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园春来早-第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沟村本就没有多少户人家,田地又是连在一处,哪家有个风吹草动,用不上片刻功夫就满村皆知了。
这一日,张刘两家的菜田也到了浇水的时候。李家兄弟从城里赶回家里春耕,刚刚忙完自家的几亩地,李老太就带了他们来帮着蒲草和闺女一家忙碌。连同改穿着短衫长裤,越发像个农家人的方杰,还有董四、陈家兄弟,足足十几人齐齐聚在菜田里,一边说笑一边热热闹闹挑水浇菜。
经过了大半月的阳光雨露洗礼,栽种下地的几样菜苗都已深深扎了根,长得越发茁壮。茄子秧和辣椒秧眼见都快有一尺高了,豆角秧和黄瓜秧也已经伸着藤蔓爬上了柳条架子。
眼见再有一月就能采摘第一批鲜菜了,众人都是脸上带笑,替张刘两家欢喜。
春妮儿的肚子这些时日好似吹了气一般涨大了许多,村里许多老太太见了都说这一胎必定是个淘小子。刘家众人自然眉开眼笑,刘老太太更是隔三差五杀鸡炖汤送到儿媳嘴边儿上。
这般吃得好,睡得香,春妮儿想不长胖都难。这一日她也跟来田里走动,蒲草舍不得她做活儿就撵她带着桃花山子去驱赶鸟雀。春妮儿却是喜好热闹,笑嘻嘻缠在娘亲身边说话儿。
正是忙碌的时候,众人突然听得远处传来哭嚎之声,都是惊得直起了腰身,疑惑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董四麻利的倒扣了木桶,站到上面张望了半晌,一脸古怪的说道,“好像是张二叔在哭闹呢,他家那二亩地补种二遍还是不出苗,这许是许是着急了。”
春妮儿听得这话,欢喜拍手应道,“真是老天爷开眼了,让他们一家子不修口德,总踅摸做坏事,这就是遭报应到了。”
李老太一巴掌拍在闺女背上,呵斥道,“你这死丫头,还骂人家没口德,你这嘴上也没个遮拦,赶紧给我收声。”
春妮被娘亲骂得缩着脖子,讨好说道,“好了,娘。我不说还不成吗,左右我也无事,先过去看看热闹,回来跟你们细说啊。”
她说完就拎起裙角跑走了,那身形灵巧的仿似猴子一般,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怀胎六月的孕妇。李老太生怕她摔了,放下手里的水瓢也撵了上去。蒲草瞧着众人都是一脸好奇,就道,“咱们也过去看看吧,忙了半晌正好歇歇手儿。”
众人一听这话正合心意,纷纷也是像张家田里奔了过去。方杰假作拍打身上的灰土,特意落后几步同蒲草走到了一处,低声笑问道,“可是那几袋细盐起了功效?”
蒲草极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一脸懵懂的应道,“咦,你问得这是什么话?那几袋细盐我腌了咸萝卜啊,今早不是还让喜鹊给你送了一碟?”
“你呀,”方杰趁着周围无人,飞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真不知你脑子里哪来这么多古怪主意?”
蒲草被他偷袭得手,惊得四处看了一圈儿,确定无人得见这才瞪了眼睛,羞恼道,“怎么,你是终于发现我是蛇蝎心肠的女子,后悔招惹我了?哼,晚了!你若是敢反悔,我也往你家田里撒盐去!”
