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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倾两朝欢-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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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不敢大意，回了声是便小心谨慎地跟在卫君安身后进到了温暖的甘露殿。
还未走进内殿，卫君安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争吵。
她转过身认认真真地对身后的士兵说道：“你就在这儿等着，若是等会儿我陪陛下出来你就直接说明情况，若是他一人出来，你就立刻跪下什么都不要说。”
士兵不解：“可，可军情……”延误不得。
卫君安微微一笑：“如果你想什么都说不了就死的话，我也不阻止你自行做主。”
“是！”士兵不敢再多话。
卫君安不急不缓地走进去，正巧看见萧暄衣衫不整地抬手要打杜贵妃，她等到那巴掌落下了才略显紧张地开口：“陛下……”
萧暄听见声音转头：“你怎么也来了。”
说完他就猜到了卫君安是怎么来的，一定是杜贵妃硬拉来的。
“臣妾打扰陛下，请陛下恕罪。”卫君安从容走到萧暄跟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跪地大礼，这对于身怀有孕的她很是不便。
萧暄虽然正在气头上，但看见她如此也忍不住心疼：“起来起来，不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吗。”
卫君安不肯起身，只是没有再用叩首的姿势，依旧跪在地上：“臣妾同贵妃前来都是为了一件事，所以，陛下还是不要让臣妾起的好，免得等会儿臣妾再跪下，更难受。”
萧暄不理她的赌气之言，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朕已经说过了明日早朝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这大半夜地来打扰朕。”
说话的语气尽管比对刚才的杜贵妃软和些，但那一个“朕”字也说明了萧暄此刻的心情没有很好。
卫君安乖乖地站起来，看了眼不说话的杜贵妃，犹豫着开口：“说是，杜将军死了。”
“什么！”萧暄不是没瞧见卫君安的那个眼神，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她说话的内容，他转过头看着杜贵妃，“杜将军真的已经……”
杜贵妃红肿着半边脸默默一颔首，从她进来萧暄就只为了她打扰他而争吵，却不问原因。
萧暄再荒｜淫无道也知道杜老将军对于夏朝的重要性，如今将军死了，那么金国不是更肆无忌惮？
卫君安弯腰拾起萧暄丢在地上的外衫给他披上：“陛下，传令兵就在外面，臣妾陪您出去问清楚情况，您看好吗。”
萧暄皱着眉默默一点头。
杜贵妃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悲愤的心平静了些才走出去。
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被帷帐遮住的床榻上的桑柔，她撩开一点帷帐，唇角冷笑：“原来你也会做戏。”
站在外殿上的士兵看着那吩咐自己话的娘娘陪着皇上出来，立刻跪下行礼，高举着从边关来的折子，大声说道：“陛下，边关急报！”
第六十四章 赔款赔地赔美人
长长的一份奏折上写着在边关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们是将金国打得节节败退，可突然有一天夜里，金国有一支人数很少的队伍夜袭他们军营，众多先锋都被刺伤，虽然还没有危及到性命，却也无法再持续作战。
第二天金国就大举进攻，夏朝被打得措手不及。
杜老将军年事已高，但为了能给将士们打气，他亲自披挂上阵，将金国的一个前锋将领击退，那一仗打了很久，总算没有让金国得逞。可谁知就在当夜，老将军就突发高热，随行军医诊治后说将军只是因为伤寒才导致高热不退，开了药方还没来得及煎药，老将军就口吐黑血，人事不知。
军医查不出缘由，全军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将军又醒了，匆匆吩咐了他之后的一些战术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老将军莫名其妙地死了，各路先锋又受了重伤，将士们虽然顽强抵抗，却不是金国的对手。然而，就在金国快要攻入防守城时，金国突然派了使者，说是愿意与夏朝签休战协定。
他们无法决定，于是快马加鞭地将折子送回来，请皇上定夺。
萧暄对此也不敢大意，什么人都没有怪罪，立刻让广长德宣所有大臣进宫商议。
更好了衣服，萧暄看着大着肚子却依旧光彩照人的卫君安，吩咐道：“你先回宫歇息，这大冷的天别冻坏了。”
卫君安淡然点点头：“臣妾知道，陛下也请保重身体。”
萧暄摸摸她的脸，嗯了一声便离开了甘露殿，对于同样在旁边的杜贵妃却没有任何话。
杜贵妃对此已经习惯，只要皇上能做到这一点，也不枉她的爷爷拼死护国，只是，伤心悲痛却是难免的，他们杜家男子有多少都是为了夏朝而战死，而今连爷爷也离开了她。
等着萧暄离开，杜贵妃也沉默着离开了。
大殿上只剩下还跪在地上的传令兵和坐在软椅上没怎么动过的卫君安。
皇上和贵妃前后离开，卫君安身边的宫人便走了进来。
“你先在这里等等，随后我有话要问你。”宫女搀扶着卫君安起来，她走到士兵跟前让他平身。
传令兵不知道这位跟他说话的娘娘究竟是什么地位，但他看得出这位娘娘在皇上身边的份量很重，也就不敢不从，规矩地站起身立在一边。
卫君安由叶宁和阿秀扶着走进了内殿，床榻上被人遗忘的桑柔已经自己穿上了衣服，与裹着狐裘的卫君安相比，她身上的衣服显得很单薄。
卫君安很愧疚：“柔姐姐……”
“臣妾愧不敢当。”桑柔语气恭敬，神情不屑。
