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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人手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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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趴在桌子上,双目充血头发凌乱,加之还穿着医院的病服,直接被店员当成了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特殊看管。
一瓶伏特加吹完,顾大作家肚子里翻江倒海,直觉天旋地转,直接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用文学中常用的话来说,就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好在顾大作家手里还捏着方哲的名片,否则以他这样两袖空空一身轻的姿态,明天一早就要在拘留所等着被认领了。
顾臻再一次睁开眼时,方哲还坐在床边削苹果。
顾臻有点懵,时光倒流、先知遇见、穿越轮回、前世今生这样的词在顾臻眼前想滚动字幕一样滚过。
方哲抬眼看他,淡淡道:“现在你欠我两百七十块酒资,还有三十二块出粗车费,总计三百零二,亲友价砍掉零头三百块,三张毛爷爷赶紧拿来!”方哲朝顾臻一摊手掌,把削好的苹果送进自己嘴里。
顾臻面如菜色,周围如同西伯利亚高压带,他虚弱地瞪了方哲一眼,嘶哑着开口:“给我咖啡……”
方哲摇摇头叹气,“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么?这是对债主说话的态度么?我三番两次救你性命,你拿什么报答我呀顾大作家?”
顾臻颤巍巍地伸手,“水也行……”
方哲对他抛去一个你活该的眼神,起身到厨房给他煮了一杯咖啡,端到顾臻面前晃悠,“想要不?想要不?”
顾臻像看到j□j子的萨摩耶,眼睛盯着咖啡杯来回转着,颤悠悠地伸出爪子去够,方哲往后一撤,把咖啡放到顾臻够不到的地方,把一张纸拍在顾臻面前。
“想要就签了这个。”方哲笑得很和蔼,手指敲了敲那份合同,“让我来帮你做无罪辩护,我不会害你的。”
顾臻像困兽一样哀嚎了一声,在方哲春风化雨的循循善诱之下,头脑本来就不清醒的顾臻最终在那份罪恶合同上签下了歪歪扭扭的大名。
方哲面带胜利的微笑倒了杯酸奶,放在顾臻手上,“喝酸奶醒醒酒。以后喝酒前垫个底,不容易醉,懂不?”
顾臻不胜嫌弃地瞥了一眼杯中的粘稠物,无奈身体无力受人摆布,喉咙又干渴无比,只得勉强灌了下去。
喝完奶,顾臻挺尸一样瘫倒在床上,方哲把玻璃杯洗了,回来时看见顾臻哼哼唧唧地在床上打滚。
“头……疼——疼死大爷了,哎——给爷拿把刀来,把这该死的头给我锯开——”
方哲汗颜了,床上这坨人形垃圾就是那个出言不逊笑里藏刀的顾臻?这就是那个名满文坛人称才子的顾臻?这一幕要是被广大书迷们看见,该有多少颗玻璃心碎成玻璃渣啊。
顾臻从被窝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怒气汹汹地瞪着方哲,恨不得用目光将其破颅开膛,“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要去找张云宥!谁叫你去的?你自以为是什么,你就是这么一只蚂蚁,错,是蚂蚁肚子里的寄生虫!我一只手指就能捏死你……哎哟——哎哟,都是因为你!黄哲——”
方哲淡淡地,“我叫方哲。”
顾臻接着吼,“方哲——哎哟,格老子的……”
方哲对来自外太空的声音一概屏蔽,悠然自得地把合同工工整整地放入文件夹,背起书包往外走,回头对顾臻灿然一笑,“我去上课了。好好休息吧委托人,晚上咱们来讨论庭上策略。古德拜!”
方哲走出门去又退了回来,“对了,你我在家政中心请了两个钟点工上来收拾屋子,可能待会就来了,你要是舍不得厨房那些小宠物最好找个地儿装一下。你好好的啊,别怕人吓跑了,我可是已经给了钱的,用的是你钱包里的钱。那三张毛爷爷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啊!”