“嗯,往田里撒盐?你不是说腌咸萝卜了吗?”方杰挑着眉梢儿,满脸的促狭笑意,气得自觉失言的蒲草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气哼哼扭头跑走了。
方杰哈哈大笑,轻轻揉揉手臂也是快步追了上去。
张二家的地头儿此时已是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就是里正和几位族老都闻讯赶了过来。可惜,众人都是束手无策,毕竟这田地也不会说话,谁也不能揪着它的耳朵问问到底为啥不长苗儿啊。
最后,众人不咸不淡的劝慰了两句也就散去了。有那平日信奉因果的,心里还同春泥一般想着,这就是张二一家坏事做多遭报应了。
转眼又过了两三日,众人正是忙着拔草准备开苗的时候,张二居然领了一个眼生的老头儿来地里转悠,众人以为他是找了种田好手,好奇的纷纷围过去听个新鲜。不想,才听得几句就都是皱着眉头散开了。
原来,张二居然撒谎说狗剩儿在外地发了财,要接他们一家过去享福,正好今年雨水小,苞谷籽没发芽,他们一家就索性把地贱价租出去一年,若是在外地住得好就再把地彻底卖断。
那买主是南山那侧王家屯的一个老猎手,名叫铁老头儿,孤家寡人一个。以前做什么行当无人清楚,只知道他是几年前到得王家屯落脚,自然没有分到田地耕种,整日以打猎为生。如今许是自觉年岁大了,就准备租种二亩地,若是能糊口就不必上山奔波了。
张二开的价格很低,铁老头儿又见得那土垄黑黝黝很是肥沃的模样,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南沟村人很是不耻张二这般蒙骗铁老头儿,但是毕竟都在一个村里住着,谁也不好做那恶人揭张家的短儿,于是各个都避让开来,装聋作哑,两不相帮。
。
第一百六十七章 貔貅
蒲草听得这事儿,待得午后空闲之时就去陈家小坐闲话儿。一冬日里都在各村走动的陈二嫂,简直就是个写满小道消息的“百科全书”,听得蒲草问起那铁老头儿的事就噼里啪啦把听过的闲话都说了一遍。末了一脸古怪的说道,“这次啊,张老二一家怕是要倒霉。王家屯的人多凶悍啊,但在这老爷子跟前都乖得跟小猫似的,若是这老爷子知道上当受骗,那…”
陈大娘也是拉着蒲草的手,嘱咐道,“蒲草啊,大娘知道你心肠软,但是这张二一家实在太可恶,就是有啥报应也是该得的。你可别犯傻替他们一家担什么干系,最后得罪了外人还不落好。”
蒲草心里暗笑,她平日扮可怜柔弱可真是成果斐然,这会儿就是有人指着她鼻子说,张二一家的霉运是她一手操办,村里乡亲怕是也不会相信半句。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坦白自己的小手段,于是照旧还是装了苦笑模样说道,“大娘,这道理我懂。但是怎么说也是同宗,我若是坐视不理,不说别人,就是贵哥儿将来知道原委,心里也会多生芥蒂。”
陈大娘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叹气道,“你这丫头真是太不容易了,放心吧,村里人眼睛都亮着呢。你这样的好嫂子,天下都难寻一个,他若是敢挑理,全村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众人又是闲话几句,蒲草就转回了自家。转眼又过了七八日,南沟村里各家老少都是扛着锄头早起晚归去田里给苞谷开苗,剔除那些弱小的苗芽只留下一株长得最粗壮的,或者把多余的苗芽栽种到空处补种。
偶尔休息的时候,众人难免聚在一处嘀嘀咕咕议论几句,都觉张二卖田那事做得不地道,怕是会惹出大祸。
那铁老头儿自然不知众人私下如此闲话,他生怕误了农时,租下张家的二亩地就赶紧从村里请了十几号人手帮忙,才一日功夫就把苞谷籽种了下去。可是这老爷子左等右等了好几日也不见出芽,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私下里托人打探不成,老爷子就悄悄躲在暗处偷听村人闲话,这才知道了其中缘由。而原本借口要去投奔儿子的张二一家,更是没有半点儿搬走的迹象,彻底坐实了那些猜测。
于是,老爷子暴怒了!
这一日早起,南沟村众人吃过饭,刚刚扛了锄头还没等走出村子,铁老头儿已是带着王家屯的里正和十几个后生气势汹汹打上了张二的家门。
里正和族老听得村民报信儿,纷纷高声咒骂张二一家就是村里的一堆臭狗屎,但左右想想,再怎么厌烦他们也不能任凭外村之人打上门来啊。这要是传出去,人人都以为南沟村好欺负,以后村里人还怎么出去走动?
