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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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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见到谢三,转身就想走。谢三沉声喝问:“这碗饭是谁送来的?”
狱卒慌慌张张交待,一个眼生的男人声称自己很同情何柏海,给了他一两银子,托他送吃食给何柏海,谎称是何欣送来的。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两银子。
何柏海一听这话,手中的碗“嘭”一声摔在了地上。
谢三看一眼地上的白饭与鸡腿,只见硕大的老鼠“吱吱吱”爬到了何柏海脚边,欢快地啃噬地上的食物。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谢三质问何柏海。说话间,他示意牢头把狱卒带走。
何柏海仿佛没听到谢三的话,低头盯着地上的老鼠。谢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只老鼠突然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何柏海立时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了,慌慌张张说:“谢三爷,您放我走吧,我即刻离开蓟州,这辈子再不回来。求求你,放我走吧,他要杀我,就一定会做到的,我不想死在大牢。”他连连磕头,显然已经吓破了胆。
谢三看他这般,心情愈加沉重。他道:“即便我愿意放你走,你也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我被鬼迷了心窍……”他跌坐在地上,喃喃低语:“我恨透了那个老虔婆,我被鬼迷了心窍,才会信了那人的话……不,他不是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谢三猜测,何柏海口中的老虔婆应该是何欢的姨奶奶魏氏。
何柏海失神地嘟囔:“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见过他两次,他的手上总是拿一把羽扇……他对我说,分家的时候,老虔婆一定什么都不会分给三房。如果我听他的,何家的钱产都是我的。不过事后我要分他一半。以后我有了铺子,而他有赚大钱的门道,赚了银子,他六,我四……”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么怕他?”谢三脑海中的第一反应,那人应该是所谓的“羽公子”。
何柏海一把抓住木栅栏,惊恐地说:“他杀人不眨眼,他说,若是我把我和他之间的事说漏嘴半个字,他不止会杀了我,还会杀了听到这事的人。”
谢三听得直皱眉。他追问:“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吓破了胆,宁愿远走他乡?”
何柏海惊恐地说,三年前,他做到第一笔生意,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随口与人说,他遇上了贵人,才能扬眉吐气。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窜出一个黑衣人,一刀就把与他喝酒的人杀了。
羽公子随即踏入屋子,冷笑着对他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若是有下次,就是他们一起死。说罢,羽公子亲手拔出了死人胸口的匕首,任由鲜血喷洒在他脸上,他只是随手拿出帕子擦了擦,转身离开了。
谢三默然听着何柏海的陈述。在他看来,这事明显就是羽公子为了镇住何柏海,故意为之。不过他为了震慑何柏海,不惜杀人,实在太过残忍。他问:“所以你和他之间的事,再没有第三人知道,包括你的家人?包括冯骥阳?”
何柏海重重点头,哆哆嗦嗦说:“三年来,我一句都没有对人提过,一句都没有。可就在前两日,他突然把铺子收回去了,转手就卖了……”
“那石头巷的宅子呢?是他做主,还是冯骥阳做主?”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何柏海连连摇头,“谢三爷,我是贪财,我是憎恨那个老虔婆,但我不想杀人,不想和倭人做生意,更不想冒着被衙门抓的危险,做走私的勾搭。我都是被逼的,您放我走吧,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放心,你死不了。”谢三摇头,“刚才那只鸡腿是我命人准备的,你在大牢里面很安全。”
谢三转身离开大牢,却没有回县衙,而是径直去了林家。雨一直在下,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蓑衣上。他在林家门前翻身下马,只见大门虚掩着。他行至大门前一连敲了十数下,却没有人应门。他探头看去,只见门子僵着身体倒在门廊上。
谢三心中一紧,赶忙上前搭住他的脉搏,对方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隐隐散发着尸臭味。
正文 第267章 灭门
谢三本来只是应何欢的要求,想问一问林谷青,他与沈经纶合作的那些生意,内情到底如何。他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会看到林家二房尸横遍地的惨状。
谢三对林梦言一直没好感,但当他看到她被凶手捅了几十刀,脸也毁容了,直挺挺陈尸床榻,鲜血几乎浸透床褥,他也禁不住别过脸去。
至于林谷青与吴氏,他们都是被人从身后突袭身亡的。吴氏几乎没有反抗,受了一刀就跌于地上,失血过多而亡。林谷青明显是反抗了,所以除了背后的致命伤,他的腹部和胸口都有刀刺的痕迹。
谢三走遍了林家二房的每一间屋子,所有仆人都是被毒死的,尸体已经凉透了,除了林梦言的祖父。
林梦言的祖父早年中风,已经躺在床上快十年了。见谢三进屋,他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谢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林梦言的弟弟蜷缩在角落,尸体已经僵硬,看起来像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谢三虽不是刑名师爷,却也看得出,这是针对林家二房的寻仇,特别是林梦言。不过他想不明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会与人结下这么深的仇恨。
雨仍旧淅淅沥沥,没一刻停歇。谢三走出林家二房的院子,冒着风雨去了大房。因大韩氏和林诺言都在沈家的庄子上,他敲了许久的门,守门的婆子才慢吞吞开打院门。不过当她看到二房的惨状,一下阙过去了,好不容易醒来,才哆哆嗦嗦说,她们在台风之前见过二房的人,之后台风到了,她们一直紧闭院门,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谢三见她不像说谎,且院中的下人们可以相互作证,只得折回衙门,让县令派人调查这桩灭门案。
说心里话,谢三怀疑沈经纶是幕后主使,不然为什么何欢才要求他暗中查一查林沈两家的生意往来,林谷青一家恰巧就死了?
