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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意狼君-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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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县衙的衙差,又非官场中人,哪里听闻过什么京城的九城指挥使……只知道是个官儿罢了,多大却是不明白的,然而这云天谢府,却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的,当年谢老爵爷武状元出身,纵横沙场博功名,所向披靡,敌手尽数胆寒。战功累累,圣上命在京内扩造府邸,又特赐云天谢府的名号,名扬天下,谁人不知?
当今天下,也只有世代簪缨的宰相唐家可与之匹敌。
这些汉子平常最爱的就是舞刀弄棍,若说是唐家之人,诗书之家,他们却是不怎么看重的,最为敬重的就是横刀立马的将军,云天谢府更是不可侵犯的所在,听闻敬安出身如此尊贵,早就呼啦啦跪倒一地,七嘴八舌地说道:“小人等有眼不识泰山,请二公子恕罪。”
敬安此刻快活,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不怪罪,各位请起。”
众人惶恐,挤挤挨挨过了一阵才起了,此刻都不敢抬头再看敬安,敬安便说道:“小郎同……”含笑看了月娥一眼,才说道,“……大郎两个,是本侯昔日好友,本侯今日特来相见,尔等不必惊慌,自去罢了。”
姚良在一边惊疑不定。知道敬安出身好,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显赫,叫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倒头就拜。
而敬安说了片刻,这些人就恭恭敬敬地答应了,哪里再敢骚扰,就都退了。
姚良因劳动了他们一番,又叫他们受了惊吓,便去相送。不料众位走的远了,也不放姚良,只将他拉入拐角处,纷纷问道:“怎地竟跟云天谢府的二公子是好友,也不同我们说起?”姚良暗暗叫苦,说道:“我也不知他竟然……会到这里来。何况我们跟他也不算极好的。”
那些人心目中,云天谢府仿佛是神话一般,亲眼见了敬安,又是如此出色之人,哪里肯放姚良,便都说道:“定是有内情的……不可放他回去,索性一同去酒馆,细细来问。”
姚良本想回去护着月娥的,却被这些人捉着,脱不开身,挣扎了一会儿未果,终于被人拉到酒馆内“拷问”去了。
敬安笑微微目送那些人拉着姚良走了,便回头看也月娥,说道:“这风雪好似要来了。”
人都走空了,月娥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你如今……要去哪里?”敬安靠过来,将她拦腰轻轻环住了,说道:“自然是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月娥去掰他的手,却哪里能弄开,皱眉说道:“既然如此……我是要在此地过日子的,难道你也要留在此地?”敬安说道:“就留下来又何妨?”低头便去亲她,月娥一转头,敬安亲在鬓角上,忽然一怔,说道:“咦,你这脖子上跟脸上颜色却是不同。”原来他生得高,此刻目光入了领子里头,自然看得清月娥脖子上白嫩,脸上却黄黄的。先前因狂怒急了,竟没留心。
月娥一怔,急忙伸手拉高了衣领,敬安本是聪明之人,只不过遇上月娥这样的命中注定,因为诚惶诚恐,反而便有些愚钝了,——先前又对她所说的深信不疑,如今借着光看了,心头一转便想过来,笑着说道:“你……你啊你!亏你想得出。”百般欢喜,用力将她抱在怀中。
月娥心头酸甜苦辣,好似打翻了调味料坛子,敬安看她收拾了东西,要回家去,他便跟着。月娥迟疑说道:“侯爷,这边自有驿馆……另有客栈……”敬安自见了她,恨不得就贴在她身上,哪里想什么驿馆客栈,说道:“你要赶我离开,却是不能的。”
月娥知道除非自己力大无穷,一脚才能踹的他远远地,如今只好沿着路向家里走,敬安便跟着,敬安跟着,身后周大一行人就都跟着,此时候风大,幸喜路上人少,月娥遮遮掩掩,生怕被人看到,敬安见她侧身,只以为她怕风,想了想,便将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轻轻地替月娥披在肩头,又拢了拢,将带子系起来,说道:“你每日都是这样来去的?”
月娥站在原地,看他动作,怔怔说道:“嗯。”
此地寒苦,敬安是习武之人,都觉得浑身被冻得发僵,何况她如此娇弱女子?
