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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求你再爱一回作者:白夜独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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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言知道现在有些事再也不能装做没有发生就不存在过了,只能噗通一声跪在了杨叔面前。
杨魁很明显没想到邹言会这麽做,有了那麽一愣神,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杨叔,我是真的喜欢莫叔,你杀死我,我也喜欢!”邹言一边说著,一边把早捏在手里的水果刀递给了杨叔。
第二十九章
邹言知道,这些事迟早要说,他犹豫了快一年,连装幼稚都装了。他是真爱许莫,爱得发狂,爱得假装自己只是孩子一样的仰慕许莫都装了。可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做了自己内心真正想做的事。
这把刀子不是为了威胁谁,是邹言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要能不爱许莫,何至於把自己逼到如此。他要能不爱,能跟疯子似得找人找了那麽多年。自己心心念念的想著,爱著,到现在人在自己面前了,他怎麽可能再放手。
再放手,那人又不知道去了哪了。
杨魁没有接过邹言手里的刀,只是退了两步,微驼的背靠在了门框上,哟说话连声音你也有了些沙哑,“小言呐,你爱谁都行,可就是你莫叔不成。他老了,经不起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的折腾。”
邹言仰著头看杨叔,眼里一片血丝,“我哪里不好,杨叔。哪里不好我改哪里,改到你们满意为止,可不要说我不行的话。我也不想爱啊,可是爱上了我又能怎麽办?我从小就喜欢他,到後来发先爱上他,又找了他整整八年。杨叔!如果可以我不想爱,我都爱了十几年了,你让我怎麽放得下?”
杨魁慢慢的滑坐下来,一把把邹言抱进怀里,像小孩子一样搂著他说,“小言,你莫叔够苦了,别去让他为难了好不好。你这麽年轻,还能找到更好的。”
邹言埋著头在杨魁肩上流泪,带著哽咽说,“杨叔,你难道要莫叔替他守一辈子!”
杨魁浑身一震,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没那麽自私,要让许莫为邹程守一辈子,可在他眼里谁又能比得上邹程那麽死心塌地的替许莫著想。
“杨叔,他都死了那麽多年,为什麽你们都念念不忘。这些年,您都没想过莫叔一个人会不会孤独吗。”邹言抽著气问。
杨魁哑口无言,只是朝著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孤独啊,怎麽会不孤独。一个人呆在监狱里,什麽朋友都没有,才去的时候天天挨打都是一个人扛著,到後来时间长了所有人都出狱了他还在里面呆著。那样子一年复一年的,靠著那些回忆过日子。除了那些回忆,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到现在跟许莫住在一起,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也只能靠著跟许莫两个人在一起靠著回忆过日子。许莫说他放下了,可只有他知道没有。许莫要是放下了那这些年的一个人又是为了什麽,喜欢他的男女不是没有。
杨魁不知道邹言喜欢许莫到了什麽地步,但不管怎麽样还是不想他跟许莫在一起,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许莫,“你是他的儿子。”
一句话把邹言那股子坚持打得粉碎。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所以他就不能爱上许莫?还是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所以许莫如果爱上他只会是因为那个人?
邹言从来没有这样憎恶过那个男人,自己为什麽要是那个人的儿子。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许莫才会把他捡回去。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许莫才对他那麽好。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所以他不能爱上许莫,只能把他当父亲一样敬重著!
“我试过了,可是不行啊,杨叔。看不到人的时候,我拼了命去找。找到了人,我尝试著把感情藏起来,可到现在藏不住了。它非要跑出来,我怎麽办?”邹言丢下了水果刀,微微直起了身,眼里带著冰凉的泪问杨魁,“杨叔,我该怎麽办?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就改不了了。”
杨魁那张苍老的脸带著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悲戚,“这是造的什麽孽啊!程哥!你造的孽都报应到了孩子身上了啊!你这是要掏我们的心窝子啊!”
