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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倾两朝欢-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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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君安含笑点点头:“那么不知婕妤来我永泉宫所谓何事?”

桑柔抬头看她:“不知臣妾可否与贤妃娘娘私下谈论?”

“所有人都退下吧。”没有问缘由,也没有换地方,卫君安只是让宫人退出去。

整个大殿上就只剩下她们二人,一坐一站。

“姐姐坐下说吧。”卫君安没有称呼桑柔“婕妤”,而是“姐姐”,只是想多留念一会儿过去的情谊。

桑柔为卫君安的那声“姐姐”而略有迟疑,可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便开口说道:“既然你称我姐姐,那么我就直话直说。”

“你说。”卫君安好脾气地对她笑了笑,但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如果不是那个问题,那么就还有转圜余地,至少说明对方是信任她的。

“皇上赐给我的补汤是不是你调换成了不能受孕的药?”桑柔几乎没有任何委婉。

卫君安觉得心被狠狠敲了一下,她渐渐敛起了笑容,反问:“你想听什么答案?”

桑柔一愣。

“你有答案的,不是吗?”卫君安没有等她的回答,继续说道,“你心中想的那个答案就是我的回答,满意吗?”

“真的是你!”桑柔愤然而起,认定了这就是答案,“为什么?沈昕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

“我跟你说过我叫卫君安,不是沈昕遥!”卫君安砰地一声拍响案桌,厉声说道,“你是不是从我没有帮你的那次开始你就认定了我是在陷害你?桑柔,十六年的时间不够你来认识我吗!”

十六年的时间里,桑柔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可她不觉得卫君安话里的话都是实话,她嘲讽地笑了一下:“我认识十六年的是沈昕遥,不是卫君安,更不是当今的卫贤妃娘娘您!”

卫君安气急,却又无法解释,平缓了一下怒气,她说道:“如果你还信我,就继续喝药,我没有想要伤害你,那些药虽然令你暂时无法怀孕,却对身体没有伤害。”

桑柔大笑起来:“贤妃娘娘,您可真是会讲笑话,您不如就直说你怕我们这些受宠的生了孩子后夺了您现在的一切,或许这样我会更相信。”

卫君安早就知道桑柔会这样想,可亲耳听见却忍不住伤心:“后|宫就像无底深渊,不是你用思雨露和生孩子就能掌控的,若是都能用这些手段留住一切,皇宫里还有那么多疯疯癫癫的妃子吗?”

面对卫君安的好言相劝,桑柔并不领情,她微微施礼:“臣妾谢贤妃娘娘赐教,不过,臣妾自认有能力做到自保,所以就不劳烦贤妃娘娘您的额外帮助,至于那份厚礼,臣妾也要不起!”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什么情意都没有了,桑柔如此,卫君安亦如此。

看到桑柔出来,卫君安身边的近身宫人才纷纷走进去。

“娘娘,您没事吧。”一进去,他们都瞧见卫君安脸色泛白地抚着肚子。

“好像是动了胎气。”卫君安只觉得肚子有些疼。

“快请刘太医过来看看。”谁也不敢大意。

“不用,宣太医来会把事情传出去,让吕峰过来,他懂一些医术。”有多少人等着看她出事,现在她不能给别人机会。

向平领命立刻就出去找吕峰。

他们不知道的是,并没有走太远的桑柔静静地站在一个角落看着永泉宫门口发生的事情。

出来前,卫君安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好,似乎是动了胎气,她以为对方会请太医,可过了一会儿,却见向平带着另一个内侍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难道说,那些事情也是真的?

