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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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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蓟州的路上,何欢与吕八娘同坐一车,车厢中的气氛沉默又压抑。何欢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这会儿无论她说什么话安慰她,都是苍白无力的。
车轱辘的“咕咕”声中,吕八娘低着头,双手使劲拧着衣角,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何欢看她这般模样,说道:“你若是想哭,就哭吧。”
吕八娘缓缓摇头,低声问:“我能唤你一声表姐吗?”
何欢心中讶异,但还是点点头。
吕八娘抬头看她,含着眼泪说:“去到蓟州之后,不知道我能不能见一见二哥的未婚妻?如果我记得没错,她应该是表姐的堂妹。”
“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答应表姐夫去蓟州的?”
吕八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何欢。何欢同样看着她。
许久,吕八娘垂下眼睑,抬头擦去随之滚落的泪珠,哽咽低语:“前天晚上,若不是二哥把我藏在水井中,今日的我就是一具尸体。其实就算不是为了二哥,我也不希望家里绝了后。”
“你想让二妹与你二哥的牌位成亲,然后再过继一个孩子?”何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她有这样的念头,也在情理之中。
吕八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道:“大表哥说,表姐是可信之人,我也就不瞒你了。今日若不是大表哥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家里虽然遭了贼,但屋子、铺子、田地都在。族里的人见我孤苦无依,一定会有他们的盘算。”
何欢明白吕八娘的言下之意,只能替她叹一口气。就算沈经纶这次帮了她,但他毕竟只是隔房的表兄,而她的生母只是吕家的妾室,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就算何欣愿意嫁给一块牌位,将来她们两个弱智女流,如何守住吕家的家业?
“你不要太担心。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何欢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一句。她虽然同情吕八娘的处境,但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她又能说什么?
吕八娘故意忽略何欢的疏离,一把抓住她的手,哀声恳求:“表姐,求你了,让我见一见未来二嫂吧!”
“今日你好好休息一晚,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
吕八娘听到这话,失望地放开何欢的手,轻轻点头,呆呆地看着车厢某处。
何欢心生不忍,最终只是选择假装没看到,任由静默充斥整个车厢。
陵城街边的客栈内,谢三站在二楼客房,看着沈家的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野。
稍早之前,当他看到何欢狼狈地躲上马车,他的心就像猫抓似的难受。他一路走出吕家,不断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别人喜欢一个女人,都是甜甜蜜蜜,郎情妾意。为什么他喜欢何欢,心里会这么难受。明明他已经决定放手,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
谢三觉得,自己的反反复复,一定是因为昨夜忙了一整晚,他睡得不够,才会犯糊涂。因此他决定找一家客栈,蒙头睡上一觉,睡醒之后专心把所谓的“倭贼”揪出来。
可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满是自己与何欢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气恼的一跃而起,又在窗边看到了沈家的马车。
“如果我娶你为妻,你愿意为我放下沈经纶吗?”他对着远处的小黑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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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求表扬
正文 第165章 望门寡
沈家的马车抵达蓟州时,夕阳正慢慢抹去最后一缕余晖。何欢本打算把邹氏的尸体交给何欣后,直接带着吕八娘去沈家,然后再遣人回家向陶氏等人交待一声。
可惜,计划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早前,何欣叫嚷着何欢害她父亲入狱,令她无依无靠。为了让何欢替她找回邹氏的尸体,她连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当时,若不是何欢想借机与沈经纶相处,她是绝不会答应何欣的无理要求的。
如今,她带回了邹氏的尸体,何欣却埋怨她,不该就这样取回尸体,应该要吕家为她母亲的死负责。
眼见何欣拉着两个弟弟跪倒在装着尸首的马车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何欢万分不耐烦。她高声吩咐何欣家的下人:“车子是表姐夫的,等二妹伤心够了,好好安置了三婶娘的尸首,你们把车子送回沈家就是。”说罢,她转身欲走。
何欣闻言,“嚯”一声站起身,叉腰拦住何欢的马车,大声嚷嚷:“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害得父亲身陷牢狱,母亲无端枉死,你得负责!”
何欢冷笑道:“若不是三叔父为了一个女人妄图诬陷我和大伯父,三叔父岂会坐牢?”
何欣一下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说:“总之,是你把我们害成现在这样,你得负责!”
“你让不让开?”何欢不想让车厢中的吕八娘看笑话,从车夫手中夺过缰绳,欲强行离开。
何欣一下抱住马脖子,嚷嚷道:“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得替我们去吕家讨银子。你不想去吕家也行,总之你得给我银子,我才能办丧事。”她说得理所当然。
何欢气得想笑。何欣这是打定主意赖上她了吗?她拿起马鞭,一字一句说:“你若是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她的架势大有你若是不走开。我就用鞭子抽你。
何欣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见何欢眼神坚定,鞭子分分钟落在她身上,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哇”地大哭起来。
何欣这么一哭,她的两个弟弟急忙奔向她,围着她一同痛哭,其中一人嘴里咕哝,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才想让吕家出银子替他们办丧事。
听到这话,何欢暗暗惊讶。何柏海入大牢后,邹氏花了不少银子疏通,她是知道的,可疏通归疏通。何柏海有三家赚钱的铺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钱办丧事了?
