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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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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姨娘,请你把它拿走。”何欢的声音就像是从屋檐的冰凌上滴落的水珠,冰冷刺骨。

曹氏已经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嚷嚷:“就算你再生气,我也要说。没错,我是打过你,骂过你,那是因为我怨,我恨。我心里难受。十多年前,我明知道你父亲死了,还是踏进了何家的大门,因为我无处可去,我无路可走,可是你还有选择。你还有大半辈子!”

“曹姨娘,请你出去!”何欢的脸色愈加难看。

曹氏只当没听到,捶着胸口说:“你当守寡那么容易吗?无论春夏秋冬,屋子里就你一个人,冷了没人问你。病了没人知道,有时候就是想找人说句话,也只能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够了!”何欢猛地站起身,“他答应过我,他会回来的。”

“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

“不会的,他找沈经纶,就是想兑现承诺。替我找回念曦……”

“十二月的海水,就算他会游水,也早就冻死了……”

“住嘴!”何欢歇斯底里地摇头。“他没有死,他一定正在回来的路上。他答应过我,就一定会做到。”

“他死了,他也不想的。”

何欢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扔向曹氏,大声叫嚷:“不许你胡说。再过四个月我们就成亲了。只有四个月了,我得早些把事情办妥。我得重新合计林沈两家的生意,找到妥帖的掌柜。我还得替诺言找一个好先生。替林老太爷找一个好大夫,再给你们盘一间南货铺子。你们好生经营着,以后才有银子送靖弟上京赶考。对了,我已经和沈老太太说好了,她答应让念曦认我做干娘,我会带着念曦一块上京。他答应过我,我们可以收养念曦……”

“大小姐,你醒一醒,谢三爷已经死了,不可能带你上京,和你成亲的!”

“你胡说,我不会相信你的。”何欢用力摇头,“你们不明白,不,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大小姐!”曹氏上前一步,指着桌上的信封说:“让你另嫁他人是谢三爷的意思,难道你不想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吗?”

何欢仿佛没有听到曹氏的话,她失神地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语:“一开始他虽然救了我,我却很讨厌他。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我看到他,我的心就跳得好快。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我高攀不上他,于是我自私地对他说,我不想知道他是谁,我和他就是谢三和何欢……

“那段日子我们经常吵架,可是我很高兴。我可以对他说任何话,他都会认真听着,他也会对我说他的心里话,我们仿佛真的只是谢三和何欢。那时候我以为他就像一朵昙花,不会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迹,最多就是让我记得,曾经有那样一个他……

“为了念曦,我只能嫁给沈经纶,于是我和他成了陌生人。我以为他回京城去了,可是我却在陵城又一次看到他。那一天,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死了,可是我忍过来了。我努力逼迫自己忘记他,我以为我已经做到了,结果当我误以为他快要死了的时候,我才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他……

“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一边说,我只能嫁给沈经纶,一边贪恋着他的温柔。我信誓旦旦,我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却从来没有真心推开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我总是第一个想起他。我甚至想对沈经纶说,我不能嫁给他,因为我无可救药爱上了别人。”

曹氏震惊地看着何欢。屋子外面,陶氏更是泣不成声。

何欢呆呆地坐着,似游魂一般低语:“当我知道,他可能会抗旨;当我知道,他冒然出海剿匪十分危险,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我死了,他也要活着。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在乎多等些时日。”

曹氏不明白何欢口中的爱情,她低声嘀咕:“这不是多等些日子,少等些日子,是根本等不到,没有尽头……”

“怎么会没有尽头呢!今年的合|欢花谢了,还有明年;明年的谢了,还有后年。每一年都有花开花谢,每一年都有新的希望。”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何欢逼回眼眶中的雾气,轻轻笑了笑,“或许五年后,或许十年后,又或许二十年后,当我不再期待合|欢花开的时候,我或许会嫁个鳏夫,找个人合伙过日子,至于现在,让我另嫁他人只会害了别人。”

ps:呜呜,我没脸面对大家。本来昨天已经写到沈经纶死了,今天写完最后一段就能放出大结局了。结果我今天左思右想,最后把那段重写了,一个人在书房,一边写一边哭,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戳中我的泪点,我明明更爱谢三的。唉,总之写完沈经纶的死,我完全没办法继续码字。我现在也不敢保证,明天一定能把最后一点写完,现在就像是抑郁症了…

好奇沈经纶怎么死的同学,可以去渣浪看,我被其他作者插刀无数,唉~~~~

第287章 大结局

曹氏离开了何欢的房间,却忘了带走桌上的书信。何欢没有追出去,只是怔怔地盯着书信发呆。

她没有勇气打开信封,她怕自己看了书信会更加爱他,思念他。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信封的边缘,自言自语:“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你,你为了自己的诺言跳下冰冷的海水,为什么反而要我不守承诺?”

