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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风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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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雅还没答话,王羽昕抢先答到:“少夫人是在说你自己吗?”
谁都知道现在的凌少夫人是何出身,这也是她即使任劳任怨的伺候了瘫痪的婆婆十年,婆婆却始终不让自己出来抛头露面的原因——即使她拼死保住了清白,但那段日子已经成为她一生的烙印,洗都洗不掉的污迹!
所以她恨慕容清雅,即使当年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的也是她,但她就是不能饶恕她,怎样她都不能饶恕她!
“我倒觉得青楼是个很好的地方,每日送往迎来,笑迎新人,比较容易忘却旧人……”慕容清雅接着补充道。
忘却旧人,他早就被她忘却,成为旧人了吗?本来就是来追杀她的,可为什么当听到她这句话时,他的心会像被劈了一刀那么疼?
本来认为,那一天之后,他应该只有恨的!他拼命的告诉自己,只可以恨,只能剩下恨。
可那一天在慕容山庄,他看见她血染白衣,一个人苦苦举剑做困兽之斗;他看见她奇迹般的杀出重围,刹那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刻,他突然什么都不怕了,如果可以死在她手上,如果真的也想爹爹一样被她杀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他不用再去召集各路武林人士去追杀她,起码他会稍微有面目去见躺在底下的父亲,去忏悔——在围杀的那一刻吗,他心中没有任何仇恨,他甚至开始希望她可以逃出去……
然而,她看都没看他(确切来说她不知道女主看不见,只能凭攻击她的招式认人,而他当时没出手,否则当年顺手就杀了他),却举剑杀向她的父亲——真的很像她的作风,离经叛道,公公都杀了,再杀个父亲也不稀奇。
可当她突然弃剑,被众人像烂泥一样踩在脚下,他才真的不能再骗自己——真的在乎她,否则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痛,痛到他想大叫,想立刻死去——那么骄傲的人啊!即使她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背叛也不屑于说出任何不雅言辞的女子,现在却被这些她最最看不起的伪君子们踩在脚下,被踩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正文 三十一、姻缘孽缘
“浩儿,你要好好改改你的脾气,要不将来慕容小姐进了门,有你的苦头吃!”
凌少浩抬头看看天,太阳还老高,他都没敢玩尽兴想不到回来还要挨娘亲的数落,气得他嘟起了小嘴:“娘啊,他们都说慕容小姐很凶的,她比我还大,我不要娶!”都是那个慕容清雅,害的他吃不好玩不好,真要是进门,他还不得郁闷死!
“你少胡说!”一向爱惜他的娘亲狠心给他一个爆栗:“她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大小姐,白道第一高手,她肯嫁你,你敢不娶!”
“可是爹说了,慕容老匹夫把女儿嫁过来,不过是贪图我们皓天堡的财势,想吞并我们皓天堡为他所用,才不是——”
他的嘴被他的娘亲紧紧捂住:“快给我闭嘴,以后这话你可千万不要说,尤其是对你娘子,除非你不想活了!”
他不要啦,他要娶他在武当学艺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啦!小瑾多漂亮啊,那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是会说话似的,他才不要娶那个凶女人呢!“娘,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答应说要娶她的,我要跟慕容世家退婚!”
“啪!”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他第一次尝到了巴掌的味道:“胡闹!让慕容清雅来管管你也好,我们是什么身份,能让你随便许婚吗?说,这话你还跟别人说过吗?”
“没——没——”他被吓到了——只是跟他的几个好朋友说,应该没什么吧?他们绝对不会出卖他的,不是吗?
……
凌少浩仔细看着现在的慕容清雅,岁月好像并没有改变她多少东西,她跟他当年初见她一样,那么高傲,那么超然——仿佛什么都不能干扰她,又仿佛对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她的脸比他第一次初见她时要苍白——是因为悔恨还是害怕?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就从来不会后悔,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就算以一人之力于天下为敌也不会害怕,但他还是希望她会——只要她会,他就可以说服自己放过她,即使他愧对爹娘愧对列祖列宗他也会放过她,但他知道她绝不会!
为什么做过那么多坏事却从来不知道要忏悔?他恨她,他最恨的就是她这一点——可是再恨,恨到不惜把她的名字一刀一刀的刻在自己的身上,他还是无法忘记他们初见的那一刻……
本来以为,顶着那么多荣耀,那么多人羡慕的人儿应该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大小姐,但当盖头掀开的那一刻,他几乎错愕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红盖头下的女人,苍白,单薄,脂粉未施,甚至脸上还带着泪痕。
“死女人,你——你休想我——我会对你好,我——我根本——根本就不想娶你——”这段话他演练了很多遍的,因为想着他马上要见到的可能是江湖上最最可怕——不对,应该说加上男人也没人有她可怕的女人。他敢说这些话也准备了一切后果,大不了被她用家法揍一顿,他想她还不至于敢谋杀亲夫。
但是现在,面对这一张脸,这样的冷漠,他的话反而开始说不出口:“总之,你——你以后别以——别以我的夫人自居,我——”
“无所谓,谁都无所谓,当谁也无所谓。”她淡淡的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得脱掉凤冠霞帔,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抱着被子准备去了外面的睡榻。“床留给你。”
“喂!”感觉自己被忽视了,那个女人不应该是嫁不出去,死皮赖脸想嫁给他吗?“喂,喂!”