张二一家子原本把地租出去得了一两半银子,还觉很是吃亏,但后来眼见邻人日日锄草开苗,风吹日晒,汗珠子落地摔八瓣儿。而他们一家一日吃上两顿饭就算活计了,真是千般清闲万般自在。
这一家四口渐渐就开始沾沾自喜,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架势。偶尔路上碰到匆忙走过的邻人,张二那下巴都是抬得多高,嘴巴撇得差点儿触到耳根,只觉整村人都是笨蛋,不如他聪明会享福。
村里人虽淳朴雀也不傻,猜出一两分之后,心里鄙夷更甚,就算从他家门前过都忍不住吐两口唾沫。
常言道,乐极必生悲。张二吃过饭正哼着小曲,琢磨着去哪里溜达一圈儿,结果就被铁老头儿等人堵在了院子里。那些后生许是上门之前得了嘱咐,进院子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乒乒乓乓一顿疯狂打砸。
张二被惊得傻了眼,张二婶子端了半盆谷糠喂鸡,见得这般扯了嗓子就叫开了,那些后生谁也没理他,加棒子就把鸡窝木架砸了个稀里哗啦。
隔壁邻人听到动静,出来一瞧就猜到大半,但他们都是皱着眉头,同那些半路拐回来的乡亲汇合到一处远远看着,半点儿没有上前帮忙的样子。
里正和族老们赶到的时候,王家屯的后生们已是逞完了威风,笑嘻嘻聚在一处,看着院子中间打滚哭嚎的张二夫妻“唱戏”。
张二正是叫骂,突然见得“靠山”赶到了,立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扯了陈里正的袖子哭诉这些人如何闯进来打砸,口口声声嚷着要里正派人进城报官。
张二婶子也是满地滚得更欢,高声喊着“打死人了”,那腔调拉得当真就是得了唱戏老生真传,听得众人都是好气又好笑。
陈里正最是清楚这夫妻俩人的为人,猜得他们也是心虚才这般撒泼作态,指望闹一闹就把蒙骗卖地这事儿赖过去。但是,这事儿可不是两个妇人争抢草垛里的鸡蛋是谁家的那般简单?哪里是闹一闹就能了结的?
他一脸厌恶的甩开张二的手,上前同那王家屯的里正行礼寒暄。两人平日也打过几个交道,算是有些交情,聚在一处小声说了几句。那王里正自然不愿把这隔山相望的邻居得罪死了,而且这般打砸一顿也替铁老头儿出了气,于是直言只要张家把铁老头儿的银子退了,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陈里正自觉张二一家有错在先,人家苦主这般要求着实不算刁难,就开口替张二一家应了下来。
不想张二夫妻那是千年貔貅转世,只进不出,到了他们手里的银子绝对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两人本来还指望里正带着村人把王家屯这帮凶神打出去,不想陈里正不但不替他们出气,反倒帮着外人“欺负”他们。
这夫妻俩黑着脸对视一眼,张二婶子立时就又重新躺倒开始大范围“扫院子”了。张二假装高声呵斥,嚷道,“哭什么哭,你个败家娘们儿,还不进屋拿银子去!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咱们张家人单力薄也没个帮手,只能认栽了…”
陈里正和几个老爷子一听他这话夹枪带棒,埋怨村人不替他撑腰,脸色都变得极难看。
孔五爷第一个开口骂道,“张老二你这话说给谁听呢?你还有脸恨大伙儿不帮忙,你怎么不看看你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你那田里种不出苗儿,连蒙带骗卖给人家本就是理亏,你还指望谁给你出头啊?你们一家不要脸了,大伙儿可还得抬头做人呢。”
“就是,这事儿传出去丢得是全村的脸面,还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啊。”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众人这般纷纷出口责骂,数落得张二脸上青青红红。他也是恼极了,干脆直通通往后一倒,装晕了!张二婶子扑上去抱了他大声哭嚎,左一句“逼死人了”,右一句“我也不活了”!
