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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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地目睹了所有的经过。

“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您要相信臣妾。”渐渐清醒的俞清蕊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和倒在旁边的央陌，很快就反应过来。

萧暄满脸寒霜，像有要立刻杀人的样子，但坐在他身侧的皇后不断安抚，他才只是不予理会。

“依照你的意思，侍卫所见，都是冤枉你的，是这样吗，俞昭仪。”代替皇上问话的是执掌后｜宫的卫君安，她并没有因为俞清蕊的衣衫不整而动怒。

“你不是最清楚的吗，皇后娘娘！”俞清蕊狠狠瞪着卫君安，咬牙切齿。

卫君安笑了笑，不说话了。

“俞清蕊，你太放肆了！作出这种事情你不但没有悔意，还要污蔑皇后，朕倒是想问问，所有人亲眼所见的不是事实，那什么才是事实！”萧暄指着央陌，怒不可遏，“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跟这个男人在宫外就有私情，朕对你一再宽容，这就是你的回报！”

“不是的，陛下，臣妾心里只有您一人，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臣妾跟央陌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您相信臣妾，臣妾不会作出对不起您的事的。”俞清蕊跪着想要爬过去，却被周围的宫人拉住。

俞清蕊越是这么说，萧暄就越是不信，甚至有打算不再听信任何解释就此处决俞清蕊和央陌两人，将这件宫闱丑闻掩埋在这深宫里。

“陛下您别气，让臣妾再问清楚事情始末，别像上回臣妾的那件事一样也是误会。”卫君安压低了声音在萧暄耳畔低语，直到萧暄点头，她才又问道，“据侍卫回报，央陌的房间里没有女子的裙衫，反倒是有套内侍的衣裳。你，是穿着内侍服去的，理由是什么呢？俞昭仪，不如你将事情经过都说出来，若是真被人陷害，陛下会宽容处理的。”

俞清蕊张嘴就想解释，可突然想到自己那不光彩的理由，不能说，尤其是当着卫君安的面。

她忍了忍，没有再对卫君安叫嚣：“臣妾不知道爹爹过得好不好，而平时臣妾又出不得宫，所以想要请央将军代为去看看，臣妾私下见他是错，可臣妾绝对没有要跟他如何的意思。”

“你是说，没有要如何？”卫君安打断了俞清蕊的话，“也就是说，你原本没有想怎样，可后来发生了些事情让你的确跟央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是这个意思吗？”

“因为臣妾中了思雨露。”俞清蕊没有否认自己跟央陌发生的事情，其实她知道自己跟央陌都做了些什么，可她绝对不会让卫君安好过，说实话只是想要卫君安也跑不掉。

卫君安还想要问什么，萧暄却突然拍着扶手站起身：“朕不想再听这些无稽之谈，来人，将俞昭仪打入离诲宫，央陌关进大牢！”

“陛下……”卫君安开口，似要劝说。

“君安，你不用再为她找借口开脱，她既然已经承认，那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的身体虚弱，别操心这些事情，早些回去休息。”萧暄阴沉着脸，对卫君安嘱托完连俞清蕊一眼都没有再看便离开了蕙兰宫。

萧暄离开，带走了大量的侍卫。

剩下的宫人正要准备遵旨带人离开，可就在这时，昏迷的央陌醒了过来。

“走。”央陌身体看上去比平时弱上几分，可还是没有人能阻止他，眼看着他就要带着俞清蕊一起离开时，俞清蕊挣脱了他的手。

“清蕊？”央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离开吗？”

俞清蕊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想见到你，我更不会走！”

“……桑婕妤似乎想了很多事情，怎么了，是没听见本宫的问话吗？”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桑柔的回忆，她才记起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遇刺的蕙兰宫，而是当今皇后的寝宫。

“臣妾走神了，请皇后娘娘恕罪。”桑柔躬身行礼。

卫君安将小公主抱给奶娘，让她们退下，笑道：“你还怀着身孕，就不用行礼了，坐吧。”

