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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倾两朝欢-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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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也不客气地拿过馒头就着水往下咽。
“这里还是没变啊。”小秋吃第二个馒头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懒洋洋地从门外响起。
主仆二人都愣了一下，小秋立刻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卫婕妤在说话。
她忙将嘴里的那口馒头咽下去，然后起身去开门。
林晓莲也站起来，茫然地望向门口，卫君安就站在门口，唇角含笑，媚态横生。
“奴婢参……”
“免了。”卫君安一挥手，直接走了进去。
身后的宫人多了不少，最后面进来的两个个宫女每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德妃……娘娘……”林晓莲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下意识地就叫出了卫君安过去的身份。
卫君安对她笑了笑：“现在可不能再这么称呼我了，是要被杀头的。”
虽然是在笑，可林晓莲本能地就害怕起来，怔怔地退后一步，不知该怎么反应。
“你很怕我？”看见林晓莲退后，卫君安问道，“怕我杀了你吗？”
林晓莲咚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眼泪也跟着流下来，惊恐万分地说道：“我，我，我是被逼的，你不要怪我。”
卫君安无意吓她，转身坐到了椅子上，对着小秋说道：“把你的主子扶起来。”
小秋应声，赶忙把林晓莲扶起来站在一旁。
看着林晓莲害怕的模样，卫君安叹了口气。
她原本是不想再理会这个人的，毕竟就连萧睿都已经放弃了这个“救命恩人”，她跟她又没有关系，与其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还不如多花点时间让萧暄更迷恋她。
然而，最终她还是没能抵过自己良心那道关。
林晓莲是单纯的，只不过是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落得如此田地，也不全是她的责任。
陪同萧暄用午膳期间，她试探着问了问关于林晓莲的事情，结果夏朝的当今皇帝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妃子。
“我来，是想问你，你是想要继续在这离诲宫渡过后半生，还是愿意跟我走住在永泉宫。”卫君安简单地说着来意，“一旦进到永泉宫，你就不再是美人，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宫女。”
林晓莲脸上还挂着眼泪，一时间愣住。
“你考虑清楚后再给我答复。”卫君安示意随行的宫人把食盒放下，“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一次不要再选择让自己后悔的那条路。”
第三十八章 得宠还是得势
卫君安没有等很久，规定的时间内，林晓莲派宫女来给她答复——她要离开冷宫。
这样的答案让卫君安意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任谁在那萧索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都会想要离开。
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卫君安自然会为她安排好后续的事情。
萧暄那里很好糊弄，基本上她只要使点小手段，萧暄就同意了林晓莲出冷宫，更甚至保证说不会对出来的林晓莲做任何事。
一步步按照规矩做下来，将林晓莲接出离诲宫也是七天之后的事情。
卫君安对已经换上宫装的林晓莲说道：“今后你就在外殿做事，谨言慎行，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在永泉宫呆着，哪儿都不能去。明白吗？”
林晓莲点点头：“奴婢明白。”
的确比过去懂事了，至少已经会自称“奴婢”了。
“皇上驾到——”
每天早朝过后，如果卫君安没有去庆安宫找萧暄，这个皇帝自己就会来永泉宫。
听见内侍的高呼声，林晓莲对他本能的害怕起来，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你先下去吧。”卫君安既然把她带到了身边，就会保证她能多活些日子。
听见卫君安的命令，林晓莲如得了特赦令，躬身一行礼就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她身边的那个叫小秋的支到别处去，找个本分点的人跟在她身边照顾点。”卫君安对向平吩咐。
林晓莲出了冷宫，随行的小秋也跟着出来，但是卫君安对这个小宫女的印象很不好。她不讨厌有心机的人，可绝不喜欢小秋那样有心机又像只养不熟的狼，在离诲宫里看见小秋自顾自地吃掉那原本就不多的馒头，就已经让卫君安起了不用的心思。
向平点头。
萧暄走进来，卫君安立刻换上了笑容迎上去，叶宁和向平也躬身退出内殿，关上房门。
“我记得林晓莲以前身边还有个叫花枝的宫女，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了身边就只剩下小秋一个。”对于要照顾林晓莲自然是要选熟悉的，叶宁跟向平商讨着要选个什么样的照顾，“我不明白，娘娘为什么最后还是把人接回来，让她呆在冷宫里不是很好吗。”
“娘娘心善，林晓莲如果继续呆在离诲宫，迟早会被饿死。”向平说道，“况且，这是林晓莲自己选的路，将来是生是死都怪不得他人。”