这夫妻俩摆明了是要放赖到底了,周围众人都是看得惊愕恼怒,却也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
最后,那一直沉默的铁老头儿重重跺了脚,冷笑道,“老头子我一辈子横行霸道,老了老了想要安生过个日子,居然还遇到了这等事儿。好,今日这银子我不要了,但是你们一家能不能花安生,哼…”
老头儿一双浑浊的老眼这一刻微微眯起,那目光冷的仿似三九寒冬的西北风,但凡被他扫视过的人都齐齐打了个冷颤。
蒲草本来被春妮儿拉来躲在外围看热闹,见得这般也是心惊,暗自猜测这老头儿必定是手上沾染过血腥的人物。
方杰自然不会把这样的冷冽放在心上,但却是担心蒲草被吓到。于是,墨眉轻皱间已是不着痕迹的侧身挡在了蒲草身前。蒲草心下生暖,微微退后了一步。
铁老头儿扔下这样两句话就当先出了张家院子,王里正也是黑着脸带人跟了上去。
张二夫妻刚才被盯得心下生寒,这会儿也是有些害怕了。两人呆愣好半晌,又去拉扯里正和几位族老,哭咧咧问道,“里正啊,这老头儿是啥意思?他不会半夜闯来杀人吧?里正,你可要替我们一家做主啊,那二亩地他也是看过才租去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啊?”
“就是,买卖自愿,他这也不讲理啊。”
陈里正一听他们夫妻都这时候了,还是半句不肯说自己错了,气得脸皮都直哆嗦,哪里还肯再多费一句口舌,一甩袖子就直接走人了。
“哎,里正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一家怎么办啊?”张二一边喊着一边踉跄着追上去,不想脚下磕绊到石头上就跌了狗啃屎。
蒲草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在一旁,张二抬头一见是她,仿似落水之人见到浮木一般,死死抓了她的裙角高喊着,“蒲草啊,侄媳妇儿啊,你快帮二叔说句话吧。那老头儿要杀人啊,咱们都是一家,你可不能不管啊。”
蒲草被个叔叔辈的男子扯住裙子不放,一时羞窘得脸色涨红,心里万般后悔刚才怎么就站到了这个不利之处。
“二叔,你快放手,这成什么样子了?”蒲草用力往回拉扯裙角,春妮儿也是恼怒的上前帮忙拉扯,“张老二,你要不要个脸了,哪有拉扯侄媳妇裙角的,还不快放开!”
张二叔这会儿难得脑子极度清醒,琢磨着要彻底豁出脸皮一次,若是逼得蒲草立马出了银钱还给那铁老头儿更好。就是她不出银子,为了替自己解围,也总要开口帮忙央求里正做主的。里正可以不理会他们一家,但是全村人都指望蒲草发家呢,绝对会顾忌到她的颜面。
(下一章,张二一家的结局就出来了。哈哈,加油码字啊。)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命比钱重要
蒲草气得额角青筋暴跳,若不是碍于村里人在场,她都想一脚踹得张二满脸桃花开了。但是这会儿打不得又抢不回裙角,真是尴尬得要死。
正是这样混乱的时候,方杰已是上前两步,右手一把按在了张二的手背上。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张二就哎呦一声松了手,哆嗦着大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蒲草得了自由,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恼怒道,“原本我还念着贵哥和桃花的脸面,想要帮帮二叔。但是二叔行事这般…我也没脸见人了!”
她说完扯了春妮掉头就走,张二还要上前去拦,方杰已是横跨一步挡在了他身前。村民们也是七嘴八舌帮腔,特别是几个族老平日最重礼教,这会儿恨不得大巴掌抽死张二这没不顾礼法的败类。
陈里正见此,倒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也担心蒲草开口帮忙求情,村里不好拒绝。这会儿张二自己行事不慎,堵了这条路,事情也就简单了。
“罢了,这不知道好歹的人家,大伙儿都别理会了,散了吧。”
众人听得这话,都是带着一脸厌恶之色的随着里正和长辈们散去。留得张二夫妻看着满院狼藉,想着以后的日子必定难过,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张二甩了甩疼得直哆嗦的右手,犹豫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把银子还回去吧?”
张二婶子却是突然发了疯,伸手拍在地上大骂,“不还,死也不还!家里被砸成这样,地里也不长苗儿,还回去咱家吃什么?我就不信那铁老头儿还敢杀人啊!报官让他蹲大牢狱!”
不提他们夫妻如何发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