何欢低头审视哭成一团的三兄妹。何欣蛮横不讲理,对真正的何欢予取予求,但她本质上和林梦言不同,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她应该不至于演苦肉戏给她看。
何欢脑海中这么想,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对何家三房负有责任,再说毕竟是何柏海不仁义在先,她又不是菩萨,没道理左脸刚被人打了一巴掌,这会儿再凑上右脸。
何欢刚想吩咐下人们“扶起”何欣三姐弟,吕八娘忽然走出车子。对着何欢说:“表姐,其实未来二嫂说得也有道理。”
何欢抬头看她。先前在马车上,吕八娘说的话,分明是想让何欣做望门寡妇。当时她以为吕八娘只是悲痛难挡,因此她只是劝她,好好休息一晚。其他的事留待第二天再议,希望她能冷静下来,仔细考虑将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会儿,何欢见吕八娘双目清明,神色冷静。她的一句“未来二嫂”,分明就是打定主意想让何欣一辈子守寡。她的确不喜欢何欣,但她可以眼睁睁看着十六岁的少女抱着一块牌位过一辈子吗?
就在何欢片刻的犹豫间,吕八娘已经步下马车,走向何欣姐弟。
“何二小姐,不,我应该称呼你未来二嫂。”吕八娘弯腰,向何欣伸出右手。
何欣擦去脸上的泪水,仰头看着吕八娘,又回头望了望何欢。
“我姓吕,在家里排行第八。我和二哥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好。”吕八娘自我介绍。
何欣见何欢没有反驳这话,擦干泪痕,在两个兄弟的搀扶下站起身,理所当然地说:“你既然是吕家的人,我就和你说清楚,母亲是在你家遇害的,你得赔偿我们损失。”
吕八娘点头道:“伯母是为了商议二哥与二婶的婚事才上我家的,我刚才还对表姐说,二嫂也是吕家的一份子,伯母的丧事,我们理应负起责任。”
一瞬间,何欣的眼中闪过喜悦之色,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愿意拿银子出来?”
何欢到底还是看不过去,抢先道:“八小姐,您的一声‘二嫂’,叫得太早了。据我所知,三婶娘去陵城,是为了二妹与吕二公子退婚一事。”
“什么退婚,不是退婚!”何欣断然摇头。
何欢又气又好笑,转头呵斥何欣:“难道你想捧着吕公子的牌位拜堂?”
何欣顿时呆住了,呆呆地问:“不是说,我只要在家守上一两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吕八娘打断了何欣,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入何欣手中,低声说:“我身上没有银子,你先用这两样首饰,替伯母把丧事办了。不管怎么样,为人子女,总要让父母走得风风光光,你说是吗?”
眼见何欣似要收下吕八娘的荷包,何欢赶忙抓住她的手,对吕八娘说道:“八小姐,你家遭逢巨变,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何欣一心以为何欢想要害她,一把推开她,大声说:“母亲是在她家出事的,她的东西我当然要得。”她紧紧抓着荷包不放。
吕八娘见状,对着何欢笑了笑,转身折回马车。
何欢气极,回头想要提醒何欣几句,只见她手抓荷包,戒备地看着自己,仿佛她想要与她抢夺一般。
何欢瞬时有一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赌气上了马车。
有了之前的插曲,何欢与吕八娘各自坐在车厢的角落,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眼见马车快要抵达沈家了,吕八娘幽幽开口:“表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自己的堂妹一辈子守寡,但她是二哥的未婚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二妹确实与吕二公子订过婚,但你们想要解除婚约,也是事实。她只有十六岁,将心比心,若是你站在她的立场,你愿意吗?”
“我愿意。”吕八娘重重点头,“二哥是世上最好的人,能为他抚育子女,百年之后同穴而葬,有什么委屈的?”
“二妹压根没见过吕二公子。”
吕八娘义正言辞地回答:“没见过又如何?世上的贞洁寡妇何其多,望门寡妇也不少,又不是独独她一个。”
何欢正想反驳她的话,马车在沈家二门口停下了。吕八娘率先步下马车,萱草已经向迎面走来的丫鬟介绍她的身份,命人带她去客房休息。
何欢暗自摇头。转念想想,何家三房那样对她,何欣一心跳入火坑,她又何必多管闲事。最多她回去之后,再提醒何欣一次,“望门寡”到底意味着什么。至于她如何选择,压根不关她的事。
这般想着,何欢马上放下了这件事,对着沈强说:“表姐夫今日留在陵城,明日一早,你去替他换药,顺便再带上他的换洗衣裳。对了,你再拿些茶叶糕点,他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
何欢十分熟悉沈经纶的生活习惯,巨细靡遗地吩咐沈强。
沈强原本只是外院的小管事,压根见不到主子,因此他只当何欢不过是转述沈经纶的要求,并不觉得奇怪。
萱草一路跟着何欢来回陵城,自然知道沈经纶什么要求都没提,何欢如此熟练地安排琐事,甚至知道主子喜欢哪位厨娘制作的点心,不免奇怪地看她,暗暗记在心中。
何欢知道萱草的诧异,但为了博取沈经纶的好感,她必须利用一切机会求表现,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
待沈强自去准备,何欢正犹豫,是否像沈经纶要求的,留下来陪伴吕八娘,就听门子说,曹氏来了。
何欢心生不好的预感,独自前去面见曹氏。
曹氏看到她,迫不及待地说:“大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她深吸一口气,焦急地陈述:“一个多时辰前,姨老太太去找二姑娘,我一个人拦不住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
“她去找二妹,难道……”何欢的声音渐渐弱了,她总算明白何欣的态度为什么变了。她脸色微沉,压低声音说:“姨奶奶觉得,只要二妹做了吕家的望门寡妇,吕家的家产就全都是她的?”