“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卫君安对于她的不尊敬没有任何责怪，只是静静地跟她说着自己接下去的计划，“现在战事已经乱起来，等到皇上确定议和，我会建议他送些美人过去，届时你就能跟着那些人出宫。你放心，随行官员到时候一定不敢追究你逃跑的事情，你再多等几天。”
桑柔冷冷笑了一下：“出去了又如何？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出去吗？”
她已经是当今皇上的女人了。
“我朝对于女子的……问题素来没有那么强硬。”卫君安略显疑惑地看着她，夏朝对于女子的贞洁不是那么看重，这也是为什么萧暄只在乎她心里有没有先皇，而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先皇还是他，当初她的不愿意只是因为自己心理上接受不了仇人的碰触，时间一长，她不也习惯了吗。
见桑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卫君安很心里不好受：“若是姐姐你担心，我可以为姐姐找户四五品官员让他收你为义女，这样，你爹就不会再找你麻烦，那个人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哈哈……贤妃娘娘可真是为臣妾着想，连义父都能替臣妾找到，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夏朝这种女子不忠的事情，至少，他不能！”桑柔的最后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就不敢听你的用什么跳舞来引起皇上的注意，一切都是你的错！”
卫君安被她话震得后退了两步，若不是有人扶着她，她早就软了身体。
“桑美人，娘娘有她的苦衷，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好妹妹，难道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想吗。”叶宁看着卫君安受到打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指责桑柔，“娘娘怀着孩子，她怎么帮你，难道让她挺着肚子代替你伺候陛下吗。”
桑柔知道这些，十六年的姐妹情又怎么会不考虑她的立场，只是，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的痛苦让她不愿意去考虑：“所以，臣妾不怪贤妃娘娘，只是，臣妾觉得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姐妹情了，也请娘娘不必费心为臣妾打算出宫的事情。”
用了思雨露的她恐怕也没有出宫的机会了。
卫君安看着桑柔，默默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自己都是今日不知明日事的人，一旦报了仇，她也可以安安静静地去陪先皇，不用再留恋什么。
只是……
“桑美人今后不要再用那东西了，一旦被人查出，就是皇上也保不住你的。”没有人知道用过思雨露后的男子会如何，既然被列为皇宫第一禁品，既然宫规写明使用的人会除以极刑，那么这是她对她的最后一个忠告。
桑柔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了馅儿让卫君安察觉到问题，但她知道她并没有要说出去的意思，便领了她的这份情，躬身告退。
甘露殿里就剩下了卫君安，外面的小士兵还等着，她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出了内殿。
免去了士兵的行礼，卫君安直接问道：“杜老将军病亡前可有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吗？”
他以为卫君安是要调查老将军的死因，便认真回忆了一下：“小的并不是主帅营帐里当差，但是老将军吃喝的东西都是跟大伙儿一样的，晚饭后老将军见了军师和副将，之后又去各个营房看了受伤的将士，回营帐后不久就……”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卫君安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不是要调查杜老将军的死因，她只是想知道谁最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老将军，如果是尉迟源靖，那么议和的人肯定是他，他要的是全天下，一定会借着这次夏朝战败的机会侵入夏朝，如果是萧睿……
如果是萧睿，那只能说明他从前说的话有一大半都是谎话。
夏朝战败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萧暄也很是难得的连着两天没有睡好觉，可惜与大臣们商讨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苏太师主张开战，说是不能因此就涨了金国的气焰，喂饱了狼只会让对方更加欺辱，杜老将军虽病亡，但还有其他的几位大将，趁着现在我朝气势正猛应该继续打下去。
卫丞相主张议和，说是持久的战况已经让夏朝苦不堪言，先皇在世时也曾不愿对外宣战劳命伤财，况且这次是金国主动要求议和，只要条件不是很苛刻，对于夏朝的民生，完全不是大问题。
萧暄不知道该听谁的，双方反而越吵越凶，他一气之下就退朝回了庆安宫。
可是退朝后的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选。
“桑婕妤呢？”想不出个结果，萧暄的本性又显露出来。
值得一说的是，经过那半夜的侍寝，桑柔现在已经晋升为婕妤了，而不知是不是思雨露的关系，萧暄这几天对她很是上心。
“陛下未曾宣桑婕妤前来，可要老奴去传？”广长德倒是有些吃惊，要知道平时皇上会问的可都是卫贤妃，而今却换了个人。
“嗯，传她来。”萧暄准了他的提议，又说道，“让君安也过来。”
永泉宫离庆安宫更近一些，等卫君安到了庆安宫不久，桑柔才到。
