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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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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经纶只是简单地“恩”了一声,慢慢坐直身体。马车颠簸的时候,他的手撑在了轿子的横梁上。他应该觉得很痛,但他竟然没有知觉。突然间,他很想看一眼林曦言的笑容,可是她已经离他而去。
“大爷,您怎么了?”长安感觉到他的悲怅,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没什么。”简短的三个字,沈经纶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凝神朝车窗外看去。
不同于早前的高墙青瓦,青石地砖,此刻马车正行驶在煤渣道上,道路两旁的屋子又矮又小。不少屋子内似有人影晃动,却不见灯火。
“百姓连油灯都点不上了吗?”沈经纶突然发问。
袁鹏赶忙回答:“大爷,这会儿我们已经到城西了,这里的百姓大多在大户人家当差,虽然不舍得在晚上点灯,但已经比城外的不少人家过得好,至少三餐温饱不愁。”
沈经纶没有接他的话,又问:“我们这是往北走吗?”
“是。”袁鹏点头,“再往前路更不好走,街边还有不少闲汉乞丐,大爷不如把车帘子放下。”
沈经纶对文竹点点头,在马车内闭上眼睛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马车终于在一间荒芜的茅草屋前停下。沈经纶在文竹的搀扶下步下马车,立马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他习惯性皱了皱眉头。
待袁鹏拎着灯笼走过来,沈经纶只见茅草屋前光秃秃一片,屋子门前的石阶十分光洁,似乎经常被人踩踏。屋子的门板破了两个洞,摇摇晃晃挂在门梁上。一旁的两扇窗户亦是七扭八歪,窗纱早不见踪影,只余黑乎乎的窗格子在风中晃悠。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微弱的女声随着夜风灌入每个人的耳膜,让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袁鹏再次提醒沈经纶:“大爷,水汀的样子实在可怕……”
沈经纶没有说话。举步往前走,亲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只觉一股热浪扑向他的脸颊。他定睛看去,原来屋内烧着一炉炭火。他转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绑在木柱子上。她的衣裳破破烂烂,满是血迹,已经看不清原本的花色。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一双眼珠子上插着两根竹签,脸上满是血痕。
一瞬间,沈经纶的胃一阵翻腾,脸色愈加苍白。他垂眸避开她的脸,又见她的大腿上一处又一处焦黑,似猛火烤过头的羊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夏天却在屋子内燃着炭炉。
不知道是不是水汀听到了屋子门口的动静。她哀声说:“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她声音嘶哑,发音十分奇怪,想来是严刑拷问她的人怕她自杀,套住了她的舌头。
沈经纶见过被倭贼洗劫的村落。却从没见过这炼狱一般的拷问现场。他忍着胃中的不适上前,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水汀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可以替你请大夫,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沈经纶稍稍抬高了声音。
“杀了我吧,求你了。”水汀依旧只是不断重复这句话。
“是谁拷问你,你都说了些什么?”
“求求你。杀了我。”水汀在木柱子上有气无力地挣扎,柱子纹丝不动。
袁鹏在一旁禀告:“先前我问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
“会不会她的耳朵聋了?”早前,文竹憎恨水汀伤了自家主子,恨不得在她身上桶上两刀,可这会儿。他压根不忍心看她。此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沈经纶细细观察整间屋子的当口,袁鹏从角落舀了一瓢水,“噗”一声泼在水汀脸上。
水汀瑟缩了一下,一脸惊恐。却还是梗着脖子说:“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再怎么折磨我,我也不会说的。”
“是谁把你抓来这里?”沈经纶再次询问。
可惜,水汀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一味痛苦地叫嚷。
文竹实在看得不忍,小声嘀咕:“就算她罪该万死,这样子逼供也太过分了,到底是谁做的?”
袁鹏对着沈经纶说:“大爷,除了我们,只有何大小姐,谢三爷才想知道,是谁指使水汀。”
“不会是何大小姐……或许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沈经纶沉吟。
袁鹏接口:“不管是谁,其实大可以盯着她,不必如此……”
“一定是谢三爷赶着回京,没时间盯梢……”
“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沈经纶打断了长安,对着袁鹏说:“先把她放下来,看看能不能救。”
袁鹏亲自上前解开水汀手上和脚上的绳索,水汀立时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袁鹏上前查看,摇头道:“大爷,她的手骨,腿骨都被打断了。”
沈经纶抿嘴看着不断哀求自己杀了她的水汀,许久,他沉重地说:“杀了她吧。”话毕,他再不想面对这炼狱一般的小屋子,转身往外走。
同一时间,远在陵城的谢三面对的是另一个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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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0章 私仇
ps:
明天再改错别字,见谅!