顾臻的嚎叫声被华丽的楠木大门挡在了屋里,方哲深吸一口气,终于仰天大笑出声,欺负病人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是能在顾臻身上扳回一城,方哲小朋友真的很开心很快乐很欢愉,心里爽得简直要呼爹喊娘了。
方哲小同志,党没有教过你,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吗?你把顾臻想得也太童叟无欺了。
没过多久,两个家政少妇嘻嘻哈哈地来到顾臻现代化简约的客厅里做扫除,洗衣机的隆隆声、吸尘器的嘶嘶声、洗碗机的哐哐声,配上少妇的尖声惊叫声简直能够构成一部现代惊悚尖叫交响诗篇,惊吓程度绝对让海顿的《惊愕交响曲》都难以望其项背。
宿醉的人最怕高分贝的声音,那感觉就像电钻在脑子里面一通钻似的。顾臻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气得面部抽搐,手里方哲的名片被攒成了一团破纸。
钟点工离开的时候,顾臻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被磨没了。
顾臻这个人,向来是人家让他一尺他要抢人家一丈,人家送他玫瑰手留余香,他非但不领情反而要把屎糊人脸上。有句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到了顾臻这儿就是人不犯我我要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犯人。
总之,方哲同志这次逆了龙鳞,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在找死。
方哲上完课到顾臻家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打开楠木大门,客厅里没有开灯,一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手机背光灯幽幽发亮,从下往上投射到顾臻僵硬的脸上,这一幕像极了游乐场鬼屋里的真人扮相。
方哲伸手啪地打开电灯,沙发上的顾臻一扫早上颓废的模样,穿上了整洁的全套西装,脚踏十成新皮鞋,头发梳得干净利落,连下巴上的胡茬子也剃得干干净净。
顾臻扬起下巴,露出一抹职业精英的自信笑容,“这不是我的辩护律师黄哲么,看你那么从容不迫的样子,想必对三天后的庭审已经胸有成竹了吧?一定能赢的对么?你可一定要赢啊,再怎么说你可是在当事人精神状况严重无法自理的情况下逼迫威胁当事人签署了丧权辱国的魔鬼合同,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摘了你的律师徽章,把你告得倾家荡产卖房卖地卖父卖母卖身卖命卖器官……”
方哲腿一软,险些趴在地上,吓得声音都走掉了,“三天?不是还有半个月么?怎么成三天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三天做完?”
顾臻风淡云轻地看他,“这可不行啊,这案子一天不结,我就一天不能安心工作,这编辑也晚一天收稿,出版社印刷厂书店都指着这本书吃饭呢,上万书迷还等着这本书宽慰他们脆弱的心灵呢,晚一天可能就有一家书店倒闭了,可能就有好几十人失业了,可能一条人命就没了。黄哲啊,你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名合法律师,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惨剧因你而产生么?你案子不结,怎么对得起苦苦等待的大家啊?这造成的严重后果你能承担吗?啊?你承担得起吗?你赔偿得起吗?为了你着想,我递交了诉状给法院,让法院提前审判了。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方哲被顾臻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盯着,被顾臻极具威胁性的言语恐吓着,心中光辉的旗帜瞬间喀喀喀断成几截倒在顾臻阿玛尼西裤下,方哲很没骨气地连争辩也没有直接扑到顾臻腿上,好像早上那个神气活现欺凌弱小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摇头摆尾极尽那阿谀奉承奴颜婢膝之能事,“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那个……虽然我有挺大的把握,但是事物绝对是不?而且时间那么赶,要是不小心输了,那也不能怪我是不?你真忍心让我去卖器官啊?”
顾臻和气地对方哲笑笑,说:“我怎么会是这么残忍的人呢?为了不让你倾家荡产卖房卖地卖父卖母卖身卖命卖器官,我决定仁慈到底,不告你了。”方哲感激涕零地看向他,顾臻阴测测一笑,接着说:“如果你输了,我就杀了你。”
方哲一愣,干笑:“开玩笑的杀?”
