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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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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亭。”
“看来他走得并不远。”沈经纶轻笑,迫不及待打开信封,微笑瞬时凝固了。谢三只在信上写了两句话:他非何欢不娶,请皇上赐婚。
沈经纶一把攥住信纸,紧紧捏在掌心,一字一句陈述:“这并不是谢三的字迹,原件在哪里?”
正文 第226章 独行
谢三的八百里加急仅仅十一个字,但沈经纶看到了他的决心,他相信何欢一定心知肚明。即便她已经拒绝谢三,但没有女人不会因此感动,只怕这件事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一旁,沈志华察觉沈经纶的焦急,微微一怔,回道:“大爷,按律例,八百里加急仅能传递军情,只要此信传回京城……”
“你以为他会害怕御史弹劾吗?不要忘了,这是他第一次用八百里加急,传消息回京城吗?”
面对沈经纶的质问,沈志华呆住了,可转念一想,他又惊又恐,急问:“大爷,谢三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他想怎么样?”
沈经纶无言,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纸。他命令自己冷静,可思绪就像暴风雨下的大海。在林曦言咽气那天,谢三出现在了蓟州,一切在那一天脱离了正轨,就像冥冥中注定的一般。
“既然是八百里加急,这会儿原件已经过江了吧?”沈经纶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见沈志华点头,他又道:“不管怎么样,先把谢三找出来再说,恐怕他不止送信回京,同时也派人去西北找他的旧部了。”
“大爷,不如让在下亲自去东亭附近找一找。”袁鹏自动请缨,又低声解释:“他身手不错,一般人就算找到他,也不一定杀得了他。”
“他应该已经不在东亭了。”沈经纶从墙上的暗格中拿出一幅地图仔细研究,片刻,他又似自言自语般说:“他身边的长安,也不能留着……”
正如沈经纶所想,若是紧要的军情,谢三绝不敢用官驿的八百里加急。他从东亭发出那封书信,一来是他迫不及待求娶何欢,只怕夜长梦多,再生意外。二来。自吕家那对夫妻葬身悬崖,他心知自己仍在蓟州的事实必定瞒不了,毕竟真正的车夫还活着。眼下,既然事情败露。他索性再投一颗石子下水,试一试江南的水到底有多深。
这一日,艳阳高照,午后的烈日几乎把柳树叶儿都烤焦了,谢三穿着粗布衣裳,骑着瘦骨嶙峋的小黑马儿,扮作赶路的百姓,进了一座临海的小城镇。
谢三的目光扫过街道,街上行人不多,马路也算干净。依稀还能看到往日的繁华迹象。他找了一家老字号酒楼,把缰绳交给小二,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边吃着面条,一边侧耳倾听食客们的谈话。
“再过两月又该秋收了。上次倭贼洗劫了陵城,这次不知道会不会是咱们这。”
“唉,别乌鸦嘴!”
“就是,就是!”一个商旅打扮的中年男人连声附和,走到另外两人的桌前,一屁股坐下,压低声音说:“不瞒二位。我刚从北边过来。听说上次在陵城,倭贼打劫的不是粮食,而是金银。 照我说也是,有了银子,还怕买不到粮食吗?”
令一个本地人打扮的男人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那些倭贼都住在海上。有再多的金银有个屁用,难道大海还能把金银变得粮食?”
“也是。”另外两个男人点头附和,又道:“不过那些倭贼真是穷得可以,早几年,听说他们连锅子铲子菜刀都抢!”
“不管倭贼抢什么。受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小老板姓。”商旅打扮的中年男人摇头叹息,又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听说了吗?沈大爷又要娶妻了,娶的是他前头妻子的表妹。”
“真的吗?是蓟州沈家的沈大爷?他不是说,三年内不续娶吗?”
