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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岁月无路可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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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也真是的,还没有周健哥来看你的次数多呢!”
夏小琴听见楚夏天说着周健,心里咯噔一下。钟雪靠在窗台上看着眼前的母子俩,一个眼中毫无隐瞒,一个眼中却全是故事。
“夏老师,你有什么心事应该多对夏天说一说,心情抑郁对胃病也不好。”
“啊,谢谢钟医生。”
“妈,你心情抑郁了?是不是学校的学生气你了?”
楚夏天听了钟雪的话,那叫一个担心啊。夏小琴把站起身的楚夏天按回椅子上。
“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钟医生就是嘱咐一下,妈有什么可抑郁的啊,真是。”
夏小琴忍不住笑了笑,夏天这孩子虽然莽撞了点,但却是关心她这个当妈的,这一辈子,哪怕只为了这个孩子,也值得了。
十六
2000年的年末,北方下了几场雪。雪不大,气温很低,可是人们过年的热情却不低。
千禧年即将过去,又一年辞旧迎新,元旦临近。
兴辽的商场、超市、菜市场,都挤满了购买年货的老老小小。
一个月来,楚洪波手下的招标委员会忙的不可开交,周健也一直在帮着编制招标文件。金厂长发话后,真的有几家新的承包商被纳入了楚洪波的邀请招标名单。楚洪波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碍于金厂长的面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邀请招标从某种意义上成了一种形式。报名单位基本都领取了资格预审文件,周健粗略地算了算,竟然有十一家,远远超出了楚洪波打算三家竞标的设想。
这一日,周健终于忙里偷闲,腾出时间陪楚夏天一起去了医大。周健经过反复思考,他觉得有些人总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同样也不能抹掉你曾经犯下的错。
“钟雪,这次真的得多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帮忙,夏老师的病也不会看得这么顺利!”
钟雪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靠在住院处雪白的墙壁上。钟雪的沉默让周健感到时间都静止一般。
“周健,你丫真够行的。”
钟雪终于开口,玩笑的语气,使周健放松了下来,也许是自己太过在乎了。
“啊?”
“我电话号给了你三年,你用得着我的时候才想起来打我电话。要不是夏天带夏老师来看病,我还不知道你被转业到兴辽油田呢!你爸妈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啊!”
“我爸把我送部队去,没人知道,也不让我告诉别人。”
的确,周健的父母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出色,他们恨不得这个儿子在世界上消失,那些风言风语也随之消失。对于这一点,周健只能苦笑。在周健父母的眼里,他现在可能只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了吧!
“你真够听话的啊!可真不像你啊!”
“我,我怕你还恨我,一直不敢给你打电话!”
钟雪眼中不易察觉地黯淡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神采。
“哎!都十年了!再说,也不全怪你。”
“我不该把烂摊子都抛下,自己一个人跑了。”
“是啊!真傻!你丫的真不是个东西!”
周健看了看钟雪,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并不像是在责备,更像是一种已经释然的调侃。
“他,你们原谅我了吗?”
“等有机会,回北京看看吧!”
钟雪没有回答周健的问题,现在才说原谅已经太晚了。纵使原谅能够轻易说出口,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却也无法弥补。原谅能弥补他因痴情受得伤害吗?原谅能弥补你因愧疚受得煎熬吗?周健还想再问,话却说了一半,咽了回去,因为他看见楚夏天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钟雪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楚夏天笑得灿烂无比,微微能看见两颗虎牙,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仿佛不经世事的纯真在楚夏天的身上一览无遗。
钟雪也笑了,他们笑得时候真的很像。
“呦,真是个帅小伙啊!”
钟雪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健,周健心里明白,钟雪肯定是误会他和楚夏天的关系了,多说无益。
“钟雪,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行,我去换件衣服,你们在楼下等我。”
钟雪说着向办公室走去,楚夏天也拉着周健下了楼。钟雪回过身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嘴角轻轻上扬。
中午是高峰期,三个人只好先喝点酒等着。
“夏天,你妈这病最怕不按时吃饭,她是老师吧?等出院了,你得多提醒提醒夏老师。”
“恩,姐放心,我都记下了。”
楚夏天和钟雪俨然一副已经混熟的样子。周健的心脏像是漏了一拍,这种情景――三个人,欢声笑语,是那么熟悉而遥远。
“钟雪姐,你和周健哥是高中同学?”