谢三与陆安赶至西城门未见魏大鹏,只能转而折回衙门,未料罗把总的手下被有心人士挑唆,竟然把衙门团团围住了。
幸好陆安在军中也算颇有威信,双方这才没有动武。只不过被这样一耽搁,待到陆安清点军中人数,突然发现一下少了三十多人。他问手下,这些人是何来历,手下吱吱呜呜说不出所以然,只道是罗把总安排的。
“六扇门捕头”五个字,虽然可以糊弄地方上的芝麻绿豆官,但要想插手军营的事儿,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谢三眼见陆安在屋子里与手下们嘀嘀咕咕,心里隐隐带着不安,总觉得罗把总在陵城出现,预示着更大的阴谋。
思虑再三,谢三找上李县丞,又命他派人找来陆安。待陆安进屋,屋中只剩他们三人,谢三亲手关上房门,回头问道:“你们听过‘牡丹佳人’吗?”他拿出玉佩放在桌上,一字一句说:“这是皇上御赐之物,给我保平安的。”他的目光扫过李县丞和陆安,只见两人一脸错愕。
谢三行至主位坐下,解释道:“我以六扇门捕快谢正辉之名游历江南,只为方便行事。我真名谢淳安。”
一听这话,陆安“噗通”一声跪下了。他虽然只是把总手下的一名师爷,但他也算身在军中,自然听过这个名字。
李县丞看到陆安的动作才反应过来,跟着也跪下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见到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爵爷,听说他尚未娶妻。
谢三没有叫他们起来,只是正色道:“出了这个门,我还是谢捕头,但这会儿我要说一句,倭贼杀了我五名手下,我怎么都要他们血债血偿。我想。就算我的面子不够大,有皇上这块玉佩,你们应该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吧?”
陆安和李县丞吓得不知如何作答。别说他们已经自身难保,就算他们奉了上峰的命令协助谢三。他身份高贵,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性命难保。再说,就这一块小小的玉佩,谁又能保证谢三说的是真话?
谢三看透了他们的心思,轻笑道:“放心,你们不相信我,总该相信蓟州城的沈经纶吧?”
“小的不敢。”陆安和李县丞一脸惶恐,连连表示一定会听从谢三的吩咐。
谢三心中焦急,径直问道:“你们带着这么多人从镇江府而来。必定在几天前就出发了,罗把总到底如何知道倭贼将在陵城登陆?他没有兵符就带兵离开军营,总要有个理由吧?”
陆安表情一窒,低下头说:“在下一直觉得魏大鹏来历不明,多次向罗把总提及。奈何……”
“说重点!”谢三显得有些不耐烦。
“自从魏大鹏来到军营,罗把总就不像以前那么信任在下了。在下只知道,是魏大鹏得来的消息。他的消息一向很准。”
“例如?”谢三追问。
“例如帮着罗把总讨好上峰。据说,他连漕运总督家的小妾喜欢什么,都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谢三的表情愈加凝重了几分。漕运衙门远在南京,魏大鹏的手为免太长了。确切地说。魏大鹏背后的人为免太神通广大了。
陆安偷偷瞥了一眼谢三,战战兢兢地说:“魏大鹏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在守御所甚是吃得开,哪里有肥差,总能落到他头上。”
“你的意思,不止罗把总麾下。魏大鹏在守御所还有其他同伙?”谢三的声音抬高了几分。
“是。”陆安毫不犹豫地点头,“在下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如今,魏大鹏走了,除了受伤的冯白等人,其他人也跟着失踪了。不知道守御所那边是什么情况。”他眼巴巴地看着谢三,仿佛在等待他的指示。
谢三心知肚明,他若是开了口,陆安做什么都代表他的意思,说他有心排除异己,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像他先前对长安说的,江南的布军情况就像是一个马蜂窝,他暂时还没有能力捅马蜂窝,只能忍着,先解决眼下的困境再说。
想到这,谢三只当没听懂陆安的言下之意,他愤怒地一拍桌子,粗声粗气地说:“守御所的事儿我管不着,你只想替兄弟们报仇,你只要告诉我,魏大鹏如何得到倭贼的消息?”
“这个在下真的不知道。”陆安急忙摇头,却难掩眼中的失望。
谢三不满地哼哼一声,又问:“那你总该知道,罗把总带来多少人,留在城内有什么目的吧?”
“回三爷,包括冯白等人,这次一共来了一百三十二人……”
“不是两百六十人吗?”李县丞插嘴。
陆安摇头道:“罗把手手下一共不足两百人,这次是借着操练名义离开军营,为免旁人起疑,不能连火头军和杂役都带上。”
谢三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叙述,心中愈加愤怒。按照正常编制,罗把总手下应该有四百余人,朝廷也是按照这个数目发放军饷的。这些狗官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银子又到哪里去了?
谢三正强忍着怒火装傻,李县丞懵懵懂懂地问:“罗把总手下怎么可能不足两百人,他是把总,怎么都得四百人吧?”