敬安沉默片刻,说道:“苦了你了。”伸出双臂就将她抱住。月娥本是要推开他的,然而却不由地眼眶发热,嘴里说道:“我反而觉得这样安心些。”
敬安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我明白,你放心……”
月娥也不知他叫自己放心,是放什么心……然而他这话说的恰到好处,配合动作,却不由地不叫人动容。
半晌,两人身后一声咳嗽,却是周大。月娥反应过来,急忙将敬安推开,此刻她是男装,敬安又是男子,两人当街如此拥抱,却是大大的不妥。
月娥面红耳赤,敬安却不以为意,反而伸出手来,抱了月娥肩头,坦然说道:“走罢,还有多远?”
这人的脸皮,倒是厚的令人刮目相看的。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家,还没有开门,就听到“汪汪”地有犬吠之声,敬安怔道:“你又养了狗儿?”月娥点了点头,将门打开,门刚开处,一只白色的狗儿直直地扑上来,然而毕竟还不算太大,只扑到月娥腰间,不停地发出撒娇之声。
敬安从旁看,却见这狗通体白色,只有些许浅棕色毛,分布在脸颊,背部,尾部,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着实好看的紧,不由地赞道:“这狗儿倒是比虎头好看的多。”
月娥抱了那漂亮狗儿,那狗儿不停地舔月娥的手,舔个不停十分欢快,敬安便看的又是不快,撇嘴说道:“只不过仍比不上小暴。”
月娥转头看他,小哈这才离开月娥,冲着敬安汪汪大叫。
敬安望着小哈,说道:“性子也凶猛,哼……”小哈叫了一阵,向着敬安呲牙,发出低吼之声,竟如兽性发了。
月娥觉得不好,赶紧就呵斥了小哈几声,又抱住他安抚,小哈看了敬安一会儿,又看看月娥,敬安被小哈瞪得不悦,说道:“这畜生,惹怒了本侯,一刀砍了。”月娥厉声说道:“你敢!”敬安急忙说道:“只是玩笑话。”
幸喜月娥安抚了一会小哈,小哈才自去了。月娥说道:“小哈是很通人性的,平常极少对人如此,想必看你太凶了,所以才也凶你。”敬安哼道:“小哈……名字都不如小暴。”月娥才问道:“小暴……你养着他么?”敬安说道:“你还敢问!”
这回轮到月娥讪讪地,说道:“对不住啦。”敬安见她道歉,心底得意,他一时只是又恼月娥当是偷走而已,此刻得了她,便万事足,只说道:“你放心,我养的极好,现在长得大只,恐怕见了也认不出。”月娥一时欢喜,说道:“谢谢你。”
你道小哈为何对敬安格外敌视?原因正是因为敬安养了小暴,那小暴是凶猛野兽,敬安经常去逗弄,自然染的身上有那种野兽气息,小哈的鼻子最为灵敏,自然会冲着他狂吠。
当下月娥引了敬安入内,敬安打量周围,说道:“这里倒也还可。”月娥说道:“这边清冷,你看过了就去驿馆,如何?”期盼地看着敬安,敬安冷笑一声,说道:“好啊。”月娥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反倒有些不敢欢喜,问道:“真的?”敬安笑着看她,说道:“你陪着我,我便二话不说,立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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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看敬安如此厚颜,冷笑一声,说道:“那你便呆着罢。”转身出门去了。敬安急忙跟着,到了门口,见月娥并没有出大门,只向着厢房那头去了,才放心。
此刻周大等只待在外头,敬安想了想,便唤了周大过来,说道:“这里地方狭窄,你们几个便自去地方驿馆歇息,不须守着我,明日再来找我。”
周大说道:“侯爷,这怎么使得?”敬安说道:“此地偏僻,料也不会有什么人对本侯心有不轨。”周大说道:“那姚娘子……”敬安淡淡说道:“无需你多言,快去!”
周大无奈,只好领着众人出了门去。
敬安只在屋内转悠,片刻月娥出来,看门口无人,一怔说道:“周大爷呢?”