“恩,何止是一个高中,简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楚夏天听了这话,来了兴致,拉着钟雪,问这问那。他想了解周健的一切,特别是那段他没能参与的岁月。
“钟雪姐,给我讲讲周健哥小时候的事吧!车队里就属他神秘。”
钟雪看了看周健,喝了一口酒。
“你直接问他本人呗!”
“有什么可神秘的,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
周健有点不耐烦地搪塞了一下,钟雪见他这样,反而想说点什么挤兑他。
“夏天,你有啥想问的,尽管问吧!姐姐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雪姐,那我可问了。周健哥上学时候,他是不是特招风啊?”
周健皱了皱眉头。
“没,你周健哥专一得很,除了现任老婆外,就谈过一次恋爱。”
周健灌了一口酒,有点不悦,楚夏天听得高兴,根本没发现。
“钟雪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呵呵,很干净,很漂亮,有阳光般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美得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行了,你有完没完拉?”
周健照着楚夏天脑袋拍了一下,楚夏天嘿嘿笑了笑。
“钟雪姐,哪天你偷偷告诉我哈!”
“没问题。”
周健喝了一口闷酒,不再说话。楚夏天只当周健是不好意思了,也没有理会,和钟雪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
十七
“铃铃铃”
“哥,你电话!想什么呢?”
“啊!”
周健赶紧放下筷子,掏出电话。是楚洪波,周健皱了皱眉头,迟疑要不要接电话,又怕楚夏天和钟雪看出什么蹊跷,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楚厂长,现在是休息时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健啊,昨天你收到城建发的传真了吗?我怎么找不到啊?”
周健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公事。
“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再好好找一找,就是单独的一张A4纸。”
“那我再找一找吧!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奉阳呢!”
“啊!是陪夏天看小琴吧?”
“恩。”
周健感觉楚洪波的语气似乎和刚才说公事的时候不一样了,他不禁有些紧张。
“呵呵,我忘了告诉你了,小琴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你说什么?”
周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夏老师什么都知道,那她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呢?钟雪和楚夏天一脸茫然地看着面部表情变化如此之快的周健,周健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
“好,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楚厂长,我先挂了。”
周健尽量恢复了平静,收起电话。
“哥,咋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就是一个承包商昨天发的传真找不到了。”
“啊,我看你那样子,我还以为咋了呢!”
楚夏天喝了一口汤,放下心来。
“什么工程啊?”
钟雪已经吃得七八分饱,放下筷子,点了一颗烟。
“啊,就是厂里准备给职工盖了职工小区,一月中旬开始招标,现在正筹备呢!”
“听这话,承包商人选已经选好了,是不是内定的呀?”
钟雪钟雪吸了一口,慢慢地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看周健。
“当然不是,是招标委员会本来是选出来的三家企业,可是后来,大厂长也发话了,要是有有实力的公司,也可以参加一月中旬的招标,现在招标委员会天天都有毛遂自荐的承包商来报道。哪那么多黑幕啊!”
“啊!那现在等于是公开招标了?”
“差不多吧!你还挺明白的嘛!”
“我本来不是要学经济来着,你忘了?”
“是啊,我当时还纳闷,你咋突然学医了呢?你小时候不是晕血吗?”
“那是小时候了!人要是被逼到份上,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去趟厕所啊!”
“恩。”
钟雪起身去了洗手间,周健总觉得钟雪的话说得分外苦涩。年纪轻轻就展现出商业头脑的钟雪,一直的梦想都是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从那段生活里消失了十年的周健,并不知道是什么迫使钟雪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改学脊柱外科。
钟雪似乎在有意地回避这个话题。纵使当年两个人是无话不说的哥们,分别十年,也觉得生疏了一些,有些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顾虑地问出。钟雪回来后,周健很知趣地没有再提钟雪学医的事情。
吃过了饭,周健再也没脸面对知道一切的夏小琴,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开车离开奉阳,直奔兴辽。
楚夏天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周健在打电话时那一瞬间的痛苦表情,并不像是因为弄丢了一份传真那么简单,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楚夏天反复地思索,却不得答案。
“夏天,想什么呢?”
钟雪打了楚夏天的脑袋一下,楚夏天才回过神来。
“钟雪姐,我感觉周健哥刚才的表情那么怪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在楚夏天的身边,钟雪俨然成为了离周健最近的人。
“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啊?”
“周健哥和嫂子最近吵架了,差点就离婚了。”
楚夏天垂下头,他的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怎么回事?”