院子内,曹氏看到哭肿了眼睛的陶氏。“大太太,你都听到了?”她回头朝何欢的房间看去,“大小姐一定是入了魔怔。”

“算了。”陶氏摇头,“以后休要再提今日的事。若是再有媒人上门,就说阿欢已经定亲了。”

“大太太!”

“就像欢儿说的,现在逼她嫁人,只会害了她,害了别人。算了,等过几年再说吧。”陶氏擦干眼泪,转身往外走。

曹氏无法理解何欢的爱情,她却是明白的。她和何柏初虽是婚后才认识,但她爱他。即便他已经死了三年,让她另嫁他人也是万万不可能的。这无关守节,而是当一个人的心里住着另一个人,怎么可能与别人同床共枕。

第二天一早,当陶氏看到何欢像没事人一样与何靖说笑,高高兴兴送他上学。她忍不住劝说:“欢儿,昨晚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不必强颜欢笑的。”

“大伯母都听到了?”何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陶氏一下握住何欢的手,感同身受般说:“你大伯父过世三年了。可我心里还是难受,每天都堵得慌,怨他丢下我先走了……”

“大伯母,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难受呢?”何欢反手握住陶氏的手掌,摇头道:“我没有强颜欢笑。他说过,看着我笑。他就很开心。我想,他也一定希望,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能过得好好的。”

“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有时候吧。不过总不能让所有人跟着我一块难受,不是吗?前几天靖弟对我说。我已经不会笑了。其实仔细想想,我和三爷在一起,大半时候我都是高兴的,就是生气吵架,事后想想也是高兴的。不好受的时候,想想那些高兴的事儿,心里就不难受了。”

陶氏怎么都没料到,自己居然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管何欢这是故意规劝她。还是出自肺腑之言,她忽然觉得自己太傻了。何柏初对她的好,她心知肚明。她一直生不出儿子。他本可以纳妾的,但他没有。他过继了何靖,就是想让她的生活有一个寄托。如果不是何靖羁绊着她,她大概活不到今日吧?

忽然间,陶氏觉得眼前的迷雾慢慢散开了。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本就是世间常态。他们无法控制,那就只能坦然接受。她与其怨恨丈夫先一步离开。还不如好好活着,为他。也为自己。

自那天之后,陶氏没再终日躲在房内。她虽仍旧身穿素服,但不再反对何靖在她的房内插一支红梅。平日里她也会与曹氏、何欢说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陶氏的变化是极细微的,但大家都感觉到,她不再郁郁寡欢。对此,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何靖。

正月十五,一年一度的元宵灯节,何靖试着邀陶氏上街,陶氏竟然答应了。

大概是因为再不必担心倭贼,今年的元宵节比往年更热闹,街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灯笼,就是卖冰糖葫芦,卖泥人的商贩,也比往年多了不少。

何靖紧紧跟着何欢走在人群中,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并肩而行的陶氏和曹氏,抬头对何欢说:“大姐,这些日子母亲和姨娘都很高兴呢。”

“是啊,新的一年,本就该高高兴兴的。”何欢随口应一句,回头看去。她相信陶氏已经慢慢想通了,不再沉溺丈夫的死,但曹氏眉眼间的笑意,那种她从未在曹氏身上看到过的“少女”般的羞涩,是她不能理解的。转念想想,大家和和气气过日子,她又何必疑神疑鬼呢?

何欢放下疑惑,低头问何靖:“靖弟,我们去买糖人吃吧。”

“那,那是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何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巴巴地看着栩栩如生的糖人。

何欢知道,何靖从未吃过糖人。她也不揭破他,只是笑道:“是大姐想吃,你就当陪陪大姐。”

“好,好。”何靖忙不迭点头,拉着何欢走向糖人摊子。

何欢站在人群中,怔怔地看着浓稠的糖汁在手艺人手下变成满脸胡子的李逵,变成五大三粗的鲁智深。

上一次她站在街边看着这景象,那是十多年前,她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父亲死后,她的人生只剩下两个字:生存。是谢三让她发现,她的内心仍旧是当年的小女孩。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人群中,两个过路商旅打扮的男人信步而行,时不时看一眼何欢。喧闹的街市人潮涌动,但他们与何欢总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几乎亦步亦趋。

“大爷,有些不对劲。”罗鹏低头掩饰嘴型,压低声音说:“有两个人一直跟着何小姐,看起来像是练家子。”

沈经纶没有说话,只是失神地望着何欢。她左手牵着何靖,右手拿着糖人,正与陶氏说着什么。她正在笑,灯笼的火光把她的脸颊映得通红。就像是初升的太阳。

罗鹏顺着沈经纶的目光看去,暗暗叹一口气。他们输了,彻底输了。他们在海上的多个岛屿经营了十年,本以为就算没办法夺回皇位,也能在海上自立为王。可谢三就像是对那些岛屿了如指掌,就连气候、风向也掌握得分毫不差。他那些手下更像是亡命之徒,不惜同归于尽与他们搏命。岛上的那些苦工忽然间奋起抵抗,与谢三的人里应外合,他们哪有不输的道理。不过幸好,沈经纶留了后路。他们才能逃回陆地。