桑柔很震惊。

她不敢再呆下去。

没走几步,一个宫女拦住了她的去路:“参见桑婕妤,俞昭仪有请。”

她与俞清蕊并没有交集,但她不得不去,懂得在永泉宫附近找她,可见俞清蕊是一早就料到的。

俞清蕊一边沏茶一边很有耐性地等着桑柔的到来。

(我估计应该快完结了吧,摸下巴ing)

第七十一章 敌人的敌人

跟暖和的永泉宫相比,锦绣宫就冷清了不少。

桑柔走进去对着俞清蕊微微一施礼:“不知昭仪娘娘找臣妾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吩咐的话就不敢当了。”俞清蕊笑着示意她可以坐下说话。

桑柔先是站着没动,俞清蕊也不继续说话,只那么淡淡笑起看着她,无奈下,桑柔只好谢过坐下。

俞清蕊将茶杯亲自端到桑柔手边的案桌上放下:“据说是金国那边产的茶叶,尝尝看。”

这样的示好令桑柔莫名其妙,可俞清蕊的地位比她高,且不说她不能拒绝昭仪的邀请,就这种友好的表示她也无法拒绝。

小小的抿了一口,涩中带苦,并不怎么好喝,桑柔放下茶杯。

“不太好喝对不对?”俞清蕊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喝了几口,“不过,只要多喝一点就会发现,涩苦之后会慢慢变成甘甜香味。”

“昭仪娘娘似乎话里有话。”桑柔对这种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她而言,水不过就是用来喝的,没有那么多讲究。

俞清蕊放下茶杯,笑起来:“说的也是,婕妤如今备受陛下宠爱,就连卫贤妃都望尘莫及,若是耽搁得太久,说不定陛下一会儿就要来我锦绣宫要人了。”

“昭仪娘娘请讲。”桑柔回以恭敬地一笑。

可她等了等,俞清蕊都没有要开口说明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喝茶。

桑柔有些烦闷,卫君安的事情已经够她让无法自处,现在她没什么心情来跟这些身处后|宫争斗已久的妃嫔耍心机。

“去卫贤妃那里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俞清蕊终于肯开口,可问题却仍旧偏离不了卫君安。

桑柔看着她,眉头微蹙:“昭仪娘娘什么意思?”

俞清蕊笑道:“我想我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很好懂的。”

桑柔猜到些许,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请恕臣妾愚钝。”

“好吧,我就当你没明白。”俞清蕊揶揄地笑了一下,进而好性子地解释道,“卫贤妃可愿意不再对你下药了?”

桑柔在听到宫人传的事情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传给她听的,在得知是卫君安下的药后也联想到了是俞清蕊做的手脚,所以也不算很惊讶:“昭仪娘娘看来比臣妾更早知晓此事。”

俞清蕊呵呵笑道:“哎呀,这怎么说的,要知道卫贤妃背后有个丞相父亲,面前还有陛下,肚子里更有未来的太子,你说我一个刚刚被罚闭门思过的妃子敢跟她斗吗。”

“昭仪娘娘的‘不得已’,臣妾明白。”桑柔刻意将那三个字说得格外的重,是不是真的不得已有苦衷,大家心知肚明。

俞清蕊却像是没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拍拍桑柔的手背,亲切地说道:“婕妤明白就好。”

“若昭仪娘娘只是为了告诉臣妾您的苦衷,臣妾已然明白,臣妾就不打扰昭仪娘娘您休息了。”桑柔面对卫君安都无话可说,跟俞清蕊更是无话可聊,更加不想知道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俞清蕊笑笑也不拦她,只是等到桑柔走到门口时,她才悠悠说道:“难道你不想站得比卫贤妃更高吗?”

桑柔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昭仪娘娘真会开玩笑,谁会站得比较高,可不是我们这些妃嫔说了算的。”

“是啊,这事也要看陛下怎么选,要陛下选,只要卫君安诞下皇子,陛下一定会册封她为皇后,不过……”俞清蕊站起身,走到桑柔跟前,含笑着压低了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你觉得她有这个资格吗?”

不知怎的,桑柔就想起了自己听到的那个传闻,卫君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一瞬间的迟疑被俞清蕊抓得正着,她继续说道:“那个传闻你也听过了是不是?”

桑柔后退一步:“是昭仪娘娘您刻意传出去的?”