傍晚时分,谢三从捕快口中得知,经林家大房的仆人辨认,尸首中独缺林梦言的丫鬟梅清及她的母亲。
乌云翻滚的夜色中,雨势突然间大了起来,天地浑然一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衙差们撞开小院的木门,只见屋内灯火通明,门楣上悬着白布。透过雨丝,他们隐约可以看到堂屋内停着一顶棺材,一个瘦弱的身影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正不慌不忙把纸叠的金元宝一个个扔进火盆。
“梅清!”衙差大喝一声。
梅清把最后一个金元宝扔进火盆,摇摇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衙差们看到她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在白色的麻布下,他们清楚地看到她的衣裳上血迹斑斑。鲜血早已干涸,在麻布的衬托下,更显得幽深,仿佛正散发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梅清,随我们去衙门。”为首的衙差结结巴巴命令,不敢上前。
梅清径直微笑着,高声说:“差大哥,你们觉得我家的三间瓦房如何?这都是我挣的,我是大户人家的大丫鬟,会认字,会做女红。大家都说,我出息了,我娘守了一辈子,总算苦尽甘来……”
“别说废话!”
“你们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她是上吊死的。”梅清突然发狂般大笑起来,“林谷青那畜生竟然强j了我娘……二小姐说我娘活该……二太太说,是我娘不知廉耻勾引主子……我娘就在院子里上吊了……他们看都没看一眼,扔给我五两银子……哈哈哈……”她声嘶力竭地大笑,哑着声音说:“我用他们给我的五两银子买了耗子药,全都买了耗子药,扔水井里面了,哈哈哈,全都扔进去了……”
“梅清,你可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你们别过来,我不想害了你们的性命。”梅清突然拿起棺材旁的蜡烛。
衙差们这才意识到,他们隐隐闻到的气味是火油。为首的衙差上前一步,劝道:“梅清,你不过是为你的母亲报仇,是情有可原的。你先出来,有什么话去衙门好好说,你也希望你的母亲能够入土为安,是不是?”
梅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说道:“每当她用绣花针扎我,我就在想,我能一刀杀死她就好了……那时候我只是想想,她是主子,我怎么敢……可有时候我又觉得,想想就没有那么痛了……痛得太厉害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为什么我不是伺候大小姐,却要伺候二小姐,一定是我的命不好……为什么我的命不好,为什么我生来就是丫鬟……”
衙差们见她表情狂乱,只能顺着她的话劝说:“她死有余辜,你杀死她也是应该的,你先把蜡烛放下,我们慢慢说。”
梅清依旧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解开麻衣的系带,慢慢脱下,又去解衣服的扣子。
衙差们看得心惊胆颤,就怕她不小心打翻烛台。众人想要上前制住她,可灵堂内不是火盆就是蜡烛,他们又怕刺激了她。
就在衙差们进退两难之际,梅清已经脱下了中衣。几个年轻未婚的衙差看得眼睛都直了,可渐渐的,他们的眼神变了。即便离得远,又有雨水的阻隔,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孔。
梅清已经全然不在乎,她指着自己的手臂、胸口说:“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我用针孔换来的……她压根不是人,我从六岁跟着她,她就开始用绣花针扎我……在别人眼里,她是林二小姐,是大家闺秀,在我面前,她就是恶魔……”
说到这,她终于止了笑,眼泪哗哗而下,悲怆地叫嚷:“就算是畜生也会痛,也会恨,可是在她眼里,我连畜生都不如,所以我刺了她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她失神地走回棺材旁边,怔怔地盯着母亲的尸体,“她最在乎自己的脸,她总是怨恨自己不及大小姐漂亮,所以我画花了她的脸……她到了地下,也及不上大小姐,永远都及不上……”
捕快们面面相觑,正想趁她不注意一拥而上,就见她松开了手指。蜡烛从半空坠落,红色的火焰在空气中滑行,慢慢缩小成蓝色的火芯。
“嘭!”蜡烛落地的瞬间,细小的火芯窜出三丈高,火焰像烟火一般散开,飞快地四处蔓延,转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
梅清站在赤红的火焰中间,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她慢慢俯身,抱住母亲的尸体,再没有声息。