……
众人的话题一下被引至沈经纶即将娶妻的话题。谢三不着痕迹地看一眼中年男人,随即稍稍转过身背对他。
自何欢送信至沈家的庄子,告诉他们,她不再回去,他便按照原定计划,一路查看沿海地形及兵卫所守军情况。
几天前,他也像现在这般,进了靠近码头的城镇吃饭,忽然就听人议论,何欢即将嫁给沈经纶。当时他吓了一跳,可转念间马上想到,这一定是沈经纶或者其他人的伎俩,目的是逼他回蓟州。
沈经纶在整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他暂时不清楚;他也不知道十年前的真相是否如沈经纶所言,但如果这些传言是沈经纶所为,他只能说,自己高估了他。
谢三低下头,“呼啦啦”大口吃面。男人当以大事为重,所以他离开了蓟州,可是离她越远,他越是思念她,特别是一个人赶路的时候,她的样子,她的声音,总是不期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知道沈经纶派人守着何家,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这样守着,也算是保护她,他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反正他已经安排妥当,她若敢趁他不在嫁给沈经纶,他的手下会直接替他“抢亲”。不过他也相信,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不会这么快进沈家大门。
忆起何欢傻愣愣地盯着自己,不得不承认她也喜欢他,他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他们本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可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他们一次次相遇,从厌恶,不屑,到喜欢,再到深爱,全都是微妙又陌生的感觉。回过头想想,就算是争吵的时候,他快被她气疯了,可一旦印刻在记忆中,却又变得甜蜜无比。
谢三端起大汤碗,“咕咚,咕咚”连饮几口,几乎把面汤饮尽。他放下汤碗,扔下几枚铜板转身往外走,把众人议论沈经纶和何欢亲事的声音抛之脑后。
一盏茶之后,谢三牵着小黑马,信步走在整个城镇最热闹的街道上,左看看右瞧瞧,不多会儿又走到官衙前面看两眼,随即转入小巷,扔给乞丐几个铜板,悄声问了几个问题。
在街上逛了一下午,他在傍晚时分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挑了最小的房间,吃过晚饭便呼呼大睡。
待到夜深人静,他拴上门窗,点上小油灯,从贴身衣物内取出一张羊皮,用炭笔在上面点点画画,沉吟许久。
羊皮上的码头城池画得歪歪扭扭,他有些不满,不过这也没办法,以前他的身边都带着专门绘制军事地图的画匠,现在什么都要自己来,只能将就着些。幸好他的记性不错,凡是走过的地方,他都深深印在脑海中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谢三吹熄了油灯,只见窗外漆黑一片。他得等城门打开,才能前往下一个城镇,遂重新躺回床上。
黑暗中,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发簪,用手指轻轻抚摸,仿佛她的黑发正滑过他的皮肤。他本无意“偷”她的簪子,当日他拔下簪子,无处可放才揣入怀中,如今却已然成了他的心爱之物。
他不认识簪子是什么木头雕刻而成,想来不会是名贵的木头,上面那一小块玉也十分廉价,可这样普通的东西,在她的发际间却显得熠熠生辉。
有时候他觉得她是奇怪的女人,明明家里很穷,没什么漂亮衣服,更没有名贵的首饰,但她总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金钱的贫穷本该让她对现实低头,可她明显读过不少书,也认得古玩字画,她住的小院依旧摆放着盛开的鲜花。
如果她目不识丁,整日只知柴米油盐,见到生人不敢说话,或者自哀自怜又眼皮子浅,他一定没勇气把她娶回家。事实上,在他眼中,她一点都不比那些京城贵女差。
谢三在胡思乱想间迷迷糊糊睡去。直至东方泛白,他换了一身藏青色的短褐,又把黑马换成小白马,径直出了城门,去往下一个目的的。
大约策马奔驰了两个时辰,谢三终于看到一个屋前竖着旗杆的院子,旗杆上光秃秃的,并不见旗帜。他牵着马儿走向小院,只见脚下杂草丛生,草丛上并没有踩踏的痕迹。他微微皱眉,心知自己即将走向另一个空置的兵卫所。
谢三把小白马拴在旗杆上,大步走向院门。他希望通过院子的结构,大致估计这里本该有多少士兵。
行至大门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一路走来,四周皆没有人迹,院门上也布满灰尘,可门环与门板间积聚的灰尘却掉在了门槛四周。如果是无家可归的人把这里当成临时住所,一路上的草丛上应该有踩踏的痕迹,门板上也该留下手印。
谢三可以肯定,屋内有人埋伏,而且是懂得掩藏踪迹的高手。他回头朝四周望去,一望无际的田野,并无藏身躲避之处。为了掩饰身份,他新挑的小白马也没有什么战斗力,恐怕敌人还没有追上来,它就已经吓得腿软了。
既来之者安之吧!