桑柔谢恩坐下，心里却想着，有谁知道如此善良的皇后是那人伪装的？

“你找本宫是有什么事吗？”卫君安好性子地又问了一遍。

“臣妾来只是想请教娘娘，臣妾有孕的这段日子，是否可以不再侍寝？”若是其他人问这样的问题一定会有耀武扬威的嫌疑，别说桑柔没有这个想法，就是有，经过遇刺的那个夜晚，她也不敢再有，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她不敢。

侍寝的事情的确是由皇后安排，卫君安也确实安排了桑柔侍寝，这跟其他妃嫔一样，意思是要雨露均沾，尽管萧暄本人对此不怎么遵守，但她仍旧把侍寝的人排在那里，有时候人数多了，一两个月都不会有皇后什么事。

其他妃子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就算是半年见一次皇上也好过一辈子连个面都见不着好。

“理由呢？”卫君安问她。

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桑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本宫会依照情况考虑的。”卫君安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生气，只不过是给了桑柔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知道，陛下偶尔也不会按照本宫的安排行事。”

桑柔起身行礼，明白了卫君安的意思：“臣妾谢皇后娘娘。”

卫君安点点头：“对了，有空的话可以去离诲宫看看俞清蕊，本宫记得之前你和她的关系不错，离诲宫那种地方如果没有人关照，是很容易出事的。”

桑柔手上微微颤抖：“是，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找到人了吗？”等人离开，卫君安才收起虚伪的笑容。

“还没有。”吕峰回答，“那天你应该让我追出去，精气大损的他不会是我的对手。”

“然后让你的身份也暴露？”卫君安反问。

那天晚上，俞清蕊拒绝了央陌，而后，俞清蕊被带进了冷宫，央陌却凭借着自己的本事逃离了皇宫。

吕峰看了卫君安一阵，上前一躬身：“小的有话想跟娘娘私下谈谈。”

从认识至今，吕峰从来没有这么恭敬过，卫君安心里奇怪，却长久的相处让她还是点头。

进了偏殿，吕峰就一改刚才恭顺的模样，直接问道：“你杀了林晓莲？”

卫君安似乎没想到吕峰开口问的是林晓莲的问题，愣了一下才说道：“她做错事情陷害妃子，不该受到惩罚吗？”

“陷害你还是俞清蕊？”吕峰步步紧逼。

卫君安看他：“有区别吗？俞清蕊的事情需要有人替罪，萧暄好色归好色，但他并不笨，时间一长他就会想清楚思雨露的事情，与其那个时候被人掣肘，不如我自己将人推出去，况且，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要跟我作对。”

吕峰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他刚想开口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大喊声。

有刺客！

想说的话被咽了回去，吕峰从袖中滑出两柄短剑，将卫君安护在身后，严正以待。

房门被大力地踢开，一枚暗器直射向卫君安。

吕峰迅速挡掉。

“卫君安！”央陌穿着一袭蓝衣，满身杀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杀了我，俞清蕊也活不成。”卫君安对于出现的刺客一点都不意外。

央陌杀意很浓，可他却没有立刻动手：“杀了你，我就可以带她走，你以为外面那些人能拦得住我？”

“拦不住你却杀得了她，你要赌一赌吗？”卫君安从吕峰身后走出来，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

央陌不敢赌，可他对卫君安的恨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他一步上前，伸手死死掐住卫君安的脖子。

“吕峰你别动。”卫君安双目淡然地看着央陌，对要动手的吕峰下命令，“本宫倒要看看央将军嘴里对俞清蕊的爱有多深。”

吕峰不敢苟同卫君安的行为，但此时也不能随意动手，只好按住兵器静静等候。

央陌手上不由用上了力气：“如果不是我中了你的圈套，清蕊怎么会沦落至此，卫君安，妄你身上流着早馥的血，可你的所作所为只能用恶毒来评断。”

喉咙被人掐住，卫君安说话有些困难：“如果不是你自己，对俞清蕊动了情｜欲，本宫就算再怎么，设计，也不可能成功。”