叶宁也同意向平的说法，她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找那个叫花枝的？”
“找，如果她够老实的话。”
小秋从杂役房做到一个美人的近身宫女，也算是她的能耐，那时候的她认为能有这一步已经不错，可当她进到永泉宫时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愿望又多渺小，她也庆幸自己说动了林晓莲离开冷宫，否则自己怎么有机会看到这么豪华的地方。
“小秋。”正当她万分庆幸的时候，向平出现在她面前。
“向公公安好。”小秋当然明白在这个宫里，除了她们的主子卫婕妤，另外要听从的就是叶宁和向平。
向平对她点点头：“卫婕妤知道你在冷宫的日子对林晓莲照顾有加，如果让你继续做这些粗活也不太好，所以，卫婕妤跟贵妃娘娘请求，将你调到尚仪局去，你收拾收拾东西就过去，她们会安排的。”
小秋一愣：“奴婢不是跟着林美……林晓莲一起在永泉宫做事吗？”
“林晓莲已经不是美人，她身边自然不需要任何人伺候，而永泉宫里的人手很足，说句实话，这里是没你什么事的。”向平说道，“若不是婕妤求情，你直接的去处就是杂役房或者是浣衣房。”
小秋猜测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卫君安不满意才把她调走，但一想到去尚仪局总好过去杂役房那种地方，也就没什么不高兴了。
收拾好自己的用品，小秋就出了永泉宫。
“你不是林美人身边的小秋吗？不在离诲宫里伺候，怎么跑出来了？”去庆安宫没有见到皇上的俞清蕊正四处闲逛，谁知道就看见了熟悉的脸，随即就让人去询问。
小秋跪在地上对着俞清蕊行礼：“回禀昭仪娘娘，林美人已经被陛下放了出来，陛下撤掉了她美人的头衔，现在正在卫婕妤的永泉宫当差，奴婢被调去了尚仪局当差，现在就正要过去。”
俞清蕊扬眉一笑：“哦？林晓莲在永泉宫了啊。”
“是的。”没能听见让她起来的命令，小秋仍旧跪在地上。
“你说你被调去了尚仪局？看样子，是你惹得卫婕妤不高兴了呢。”俞清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意有所指，“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呀，虽说尚仪局的日子好过些，但你是被指名去的，明白吗。”
小秋愣了愣，不太明白：“奴婢愚钝……”
俞清蕊叹气，让人把小秋扶起来：“唉，本来我是不愿意说的，毕竟我与卫婕妤的感情不错，这样说好像是我在搬弄是非一样，可你遇见我又算是缘分。”
她又叹了口气，好像很为难地开口说道：“这样说吧，一些犯了错的宫人都会被自己的主子调去其他的地方做事，这呢，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惩罚。懂了吗？”
懂了，说的这么直白怎么可能不懂。
小秋吓白了脸，虽然主子惩罚宫人是常有的事，但是如果在自己宫里闹出人命，贵妃那里毕竟不好交代，可如果是别的地方死的，那就跟她们没有关系了。
她还不想死！
“昭仪娘娘，昭仪娘娘救救奴婢吧。”小秋立刻跪下，不停地对着俞清蕊磕头。
“我既然提醒了你，当然也不会见死不救。”俞清蕊亲自把人扶起来，安抚道，“只是我这段时间实在不得空，所以你去了以后要自己小心些，若是受了欺负，可以去找你以前的主子林美人。”
“林美人？可她不是已经……”小秋不解。
“她虽然不是美人了，但还是卫婕妤的人，你多求求她，她肯定会念在主仆之情帮你的。”俞清蕊非常好心地为她出谋划策。
小秋感激得又对俞清蕊磕了几个头才告退。
俞清蕊心情很好地看着远去的小秋，渐渐笑起来：“走吧，我们该去看看姐姐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见卫君安还是见皇上都是铁定见不到人的，不过，这完全不影响她去永泉宫的目的。
后｜宫的女人要么争宠要么斗势，卫君安现在是很受宠，但能否插手后｜宫的主事则还是未知数，但俞清蕊很显然已经得到了这个势，原本该是杜贵妃处理的选秀轮到了她，这就意味着想要进宫的人都得巴结她。
况且，要说她不受宠，那也不见得。
这样一对比，刚入宫的卫君安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广公公，陛下这会让可得空？”俞清蕊微笑以对。
广长德恭敬笑着回道：“昭仪娘娘您来得可不巧，陛下这会儿恐怕忙着呢。”
至于忙什么，端看一行宫人都在内殿门口候着就猜得到。
俞清蕊浅笑回礼：“那陛下出来后还请广公公代为禀告，就说选秀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各地的官员也正筹备着送陛下钦点的秀女进宫，这月末应该就都能到，余下的事情我会好好跟进，请陛下放心。”
广长德一一应答。
俞清蕊又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这才退出了永泉宫。
一个内侍见他出来，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娘娘，宫外来人了。”
说起宫外的人，除了身份不明的央陌，也没有其他人需要这么偷偷摸摸。
俞清蕊略一颔首就快步朝自己的寝宫走去，更没有发现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内侍从永泉宫出来，悄然跟在了她的身后。
央陌似乎格外中意蓝色的衣服，只是这次头上少了头巾，他站在内殿里，轻轻抚着俞清蕊的一些用品，神情温柔，连带着脸上那长长的疤痕都不再那么狰狞。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近，他才收回手。
俞清蕊进门后，反手将门关上，身边的宫人一个都没有进来。
央陌看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
离开她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对她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离开而消逝，反而越发的浓烈，而她的容貌似乎也越来越美艳动人。