俞清蕊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能说是我呢?若真是我要传,我会传给你吗,我直接告诉陛下岂不是更好。”

桑柔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俞清蕊没理由转这么大的圈子来告诉她没有真凭实据的传闻。

“这个传闻是从杂役房传出来的,我呢,不过是找人问了问,而且……”

“而且什么?”桑柔听见的传闻也是杂役房的宫女送衣服时告诉她的宫女的,这样一来,她便信了俞清蕊的说辞。

俞清蕊拉着她走了回去,坐下,小声说道:“而且,你知道卫君安是铭帝的德妃这件事吗?”

桑柔对此略有所闻,她和卫君安还没有割断情谊前,卫君安只是粗略地跟她提过。

“那时候,铭帝曾派了一个侍卫近身保护她,侍卫可不比后|宫这些内侍,他们可个个都是男人。”俞清蕊故作神秘地讲故事,“后来有一次,铭帝亲眼看到她与这名侍卫苟合,她被打入冷宫,那名侍卫却不知所踪。”

“那名侍卫还在皇宫里,做起了假内侍?”真假掺半的旧事,桑柔一知半解,将所有的情况都联系到一起。

俞清蕊笑得暧昧,她等的就是桑柔这样的推测。

“算算时间,她从进宫到怀孕,时间似乎都恰好,你说后|宫这么多侍寝的妃嫔,撇开那些被她下药的,又有谁是第一次侍寝就顺利怀上的?就她那么巧?”她没有回应桑柔的推测,只是继续将疑问提出来。

桑柔感觉到心脏鼓动得很快,骤然间听见这么多的巧合和疑问,她也渐渐坚信卫君安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没有表现得激动。

她认真地看着俞清蕊,问道:“昭仪娘娘想要什么呢?”

“聪明人就是好。”俞清蕊一点都没有被看穿的恼怒,“我可以帮你登上皇后的宝座,除掉卫君安,而我,只要一样东西。”

议和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下来,金国方面意外地很好商量,据说是金国国主特别有交代过,这次的议和不能太过,要顾着长远的往来,有几个大臣觉得金国这完全就是在扇他们夏朝的耳光,这种贪得无厌的长远不要也罢,可是,皇上满意,他们也就只能在心里着急。

夏朝赔偿了一百万两白银,布匹、良驹、粮食无数,用乐平公主外嫁换取了不割地的权益,这对于没有失去疆土的夏朝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金国,使臣们也算是达到了他们国主的要求,没有太过分,夏朝正面的赔偿虽不多,但也够这次打仗的虚耗,而且乐平公主的出嫁还有不小的一笔嫁妆。

可是,尉迟骆不满意,而且是很不满意。

“皇上似乎很看不起我金国。”说这话时,议和协定双方已经签好,金国那份已经快马加鞭带回去盖上国玺便算是成了,夏朝皇上为表示友好,特地邀请金国二王子多停留些日子,尉迟骆在云中月流连一番后回来就对萧暄有了这样的抱怨。

萧暄诧异道:“王子何处此言?是否宫人伺候的不周,王子不妨说予朕听,朕一定为王子做主。”

尉迟骆哼声道:“那和亲的公主还不如云中月的姑娘,若是皇上有心,又怎会选此人?”

萧暄瞬间就明白了,萧乐儿长得随生母,样貌的确是稍逊,而眼前这金国二王子显然也是一个好美色之人,只是,当着他这一国之君的面讽刺自己的妹妹不如青楼的女子,那就是有损他们皇族的面子。

“云中月如何那也不过是风月之地,娶妻求淑女,朕自认为朕的这个皇妹一点也不逊于那些女子,再者,王子似乎都不曾见过乐儿,又怎如此快就下了决断?”

尉迟骆不吃这套,更听不懂什么求淑女,他只知道,既然夏朝选择和亲,至少也得挑个漂亮点的,毕竟,议和上所写这公主可是嫁给他的。

“皇上不必跟本王子说那些听不明白的话,本王子只有一个要求,若是皇上答应了,那本王子回去后定当跟父王美言几句,若是不答应,哼!”