陆安想也没想便答道:“李大人,你应该知道的,前几年皇上征调了不少兵马去西北,难道这些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话音未落,他慌慌张张看了谢三一眼,见他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更没有怀疑他的话,他暗暗吁一口气,肯定地说:“自皇上调兵去西北后,江南守军不足,这事儿皇上也是知道的。”
“你说这些无谓的事儿干什么!”谢三喝止陆安,不悦地追问:“不管罗把总带来多少人,他留在城内到底有什么意图?”
陆安不及开口,李县丞抢先回答:“先前罗把总告诉我,城内一下死了那么多人,若是如实上报,在下恐怕乌纱不保,所以罗把总建议在下紧闭城门,等事情渐渐淡了,百姓们情绪稳定,再含糊其辞报个倭贼抢劫,有财物损失。因倭贼洗劫当晚,死了不少守门的卫兵,衙门实在派不出人手,再加上在下挂心儿子的病情,所以……”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谢三。
谢三依旧不置可否,只是朝陆安看去。
陆安赶忙接话:“在下虽不清楚罗把总留在城内的原因,但有两件事很奇怪,一,昔日魏大鹏总是跟着罗把总,此次他和罗把总一人守西门,一人守北门。二,自从踏入陵城,在下觉得,罗把总似乎很高兴,又好像很紧张,仿佛即将有大事发生,而且与他有很大的好处。”
谢三思量着他的话,稍一沉吟,他问:“那依你看,倭贼会不会杀了一个回马枪,我有没有机会替兄弟们报仇?”
“这个……”陆安一脸为难。
“既然你答不上来,我看这样吧,余下的人仍旧在城内住着,不过你得给我好好查一查你那班手下,若是有人吃里扒外,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替倭贼打开城门,今日的事必定会重演。”
陆安忙不迭称是,承诺一定把来历不明的人揪出来,又讨好地对谢三说:“三爷,那守御所那边……”
谢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质问李县丞:“你身为陵城父母官,可见过枉死百姓的尸首?可有想过替他们报仇?”
李县丞低头不敢言语。
一盏茶之后,陆安自去安排自己的手下,谢三让李县丞带路,一行人去了案发现场。
远远瞥见衙差守着陵城首富吕家的大门,李县丞解释道:“我让人守着,只是以防万一,毕竟吕家在陵城也算有头有脸,这几年更是为善不落于人后。以后希望他家能有亲戚愿意替他们收尸……”
谢三心不在焉地听着李县丞的唠唠叨叨,努力搜索脑海。他总觉得“陵城吕家”这四字很熟悉。片刻,他恍然想起,何欢的堂妹何欣,未婚夫就是吕家的某位公子。
“谢三爷,有什么不对吗?”李县丞察觉谢三的心不在焉。
“没事。”谢三摇摇头,却因突然间想起何欢,轻轻皱了皱眉头。
李县丞忐忑地看了他一眼,示意守门的士兵打开院门。
谢三一马当先,大步跨入院子,只觉得一股尸臭味迎面扑来,不由自主止了脚步,站在门口凝神望去。
月光下,所有的屋子黑洞洞一片,但他隐约可以看到横七竖八倒在院子里的尸首。虽然看不真切,但根据他的经验,光这一进院子,至少有十五具尸体,其中不少人身首异处。
“李大人,天气这么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你本来打算怎么做?等着他们在自己家变成一堆白骨?”谢三的话带着浓浓的责备之意。
李县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解释:“在下没料到尸体坏得这么快,不然一定会为他们准备一顶薄棺。”
谢三接过士兵递上的灯笼,抬高手腕,接着微弱的烛火环顾四周,脑海中只有四个字:人间炼狱。
正文 第161章 幸存者
借着灯笼的火光,谢三终于看清了院子内的惨状。离他们不远处的花坛边,一名家丁头朝大门,双手伸得笔直,似乎拼死想逃出大门,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男人的身后,两名仆妇被割断咽喉,双双倒在地上,双目圆睁。
李县丞瞬时干呕了起来。谢三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台阶下,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伤口上满是苍蝇;台阶旁的花丛中,无头尸喷出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月季花。回廊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体。表面看起来,他们死的时候,有的正惊恐地往回看,有的拼命在奔跑,有的试图躲藏花丛中。
饶是谢三见惯了战场上的血腥,可面对眼前的惨状,他不忍继续查看,毕竟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他回头朝手下使一个眼色,又问李县丞:“你派人搜查过吗?确定没有活口?”
李县丞脸色惨白,忍着胃中的翻腾忙不迭点头,肯定地说:“所有人家都没有活口,甚至连猫狗都惨遭屠杀。”
“晚上在街上巡夜的衙差,夜里打更的更夫,都问过了吗?”谢三追问。
李县丞表情一窒,迟疑地点点头。
谢三见状,怒道:“你压根没去查问,是不是?”
“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李县丞一脸惶恐,转身吆喝手下。
半盏茶之后,谢三的手下纷纷折回他身边,向他禀告,吕家的正门,侧门,后门都没有被撬,或者损毁的情况,围墙旁边的花草也没有被踩踏的痕迹。这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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