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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和平时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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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她张开手臂紧紧环住西弗勒斯,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托比亚,喔!」她尝试着说明,却哽咽得难以成言,继续哀凄的哭泣。
  西弗勒斯回以同样紧窒的拥抱,搂紧彷佛下一秒便崩溃碎裂的母亲,带来噩耗的男人对眼下的情况手足无措,西弗勒斯看见他的双反覆擦揉过大腿外侧,一直回避他的注视,男人迟疑了好几秒後,才看向他的双眼。
  「很遗憾告诉你们这个消息,酒馆的人今早在後门附近发现托比亚,」男人语气一顿,放低音量,「浑身酒气,显然昨晚醉得不醒人事,趴卧在他的呕吐物上头……」他再度停下,明显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最後的结论。
  「窒息而死?」西弗勒斯轻声接过话语,比起前晚,他现下冷静得不可思议。
  「是的。」男人为难地看了眼痛哭的爱琳,「我会找人帮忙把……托比亚带回来这儿,如果需要帮忙……嗯……」
  没有追问男人最终缩回口中的话,西弗勒斯明白对位於蜘蛛尾巷的人提供协助,总会让普通人感到犹豫,而他也不需要对方的协助。
  「谢谢你。」他回答道,怀里的爱琳仍旧止不住眼泪。
  男人来回看了他与爱琳一眼後,戴上帽子,关上门,放轻脚步离开了。
  西弗勒斯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耳里充满她的泣诉,他搂着她在地上坐下,动作缓慢却顺畅,双手未曾颤抖。没有哀伤,没有难过,最开始的震惊後,他的情绪好似被人抽空一样空白,他猜想自己的脸上或许冷淡的吓人,与爱琳呈现极制的对比。
  托比亚从此自他们生命中消失了,深入细数时,他列出的全是不用再顾忌对方的暴力丶不用再忍受家里的吵闹等好处,这可真讽刺,西弗勒斯想着,想像平常一样牵动嘴角,然而,脸上的每寸肌肉已被冰封,动弹不得。
  莱特笨拙地收紧手脚走近,面上的表情惶恐不安,不知何时归来的乌头稳稳站立在他的脑袋上,嘴里叼着信封。
  「斯内普先生──」莱特轻声地唤道,双手纠成一团。
  接过信件,里头果不其然是罗德肯定的答覆与邀约,西弗勒斯缓缓折起信纸,递给了莱特。
  已经没有必要了。
  第六十八章埋葬
  为母子捎来噩耗的男人很快地领了另一个人帮忙,用了部小托车载回了托比亚的遗体,仍然止不住泪水的爱琳奔出门,再次对着丈夫痛哭失声,西弗勒斯沉默地跟随在後头,双手轻搭在她颤抖的双肩,关注的视线同样停留在她身上,避开了托比亚。
  来帮忙的人有些冷漠,他皱着眉头,以着称得上不悦的表情注视趴在托比亚身上哭泣的爱琳,双脚不耐地轮流移动重心。
  「我还得赶回去载空酒桶呢!」他悄声向站在旁边的人埋怨。
  「得了,不差那几分钟,他们正伤心。」男人低声回答。
  「早伤透心了,这可不是我用托车载的第一个人。」那人轻嗤了声。
  俩人又低语了一阵子,话语轻轻飘进西弗勒斯耳里,在爱琳哭泣声中隔外清晰,他缓缓让视线越过颤抖不已的瘦弱肩膀,移向了躺在托车上的男人。那具身体包裹在一袭湿答答满是秽物的旧麻衣内,如枯木般无生息,半点也没有他印象中的高大,露出来的手指与脸庞苍白泛青,当他看向那张脸时,一股令人惶恐的陌生感在心中如涟漪般扩散。
  过去回忆里的托比亚是如此模糊不清,西弗勒斯已然想不起那是一张什麽样的脸孔,隐约记得只有醉酒时的通红与宿醉的苍白,而现在这张了无生气的僵硬脸庞取代了所有,占据了少得可怜的记忆中的身影。