“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你放心!再说,我和周健都认识二十多年了,他早晚也得跟我说的。”
“九月中旬那阵子,嫂子回家早,正赶上周健哥和别人在屋里,被嫂子给堵着了。”
“是吗?周健不是那种人啊!”
钟雪皱着眉头,略有所思。她所知道的周健并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尽管周健与徐晶的结合,也许并不是因为爱情,周健也不会轻易地玷污婚姻这份责任。
“是啊,我们也这么说的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第三者是谁呢!”
“周健不肯说,那他老婆也没说嘛?”
楚夏天摇了摇头,他还想知道是谁呢,可惜周健和徐晶两个人嘴严得不得了,谁都不提那天的事半句。钟雪心下明白了,周健夫妻对此事绝口不提,一定是有原因,而那个原因就是,周健的外遇对象是个男人。
而此时的周健坐在车里,亦心乱如麻。
高速公路上车不是很多,周健开得很慢。他实在是想不明,为什么夏小琴会知道他和楚洪波之间的事情?她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呢?被撞见?不可能,两个人又不是谈恋爱,除了在厂里见面,就是去旅馆或是周健家里j□j。徐晶说的?也不可能,徐晶将这件事当做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又怎么会去找夏小琴说呢?那唯一的答案就是,楚洪波自己摊牌的。
那他是为了什么?周健有一瞬间差点以为楚洪波是想和夏小琴离婚,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又算是什么呢?楚洪波怎么会傻到为了自己去和原厂长的女儿离婚呢。
似乎事情正在往某个周健看不见的方向上发展着。
前方似乎就是一条绝路。
十八
“周哥,这是资格预审合格的投标公司名单,楚厂长说让你马上送到他办公室去,下午急用。”
“恩,好!我马上送过去。”
“谢谢周哥了。”
“好说!”
周健虽然名义上是楚洪波的专职司机,但是整个一分厂的人都把他当成楚洪波的厂长助理。周健本来要回车队,正好路过楚洪波的办公室,举手之劳,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楚厂长……”
周健刚想推门进去,发现楚洪波办公室里面有人,似乎又是毛遂自荐参加招标的企业代表。周健不禁替那家公司感到可惜,资格预审的名单都已经下来了,现在不可能再接受报名了。周健靠在厂长办公室门外,点了一颗烟。自从上次与徐晶吵架后,周健的烟瘾就再没戒掉过。
“那楚厂长,我就先告辞了。”
“好,请赵总放心好了。”
“我会转告。”
“慢走。”
周健听见里面的谈话结束了,就直起身,掐了烟。等着里面的人一出来,就准备进去将名单交给楚洪波。
开门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男人。国字脸,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板寸头,抹着发胶,油亮亮的。男人冷眼看了站在门边的周健一眼,直觉告诉周健,这个人不是正经的生意人。
待那人走远了,周健才进了楚洪波的办公室。
“楚厂长,这是资格预审合格的投标公司的名单,十一家参选公司共有六家公司入围……”
“你又抽烟了?”
“啊?”
“我说你又抽烟了?不是都戒了吗?”
周健这才反应过来,吸鼻子闻了闻自己,的确有一股烟味。
“楚厂长不是也抽烟吗?难道还闻不了烟味吗?”
“我抽了二十年了,戒不掉了。你还年轻,既然能戒掉,就戒掉吧!”
说着,楚洪波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周健觉楚洪波这话说得特别讽刺,一般劝解别人戒烟,一边自己点烟。
“呵呵,有些东西上瘾容易,戒掉就难了!”
“你?算了!我明天下午去总厂报审选定的投标公司,你跟我一起过去吧!啊,对了!奉阳医大派了几个医生下到厂医院,明天下午两点来钟到。你帮我告诉徐磊,安排一个面包去车站接一下。找勤快点的,别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楚洪波越来越觉得周健在变,变得不受控制,变得让他琢磨不透。周健玩味地看着楚洪波惊讶的神情,心理有一瞬间的胜利的喜悦。
周健总是忘记,胜利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恩,我知道了。”
“还有……”
楚洪波看了看手中的名单,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周健!”
“恩?”
“我昨天说的话,你在意吗?”
“什么话?”
周健知道楚洪波指的是夏小琴知道他俩关系的事。
“小琴早就知道了,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她爱的是秦孝文。”
“秦科长?”
虽然厂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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