“你使计对我们用了思雨露，还反倒说是我的错？”央陌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卫君安被掐得脸色开始泛红，呼吸也有些不畅。

“放开她！”吕峰担心卫君安出事，立刻出手。

央陌右手还未能恢复如常，单手无法对抗吕峰，只能先松开卫君安，与吕峰对打起来。

卫君安抚着嗓子咳嗽了几声才又开口：“思雨露只是让两人产生好感，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想要她？”

对招的央陌因为卫君安的话而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习惯于暗杀的吕峰找到了他的破绽，短剑架在了央陌的脖子上。

“你刚才迟疑了，说明你清楚自己会那样做不是思雨露的关系，你想要她，只不过是借了本宫的手，这样，你才能有借口继续留在她身边，你在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破，怕她会憎恨你，所以你想杀了本宫，想要自我欺骗。”卫君安站在央陌一臂之远的地方。

“不是这样，我对清蕊……”央陌不想承认卫君安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爱了清蕊那么多年，看着她一天天变得明艳照人，看着她爱上别人，他会心痛会难过，会想要爱她。

“你说你爱她，那么你真的为她想过吗？为她的父亲想过吗？”卫君安嘲笑道，“如果思雨露有那么好的效果，为什么俞清蕊没有喜欢上你，反而更加憎恨你？你想把罪怪在这种东西上，不觉得可笑吗？”

央陌不能回答，那天他想要带俞清蕊一起离开，可是，她不愿意跟他走，就算是被萧暄厌恶，她也不肯跟他走。

“你知道吗，因为你做的这件事，俞侍郎已经羞愧而死，他不是照顾过你吗？不是待你如亲子吗？你的报恩就是自私地用所谓的情感毁了俞清蕊也害死了她最重要的父亲！”卫君安走到吕峰身边，让他放下短剑，冷笑道，“你这样的人，本宫不屑理会，如果你要杀，那就动手好了。”

第八十五章　独裁

离诲宫里一年四季都让人感觉冰冷，俞清蕊住在卫君安曾经住过的那间院落里，有两个哑巴宫女伺候，算不得好，却也比其他几个院落疯疯癫癫的女人强太多。

她相信有这样安排的人一定是卫君安，她也一直等着卫君安的出现，在住进冷宫的三个月后，卫皇后始终没有出现，而此时的俞清蕊已经从最初的愤怒渐渐变得恐慌，支撑着她没有倒下的就只剩她对卫君安的恨意，可再大的仇恨，她也无法出去报仇。

身上没有银子，那两名伺候她的哑巴宫女倒是不会让她饿着冷着，可她要的不是这些，她给萧暄写的信石沉大海，夜里偷偷溜出离诲宫想要回锦绣宫拿点银子却在半路就被人送回来，不会有责罚，不会有教训，可数次同样事情的发生让俞清蕊知道，卫君安不是不理会她，而是太理会她，所以一直都有人在监视她。

俞清蕊感到自己就快疯了，无法忍受的寂静，还有夜里总能听见的嘶喊声、哭闹声，她让哑巴宫女给卫君安传了话，说要见她。

这一次，卫君安来了。

“你要见本宫？”卫君安经过三个月的休养，比起刚进宫那会儿的清瘦和怀孕那会儿的虚弱，如今的她更显得风姿卓越，“是过得不如意还是怎么了，本宫想，宫人们也不敢为难你，日子应该不难过才对。”

“我想知道，我……”俞清蕊匆匆行礼就开始询问。

“你想？”卫君安笑着打断她的话头。

俞清蕊呼吸一顿，慢慢跪了下去：“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奴婢”两个字念得特别重。

卫君安笑了笑，免了她的礼数：“说吧，什么事。”

“奴婢许久都不曾去看过父亲，恳请皇后娘娘，能不能向陛下求求情，让奴婢的父亲告老还乡。”俞清蕊是忍着莫大的耻辱跟卫君安下跪、求情。

“俞侍郎？”卫君安像是回忆了很久，最后颇为遗憾而惊讶地说道，“怎么，没有人告诉你吗？俞侍郎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自缢了。”

