尽,笑道,“果真好酒。”

狄银海却是一怔:“君公子何意?若是你的对头,谁会送上这般厚礼?”

君夜安微眯双眸:“狄公子,咱们不妨来赌一局吧?”

“赌什么?”

他便凑过去,轻轻在狄银海耳边说了句话。

狄银海脸色微变,皱眉寻思良久,方道:“好!赌了!不知君公子下何赌注?”

君夜安又看了初夏一眼,笑道:“这丫头。”

“这?”狄银海这才注意到初夏,上下打量几眼,品评道,“子轩恕我直言。这丫头……只算得清秀,又非绝色美人……”

“这丫头长得一般,脑子却灵活。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若得了她,今后出行,还需带得这许多账本?”君夜安微微一笑,“从此以后,狄公子山高海阔的,何处不可去?这赌注还不大?”

狄银海又认真瞧了初夏几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当真?”

“当真。”公子缓缓道,笑意不减。

“好!若今日之事确如公子所言,那么我狄家刚在沧州城外置下的千亩桂花林,便归你君府所有了。”

初夏心中自是腹诽了公子千遍万遍,只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默默上前,替狄银海斟满了一杯酒,转头瞄了一眼自家公子空空的酒杯,却只做不见,又退了开去。

狄银海呵呵接过,赞道:“果真是个伶俐的丫头。”

君夜安嘴角微笑却是浅了些,眸色微沉。

这之后,两位公子在这半山亭中谈谈说说,初夏侍奉狄银海颇为殷勤,倒像已将他看做了新主人。

直至离开,策马回城,公子夜安淡淡道:“往日你服侍我,还没有服侍狄公子一半用心。”

初夏的表情颇为无辜:“公子既然将奴婢当了赌注,指不定便输了。奴婢将来若侍奉新主,可不得加倍留心么?”

公子夜安忍不住一笑:“你连我赌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认定我会输?”

初夏心中微恼:“奴婢不知道,不过未雨绸缪。只许公子将奴婢当了赌注,还不许奴婢替自己将来谋划?”

公子夜安见她宠辱不惊的正经模样,心口竟觉得微痒:若是一笑罢,只怕以后这丫头更是行事乖张;若是斥责……却又不忍。到得最后,轻叹道:“傻丫头,拿你做赌注,只是我看上了那桂花林,又岂能真的将你输走?”

初夏听出公子语气与平日有些不一样,不禁问道:“公子……究竟赌了什么?”

公子夜安看了看天色,神情笃然:“赌得便是今日这第三件大礼。”

第七章

初夏赶回君府之时,着实被那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

看热闹的人群将一条大道给堵了,如今竟是连侧门都挤不过去。

“哎呀,这可怎生是好?”初夏急得团团转,“时辰快到了。”

公子夜安下了马,隐在人群中,笑道:“你急什么?”

话音未落,却是无人镖局的人马来了,浩浩荡荡分开了一条路,直往君府门口而去。

人群登时起了骚动。

却见那君府的大门亦缓缓打开了,以一个面容清癯、身材高瘦的年轻人为首,一干侍卫皆静立不动。

“公子,公子,大管事都出来了,咱们赶快。”初夏急忙拉了拉公子夜安的衣角。

却见公子微微仰着头,目光看似随意的四处巡视一圈,方点了点头。

“君公子可在?无人镖局此来,奉上第三件镖货。”

苍千浪面无表情,只拱了拱手:“公子不在。”

吴仞清脸色微变,为难道:“这……如何是好?”

众人自早等到晚,可公子却不在,眼见这一场好戏看不成了,纷纷发出喟叹可惜之声。

嘈杂声响中,人群中一个少女的清亮的声音响起:“公子在此,前面的人都让开!”

却见一位年轻的贵胄公子立在人群中,泰然自若。

“公子……真的是公子……”

“哎呀,这下能看看究竟是什么了……”

却见公子并未如同前两次那般安然等候,径直走向了那辆马车,信手便掀开了马车的布帘。

马车里只坐着两名小小孩童,见有人掀开布帘,竟朗朗唱起歌来。

“山水谣,山水遥,山高水阔任逍遥。”

“山水谣,山水遥,山高水阔任逍遥。”

……

童声清脆悦耳,犹如天籁,仿佛清泉滴下,濯人心肺。如此往复,听得人心旷神怡。

十数遍后,童稚歌声止住,却见其中一个孩童自车中爬出,双手举一木盒,奉与公子夜安,脆声道:“《山水谣》一幅,望公子笑纳。”

