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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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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心中焦急,忍不住把车帘挑开一条缝,偷偷往外张望。

陶氏一脸愁容,小声劝说:“欢儿,沈家招买小厮都能把路堵上,恐怕有不少人家与你想的一样……”

“大伯母,时至今日我们还有退路吗?”何欢放下帘子,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她复又挑开帘子,就见先前在荒郊野外救了她,又威胁她的男人正混迹在人群中。她猛地放下车帘。

“欢儿,你怎么了?”陶氏说着就想挑开车帘,被何欢一把摁住了手背。

“大伯母,没事,外面不过是些地痞**,您还是别往外看了。至于您刚才说的,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定,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往行,街上的人流也渐渐散去。按张伯打听回来的消息,先前沈家看情形不对,取消了小厮招买,但很多人不甘心,不知怎么的居然在沈家门前闹事,这才把路堵上了。

陶氏听到这话,不解地说:“沈家在这种时候招买小厮勉强可以说迫不得已,可他为何不找人牙子?这样随随便便在街上买人,就不怕买回居心叵测之徒?”

“可能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何欢敷衍了一句。据她所知,沈家以前也是这样招买下人的。沈经纶似乎十分不喜欢人牙子这行当。

陶氏见她心意阑珊,没再说话。很快马车抵达沈家大门外。门子得知来人是陶氏和何欢,没有立马卸下门槛。张伯按照何欢的吩咐,与门子低声说了两句话。那人深深看一眼张伯,一边使人通报,一边慢吞吞引着马车入内,停在二门附近。

何欢由白芍搀扶着步下马车,回头又去扶陶氏下车。当她瞥见沈家的丫鬟丝竹正急匆匆向她们走来,她暗暗诧异。她以为来人应该是紫兰才对。

先前的一年多,林曦言身边有两个一等大丫鬟,一个是她的陪嫁紫兰,一个就是眼前的丝竹。新房内,她第一眼看到的丫鬟就是丝竹,当时她直觉以为丝竹是沈经纶的通房。事实证明,她只是院子里的大丫鬟。

说起来,以沈经纶的年纪、身份,不要说通房姬妾,就是正正经经纳几房良妾,也在情理之中。事实上,在他们成亲前,他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平日里他甚至不喜欢丫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刚成亲那会儿,在她不方便的日子,她曾暗示,要不要安排其他人伺候他。他只说了三个字:“不用了。”之后她怀了身孕,他同样用这三个字回答她。她原本以为,是她怀孕的月份太浅,他怕她心里不舒服。结果她整个孕期,他都没有离开她半步。

“何大太太,表小姐。”丝竹对着何欢和陶氏行礼,拉回了何欢的思绪。

“你是表姐的丫鬟丝竹吧?”何欢询问。待她点头,她低声解释:“我们昨晚才得知消息,来不及打个招呼就自己上门了。”

“何大太太,表小姐见谅。”丝竹屈膝对着两人行礼,“大奶奶过世后,大爷伤心过度,一直在屋子里守着大奶奶。家里的事都是今天上午才安排下去的。”

“表姐夫一直守着表姐?”何欢只觉得鼻头酸涩。他居然守着她的尸体一天两夜。“是。”丝竹点头,“早上的时候,是念曦少爷哭得厉害,大爷才不得不离了大奶奶。”

“念曦?沈念曦,这是表姐夫取的名字?”何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控制情绪。沈经纶早就替儿子取了名字,沈家太夫人还请大师算过,结果他居然替儿子改名沈念曦。

何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灵堂的。她木然地立在陶氏身后,跟着她行礼,脑子“嗡嗡”直响。

“欢儿?”陶氏轻轻拉了拉何欢。

何欢这才发现她们已经身处沈家偏院的小花厅。她急忙掩下情绪,心中却像猫抓似的,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重复:你知道他在哪里,你可以远远看他一眼,说不定还能见到你们的儿子。

“欢儿,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今天一定得见到你姨母吗?”陶氏不解地看着何欢。

“是啊,必须见到姨母才行。”何欢咬住下唇,抬头仰望天空,不让眼泪落下。她告诉自己,她迟早可以再次站在沈经纶身边。现在,他们的儿子很安全,真正有危险的是她的母亲和弟弟。

“刚刚你让张伯说了什么,他们居然轻易放我们进来?”陶氏之所以不愿过来,就是害怕他们会被拒之门外。

何欢摇头道:“没什么,其实沈家比我们更怕丢脸。”

陶氏立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她虽然不赞同,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只能讪讪地坐到一旁,想要叮嘱何欢几句,又不敢冒然开口。

何欢借着小丫鬟上茶的机会,问道:“姨母现在哪里?”