“你过得还好吗？”
“你事情办完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所关心的问题却都让对方一愣。
俞清蕊是惊讶央陌一如既往对她的关心，央陌则是因为想到她心里爱的是别人而难过。
“没有，任务失败了。”央陌很快就把落寞的心情隐藏起来。
“怎么会失败的？难道以你的武功还杀不了他？”原本还因为央陌对她的心意不变而有些高兴，在听到答案后她便不满起来，“你是不是因为我爱的不是你所以你就没有尽力？”
央陌眼神很是受伤地看着她，渐渐苦笑起来：“清蕊，你该知道，只要是你的要求，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会立刻去做。”
真情的话总算是打动了俞清蕊，但随即她就想起央陌唯一一次的拒绝就是不杀卫君安，心里仍旧不痛快，但好歹语气缓和了起来：“那是怎么回事。”
“我一共刺杀了他三次，第一次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武功，邱凌涯当时在他身边，我没有得手；第二次我已经得手，他也受了重伤，但还是被赶到的邱凌涯救走了。第三次却是我大意了。”央陌简单陈述着这段日子来的行动，“他故意落单引我前去，结果中了他设下的陷阱。”
至于那个陷阱九死一生的经过他没有讲，他相信若不是自己的内功高，他根本就不用奢望能够回来见她，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他想，当今的皇帝如果有萧睿十分之一的智谋，他也许就不会如此不甘心俞清蕊的选择。
“受伤了吗？”听见他那么说，俞清蕊很是难得地关心他。
央陌一瞬间觉得自己所受的伤都值得：“还好，休息一段日子，我会再去的。”
“不用了，反正皇上现在对这件事也不放在心上。”俞清蕊叹气，“既然回来了就做另外一件事。”
央陌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了忍还是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俞清蕊想要抱怨，但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淡然地说道：“卫君安回来了，陛下要为她查杀害养父母的凶手，你做做样子去查查。”
央陌神色突然间一凝，一边挪动脚步到了俞清蕊身前以保护者的姿态挡住她，手中更滑出两根长针，一边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央陌突然出手，手中的两根长针咻地一声射向门口。
第三十九章 受伤
门外传来一声闷哼声，一个身影快速闪过。
“是谁！”俞清蕊被吓了一跳，忙把门打开，原本守在门口的宫人都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去追，你别担心。”央陌解开宫人的穴道，立刻追了出去。
会是谁，会是谁在偷听他们说话，听见了多少，会告诉陛下吗？
俞清蕊坐立不安，央陌在皇宫里没有身份，没有皇上的命令男人随意出入后｜宫是死罪，一旦被发现，她也会受到牵连，刚才不该让他追出去的。
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但俞清蕊却焦躁不安。
央陌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他很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还是让他跑了。”
俞清蕊望了望他的身后没有跟上什么人，这才放心下来，但随即又惊疑地问道：“跑了？这皇宫里还有谁的功夫高过你？”
这不得不让俞清蕊心生疑虑，如果说杀萧睿的任务失败是因为他以一敌二，那这皇宫里还有谁能比他还厉害。
央陌见她怀疑，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住，伸出右手解释道：“我这只手的手筋断了，内力也只能恢复到八成左右，这就是逃脱萧睿那个陷阱的代价。”
俞清蕊被震住，央陌的意思是他已经不复过去的高强武功了？
那他还有什么用？还能保护她吗？还能照顾他爹吗？
央陌对于俞清蕊此时的心思一点都不了解，还以为是在思索对方的来历，便拿出自己与对方打斗时扯掉的脸上那张面具，说道：“这个人的武功最多只能与萧睿打个平手，但他很显然对皇宫的地形很了解，而且，他还是个易容高手。清蕊，你对这样的人有印象吗？”
俞清蕊还在想今后要怎么处理央陌，又或者说她想知道这个人还有没有用，对于央陌提出的问题也就没有在意。
央陌以为她在担心，说道：“清蕊，你别太担心，他中了我的暗器，逃走也活不久。”
他是很确定自己的暗器是射中了对方的胸口，就算用左手有失准心，那么刚才的一番打斗也足以让针运行至心脉。
俞清蕊这才回过神：“这宫里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如果有的话，她也不见得知道，羽林军的事她根本就不了解。
“那这几天我留下来保护你。”央陌觉得以防万一，他还是留下比较好，但这却引起了俞清蕊的强烈反对。
“你连侍卫都算不上，留在这里只会让人拿来当把柄做文章。”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萧暄误会她，如果刺客是要杀她，那倒还可以借此博取萧暄的同情，时机对的话还能把矛头指向卫君安。
央陌理解到俞清蕊的顾虑，心中顿时失落起来。
“时辰差不多了，你回去吧。”俞清蕊下起了逐客令。
“有事就派人来找我。”他一收到她要他回来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既然俞清蕊要他走，他也不会让她心里不痛快。
送走央陌，俞清蕊思绪转了又转，却始终没有想透会是谁来偷听他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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