初夏自识得公子至今,甚少在他脸上见到惊讶的表情。

然而此刻,她确确实实看到……公子竟——微微动容了。

公子惊讶之色亦一闪而逝,接过了那小童手中木盒,转身便回府。他的脚步并不不急快,只是身姿却自然带着渊渟岳峙之态,围观之人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路。

公子持着那木盒,走过吴仞清身边时,简单顿了顿:“仞清,本该留你沧州一聚,只是年关已近,诸事繁忙,只能待下次了。”

吴仞清连忙摆手,笑道:“此行功德圆满,我自当家去了。子轩不必客气。”

待君府大门闭上,人群中喧哗声顿起,纷纷在互相询问究竟何物是《山水谣》。

而君府内,公子夜安在书房内唤来了大管事苍千浪,只说了三个字:“召豹卫。”

苍千浪惊愕之下,反应了片刻,方才道:“公子……四豹卫皆召?”

“皆召。”

“公子,敢问是何事?”苍千浪面露迟疑,低声道,“老主人说过,若非情状十分紧急,四卫不可皆唤。”

公子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那木盒,却提起了另外一个看似无关的话题。

“千浪,适才无人镖局前来送礼,你可发现了什么异样?”

“是。我君府门前,几户居高临下的阁楼,均被人租下。我略略估算了一下,送礼之时,在暗处窥看的江湖门派涉及南北,共有一十四家。”

“果然这沧州府内,一切动静都瞒不过苍大管事的眼睛。”公子微带赞许道,“可你还漏了些蛛丝马迹。”

“公子的意思是……”

“这江湖上,可曾听说过天……”公子顿了顿,却未将这句话说完,“罢了,我便这样说吧,如今黑道白道,只怕大半的眼睛,都盯在了我君府之上。”

公子说完,并未详加解释。便是见识多广的苍大管事,此刻亦有些不解。

“你先出去罢。让我独自静一会儿。”

苍千浪退身出门。

僻静的书房中,公子夜安沉吟良久,终于打开了那楠木木盒。

初夏端着晚膳,在书房门口已等了许久。

书房里却迟迟没有动静,隔着窗棂,看得见公子的身影,端坐在桌边,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

主子没吃,自己也没得吃。初夏鼻中闻得一阵阵香气,只觉难耐饥饿,心下未免觉得凄惶。

打扰公子是骂死,等下去是饿死……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个死,她清清嗓子,直截便道:“公子,用晚膳了。”

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她便拖长声音,又喊了一遍:“公子,晚膳……”

“进来吧。”

初夏忙推门而入,却见公子正将一幅卷轴模样的物事收起,又道:“放下吧。”

又有丫鬟端着水进来,公子净了手,吩咐初夏道:“你也坐下吃吧。”

“奴婢不饿。”初夏大义凌然道,心中却在想着……左右这边公子吃完,自己就能溜去厨房了……

“不饿?”公子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不饿刚才还那么大的怨气?”

呃……

等到膳毕,丫鬟将餐具收拾走,初夏留在书房内侍奉,见公子不复先时严肃模样,便小声道:“公子,现下……你可有闲暇么?”

“怎么?”

“公子若有闲暇……不妨和奴婢说话解闷。”

公子夜安睨她一眼,道:“我看你不是要替我解闷,是自己心中好奇吧?”

初夏被说中心事,讷讷道:“公子……奴婢是好奇。”

公子抿了口茶,却并不答话,初夏便不敢再多言,只立在一旁静静研墨。

过了一盏热茶时间,窗外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声“坷扣”声响,大约是野猫窜过。

公子搁笔,吩咐初夏:“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初夏“哎”了一声,小小的打个哈欠,正欲离开,却听公子吩咐:“将我的大氅披上再走。”

初夏本就有些困了,“哦”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待到她的脚步声远离,窗外又是“坷扣“一声。

“进来吧。”

窗外翻进一条人影,穿着暗夜行走服,面部轮廓亦隐在黑影中。

来人躬身向公子行礼,沉声道:“公子,玄武奉召前来。”

“想不到你竟是第一个到的。”公子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想必这几日就在沧州城中?”

“是。”玄武应道,“公子着豹卫前来,是为了无门镖局代人送礼之事吧?”

公子忽而一笑:“若我没有猜错,你该当已经收集了这神秘送礼人的情报了吧?”