自从那夜过后，她们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此时再见，双方不知怎的都有些不自在。
萧暄没有看出两人的不自在，从案桌后走下来，一左一右揽住她们，说道：“朕这两日被朝堂上的那些人弄的心烦，你们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来朕听听。”
“陛下想听什么样的，臣妾就说什么样的。”桑柔避开卫君安的眼神，依偎在皇上怀里，柔情蜜意。
卫君安淡淡笑了一下，她不觉得萧暄特意宣她们两人来就是为了听开心事，于是从萧暄怀里退开，微微行了个礼：“陛下，臣妾以为您会更想听我们给您的意见呢。”
萧暄伸手捏了捏卫君安的下巴，果然还是她了解他：“那你说说看。”
“臣妾以为……议和为上。”
桑柔也笑了笑：“臣妾倒觉得不给他们机会更好。”
对于桑柔的争锋相对，卫君安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萧暄为难起来，又是这样不同的两个答案。
“你说说你的理由。”在两人间，萧暄选择了先听卫君安的。
卫君安气定神闲地回答：“也没什么特别理由，只是臣妾不巧听说了金国那边的议和要求，其实，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很早以前臣妾曾提过一个意见。”
萧暄想了想，没回忆起她指的是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和亲。”
第六十五章 议和怎么样
卫君安的确说过这样一个提议，还是在先皇在世时说的，当时为了她的这番说辞还差点让正值嫁娶年纪的五公主狠狠教训她。
只是，正如那时所讲，夏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别说皇族没有这样的例子，就连平民百姓如果与他国成亲也能算上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像吕峰那样有一半夏朝血统又有一半金国血统的存在简直能算是特殊中的特殊，没有被人处死也只能说他跟对了人。
萧暄作为皇帝，自然是不愿意让皇族血统被蛮夷之人所玷污，但是他自己的女儿都还小，倒是几个妹妹已经到了年纪，这种时候，如果能用一个公主就换取其他，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朝堂上的那些个老顽固不见得就会同意。
似乎知道萧暄的顾虑，卫君安淡然说道：“要继续打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朝又不是只有杜老将军一人，但是长时间的拉锯战只会让我朝的国库消耗一空，要知道先皇在世时已经送了很多的东西给金国，我们谁都不敢保证再战下去吃亏的究竟是我朝还是金国。”
萧暄松开桑柔，来回走了几步，回头对卫君安说道：“继续说。”
“金国眼看着就能打进来了，为什么会突然停战要求议和，而他们的要求中虽然是什么都想要，但那话语间又似乎可以再商议。”卫君安说出了一个自己猜测的原因，“臣妾认为，他们金国内部出了问题。”
此话一出，萧暄震惊：“金国内部出了问题？什么问题？”
还能是什么，这次金国宣战的主策者是金国二王子，派美女进宫迷惑萧暄的也是二王子，那么他们的大王子呢？尉迟源靖就肯这么乖乖地等着上面两个哥哥占尽锋头？说不定，此时的金国为了争那位子争得正不可开交呢。
“臣妾也只是猜测，至于什么，臣妾就猜不出了。”金国内部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她当然也不会主动说出来，要不然，萧暄问起她是怎么这么清楚金国的事情，她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身边有个金国的细作吧。
不过，话说到此处也就差不多了，只要再加点火，萧暄就能拿出决定。
“送一个懂事而聪慧的公主过去，一是可以让金国看到我朝议和的诚心，毕竟一个皇族公主是那些毫无地位的平民女子远远不能比的，二则公主身上流着夏朝皇族的血，这不就等于送了一个绝对会忠于我朝可以名正言顺地监视金国内部的细作吗。”甚至，这个公主厉害的话，说不定还能挑起几个王子的争斗，那时候，金国就无暇再顾及夏朝，只要萧睿顺利拿到军队的主帅之位，萧暄的皇位就一定不保，而这样的假设性的话，她也只是随便想想。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和亲的公主成了金国进攻夏朝的踏脚板，不过，她相信那时候的夏朝一定已经易主。
看着卫君安侃侃而谈，桑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半点都插不上话，卫君安的养父母是将这个女儿疼到了骨子里，省吃俭用地请先生教导她识字读书，而她的家境比不上那时候的卫君安，连学堂的大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别说私下请先生教书，她所学的许多字全是卫君安教的。
然而，也仅仅是会念会写而已，像卫君安现在所说的这些大胆之言，她不能想也不敢想。
“好，就这么办！”萧暄完全被说动了，在头脑里过滤了一遍可以送去和亲的公主，然后就让广长德去宣大臣们商议。
“君安，那你觉得这件事由谁去处理会更好？”吩咐完广长德，萧暄又多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卫君安还真没有想过，思索了片刻，她说道：“我认为卫丞相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我依稀记得上次的议和事宜也是丞相去的，想必，他可以胜任此事。”
萧暄微微挑眉：“你可是从来不在朕面前推荐卫相，今次怎么想到推荐他？”
卫君安莞尔笑了笑：“好歹他也是臣妾的生父，若是他能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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