顾臻讳莫如深地一笑,眼神似乎在说:你自己猜。
方哲只觉脑中铛地一响,杵在当场石化了。
顾臻自顾自地嘿嘿笑着,摸出眼镜戴上,伸手从方哲的包里抽出文件夹,打开来看里面的文件。
方哲呆愣愣地陷入了被谋杀的臆想中,脑子里走马灯刷刷地转着,从出生到现在的事儿像黑白默片一样在脑子里转了一遍,最后卡在了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上,顾臻嘶啦一声扯碎了方哲整理了一晚上的案件分析以及以往的相似案件材料,把方哲硬生生地从黑白默片里拉了出来。
“垃圾,”顾臻又将一份文件拦腰撕破,“垃圾,垃圾,垃圾,全是垃圾。黄哲你的律师证不是假的吧?你想凭这些打赢官司?你以为法院里的人都跟你一样小学五年级吗?慢……俄罗斯跟踪杀人奸尸案?我还是高估你了,你充其量就是小学三年级。所以说你们这些菜鸟不行,纸上谈兵空言无补,你们发育了的只有眼球和舌头吗?脑袋究竟有没有一粒花生米这么大啊?要我说,你们都是被书惯坏了,离开了书本你们还能活下去吗?你们只不过是在依赖书本罢了,没有书看你们就手足无措了找不着北了,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对不对?我说的有错吗?”
方哲懊恼地看着自己一晚上的辛劳结晶被撕碎扔在地上,但又不能忤逆委托人的意愿蛮干,只得顺着顾臻的意思说:“以前的案例当然有参考价值,要不然你说怎么办?”
顾臻摆摆手,“错。你看这些案例不是在参考,只是在寻求心理安慰罢了。你不知道能赢的概率有多少,从这些案例里面你能找到信心,对不对?所以说你们可悲啊可悲!被这些绑着手脚怎么能放手一搏?你以为对方当事人的律师和法官比你看的书少吗?你以为你想到的他们会想不到吗?小学三年级,早点毕业吧!”
顾臻抓过钢笔在方哲的本子上唰唰地写着,方哲凑上去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你真要这么做?你疯了!”
“这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学着点吧黄哲小学生。”顾臻大笔一挥写了几行字,把本子往方哲怀里一扔,一甩头回房间里去了。
方哲呆呆的愣了半天,缓缓吐出一句话:“我叫方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挡不住的是人大当家女大要嫁没钱卖肾有钱买人
方哲回到寝室时白着一张脸,动作僵硬双眼无神,水鸟和二胖子赶紧迎上来端茶倒水搬椅子,“德古拉殿下,您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方哲拉着水鸟的手臂,神情急迫,“组织教育我们一定不能为了达到目的而去做违心的事,律师守则告诉我们绝不能为了胜诉而伪造证据,律师的存在是为了能揭露事件的真相,是为了法律的正确执行,对么?”
水鸟看了他一会,说:“律师守则第二十二条: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认为当时发生了什么、证据证明当时发生了什么,这是不同的三件事,法律只承认最后一件。”水鸟顿了一顿,拍了拍方哲的肩,“律师跟法官不同,说到底,律师不是法律的保卫者,而是委托人的保卫者,事实上发生了什么都无所谓,律师只关心证据能证明什么。是不是顾臻那案子遇到难事了?让你别接他的案子,那个大叔一看就不是那么好摆平的。”
方哲颓然歪在椅子里,看着桌上摆着的律师徽章发呆。水鸟叹气,这孩子脑子是挺好使,但就是有点一根筋,身为芸芸众生中的渺小一份子,心气就跟美国大片里的救世主一样高,总觉得邪不胜正,总觉得正义才是主宰世界的王道,所以才选择了法律这条路。但现在这个社会,法律也是人写的,本身就有无数漏洞可钻不说,法官、律师、执法机关哪个能说自己是绝对清白干净的?法政一体,政治本身就是人性丑恶的幻想,法律难道还可能是一方净土么?方哲还是见得太少,从小接触的东西都是被筛选过净化过的,这些丑恶的东西还埋在下面,一时半会也没法接受。
水鸟想了想,换了个方式说,“方哲,你想不想赢这场官司?”