这不是邹言第一次看到杨叔流泪,却是第一次看到这麽绝望和伤心的杨叔。他也想说算了,不爱了,可心里那个声音不允许。那道声音说,就算是死了都要爱。
两个人都静默了下来,彼此看著彼此。最终杨叔还是摸了摸邹言的头,就像很多年前他带著好吃的好玩的去看邹言的时候一样。
“我没有让阿莫守著他一辈子的想法,是阿莫自己放不下。小言,在过几年你莫叔就老了。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布是你想的那麽容易。”杨魁说完这一句,就起身走了。
邹言看著杨叔上楼的背影,似乎比以前要更加疲惫。
邹言去敲了敲许莫的卧室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在门外一直等了两个小时,邹言自嘲的笑了笑,下了楼。
车钥匙是丢在桌子上了,邹言一把拿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开著车出了门。
他知道他出去的时候许莫会看见,卧室的落地窗还是开著的。许莫站在那里看著外面,但许莫看的不会是他,只会是那些过往。那些早就沾满了尘埃,生了铁锈的过往。
林冉现在有些害怕邹言找他喝酒,他觉得这人一醉就没什麽酒品,也不是说爱惹麻烦。就是那种喧哗劲,让他这个表面看起来十分喜欢喧哗实际上安静的过份的人有些承受不住。
“今天又怎麽了?”林冉敢打包票这人又是受什麽刺激了,而且是自己给自己找的,据对怪不了别人。
邹言把车座放低了一点,躺在上面微眯著眼睛,轻描淡写的说,“我亲了他。”
“哈?”林冉张大了嘴,有点闭不下来了。他当然知道邹言嘴里那个他是谁,那邹言一向布是把他当作神一样供著嘛。这会儿终於脑袋不抽风,肯往前走那麽一步,还真是可喜可贺。不过。
“然後你就换回一巴掌?”林冉有些了然的问。
邹言摸了摸脸上肿起来的地方,那种耳鸣感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有些细微的火辣的感觉。要是许莫打的也还好,那人直接冷脸了。
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後,邹言才淡淡的说,“我另外一个叔打的。”
林冉凑上前看了看,叹息著说,“打得挺狠的。”
邹言自嘲的笑了笑,不对称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我就那麽配不上他?”
林冉看到邹言再次纠结,有些无语,但还是要劝,“你想啊,人家都快五十了,你还没满三十。不说别的,就说这性生活也不能和谐吧?你准备怎麽去折腾人家老人家?折腾不起了!”
邹言瞥了一眼林冉,眼神里带了足足的鄙视,“你就只能想到这麽一点?”
林冉耸肩,“趁著年轻能享受就享受呗,何必把自己圈进那个爱不爱的怪圈里。等到你老了,发现自己一辈子都搭在一个不现实的梦里,肯定後悔得想死。”
邹言知道林冉有自己的故事,所有才会有那种放纵的生活和不著调的爱情观。只是他自己的问题都找不到办法解决,自然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找了个人倾诉,邹言心里畅快了很多,准备请林冉吃一顿午餐之後把人送回去。
在点菜的时候,邹言问,“这麽长的假期,怎麽不回家?”
林冉脸变了变,干笑著说,“国内又没人等著我回去,我回去干嘛。往返的机票钱都可以吃一顿大餐了。”
邹言知道林冉不想说,他也没问。只要是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人会选择说出来,有的人选择闷在心里。
邹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下面一层没有人,只是还是看到了餐室里用保鲜膜盖好的菜,心里那股热流冒了出来。
尽管刚才吃得不少,邹言还是把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了出来,一个人就著还温热的饭小口小口的吃著。
他知道现在有些事情变了,他不能当什麽都没发生过的靠近许莫。而许莫,大概也不能当什麽都没发生过的让他有意无意的亲近。
老男人本来就是有些淡然的男人,现在对他恐怕那份淡然会变成淡漠了。邹言想著这些,嘴里的饭菜也有些发苦,使了劲才咽进喉咙。
邹言知道许莫会躲著他,就算是看著许莫那些动作让他心里刀割似得疼他也只能死死忍者。这是他自己招的,他又能怎麽样。谁让他没把自己那绑都绑不住的欲望给看好,那麽忍还是直白的流露了出来。
只是邹言自己也清楚,大概那算是到了极致。在他亲许莫之前,他已经没办法再忍下去了。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是在所难免。
谁让他非要爱这个老男人,明明都快五十了,却还是散发著对他而言的致命诱惑。
许莫在今年的最後一场演奏会,本来说好的可以一起去的。现在看来,估计要泡汤了。邹言看著许莫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家却连送都没让他送。
等许莫走了之後两天,邹言才在桌子上看到一张演奏会的票。
邹言看杨叔,杨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去看吧,早就替你准备好的。”
邹言不知道杨叔这是不是算不再对他对许莫的感情否定还是持著一种观看的态度,他知道的是这张票要不是许莫说要给他,他是绝对不会收到的。
尽管一起去的还有杨叔的继子,邹言也没觉得拖累,兴冲冲的去了许莫在的城市。
作家的话:
咳,首先要感谢一直给我投票的亲们~然後又腆著脸继续求票票了~
新坑《旭冉东升》正文已经完了,然後我准备填以前的坑,一个现代和一个古代的,= =古代的肉可以比较多,现代的百分之九十的清水~都是兄弟年上,纠结著写哪一个,囧~希望亲们给点意见~
第三十章
许莫的最後一场演奏会圆满结束,现场掌声一浪跟著一浪。
邹言坐在离许莫最近的地方,就算许莫没有看过他一眼,他心里也被那股热烈的掌声所影响变得有些激动。
等到散场的时候,邹言站在有些寒冷的音乐大厅外面等许莫。杨叔的继子被他送上出租车到了定好的酒店。
许莫等了很久,等到有人关了大门还是没等到许莫的身影。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跺了跺脚,感觉从脚心传来一阵冰凉。他记得最近有天气预报说什麽寒流入侵,这个冬天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冷很多。
就在邹言准备打车走的时候,一辆最後离开音乐厅的汽车倒了回来,停在了邹言的面前。
邹言对著车窗笑了起来,然後看到了许莫那张冷淡的脸。
坐在车子里的邹言一下子温暖了起来,只是手心和脚心还是冰冷。搓著双手的邹言看著递在面前的那一双丝绒的手套有些发愣。
邹言侧过头有些感动的看著许莫,许莫只是微微的一颔首,邹言拿过手套的样子有些像抢的。
戴著手套的手马上温暖了起来,里面还有许莫留下的余热。邹言又用手套摸了摸脸,脸也跟著热和起来。
回到酒店这一路,两个人都没说话。从那一天起,许莫就没有再理会过邹言,到现在两个人之间或多或少有一些尴尬在里面。
最终打破尴尬的是邹言,他厚著脸皮给许莫点了一杯热牛奶,又把杨叔的继子叫了下来一起吃晚餐。
年轻孩子难免话多,自然可以调节起气氛。邹言虽然没有能跟许莫说上话,但也跟著旁边的少年的话头说起来,算得上是三个人说得津津有味。
等到吃完晚餐的时候,邹言又厚著脸皮问许莫,“莫叔,要出去走走吗?”