  晕厥终止了爱琳的哭声,连日等候丈夫回家的疲惫与失去的悲伤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失去意识在此刻无疑是种救赎,当她昏迷歪倒托比亚身上时,西弗勒斯惊恐地扑上前,旁边的男人上前帮忙,与他一起查看状况,确认母亲安然无恙後,他在那两人的帮忙下将她移进屋内休息。
  那两个男人依照西弗勒斯的意思,帮忙把托比亚的遗体放置到屋子旁的小空地後,便驶着托车离开了蜘蛛尾巷,如同驾车的男人所说,他们看过太多因酗酒而丧命的家伙,怜悯心已然消磨殆尽,对於值得发挥慈悲心的人们,他们也没办法提供那些人所需要的协助。
  「损失了一名酒鬼,对酒馆来说才是坏事吧!」驾车的人在离开前,讽刺地喃念了句。
  回到屋子,西弗勒斯用温热的毛巾仔细为母亲擦拭脸庞,轻柔地蹭过眼角的细纹与下方的眼袋,微微凹陷的双颊与乾裂的嘴唇一样柔软,他感到微微的哀伤,为了她所表现出来的悲痛。
  他不晓得他们曾经拥有多麽美好的过去,才让爱琳经过蜘蛛尾巷的十几年後,能为失去托比亚感到如此难过,那男人带给她的伤害如此之多。
  一道人影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後,西弗勒斯毫不意外转过身後会看见卢修斯,对方身後跟着的是莱特,忠诚的家养小精灵不会不向他的主人报告这件事。卢修斯的出现让他松下肩膀,似乎找到了依靠,然而很快又为此感到羞愤而皱起眉。
  而卢修斯的眼神平静,嘴角保持着巧妙的放松弧度,他只看了下西弗勒斯,便将目光投向床铺上的爱琳,询问道:「西弗,你的母亲还好吗?」
  「没事,她不过是太累了。」西弗勒斯的眉头稍微舒开了些。
  轻点下头,卢修斯朝後退开两步,「我让莱特准备了一些你可能需要的物品,它们摆放在屋外。」
  西弗勒斯凝视了卢修斯半晌,对方的姿态平常而淡漠,双眼没有任何怜悯,彷佛发生在眼前的不是死亡,只是个等待解决的小问题,事实上,卢修斯的真实想法或许相去不远。
  他转过身为爱琳掖好棉被,领在卢修斯前方朝屋外走去,顺应了对方营造出来的模式,那颇切合自己目前的处境,置身事外的不真实感一直垄罩了他。
  屋外旁的空地,托比亚的遗体已被收拾整齐摆放入棺材内,莱特为他换上黑色的三件式西装,头发整齐後梳,下巴更不见了杂乱的胡荏。西弗勒斯微微睁大眼,怔愣地看着恍若沉睡的托比亚,一时无语。
  「西装……」他喃喃低语,声音有些沙哑,「这八成是他第一次穿上这种像模像样的衣服。」
  「别如此苛刻,西弗,至少在婚礼上是如此,或是些正式场合。」卢修斯悠悠接过话,以谈论天气好坏的语气回应。
  「就我所知,只有贵族会无时不刻把西装穿在身上,藉此彰显自己的身份。」西弗勒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目光仍凝聚在托比亚身上,黑西装套在他身上竟没有半点违合感,反倒让一个酒鬼可笑的生命句点变化成平和的休止符。
  「而这不是一个太过平常的时刻。」看着西弗勒斯复杂的面色,卢修斯轻声说。
  专注而仔细地看过躺在棺材里,却比过往的每一刻来得精神的托比亚,西弗勒斯绷紧下鄂,缓慢而用力地一个深呼吸,试着劝退翻涌上鼻腔与眼眶的酸涩,温热融解了那层薄弱的冷漠,让他重新踏上地面,出现在现实之中。
  一旁的卢修斯沉默地伫立,小心翼翼地留出哀悼的空间,这是自己不能轻易涉足的领域,每个人都保有这样的专属领域,不愿旁人轻易碰触的内心一角。
  他们静静围绕在棺材边等待。爱琳在半小时後苏醒,她摇摇晃晃地踏出屋子,走向俩人,除了最开始张望寻找方向外,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深色的棺材,悲痛得浑身发抖。
  看见穿戴整齐的托比亚时,她发出了虚弱脱力的叹息,含在眼眶的泪水没有滚落,剧烈地颤抖後,爱琳甚至露出微笑,脸蛋泛光,以着西弗勒斯未曾见过的怜爱目光注视着托比亚。
  她蠕动嘴唇朝托比亚无声诉说後,抬起双手抚平凌乱的发丝,并整理了衣着,脚後跟坚定地向後挪动。