敬安便看她,说道:“什么周大爷,他是你哪门子的爷?我怕你烦他,就打发他们去驿馆歇着了。”
月娥怔了怔,到底也没说什么,敬安看她手中提着一把铁壶,就说道:“你找他做什么?”月娥摇摇头,说道:“只是想泡壶茶,这样冷……”敬安说道:“我也在,给我冲一杯来喝。”
月娥冷冷看他一眼,说道:“侯爷你这样能耐,自己来便是了。”说着,便将铁壶放在桌上,转身出门。
敬安见状,少不得又赶紧跟到门边,向外一看,却见月娥仍旧是进了厢房,他才又拐回来。
敬安看了看那铁壶,伸手试了试外皮,触手滚烫,幸亏敬安早有防备,急忙缩手,才没烫坏,敬安提了壶把,自己取了一个茶杯,也不知哪里有茶,便倒了一杯白水,拿着慢慢地喝。
敬安喝了片刻,见外头毫无动静,他便放下杯子,自己向内转悠,走了一会,却见有几间房,敬安心头一动,走过去,到房门口,轻轻一推,却见里头桌椅板凳,并一间炕,上面搭着一件男子衣裳,敬安情知这是小郎的房间,便又重新拉上门,又到另一间去。
敬安推开门,忍不住心怦怦乱跳,扑鼻忽地嗅到一股清甜香气,沁人心脾,迎面只见到桌子上放这个美人耸肩的花瓶,里面竟插了一支腊梅,黄花红心,有几朵已经干了,想必那香气便是从此而来。
敬安迈步进了门,却见这房间整理的井井有条,床上放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却是一件浅绿色的女装,敬安过去,伸手捧起来,低头去嗅了嗅,顿时满怀心醉,只觉得这气息同月娥身上的如出一辙,也不知是那腊梅香气作祟还是怎样,敬安一时昏头昏脑,心头又极其快活,将那件衣裳抱在怀中,合身倒在床上。
月娥自厢房出来,抱了柴火去东边厨房内,这边厨房的灶通着姚良的房,因为此地天冷,所以每夜要烧火取暖。月娥自己的那间房却只是床,冷的很,夜晚便提一个小火炉进去,勉强也能熬过。
月娥过中堂的时候,放眼一看,却见中间桌子上放这个杯子,敬安却不见人影。
月娥略一怔,仍旧去厨房,将柴火放好了,本是要点火,想了想,暂先放下,便出来,到了厅内,试探叫道:“侯爷。”却不见人,月娥略一皱眉,迈步向屋里头去,先推开小郎房门看了看,并无人,忽地见自己的房门虚掩,不由心跳。
月娥蹑手蹑脚过去一瞧,却见里头,敬安躺在床上,靴子也没脱,只躺在床上,仿佛睡着。月娥本是要叫醒他的,目光一动,却见敬安怀中抱着自己那件夜晚睡时候才换的衣裳,刹那间双颊发热。
月娥慢慢退出房间来,回到前厅,目光一转,望见敬安替自己披着的那件狐裘正搭在椅子上,迟疑片刻,终究拎了披风,重回了房内去,将狐裘抖开,轻轻替敬安盖上。
到了晚间,姚良方回来,被一干兄弟灌的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浑身发沉,舌尖僵硬,问道:“姐姐……那个将军大人呢?”月娥说道:“他在里头睡了,别吵他,叫他睡去。”
姚良坐在桌边,身子乱晃,月娥急忙倒了杯茶给他,问道:“哪里喝的这么醉?”
姚良说道:“他们非要我喝……辞不过。”月娥说道:“你不惯喝酒的,小心心里难受。”话音未了,姚良果然就捂着胸,冲出门口,站在檐下,似是干呕的样子。
月娥急忙放了茶壶,跟过去,轻轻地抚摸他的背,说道:“果然不舒服?慢些……”
姚良吐了一会儿,仍旧头晕眼花,便同月娥道了不是,饭也不吃了,月娥无法,只好扶着他回到房内,幸喜月娥已经替他将炕烧好了,姚良爬到炕上,已经身不由己,全不能动。
月娥便替他将靴子脱下来,腰刀也摘了,并那帽子之类,都拿了下来,端正放在桌上,又搬了他双腿上炕,忙了这番,气喘吁吁,却又过去,伸手探了探姚良的额头,觉得不发热,才放心了。
月娥回身,取了干净毛巾浸湿了,给姚良擦了擦脸,将毛巾抖开晾了,才扯了被子,细细地替他盖好。
月娥弄好所有,才悄悄地出房,刚退出姚良房门,却撞上一人。
月娥一惊,抬头看却是敬安,睡眼惺忪地,正说道:“好冷。”目光从月娥身后回来,看着月娥说道,“小郎怎么了?”