“回表小姐,亲家太太身子不适,昨日就回去了。”

“回去了?”何欢错愕。

“林大太太有没有说,今日什么时候过来?”陶氏插嘴。

“回何大太太,奴婢不知道。”小丫鬟摇头。

何欢示意小丫鬟退下,一时间六神无主,满脑子都是沈经纶和自己的母亲。

门外,丝竹招了上茶的小丫鬟过去。两人在廊下悄声说了几句,丝竹举步往院门走去,又向迎面而来的紫兰交待了几句。紫兰点点头,大步走向小花厅。

“何大太太,表小姐。”紫兰站在屋子门口对两人行礼何欢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陶氏在一旁赔笑,对着紫兰解释:“我们昨晚得了消息……怎么说都是至亲……”

“何大太太见谅,这会儿不管是大爷,还是老太太,亲家太太,大家正值伤心之际,没精神招呼您和表小姐。”紫兰的言下之意不仅仅是逐客,更是告诉她们,林家与沈家才是至亲。不要说何家与沈家原本就没有关系,就是林、何两家,早在几年前就没了往来。

陶氏被紫兰噎了一句,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何欢又气又好笑。紫兰一直是林曦言的心腹,深得她的信任。当初她曾交待她,沈经纶纳妾是早晚的事,但绝不能让魏氏与何欢得逞。这会儿,她变身何欢,这事就变成她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何欢扶了陶氏坐下,抬头对紫兰说:“紫兰,表姐最信任你。如今表姐不在了,若是你仍旧一心为表姐考虑,就该静下心好好想一想,谁才是念曦最大的隐患。其实不止是念曦,就是姨母和表弟……说不定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紫兰立马明白过来。林曦言早就告诉过她,何家只不过是穷途末路,不要脸,而林家二房那才是真正的阴险狡诈。恐怕等不到主子下葬,他们就会向沈经纶提议续娶林梦言。为了念曦少爷,她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又能做什么?

何欢见她表情松动,接着说道:“你仔细想想表姐曾对你说过的话,表姐又是为什么不得不嫁入沈家。”

“表小姐,您对奴婢说这么多,您的言下之意奴婢十分清楚。”紫兰的嘴角掠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何欢并不恼怒,只是怅然轻叹一声:“人活在世上,谁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话音未落,紫兰猛然抬头看她。她记得很清楚,三年前,在主子做出最后决定的那一晚,她曾呆呆站在窗口,望着漆黑的夜空,说出了同样的话。

何欢看到紫兰眼中的愕然,再次开口:“紫兰,表姐夫正值伤心之时,只要过了头三个月,他慢慢冷静下来,必定能为念曦做出最好的选择。”

“表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下人,您对奴婢说得再多,奴婢也帮不了你什么。”

“紫兰,眼下这个时候,意气之争有用吗?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不是吗?至于八个月后表姐夫会做出什么决定,大家各凭本事。”

紫兰稍一犹豫,抬头问她:“表小姐,你想如何?”

何欢紧抿嘴唇,低头沉吟。在抵达沈家之前,她早就想好了,为了儿子,她一定要让沈经纶对她的死深深内疚,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可是他守着她的尸体两夜一天,又把他们的儿子取名“念曦”,她于心何忍?

第6章 再遇

何欢虽不忍心在沈经纶的伤口撒盐,但想着母亲和弟弟,还有刚出生的儿子,她清了清喉咙,对着紫兰说:“你应该知道,表姐夫何时续弦,娶谁为妻,全在他和沈老夫人,确切地说,只在表姐夫怎么决定。”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很清楚他和表姐的生活习惯,只要他还念着表姐,又看到念曦被照顾得很好,或许不会急着续娶。”

“就这样?”紫兰一脸“你想得太容易”的表情。

何欢知她所想,摇头道:“当然不止这样,但首要的,你不能因为一时情急,就在表姐夫面前数落林二小姐的不是。”

“这个奴婢自然知道。”紫兰点头,“大奶奶早就交待过,大爷最不喜欢别人乱嚼舌根。”说话间,她看何欢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讶异。

何欢接着重申:“总之,你一定要让表姐夫觉得,表姐还活着。无论是她的死,还是以前的种种,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他,为了念曦。除此之外,我想见一见姨母。”

“表小姐,您的提点奴婢会铭记在心,但是您想见大太太,请恕奴婢无能为力。”

何欢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你心中很清楚,就算表姐夫心里念着表姐,也不能改变念曦需要母亲照顾的事实。你只是一个丫鬟,有些话只能由姨母开口。”

紫兰的脸上显出几分难色,摇头道:“表小姐,大太太的身子一向不好……”

“母亲真的病了?”何欢脱口而出,又急忙改口:“表姐过世,姨母难免伤心过度。”

紫兰深深看她一眼,一旁的陶氏也是眼带疑惑。

何欢假装没注意到,叹息道:“母亲十年前就过世了,其实我一直把姨母当成亲生母亲。三年前,若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再加上大伯父病情加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与表姐为难,让姨母伤心。”

她这话虽然揭过了早前那声“母亲”,但紫兰依旧表示,她没办法安排她与林曦言的母亲大韩氏见面。

眼见时间越来越晚,何欢愈加焦急,怒道:“我明白你的护主之心,但这个时候,你前怕狼后怕虎,就连安排我与姨母见面都不敢,以后若是林二小姐成了沈家大奶奶,到时念曦有什么‘意外’,你要如何向表姐交待?”