  「这是他的家,就让他待在这儿吧。」爱琳沙哑着嗓音说着,双手紧紧环住自己,身躯再次抖动起来。
  魔法带来的便利性在此刻迅速得不留情,莱特只简单下了两个咒语,棺材板即覆盖上,牢牢钉紧,缓慢地没入坑洞,填平复原,刻上姓名与生命长度的石碑立起。
  一切尘埃落定,西弗勒斯走近母亲,握住她的手,爱琳看向他,眼底迷茫一片,几分钟前乍现的神采已褪得馀下苍白。
  「母亲!」西弗勒斯倏地感到恐慌,他紧紧收紧手指,盯住爱琳失神的双眼。
  缓缓眯起双眼,卢修斯审视着爱琳的表情,蹙起了眉头,他沉吟了几秒,缓缓移步上前,伸手搭住西弗勒斯的肩膀。
  「我想,普林斯女士或许需要休息。」他不容拒绝地走至俩人中间,轻轻握住西弗勒斯抓紧爱琳的手後撤,「莱特会准备好一切,您需要用点餐点,再小憩一下。」他注视着爱琳说道。
  爱琳略嫌呆滞地看向他,好一会儿後,她才开口:「马尔福家的……」
  「卢修斯·马尔福,很荣幸见到您,普林斯女士。」卢修斯优雅地行了个礼。
  「……斯内普,马尔福先生,爱琳·斯内普。」瞳孔的焦距重新凝聚,爱琳昂起头强调。
  「同时也一直是位普林斯。」卢修斯淡淡说,头颅依旧高仰,他表露的姿态无疑是名年长者,「尊贵的女性嫁人後仍不会抛弃家族原有的姓氏,因它流於血脉,谨记在心。」
  「而您,」抬手制止爱琳的反驳,他缓慢而慎重地一字字强调,「您无疑是名尊贵的女士。」
  西弗勒斯以着自己也没能察觉的目光盯着爱琳,充满未曾诉说的祈求,爱琳的嘴角下拉,沉默以对。
  「请吧!」卢修斯浑然不在意地看了眼往正中央移动的太扬,迈开脚步打算走回屋子,「莱特已准备就绪了。」
  「母亲!」西弗勒斯低喊。
  爱琳望向墓碑说道:「我的丈夫是托比亚·斯内普。」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容我在此强调。」卢修斯轻声回答,语尾转了圈,「您尚有一个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惊讶地看了卢修斯一眼,旋即再次望向爱琳,在足有一分钟的停顿後,她缓慢地转过头,朝自己扯出一个既哭又笑的微笑,稍早蓄积的眼泪哗啦啦落下。
  爱琳用双手掩住面孔,泣不成声,西弗勒斯倾身环抱住她,低声的劝慰仍止不住她的泪水。
  「母亲──」西弗勒斯低唤,爱琳呜咽一声,一只手更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嘴巴,传出的声音低沉而闷窒。
  卢修斯背过身,眺望远方的山峦,灰蓝眸底凝结成冰。
  第六十九章泅水
  爱琳的情况愈来愈糟了,无论是精神状况或是身体健康,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开始对食物感到厌恶,远离了餐桌,阵日蜷曲在床铺上,却难以入眠。西弗勒斯观念到她处在一种混乱失序的状态,时常双眼失神地面对空白墙面,或哭泣或微笑,偶尔的夜半时分,他会突然惊醒,发现母亲正坐在自己的床榻边,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有时爱琳会在嘴里喃念着什麽,有时伸手为他盖好棉被,更多时候,她只是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白日,对於西弗勒斯的关怀,她则显少做出回应,比起不愿意回应,西弗勒斯认为她的动作倾向於未知的困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的问话,会作出对应的举动,彷佛吃饭或休息对她而言全变成一件无法理解丶陌生的事。
  他对此束手无策,所能做的是寸步不离陪伴在母亲身旁,并着手翻修住屋,让一切更加舒适,托比亚的逝世让他们再也无需顾忌使用与魔法相关的事务,家养小精灵莱特的帮忙让这项工作更加完善。