“怎么了?”她回过头,虽然是问句,但看得出她并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
“你——你睡床好了。”虽然他那一年才十六岁,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了。
“我喜欢外面!”可惜当时那个女人并不领情。
……
谁都无所谓,当谁也无所谓。
这一句话仿佛在他的耳边已经响了无数遍,确切说十年之内他没有片刻敢忘却。当年,就因为这一句话,让他对她的印象开始改观——她确实真真正正做到了这句话,不管那时还不怎么懂事的他如何刁难,如何给她难堪,她都没有任何怨言。
记忆中,她一直总是那么淡淡的,淡如水,淡如风,他始终看不出来她是高兴还是悲伤——一年以来,她一直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对他也算很敬重,尽管他比她小了两岁。
“慕容清雅,听说刚刚铁血门的门柱铁月生已经败在你的手上,不仅斗志全消,还准备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他笑了一下,笑意却从没染上眼底:“果然不愧是慕容清雅,真真是英雄不减当年啊!”
他知道铁月生是必输的,就如他当年一样——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不仅是压在所有江湖人的头上,也压在他的心上,压了整整十年!
江湖谣传她已经失去武功成为废人,但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当年曾经那么耀眼即使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是他还在偷偷的在心里羡慕的女人,会就这样消沉下去,甘心做一个废人——他不敢去找她,他怕传言是真的她会真的死在他手上!
而现在,证明传言真的不过是谣传,他反而很高兴——她没有废,他就算堵上全部的性命也不可能有一分胜算,这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像十年前一样包容他的任性,对他手下留情……
“慕容清雅,我要跟你决斗!”十六岁的他,因为自幼习武,个头已经比单薄的慕容清雅高了一个头,但是在他的感觉中,他却永远比她矮上一个头!
“凌少堡主,你这赶着回家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怕你的新婚夫人发现你来喝花酒不高兴,罚你舔她的脚丫子?”
“哈哈哈,你胡说,这怎么可能?”这场婚姻,已经在他的朋友口中成为一个笑柄:“有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老婆,他还不抢着去舔她的脚丫子,这还用罚?”
杀气染上了他的眼睛,他对着那个敢于嘲笑他的人就是一拳……
“凌少浩,你敢打我!别以为你娶了慕容世家的大小姐就很了不起!”那个少年抹去嘴角的鲜血,突然哭了出来:“啊呀,我的牙,我的牙!我要去找我叔父,你们皓天堡欺负人!”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狠狠地看着面前这个在新婚第三天听到她的丈夫要跟她决斗,却依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女人:“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打了阿御,他现在回家去告状了,都是你!”
“那你要如何?”头都没抬,她理理身下的长裙。
“我要打败你!”是打败,不是比试。
“好,你先请。”她站了起来,拔出腰上的剑,仿佛他这个提议在正常不过,也仿佛她的举动也是天经地义。
先来就先来,他今天就算毁在这个女人手上,就算会缺胳膊少腿,也好过任人嘲笑!他想都没想的拔剑就冲了过来……
“刺啦”一声,仅仅一招,长剑削去慕容清雅半边的衣袖。而她却仿佛动都没动过似的仍然站在原地:“我输了。”
“你——”骗人!她在骗人!
刚刚他甚至都没看见她的身子任何部分动过任何一下,但是本来刺向她喉咙的长剑却仿佛见了鬼似的只轻飘飘的削去她的一幅衣袖——如果这也算赢,那他也赢得太蹊跷了吧?
“你不说你想打败我吗?现在你打败我了——你可以挺直腰板跟江湖上任何一个人说你打败了慕容清雅,如果他们不信,可以让他们直接来问我!”用另一只袖子遮住裸露在外的手臂,她说这话的眼神仿佛就是再打发小孩子。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是多么无理取闹,多么幼稚……
隔着江面,他看向如今坐在慕容清雅身边的男子,她叫他“王公子”——尊贵无比的气度,雍容尔雅的举止,就连那一皱眉一举手,都蕴含着不可一世的气度——这才是她该要的男人吧?而不是他这个只会替她闯祸的毛头小子,这个在她眼里永远都是幼稚的不会长大的纨绔子弟的他!
十年了,即使愤恨,他依然努力在成熟,他下了苦功去练武再苦再累都不再喊一声,他将皓天堡治理的仅仅有条,他不希望他在她眼里永远都只是一个废物——然而,当再一次看到她,看到她那仿佛从来就没有停留在他身上的眼睛,阔别十年的无力感再一次笼罩于他的全身……
“慕容清雅,今天,我们是真正的决斗,我再不是无理取闹!”拔剑飞身,他不顾妻子的阻拦,脚踩着江水飞身上了慕容清雅他们的船。
“好高明的轻功。”即使是在她鼎盛时期,估计轻功也不过如此吧?看来十年的仇恨,真的让当年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跟闯祸的少年成长了起来。“看样子,这一次我就算想相让,以堡主现在的武功,我也让不起来了吧?”