谢三轻轻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发簪。就像他曾对何欢说的,一直以来,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只有一个信念:活着。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活着,因为他还没有娶她,还没有与她生儿子呢!
谢三紧抿嘴唇,脸色微沉,伸手推开院门,同时侧身往右退开一步。就在他闪身的瞬间,一支箭头闪着幽幽蓝光的铁箭从他眼前掠过。
对方竟然在箭头抹毒,看来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了!
谢三的表情愈加凝重。
正文 第227章 苦战
就在铁箭飞快地掠过谢三视线那一瞬间,白森森的利刃朝他的面门直直砍过来,他侧头避过刀锋,只觉一阵凉飕飕的劲风从他耳边拂过。
谢三还未看清来人,刀尖已急速刺向他的咽喉。他本能地后退一步,就见屋内走出第二名杀手,手中的武器直攻他的下盘。谢三心中暗暗叫苦。他面前的两人没有蒙面,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他一时无法判断他们是倭人,还是汉人,但他们招招攻他要害,显然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他亡。
谢三一连后退三步,借着弯腰躲避攻击的间隙,顺势从腰间拔出匕首。匕首比大刀更适合近身搏斗,但先前的铁箭煨了毒,他怕他们的大刀上有毒,不敢近他们的身。
谢三一味防守,且战且退,也不知道缠斗了多久,他渐觉力虚,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小院的围墙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手持弓箭的大汉,箭头正随着他的步伐缓缓移动,可能随时把致命一箭射向他。
谢三直想骂脏话,却只能专心应对两把大刀的凌厉攻势。
当他的那几名手下死在小树林,尸体又被吊在陵城郊外的码头上,他就知道,对方一心置他死地。他们的主子为何不在蓟州暗杀他,却一定要等到他离开?
瞅准间隙,谢三一脚揣向其中一人的小腹,他的肩膀同时被另一人打了一掌。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分神注意围墙上的男人,只见他手臂微动,他急忙就地翻滚两圈,只听“嘭”一声,一支铁箭深深扎入他脚边的泥地。
谢三狼狈地蹲在地上喘息,脑海中突然出现林捕头的话。
早前在陵城,林捕头偶尔与他切磋武功。当时林捕头对他说,他的根基很好。但他是在练习中成长起来的,在实战中,他未必胜得了他,因为遇到真正的敌人。他们不讲招式,也不讲规矩,会打乱他的步伐。
事实证明,他与林捕头的对打,每每他占了上风,林捕头总能出其不意一招,令他功亏一篑。
电光火石间,谢三记起林捕头那些虚虚实实的招数,他的左手作势往怀中一摸,眼睛的余光瞥见围墙上的男人已然用另一支铁箭瞄准他。他的左手突然往空中一扬。
两个男人想也没想。齐齐掩面后退一步。谢三看准机会,一把抓住右边那人的手腕。另一人条件反射般挥刀解救同伴,谢三却突然放开他的手腕,一脚揣向他的膝盖。同一时间,匕首“咚”一声挡住第二人的大刀。在微弱的火星中。他抓住那人的领口,拼尽全力拽着他与自己交换了位置。
在令人窒息的零点一秒之内,空旷的厂地上传来“嘭嘭”两声,拴在旗杆上的小白马吓得凄声惨叫,谢三重重一推,他手中的男人“咚”一声摔倒在地,背上插着一支铁箭。他在地上痉挛了几下。嘴角溢出一缕黑血,很快没了声息。
谢三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鲜血,回头朝另一名杀手看去。在他把敌人当做人肉盾牌的时候,后背硬生生受了另一人一掌,此刻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涌。好在其中一人已经死了,他虽然受伤。却多了几分胜算。当然,最好能让他套出,他们受何人指使。
“你们在武器上煨毒,就以为我也在身上藏着毒药吗?”谢三的语气、眼神,*裸地表达了他的不屑。“我们中原人讲求的是光明磊落。”他的怀中压根什么都没有,他不过做了一个假动作,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罢了。
杀手深深看谢三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大刀砍向谢三的面门。谢三没有闪躲,举起匕首抵挡。又是“嘭”一声,他的匕首生生把对方的大刀砍出一个缺口。
可惜,谢三到底受了伤,又被两人缠斗许久,体力不续,转眼间即将被对手压制。
忽然,他腾空往后一跃,对方乘胜追击正想砍下他的手臂,就听“嗖”一声,一支铁箭从他们眼前掠过,呈四十五度角插在泥地上。
杀手愤怒地朝围墙上的同伙看去,眼神仿佛在说:你差点杀了我!