“是,不需公子吩咐,玄武在无人镖局第一日进沧州城之时,便以吩咐门下诸人收集线索。”

“如何?”

玄武顿了顿,显是有些丧气:“丝毫没有线索。”

公子却是了然一笑:“很好。玄武,不需丧气,这本身便是最好的线索了。”

“公子……”

公子却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开口,缓缓道:“我且问你,假若这神秘人却是我君家故交,为了某些情谊而相赠三份大礼。那么,玄武,若你是这送礼人,你会做得这般大张旗鼓么?”

“可能会。需知这般大张旗鼓,可是给君府大大长脸啊。”

“那这人为何要送礼呢?”

“是为了……维系情谊。”

“那么,这便是第一个矛盾。既要维系情谊,为何不留下丝毫线索?”公子顿了顿,目中寒意一闪而过,“至于这第二点……你可知,这送礼人真正要送的,是什么?”

“美人,裘衣,《山水谣》。”

“都不是。送礼人为何要遣无人镖局吴仞清亲自押镖?皆是因为吴仞清与我交情不浅,他亲自出马,我便不好拒绝。至于美人与裘衣,更是幌子。”公子漆黑的眸中滑过刀锋般的锐光,“这两件东西,只是用作吸引全城的目光,吊足了胃口,人人挤破了头想看第三件东西。”

“是以第三日《山水谣》进了我君府,这江湖上,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便都知晓了。”公子浅浅一笑:“所以说,那送礼人,送来的是一个大麻烦。”

“照公子分析,这……竟是一个大阴谋?”玄武一怔,“可是公子,既然你早就看明白,为何不拒绝那三份厚礼?”

公子夜安笑了笑:“树欲静而风不止。该缠上来的麻烦,再怎么躲,还是会来。更何况……我若不收这三份大礼,又怎能知晓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公子是要……后发制人?”

公子夜安站起来,在窗边踱了数步,吩咐道:“这几日怕要辛苦你们了。所有进出沧州的消息,你们一概拦截,若是有异样,立时上报。”

玄武凛然道:“是。”

玄武正欲离去之时,公子夜安倏而一笑:“青龙,躲在窗外听得可够了?”

窗外亦是轻轻一声嗤笑,跟着一道人影闪进,竟是个十七八岁、极俊俏的少年,神色懒懒道:“公子好不啰嗦。说了这半日,却又不说最要紧的事。”

他又侧身瞄了玄武一眼:“我说玄武,公子说话,你听了半日却不敢问半个问题,当真拘谨。”

公子夜安微笑:“你想问什么?”

青龙揉了揉鼻子:“公子,那《山水谣》究竟是何物?”

玄武亦抬起头来,显是也极为好奇。

公子失笑,瞧着这怠惫少年道:“此刻我尚不能断定。”

“公子不知,我却知道。”青龙极得意的笑了笑,有意瞄了瞄玄武,“那《山水谣》是——”

玄武忍不住道:“是什么?”

青龙洋洋得意道:“是件珍宝。”

玄武忍不住翻了白眼,只是四豹卫中,青龙年纪最小,公子又偏爱他些,素来也不与他计较。

公子却极有耐心道:“你如何得知?”

“只因我半个时辰前回到舒园,已经遭遇了四批前来窥测此物的人马。”青龙撇撇嘴道,“不过公子放心,都已解决了。”

青龙还是孩子性情,公子夸奖了几句,方正色道:“青龙,四豹卫中你主守卫。如今因这《山水谣》,不速之客只会越来越多。自今日起,你便率你门下暗卫,专司君府护卫之责。若是出了差错,你这豹卫,便也不用做了。”

青龙玄武各自领命,也不再多说,翻身便出去了。

是夜,公子夜安歇在临江阁。

他踏入临江阁之时,初夏早就睡下了。

到得丑时,公子夜安倒自觉地醒了,过了片刻,果然听到外间有些轻微的动静。

想是……初夏又梦靥了。

他披了衣衫起来,如往常般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正要触到她的肩膀,忽听屋外叮咚一声。

公子眸色微凉,却不惊醒初夏,只站了起来,负手面向琉璃窗户。

窗外月色黯淡,浓厚的云层遮住了一切光亮。

又是叮咚一声。

一支极细的短箭自屋外射来,不偏不倚,直冲公子眉心而来。

来势极锐,却是公子夜安见所未见的无匹之速,不过须臾,竟至鼻尖处。

公子指尖一弹,那支短箭便悄然落在地上。

短箭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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