俞清蕊惊得倒抽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望着卫君安：“你说什么？”

“本宫说……”卫君安浅淡的笑容渐渐变得冷漠，“你的爹，已经死了。”

不可能！俞清蕊在心底反驳，不可能的，央陌离开了皇宫，她爹怎么可能死，他没有救走他吗？

她看着卫君安，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她想上前质问卫君安，却被人拦下：“我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他的！”

卫君安冷哼一声：“害死你爹的是你自己！哦，不，还有你那个忠心不二的央陌。”

“不可能！你撒谎！”俞清蕊挣扎着要去抓卫君安，可惜拦住她去路的内侍气力很大，单手就将她拦在了两臂远的地方，无法前行半步。

“你爹的性子你该比谁都清楚，他当官许久都笼络不到半个同僚就可见其迂腐古板，你认为当他听说了你这个女儿不但没有做到一个妃子该做的事情，反而跟一个侍卫通｜奸，会是什么反应？”卫君安看着俞清蕊发狂的叫嚣，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

“是你告诉我爹的！卫君安，你太狠毒了，我爹跟你无仇无怨，你要打要杀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我爹！”俞清蕊不用多想都知道她和央陌的事情是卫君安说出去的，否则，身在大牢的父亲怎么可能知道宫里发生的事，而萧暄那种要面子的人，也绝不可能将丑事传扬出去。

卫君安原本还不怎么生气的脸因为俞清蕊的这番话而彻底动怒，她走上前拽住俞清蕊的头发：“你爹是无辜的，我的爹娘就不无辜吗！我已经离开了皇宫，远离了你们这些人，是你们不依不饶地在找我，要赶尽杀绝！俞清蕊，你该很清楚，从我回来的那天起，所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爹娘的人，我都会加倍奉还！你爹、央陌不过是个开始。”

俞清蕊有些畏惧地看着卫君安，她知道她回来不简单，她也清楚卫君安会跟她斗，所以她想先发制人除掉卫君安，可到最后，对方成了皇后，她却成了阶下囚。

而对方话里的意思，她还有人要报复。

“你还要害谁？萧暄吗？”俞清蕊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最爱的男人，“他对你不够好吗？你如果要恨就恨我，要杀要刮都随便你，他对你是真心的，你难道也要报复他吗？”

卫君安松开手，又坐了回去，嘲笑道：“还真是一片深情啊，他不听你的解释，削去你的封号将你打入冷宫，你都不会恨他是不是？”

俞清蕊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半晌没有说话，她从来没有想要恨过萧暄，那些相处的日子没有卫君安的日子，他们是快乐的，她相信萧暄对她是有情的，只是，因为有了卫君安的存在，所以她变得不再重要。

“我不会杀他。”卫君安见俞清蕊不说话，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当然也不会杀你。”

俞清蕊没有回应，她在等卫君安的后半句话。

“本宫会让你活得够久，久到你知道所有的事却无从告诉，久到萧暄亲口告诉你，他到底爱不爱你。”

对于俞清蕊来说，父亲去世会让她痛苦，而失去萧暄的爱，将是失去所有的支柱，她的世界会崩溃，卫君安正是看透了她这一点。

从离诲宫出来，卫君安不期然地遇见了许久不曾见面的杜贵妃。

大皇子出事后，杜贵妃一直照顾着孩子，就连卫君安封后她也只是派人送上了贺礼，自己并没有到场，对此，卫君安不曾介意。

“本宫许久都没有见到贵妃你了，皇子如今的身体怎么样了？”既然见了面，寒暄是难免的。

杜贵妃恭敬地一行礼：“谢皇后关心，吾儿身体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起色。”

卫君安点点头，看着杜贵妃身后跟着的宫人拿着几个包裹，还有食盒，不由问道：“贵妃这是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