谢三和林捕头直至半夜才得知现场的惨状。沉默许久,林捕头低声说:“幸好雨势大,没有殃及邻居,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三诧异地朝他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仿佛林捕头正替梅清高兴,庆幸她终于获得解脱。他脱口而出:“何大小姐经常说一句话,活着才有希望,高高兴兴过每一天,不要为难自己……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林捕头微微一怔,续而轻笑,摇头道:“那也要她心存‘希望’才行,不过这话倒像是沈大奶奶,不对,应该说林大小姐说的……也难怪,她们是姨表姐妹,说出类似的话也不奇怪。”
谢三想起何欢对沈念曦的执着,摇头道:“听说她们的关系很差,就我看来,又觉得不像。有时候女人真是难以理解。”他感慨一声,正色道:“对了,有一件事很奇怪。林二老爷和林二太太死在两间屋子。林二老爷那间屋子像是有女人住过,不过他的尸首旁边并没有其他人。林捕头,不如差人去林家问一问,有没有通房妾室不见了。”
谢三听衙差把梅清的话复述得清清楚楚,案情也没有丝毫可疑,并没有心生疑窦,他说这番话,不过是生怕有幸存者躲在林家的犄角旮旯出不来,时间久了会活活饿死。事实上,他口中的这个“女人”正站在沈志华面前。
沈志华听完女人的汇报,问道:“你确信林老太爷说不出话?毕竟他亲眼看到你杀了他的孙子。”
“是。”女人恭顺的点头,“梅清杀了林梦言就跑回了家,她丝毫没怀疑,强j她母亲的人不是林谷青,也不知道我杀了林谷青等人,确认没有活口才离开。”
“你做得很好。”沈志华赞许地点头。
女人低头回道:“那也要林二老爷经年服用五石散,分不清自己做过什么,再加上林二小姐长年累月虐待梅清,她才会受奴婢挑唆,买回老鼠药,在衙差面前承认罪行后自杀。不过奴婢当时很担心,如果她抱着母亲的尸体报官,林捕头或许会发现,她的母亲并非自杀。”
“她不会报官的。”沈志华说得笃定,“大爷从不会看错。”
女人连连称是,想了想忍不住问:“沈管家,奴婢不明白,大爷为何留下沈老太爷,就连林家大房的仆役,也不让我把他们全杀了,以绝后患。”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沈志华沉下了脸。按照原本的计划,林家大房同样一个活口不能留,是沈经纶突然改变了决定。
正文 第268章 路遇
谢三虽然怀疑林家二房有幸存者,但捕快们搜查宅邸后一无所获,再加上大房的仆役亦不知道那人的存在,他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只等着雨势稍减,他亲自去何家告之何欢。
何家与其他百姓一样,在暴风骤雨中紧闭门户。何欢虽担忧母亲与儿子在庄子上的生活,但她并非第一次经历台风,知道在这样的天气出城是不智的行为,只能望雨兴叹,祈祷大雨尽快停歇。
老天好似听到了她的祈祷,大雨又下了一天一夜便渐渐止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悄无声息的飘落。
何欢的心犹如被雨水浸透的蓟州城,湿漉漉的。她不顾陶氏和曹氏的阻拦,淌着街道上的积水,艰难地步行至沈家。她希望沈经纶若是前往庄子,能够顺带稍她一程。
门上的管事沈强见何欢冒雨前来,急忙请了她入内。
何欢见沈强态度虽好,却把她安置在外院的小花厅,也没有说他即刻通知沈经纶,心中奇怪之际,萱草来了。她按捺下不解,迫不及待地问:“萱草,表姐夫可有说过,何时出城探望念曦?”
“表小姐。”萱草屈膝行礼,“您来得不巧,大爷心忧小少爷,已经出城去了。”
“已经走了?”何欢错愕,“城门不是今早才开的吗?街上积水甚多,表姐夫什么时候走的?”
萱草含糊其辞地回答:“大爷一早就走了。”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大爷是骑马走的。”
“那沈管家呢?”
“沈管家……他与大爷一起离开的。”
听萱草说得吞吞吐吐,何欢心中更是奇怪,可是沈经纶若不是去庄子上探望儿子,这四处水漫金山的。他又能去哪里呢?
碍于街上到处都是断枝残树,马车压根无法通行,何欢婉拒了沈家安排马车送她回府的提议,仍旧选择步行回何家。可能是没了探望儿子的动力,她在街上走得异常艰难缓慢。她很想徒步去沈家的庄子。可城外的灾情如何她一无所知,再加上路途遥远,就算她一刻不停地赶路,恐怕天黑都见不到儿子。
谢三远远看着何欢瘦弱的身体在濛濛细雨中艰难前行,心中升起莫名的怒意。他想第一时间通知她何柏海和林谷青的事,因此一早就去了何家。结果她竟然比他更早,她竟然又去找沈经纶了。
谢三抿嘴看她。眼见她差点摔倒,他再也无法冷静,大步朝她走去。
何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就见谢三一脸怒容。她慌忙擦拭眼角的泪水。紧张地四下张望。
“你在找什么,生怕沈钟山看到我,回去向沈经纶汇报?”谢三一声质问,却见何欢的眼睛红红的。他瞬时心软了,低声嘟囔:“我又没有责备你,你哭什么!”
一听“哭”字,何欢更觉得委屈。她从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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