“大爷,小少爷正等着您带何小姐回去。属下去引开那两人……”

“她看起来很高兴,我从未见过她这么高兴。”沈经纶突然开口。

罗鹏微微一怔,心中掠过一阵异样,慌忙劝道:“大爷。沈管家临死前说,您一步步走到今日,也是被情势所逼。您手上的银子,足够您带着何小姐,小少爷富足地过一辈子。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你知道沈志华为什么会不惜性命救我,又助我假扮沈经纶吗?因为父亲救了他的妻儿,又替他说情。可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若不是父亲。他的妻儿不会有危险,他也根本不需要父亲说情。”

罗鹏呆住了。从没有人知道,沈志华为什么会背叛真正的沈经纶。作为下属。他根本不该知道这些。他表情一凛,急道:“大爷,您没有做错任何事,是先皇无情……”

“她和敏珺是截然不同的。幸好京城的人没有找到敏珺,不然曦言是第一个,敏珺就是第二个。”

罗鹏不知道沈经纶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平静无波的眼眸。他心生不好的预感。他想劝上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喧闹的街市。两人就像是方外之人,除了何欢,再看不到旁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经纶突然开口:“谢三和林捕头呢?他们来了吗?”

罗鹏吓了一跳,慌忙查看四周。

当日,罗鹏故意告诉林捕头,主子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引他去悬崖。那一天,一切都很顺利,他早就在悬崖下,助主子从水底的温泉游到了岛屿的另一侧,用事先准备好的小船划去无人的荒岛。他以为同时跌落悬崖的林捕头和谢三不是摔死,就是冻死在海水中了。

沈经纶没有回应罗鹏的话,只是抬头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谢三和林捕头。片刻,他突然开口:“待会儿趁着混乱,你把何小姐带去我们落脚的地方。”

寒冷的夜丝毫没有减轻人们欣赏花灯的热情。男男女女正兴趣盎然之际,忽听有人大喝一声:“走水了。”

何欢循声看去,忽觉颈后一麻,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她隐约听到压抑的呼吸声,她感觉到有人正轻轻触摸她的脸颊。她努力睁开眼睛,只见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她的耳边只有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她打了一个冷颤,挣扎着爬起身,忽听身后传来了琴声。她转身看去,几乎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皎洁的月光下,六角凉亭突兀地屹立在悬崖上。海风吹起了凉亭四周的白色纱幔,翩翩的炉火上,茶壶中的水蒸气在寒冷的冬夜袅袅升腾,似屡屡青烟。

薄薄的雾气下,沈经纶与往日一样身穿素色常服,端坐在凉亭中央,正专注地抚琴。琴声悠扬曲折,似乎正应和着海浪声,又似替明月伴奏。

“你没有死!”何欢疾步上前,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忽然间,她急切地环顾四周,高声质问:“谢三爷呢?你把他怎么了?”

沈经纶仿佛压根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整个人与琴声融为一体了。

林曦言曾被这样的景象迷惑,她曾经觉得,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对何欢而言,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仇人,仅仅是仇人而已。

“念曦呢?你把念曦藏在哪里了?”何欢质问。她恨不得杀了沈经纶,可她手无寸铁。她的目光落在滚烫的水壶上,一步步走向沈经纶。

沈经纶依旧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弹琴。何欢满心仇恨,她只想知道谢三在哪里。她的儿子在哪里。她伸手欲拎起水壶。

“如果我是你,会等我弹完这曲。除非你永远不想知道,他们在哪里。”沈经纶的声音平淡无水,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何欢止住了动作。她恨沈经纶,但她更想知道谢三和沈念曦在哪里。

渺无人烟的悬崖边。一对男女就这样一站一立,相对无言。

如果可以,沈经纶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甚至希望,他们的生命就结束在这一刻,永远凝固在月光下。

可惜。再长的乐曲终有结束的那一刻。他妄图欺骗她一辈子,但自己做过的事,自己终究需要面对。

“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沈经纶拿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一口。茶水已经凉透,冰冷的苦涩味道从他的嘴巴蔓延全身。他再抿一口。慢慢放下茶杯,抬头看去。如他预期的一样,她的眼中只有仇恨。

除了仇恨,他还能期待什么?

沈经纶轻笑,低声说:“十年前,不对,应该说十一年前的冬夜,我在城门附近的客栈看到一个小女孩。她在雪地里摔倒,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那时候我弹的就是这个曲子。”

何欢紧紧咬住嘴唇。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事能够改变他是她杀父仇人的事实。

沈经纶站起身,转身侧对何欢,似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慢慢说道:“林曦言,我很快知道了这个名字。也知道了我在不久之前杀了她的父亲……”

“你杀了我的父亲,又娶了我。再杀了我。你现在这是在忏悔吗?”

“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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