月娥嘘了一声,回头先将姚良的房门带上来,才说道:“他从来不怎么吃酒,今儿是醉了。”
敬安答应一声,身上披着那件狐裘,便跟着月娥向前走,说道:“你先前,也是这么替我披的衣裳么?”声音温柔,半带期盼。
月娥一怔,这才想起敬安说的是自己替他披狐裘之事,便笑着摇摇头。
敬安见她不回答,仍撇了撇嘴,却说道:“我饿了。”
这一声,却又叫月娥想起白日里在铺子里头,他那样惊心动魄的动作,一时停下脚步,略微出神。
敬安不明,说道:“怎么了?”转到月娥跟前。月娥抬头看他,此刻在朦胧灯光下的敬安,同刚出现铺子里发怒了的他,判若两人……究竟哪个是真?
敬安看月娥呆呆看着自己,就伸手捏捏她的脸,说道:“怎么了?这个样儿?”月娥错开目光,说道:“侯爷来吃饭吧。”
敬安茫然,跟着月娥来到厅内,月娥令他坐在桌边,自己去厨房内,将两样菜端了上来,一样是咸菜,一样是刚炒好的腊肉白菜,又端了两碗稀饭,两个苞米面的饼子。
敬安打量着这些,却不动,月娥也坐了,拿起筷子,微微一笑,说道:“侯爷不喜?”心头极乐。
敬安摇头,慢慢说道:“有些似以前打仗时候吃的。”月娥一笑,又急忙低下头,说道:“有些差……侯爷不吃也可。”自己喝了口稀饭,夹了根儿咸菜,津津有味地吃。
敬安看着她,终于也动了碗筷,月娥本是要看他的笑话,家里有馒头,故意不上,只用这粗茬子的饼子来搪塞,没想到敬安掰了一块饼子,也跟着慢慢地吃起来。
这一会子,却不似是刚到铺子里时候那样狼吞虎咽,虽然是粗茶淡饭,他却好像在品尝山珍海味,悠闲自得,别有一番风雅。
月娥看的嘴角抽搐,心想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孩子,这风度果然要得。敬安全然不知,垂眸缓缓吃着,不时地又看月娥,看的时候,便嘴角带笑,吃的分外香甜。
两个人慢慢地吃了饭。月娥便收拾了桌子,回来之后才问道:“侯爷用得如何?”敬安说道:“很好,很好。”
月娥狐疑,说道:“真的很好?”这粗茬子饼,她来之后吃了半月,喉咙口一直都火辣辣的,后来才渐渐习惯,像敬安这种自小锦衣玉食的,恐怕更是难以下咽罢。
敬安正倒了一杯白水,闻言双眸一抬,望着月娥,说道:“自然,——秀色可餐。”
月娥额上流汗,早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转回头去,只当不懂他的话。
在两人吃晚饭之时,小哈便一直在此转悠,两人吃过之后,月娥便去喂了小哈,小哈吃饱了,月娥又逗着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小哈便自去小郎给他做的狗窝里安歇去了。自始至终,敬安便在厅门口瞧着。
到了晚间,月娥忽地想起一事,便同敬安商议,说道:“侯爷,我们这里只两间卧房,你不如回驿馆去罢。”敬安摇头。月娥想了想,试探说道:“那侯爷你去小郎屋里?”敬安摇头。
月娥说道:“那么我去小郎屋里。”敬安才静静说道:“你敢。”
月娥说道:“那你想如何?难道……”眯起眼睛看敬安。
敬安微笑,说道:“我本是没这样想的,你若是有宽裕的屋子,倒是可以腾一间给我。”月娥这本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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