何欢的一句“前怕狼后怕虎”令紫兰浑身一震。当初林曦言也曾用同样的语气说同样的话。她抬头道:“表小姐,奴婢只能告诉你大太太现在何处,但是我这么做并不表示认同你。无论是你,还是二小姐,都没有资格取代大奶奶。”

身为丫鬟,紫兰这话说得太过了,不过何欢并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将来的事,大家各凭本事。至于眼下,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就够了。”

紫兰没有接话,只是行礼退下。

一盏茶之后,何欢借口上茅房,带着白芍悄然穿梭在沈家的院落间。

按照紫兰所言,昨日大韩氏看到女儿的尸体,一下晕了过去,被沈经纶安排在冷梅苑。今日一早,大韩氏看着好些了,可见到女儿的尸体,她再次晕了过去。大夫替她诊过脉,开了药方之后,她就一直在冷梅苑休息,由儿子林诺言陪着。

何欢初闻这个消息,心如刀绞。她想要告诉母亲,她就是林曦言,她没有死,只是变成了何欢的模样。可冷静下来想想,即便母亲相信了她又如何?母亲一向柔弱,又没有心机,若是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只会惹来麻烦。再说,她也是时候让母亲坚强起来,毕竟她以何欢的身份,很难时时刻刻保护她和弟弟。

离何欢不远的地方,两个身穿小厮衣裳的青年看着何欢熟练地躲过下人们的视线,七转八绕朝某个方向走去。

眉清目秀的男人疑惑地看着何欢主仆,不解地询问身边的人:“三爷,您认识她们?”

“她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浓眉大眼的男人伸手抚摸下巴,若有所思,随即他扔下一句:“我去问路。”快步朝何欢主仆走去。

一旁,何欢眼见冷梅苑就在眼前,她的心“嘭嘭”直跳。她可以在何家人面前耍狠,她可以对紫兰理直气壮,但面对母亲和弟弟,她应该怎么做?

“啊!”何欢轻呼一声,急忙捂住嘴巴。她差点撞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男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芍的声音在颤抖。她认得眼前的男人,他就是在城外威胁她们的地痞。

何欢也认出了男人,心中暗暗叫苦,随即才发现他穿着沈家小厮的衣裳。她虽然不能说,她认得沈家的每一个下人,但眼前的男人绝不是沈家的家丁。她暗生警惕,拧眉看他。

男人上下打量何欢。她的衣裳半新不旧,但不同于前天的狼狈,此刻的她精心装扮过。

“哎呦,林家小姐的丫鬟,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男人啧啧咂嘴,又瞥了白芍两眼,“你们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想干什么!”白芍吓得脸色发白,“你若是不让开,我……我就要叫人了。”她软弱无力地威胁。

“好啊,叫吧,小爷等着呢。”男人的目光落在何欢的脸上。

何欢示意白芍去前面把风,压着声音说:“这位公子,前天你收了我们的银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我好歹救过你的命,难道只值那几两银子?”男人上前两步,把何欢逼至墙角。

何欢的背抵着墙,心中暗暗着急。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他在与她谈判。他冒充沈家的下人,动机一定不单纯。她得想办法让沈家的人发现他才行。

男人低头审视何欢,不客气地说:“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不说以身相许,也该以诚相待吧,林家小姐的丫鬟?”

“不错,我的确不是林家的丫鬟,我不该骗你,这事是我不对。”何欢痛快地认错,接着又道:“你救了我一命,除了银子,若是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你尽管说,就当是报答你。”

男人心知何欢在诱他说出目的。在他看来,她的手段虽然不怎么高明,但足以说明,她不是一般的无知妇孺。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眸。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淤青犹在,他的嘴唇抿成一直线。

何欢同样注视着他。早在十年前她就学会了坚强。失去父亲的庇护,又有豺狼一般的叔父一家,她若是不够坚强,只能任人宰割。这就是现实。

短暂的僵持间,男人脱口而出:“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何欢试图推开他,见他巍然不动,她一脚踩住他的脚背。可惜,绣花鞋太软,她人微力轻,效果并不理想。

男人犹记得她狠狠踢向自己的那一脚,他笑问:“怎么,又想故技重施?真是忘恩负义的女人!”

何欢侧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说道:“我想,你故意制造混乱,千方百计混进来,应该有不得已的原因吧?”

“你也在刚才那些马车中?”男人说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何欢点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要管我是谁,我也不问你想干什么。你希望我怎么样,请直说。若是我能帮上忙,今日之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以后谁也不认识对方,如何?”

男人再次打量何欢,点头道:“很好。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这样的性子,怎么会上吊自杀?”

男人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何欢,她若是说谎,他们就不必往下谈了。何欢知道真正的何欢为何轻生,可是她对眼前的男人露出了太多属于林曦言的本性,他不会相信她的解释。

“怎么,不能说?”男人催促。

“不是不能说。”何欢垂下眼眸,“我只是经历了女人最不想经历的事,一时想不开,这才……”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男人立马想到,她曾暗示,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他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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