许莫摇头,邹言也只能把人送到酒店房间门口才有些失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的邹言没理会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问他和许莫发展得怎麽样的孩子,自己坐在一边开了一罐啤酒。
实在是忍受不了孩子的呱噪,邹言有些疑惑的问,“你不讨厌同性恋?”
少年眼睛里闪著光,“为什麽要讨厌?这是你们的自由。不过我很喜欢许先生弹的音乐,以前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真厉害!”
听到有人赞扬自己的莫叔,邹言也有了些高兴,话也多了起来,“今年是他最喜欢的那位音乐家一百五十岁的诞辰,所以他才举行了这十一场演奏会。其他的时候他很少出来弹钢琴的,以前我小时候他只会弹给我一个人听。”
被少年的活泼性格影响,邹言也逐渐没了心里那股淡淡的失落,对著人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绵绵不绝。直到少年有些疲困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了嘴。
少年倒是好像很理解的拍了拍邹言的肩膀说,“不用布好意思什麽。我妈妈以前也喜欢在我耳朵边说他跟我爸爸是怎麽认识的,那时候有多相爱。後来遇见杨叔叔了,就变成了杨叔叔是她遇见的多麽诚实负责的好男人。”
邹言笑了起来,赶紧让孩子去洗澡之後睡觉。
回去的时候,三个人是坐的同一班飞机。本来跟许莫坐在一块儿的是少年,不过少年倒是好心的让给了邹言。
许莫只是看了两个人一眼,就没说别的话。邹言看著许莫的侧脸闭上了眼睛,他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担心他坐在许莫旁边让许莫不自在,只好假装睡著了。
没过几分锺,一股熟悉的香草香水的味道随著碰触著他肩膀的手传到了邹言的鼻子里。邹言睁开眼睛看见许莫把一副眼罩递给了他。
邹言有些有苦难言,他本来是想许莫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眼睛开一条缝的,结果这一下全泡汤了。邹言有些苦闷的把眼罩戴了上去,只是眼罩上带著的他熟悉的香草味让邹言还是有了些许满足。加上揣在衣袋里的手带著的那一双手套,邹言有些像偷腥的猫一样得意的笑了起来。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步调之上,那个吻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邹言对这种情势很是不满,可也没有别的选择。所有人都选择了遗忘,他也只能跟著选择往掉。尽管那个吻的感觉每到了午夜梦回时分都让他回味无穷,当作自己一生最重要的珍宝。
许莫跟邹言的对话更加的简短了,很多时候也只是许莫点了下一头就算是打了招呼。邹言知道,许莫也许离他更远了。和在国内他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发现他对他那股特殊的感情那时候的疏离还要疏远。
对此,邹言除了无可奈何也只能默默忍受。许莫对他有感情,这邹言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却也比谁都清楚,那一种感情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多一点其他的都没有。
有时候邹言也怀疑许莫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面对著他这样一个翻版居然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移情的可能。就算是有一点点也好,邹言到现在也只能这样渴望了。只要一点,不要多了,他才有机会让许莫真有可能爱上他,又不会把他当作替身。
只是邹言也比谁都清楚,一个人面对著一个翻版能半点都无动於衷也恰好证明了许莫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有多深。深到谁也替代不了,所以把那个男人的一切都记得死死的,包括那个男人已经死去。就算看到再相似的一个人,许莫大概也能立马分辨出这不是本尊。
邹言苦笑起来,觉得自己太过於苦逼。有时候想著自己暗恋这一路,都差不多可以给自己颁个最苦逼逐爱奖。
连城宇上大学的时候说过这麽一句话,你要是拿著你找你领养人的那股劲头去追你们学校那朵无人能采的高龄之花,绝对手到擒来。
那时候的邹言对这话不屑於顾,他喜欢男人来著追女人干什麽。这会儿他终於觉得有些疲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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