方哲缓缓点头,闷闷地说:“但我也想弄清真相,让法院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水鸟循循善诱,“你相不相信你的委托人是无辜的?他或许是被诬陷的,但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可能就要被判有罪了。”方哲的表情有些动摇,水鸟继续鼓劲,“所以伪造证据也是为了还原事情原来的面目嘛,为了让法院看得更清楚一点,对不对?再说,伪造证据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了,现在律师界谁不是这么干啊?”
方哲抬起头看水鸟,“为了还原事情的真相?”
水鸟点点头。
方哲低头沉思了一阵,郑重地点头,伸手一抓水鸟的手,说:“我明白了。这事,还得靠鸟大少出一份力才行!”
水鸟不动声色地拨开方哲的魔爪转身飘然远去,方哲一提水鸟的领子把人拎了回来,“先别急着飞,我问你,我给你打电话呼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啊?”
水鸟翻白眼望天,“什么也没干……今儿的天真蓝啊……”
轰隆一声,雷霆劈过,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方哲温和一笑,“哪家长腿妹子啊?给介绍一下呗。”
水鸟翻身跪地高呼小叫,“恕罪啊陛下!小的再也不敢了,您要夹门板小的就陪您夹门板,您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小的真不想蹚顾大学士这趟浑水,跟顾大学士对个眼儿小的就得吓出糖尿病来,可求求您别折腾小的这身鸟骨头了!”
方哲叹口气,“出了你这么个不给朕分忧的臣子,真乃朝中不幸啊!得了得了,你退下吧,待会给打盒饭上来,朕今儿个要彻夜批阅奏章了!”
水鸟长拜在地,“嗻——”
方哲打开电脑,把之前写的答辩状初稿给删了,开了一份空白文档,对着顾臻写的字条,心里还是有些虚。
在方哲眼中,像顾臻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之所以会被卷进案件中,绝大部分是处于被嫉妒或是有的人想借此敲诈钱财,况且像顾臻这样的条件,若是喜欢上哪家的姑娘哪里还需要跟踪?只用勾一勾手指,用他的卓卓文采说两句浪漫的话,什么样的姑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自从方哲真正认识了顾臻这个人以后,他就对顾臻改观了。
什么高智商知识分子啊?顾臻这个人,就是个真正的大变态。
但是方哲心里却不知为何仍旧相信顾臻不会做出跟踪这种事,否则他也不会主动提出要为顾臻做无罪辩护了。
方哲在键盘上敲出“作战计划”四个字,心里暗暗想:明天先把原告当事人拿下,再好好地审讯顾臻一番。
次日,艳阳高照,秋高气爽,方哲今天特意换下了牛仔裤T恤,从水鸟的衣柜里搜刮出来一套光Logo就够方哲吃一个月饭的衬衣马甲,套一条骚气英伦裤配亮眼的洛克鞋,搭配方哲忧郁的表情,整个一英国旧派电影里走出来的苦情男一号。
“水鸟……这就是你说的黄金战甲?”方哲对着镜子满脸怀疑。
水鸟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绽放着朵朵桃花,“方哲你必须相信我,你今天出的绝对是神装备,正所谓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棺材见了也开盖……哎——别打,说实话方哲,你今天的回头率低于八十点老子脱光了绕操场跑十个圈。你看着水灵灵的一张脸蛋这么俏兮兮的一副身板,配给牛仔裤T恤简直是十三亿国民的损失!”
二胖子从电脑屏幕里抬起脑袋,眼睛刷地瞪成了乒乓球,眼中绿光大闪,砸吧着嘴晃脑袋:“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我王二胖阅人无数,向来是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竟然栽到了你老人家脚下,真乃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呐——”
水鸟按倒二胖子,绿幽幽地眼睛盯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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