谢三轻笑道:“刀剑无眼,你又何必生气呢?”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向谢三发起又一次攻击。谢三放弃引他说话,捡起地上的大刀专心应敌。
一盏茶之后,当又一支铁箭落在谢三脚边,围墙上的男人消失了,想来应该是他的铁箭用尽。
因着谢三不必分心防御冷箭,杀手渐渐落了下风。
男人亦察觉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嘴角突然掠过一抹冷笑。谢三暗暗惊心,全神贯注看着他,就见他突然举刀,似乎想自尽。
谢三想要阻止,他刚伸出手,又慌忙止了动作。眨眼间,男人一把抓住谢三的手腕,背过身死死拽住他,另一只手竟然把大刀插入自己的腹部。
谢三来不及思考,一脚踢向男人的膝盖,右手顺势一挥,砍断了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同时一掌打在男人的后心窝。
“噗通”,男人向前扑倒在地,几乎立时没了呼吸,血淋淋的刀尖努指天空,暗黑色的鲜血顺着血槽一缕一缕滴落在男人的后背。
谢三甩脱手腕的断掌,任他见惯了血腥场面,这会儿也是心有余悸。眼前的杀手竟然没有一丝犹豫,选择用切腹自杀的方式,欲与他同归于尽,他们到底有这样的决心?
谢三来不及感慨,转身走向小院。他在院门口停下脚步,生怕其中暗藏陷阱,谨慎地入内查看。
待他确认放冷箭的人已经不在院内,他直奔后门,在草地上看到了几个脚印。他暗暗吁一口气,又在四周仔细查探了一番,确认杀手们必定是从后门进入小院埋伏,他陷入了沉思。
谢三不得不承认,不管杀手们受何人指使,他都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主子。那人不止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也算准了他的前行路线,同时命杀手们掩藏行迹。若不是他无意间看到门环上的灰尘掉落,他恐怕已经命丧于此。
他深吸几口气,伸手捂住胸口,隔着衣服触摸怀中的发簪。
若沈经纶就是这些人的主子,那他太可怕了。这样的人如果铁了心得到一个女人,恐怕……
谢三摇头打散脑海中的念头。如今江南的局势,只怕有人想造反。沈经纶不过是先太子长子的伴读,沈氏也仅仅是偏居江南的世族之一。他这般名不正言不顺,有谁会听命于他?若说他与“羽公子”赵翼合谋,倒是有可能,可如此一来,赵翼对沈经纶的恨意,他留在客栈的书信,难道是欲盖弥彰?
谢三虽然害怕沈经纶强逼何欢成亲,但到底没有折回蓟州,仍旧按照原计划前行,只是稍稍改变了路线。
蓟州城内,何欢的生活十分平静,不是帮着料理家务,就是陪着何靖读书。林梦言与何欣分别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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