“我苦练十年,就是再等着一天……”
“等着杀了我,也好。”慕容清雅阻止想起身替她接战的王羽昕:“我等这个了断,也等了十年了。”不想再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就算只是曾今她也不想——做个了断,不管她死,或者他死,那都是一件对他们两个都好的事情。
不是为了等着杀了你,上天为证我比你更不想我们会有这一天,我苦练那么多年,只是为了——不想看你那敷衍的眼神,我想跟你证明,十年的后的我,真的不会再是你眼中的纨绔子弟……
正文 三十二、烟锁长河
“慕容清雅,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放过我,为什么?”举剑做了一个起手的姿势——他就快要死了吗?好不容捡了十年的命,现在却还是要死在她的手中?
其实,能死在她的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其实,来之前他就从不认为自己可以赢她,十年前慕容山庄的血战他可是亲眼所见,那么多门派那么多成名的高手都未能伤她分毫,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而到最后,如果不是她自愿弃剑放手,如果不是她——
当年他们根本就没赢!
这样的女子,他又怎么可能赢,他又怎么可能赢得了她?
“呵呵呵!”也许,就是注定他怎么也不会赢,他才那么执着的过来找她报仇——他,本来就不希望赢她,不是吗?“为什么要放过我,是我召集他们追杀你的,难道你还是不屑于杀我?”
已经杀了那么多了不是吗?已经得罪了中原那么多武林人士,已经不需要孤寂颜面,已经不差他一个了不是吗?为什么独独从他面前冲过去,为什么独独放过他——会不会,会不会?
她,对自己,其实对自己,有可能有几分感情,有可能她会不忍心……
因为你没出手——因为你没出手,我就没办法依靠听力根本能去找到你的所在;因为我那时候已经看不见了,我其实已经努力的依靠感觉找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很久,但我还是没发现你的所在……
那时候,她不是不想杀你,是杀不了你:“我从了没想过要放过你,以前是,现在也是。”偏过头,她拒绝看王羽昕急冲冲对她使出的眼色——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告诉她凌少浩对她还有一点感情,要她用一些感性的话去稳住他,稳住他等待活下去的希望。
但她不愿意——她慕容清雅生死有命,却绝不向敌人摇尾乞怜,绝不会用欺骗来换得自己的苟存!尤其,是对着这个男人,承认她会对他产生感情那是对她的耻辱——她,慕容清雅,恩怨分明,爱恨也分明,绝不会对着一个冤枉她陷害她追杀她的男人开口谈感情!
“也是。”是他奢望了,他几乎忘记了,她是慕容清雅——那个仿佛永远不为所动,永远都会做出最正确判断的慕容清雅……
那一年,他新婚才十三天,他们皓天堡就出了一件大事。其实说是大事也不算大——他在十天前喝醉了酒,居然打伤了尚书大人的侄儿,打得他一下子就少了六颗牙齿。
当他在回家的途中被人从背后套上麻袋而被拳打脚踢的时候,很奇怪的是当时他没想到即将面临自己的将是什么,而是他想到了慕容清雅那张总是千年不变的冷脸——不知道她知道有人居然敢在她新婚之期就掳走她的丈夫,在她知道有人胆敢这样削她的面子的时候,那张脸会不会稍微变点颜色?
可当第二天他被带到他妻子面前时,他失望了——脸还是那张总是看不出是喜怒哀乐的脸,就算是看到他那青紫交加摆明就为了给她脸上难看的脸之后,依然是那么怡然自得的仿佛今天她是来串门的。
“慕容世家是开国功臣,您的妹妹又是皇上心坎上的人,他既然是您的丈夫,就算是看在您的面上老夫也不能——”
偏过脸,他不屑的看着那个女人——什么叫看你的面子,看你的面子他们还敢打我,哼!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是我的丈夫,但是他出手伤人在先,我绝不会偏袒。”那个女人还是一派完全与我无关的姿态。
他的下巴瞬间掉到了地上——这个女人难道不是来救他的,而是——
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很讨厌她,很烦她,很那个啥的——但是当他被带到这个鬼地方被当做犯人一样掉在房梁上时,他竟然是时刻盼望着她的到来的——这是她唯一的好处了,天下第一,未来贵妃的姐姐,慕容家的大小姐,每一个身份都可以让他们好看!
想不到,想不到——
“尚书大人,按照我朝律例,他该当何罪?”
“按律该重责四十大板,但我朝律法如果身为皇亲国戚的话可以免——”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我不算什么皇亲国戚,我的丈夫更不算!”她转身便又匆匆的赶了回去,仿佛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参观一下他的惨样:“尚书大人依法照办就是,王管家,记得完事了把少爷送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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