萧暄脸色也瞬时阴沉下来,好在总还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君,忍住没发脾气:“王子请说,若是朕能应承的一定不推托。”

“本王子前几天在宫中看见那些个女子姿色都不错,本王子知道那是皇上你的女人,你们夏朝有句话叫忍痛割爱,本王子也不为难,就从中选两三人带走,皇上看如何?”尉迟骆倒不是真的非要那些女人,他就是不满意这次他父王给的密令,既然都已经赢了夏朝,何苦还要委屈自己,他就是要惹得当今皇上发怒,然后他才有机会再次对夏朝发兵。

而这样的话显然激怒了萧暄,他猛地一拍桌子就要发火,却有一抹轻飘飘,非常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令他那一口闷气憋了回去。

“二王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卫君安裹着火红色的狐裘,在宫女的搀扶下微笑着走了过来。

尉迟骆先是被来人的容貌惊艳了一番,可目光瞬间就看见了卫君安挺出的肚腹。

说完那句话,卫君安对着萧暄一行礼:“臣妾参见陛下,惊扰陛下之处,请陛下见谅。”

没有多看尉迟骆一眼,更别说行礼,在卫君安眼里,仿佛就只有萧暄一人。

尉迟骆皱起眉,还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的存在。

萧暄却笑了起来,卫君安的出现令他没有发火,她的举动正好弥补了作为皇帝不能做的事情,假装瞪她一眼,他沉声说道:“朕正与二王子说话,你来做什么。”

卫君安踮起脚附在萧暄耳边,低语:“我想夫君了。”

亭台很静,虽然卫君安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坐在一旁的尉迟骆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尉迟骆目光狠毒,开口打断那眼睛只有对方的两人:“本王子倒想问问这位……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然来了就坐下陪朕跟王子聊聊。”萧暄拥着卫君安,宫人快速地在凳子上放上软垫。

卫君安微一颔首,坐下,这才将目光看向尉迟骆,却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提问:“我还记得以前贵国的三王子曾经也来过一次夏朝,对于夏朝话可是很熟的。”

经这么一说,萧暄也想起那次晚宴上三王子的夏朝话说得很好,而二王子却不是。

这个讽刺不隐晦,尉迟骆当然听得明白,原本是想要激怒夏朝皇帝,谁知会被突然来的一个女人激怒自己,他恶狠狠地盯着卫君安,冷笑道:“我金国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夏朝女人多嘴!”

“不敢,别说我一个后|宫妃嫔能否对贵国之事多加揣测,就是陛下……”卫君安看着萧暄,温柔一笑,“就是陛下也不能多说什么的,是吧,陛下。”

萧暄颔首:“说的不错。”

卫君安又看着尉迟骆莞尔一笑:“那么金国来的二王子是否也不该过问我夏朝之事,尤其是后|宫这全是女人的私事呢。”

“你太嚣张!”尉迟骆被彻底激怒。

“君安,你说得太过了,还不向王子请罪。”萧暄心里开心,面上却黑了脸,轻轻捏了捏卫君安放在桌下的手。

卫君安委屈地看萧暄一眼,又略有不甘地对着尉迟骆微一欠身:“素闻金国二王子宽宏大量,想必是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的,对吗?”

金国的二王子尉迟骆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跟萧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需要看王欣悠那么害怕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的小心眼。

可就算自己再怎么心胸狭窄,在皇帝面前,这番虚假的奉承他都得受着,尉迟骆憎恨地猛地拍桌离开,甚至连基本的礼节告退都没有。

等人走远了,萧暄才捏着卫君安的脸颊说道:“你呀,平时不见你出来,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出来走动,还正巧遇见我们。”

“是真的想你了嘛。”卫君安撒娇道,“再说,我要不赶巧,你被他激怒了,那议和的东西不就全白费了吗?”

萧暄叹口气,除了感叹自己居然能忍住尉迟骆那些无理,还感叹自己竟然拿卫君安没办法,似乎只要这个人撒娇,他就总是无法生气。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天天陪你。”萧暄亲吻她的额头。

卫君安笑着嗯了一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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