  这段时间,卢修斯频繁地出入蜘蛛尾巷,莱特重新建好壁炉後,他在第一时间连通了马尔福庄园,方便两边穿梭。托比亚下葬的那日後,爱琳对这位访客视而不见,卢修斯同样未曾主动与她说上一句话,当昂着头颅走出壁炉,不巧正面遇上爱琳时,他仅微微一笑致意,彼此保持距离。
  与爱琳交谈是失败的尝试,他疏忽了自己现下的身份,无论是作为西弗勒斯的朋友或情人,都不适合进行这样的对话。
  停滞的表面下潜藏着时间的推移,西弗勒斯忧心忡忡看顾着爱琳,卢修斯则关注着他。知晓过去的他并不乐观爱琳的未来,对方已然在这段长达十多年的婚姻中迷失,她为那名麻瓜抛弃了巫师身份与家族,不断地剥削自己委曲求全,什麽也没为自己留下。
  对爱琳而言,托比亚的离世不仅意谓着失去一位丈夫,更是抽离了过去漫长人生的重心所在,她在经年累积的泥沼里挣扎,连自己也无法确定是否愿意抓住绳索上岸,内心深处的向下拉力总能让人轻易放弃。
  临近终点的一天似乎随时会到来,卢修斯已悄然做好了准备,为了这最坏的结果。
  结束魔法部的实习工作,卢修斯先回到马尔福庄园盥洗,褪去层层叠叠的厚重黑长袍,换上较为轻便的袍子,前往蜘蛛尾巷。一走出壁炉,他第一眼便看见坐在餐桌前的西弗勒斯,视线扫过桌面,仅摆放了两只餐盘。
  察觉卢修斯的目光,西弗勒斯抿了下唇,缓缓摇头,於是,卢修斯晓得爱琳再次从餐桌上缺席。
  「今天有吃进东西吗?」在西弗勒斯身边拉开椅子落座,他轻声问道,印象中,今天爱琳也没能吃上早餐。
  「一小块磅蛋糕和一碗汤。」西弗勒斯低声回答,「比昨天好了一些。」
  卢修斯轻拍了拍西弗勒斯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让朵拉送了莱特这几天整理好的饮食纪录到圣戈芒,让那儿医生评估些状况,结果出来前,如果这几天她仍然吃不下东西,或许你能熬煮些补充体力的魔药。」
  「我已经让莱特准备好材料。」西弗勒斯将另一只手交叠而上,松下了紧绷一天的肩膀,「……你认为母亲在想什麽?」
  「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谈论这个,西弗。」卢修斯有些讶异地挑了下眉毛,这是被他们下意识忽略的话题,「我认为她在思念她的丈夫,为他的死亡而悲伤。」
  「这就是我所无法理解的,」话语一顿,西弗勒斯冷冷地说,「托比亚在过去从未善待过她,他只会泡在酒馆,除了喝酒外什麽也不干,他们时常发生争执……他伤害了她。现在,托比亚死了,一切全往好的方向转变。」
  看着面色冰冷的人,卢修斯清楚感受到自相连的手心传来的颤抖,他仍然记得托比亚逝世那天,对方苍白而茫然失措的表情,就算心中充满不满与怨恨,西弗勒斯对此仍非无动於衷。
  到底,就连西弗勒斯也还没能走出托比亚死亡所带来的哀伤,他大力修葺房屋除去过往的旧日痕迹,满心担忧爱琳,刻意地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卢修斯叠上另一只手,两双手交错包覆着彼此,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甘愿地承认到了这把年岁,仍有自己无法给予解答的事。
  或许葛莱芬多满脑正义丶以爱为口号的蠢狮子擅长於此,至少他知道邓不利多老爱把原谅或爱挂在口上念叨,并娴熟运用这种向来为斯莱哲林不屑的手段拉拢同盟。斯莱哲林从不认为罪过与错误能被无偿原谅,每笔交易与结盟总是各有目的,付出而获得。
  「……也许号称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他半是不以为然的嘲讽,半是认真地叹了句。
  「我可不会想问邓不利多教授这个问题。」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说道,脸上与话语相反地带出几分意动,他还记得这位尊敬的长者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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