曹氏点点头,嗤笑道:“大太太对她说,就算吕家死绝了,总还有族亲,可姨奶奶就是不听,还说什么,何家出个贞洁烈妇,与你二弟的前途也是有好处的。大太太听到这话就不出声了。”
何欢气得说不出话,许久才问曹氏:“姨奶奶现在哪里?”
曹氏摇头道:“先前你去三房的时候,她也在那里。这会儿她仍旧留在三房,还是已经回家了,我赶着来找你,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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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人理,但今天还是有二更的
正文 第166章 发火
何欢原本还在犹豫,是否按照沈经纶所言,留在沈家陪伴吕八娘。见过曹氏后,她第一时间回到何家,径直去了魏氏的屋子。
魏氏刚刚从何欣那边折返,心情犹如雷阵雨过后的天空,清新明朗。见何欢和曹氏没有敲门,她也不恼,问道:“你从沈家回来了?怎么没见沈大爷回蓟州?”
何欢见她气定神闲,更是恼怒,鄙夷地说:“姨奶奶,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不过三叔父虽然不是你生的,但二妹只有十六岁,你那般怂恿她,就不怕百年之后,何家的列祖列宗怪罪你?”
“你,你——”魏氏气得不断捶胸,好不容易顺了气,她怒气冲冲地骂道:“你反了不成,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是怎么了?”陶氏和何靖闻声赶来。
何欢让曹氏带走何靖,这才质问陶氏:“大伯母,你也和姨奶奶一样,觉得二妹应该抱着吕家二公子的牌位成亲,做一辈子寡妇?”
顿时,陶氏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心虚地说不出话。
魏氏被何欢彻底激怒了,再顾不得脸面,她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何欢:“我们一家寡妇,怎么,我们做得了寡妇,她就做不得?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用她的一辈子,换吕家的万贯家财,谁都有好处!”
何欢冷笑,看着陶氏说:“大伯母,设身处地想一想,难道您也赞成姨奶奶的话?”
陶氏低下头,眼泪瞬时涌上了眼眶。她守寡多年,自然知道日子有多难熬,更何况何欣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那样的孤独寂寞。她一旦进了吕家的大门,这辈子就等于结束了。
陶氏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低落在地砖上,她低声说:“明日我就去找欣丫头。与她说清楚。”
“不许去!”魏氏怒视何欢,“你一心想与我作对,是不是?你三叔父在公堂上怎么对你的,怎么对你大伯父的。你都忘记了吗?”
“我没有忘记,但世上的事,一码归一码。若是二妹自己想进吕家的大门,我们谁都管不着,最多碍着亲戚的情面问一句,她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但是你利用她年轻不懂事,跑去怂恿她,这与推她入火坑有什么区别?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何欢义愤填膺。
“什么火坑不火坑的,你觉得是火坑,人家指不定觉得那是蜜罐呢!”魏氏一边喘息。一边叫嚣,指着何欢的鼻子说:“你也不瞧瞧,三房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爹做过牢,她又死过未婚夫,她娘也过世了。哪有好人家愿意娶她?与其将来高不成低不就,还不如去吕家过养尊处优的日子!”
“养尊处优?”何欢气得想笑,“姨奶奶,你清清楚楚告诉二妹,她这辈子都要在吕家过‘养尊处优’的日子了吗?你告诉她了吗?”
魏氏心虚地低下头。依她想来,小姑娘都爱俏郎君,若是对何欣说得太明白。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想想吕家的家财,她觉得等何欣年纪大些,一定会感激她。这个世上,男人、子女全都靠不住,唯有白花花的银子最实在。
想着只要何欣进了吕家的大门,何家上下都能过上好日子。魏氏抬头说道:“不要以为你有经纶撑腰,就能对我大呼小叫,我好歹是你的祖母!”
“我的祖母早就死了!”何欢毫不相让,“还有,我说的话和沈大爷没有半点关系。我说的是做人的底线!不要说是人,就算畜生,也不会为了一口吃食,算计自己的子孙……”
“你,你竟敢骂我畜生!”魏氏脸色发青。
“不是!”何欢摇头,“你做这样的事,根本是畜生不如!”
魏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抬头就想扇何欢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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