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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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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报馆,诸辰立刻查字源:大君,是外国人对日本十七至十八世纪德川幕府时代将军的称呼,现作大企业家,实业界巨子解,即俗称大亨,该字亦出自中国,可能即是大公。
同事过来看见,“这个字很有趣,彼时洋人到了日本,拜见大将军,以为他就是皇帝。”
诸辰点头,“势可帝国。”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当年,林肯的内阁,亦以大君昵称林肯。”
诸辰大奇:“洋人也会拍马屁。”
“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咱们华人智慧的确高人一等。”
“爱奉承上级的人,他本人亦喜奉承。”
诸辰说:“有道理。”
“还有一字,曰typhoon;也很有趣。”
“这是粤语大风的音译。”
“可是最初有这个字,却自希腊传入阿拉伯,再传到印度,最后在中国译为飓风。”
诸辰笑,“我们真该全体回到学校去。”
诸辰把访问写出来,她是报馆里第一批学习中文电脑打字的记者。
同事说:“全篇访问,'奇書網整理提供'最好看是大君这一段。”
“霸气尽现。”
“有无生意人叫自己大帝?”
“不用他开口,善解人意的手下一定自动献身。”
这时,编辑出来说:“诸辰,你有一篇子洋集团的访问稿。”
“刚完成初稿。”
“子洋集团宣传部想过目。”
“不行,这不是他公司的宣传稿。”
“诸辰;本月子洋集团在敝报共刊十四页全版广告;是大家米饭班主。”
“庸俗。”
访问稿回来;最好看的大君一段;已被删除。
可是;信封里有一张子洋鱼翅海鲜饭店免费贵宾券。
同事一看;立刻抢去;“我岳母下周生日;我刚急得头发白;现在解决难题。”
晚上;诸辰问周专:“光是吃;可以构成受赂吗?”
“公务员可以天天出去吃流水席。”
“江子洋在雍岛;算是第几流企业家?”
“三线头接近二线。”
这是十分客气说法。
“可是他制造许多声势。”
“这也是生意手法。”
诸辰递一杯咖啡给周专。
周专握住她的手。
“什么事?”
“诸辰我渴望有一个家。”
诸辰温言开解:“有什么得服侍什么;一个家多麻烦;自窗帘到地毯都得定时洗净;床铺被罩浴缸座厕均需清理;一天三餐;上下午点心要张罗出来;谁做这些?雇佣人;谁付他们薪酬?我们收入自已花都不够;倘若添了孩子;更加不用活了。”
“我愿意吃苦。”
“三年后你就想自杀。”
“我不是那样的人。”
诸辰说:“何必试炼自身。”
“这是否等于推辞我?”
“你有向我求婚吗?”诸辰反问。
周专不语。
过片刻他问:“任意可有提及成家?”
诸辰嗤一声笑;“你我都知道他脾气;他到五十岁仍然任意为之;他怎么甘心每朝起床听某女咕哝。”
“假使某女是你呢。”
诸辰答:“那不会是我;做任意的朋友最舒服;这一点小小聪明我还有。”
周专说:“我等你。”
诸辰笑:“妈妈告诉我;有一个男生对我表姨也那样说;结果他真的等;等了三个月。”
睹庐山真貌
那晚诸辰没睡好;半夜醒来;听到楼下有户人家在露台上搓牌;一边一句接一句在谈论孩子功课:作业艰辛;老师凶悍;不知还要捱多久;毕了业也不易找工作之类;接着吆喝:“三番”;笑着推倒牌又悉悉卒卒(汗;不会打这四个字)搓起来;管它春夏与秋冬。
虽然扰人清梦;诸辰却不讨厌他们;这是城市繁荣安定表现;家家户户不愁衣文食;大把闲情逸致。
倘若雷声隆隆;谁还有兴致打牌聊天。
诸辰想:几许太太;日复一日;这样就过了一辈子;看到别人为生活挣扎;往往还会诧异地说:怎么这样没有打算。
今日;周专向她提出婚事;她也有机会退休做小妻子。
诸辰在露台绳床上盹着。
身边手提电话响起。
诸辰一看时间;已是早上九点正;红日炎炎。
任意找她:“诸辰;三十分钟之内快来金城银行总部三楼见我。”
“何事?”
“我也是刚知道;江子洋专程与我们总经理开会;你可一睹庐山真貌。”
诸辰立刻丢下电话梳洗。
她以最高速度赶到金城银行;任意在门口等她;替她扣上访客证;带她到三楼会客室。
“来了没有?”
“在里边说话。”
诸辰百忙中取出照相机。
任意按住她;“不准拍照。”
诸辰不出声;她的男装手表里藏有微型摄影机。
这时会客室内大门忽然打开;两个保镖型大汉先走出来;接着;后边一个中年男子跟着出现。
金城银行一列高级职员笑容满面在后边恭送;一看就知道会议虽然短暂;但是谈判成功。
诸辰目光盯紧江子洋。
只见他中等身形;深色皮肤;五官平凡;面孔上毫无特征。
诸辰轻轻扬起手;拍摄数张照片;任意很快把她拉到一边;江子洋与保镖进电梯去了。
诸辰立即返报馆印出照片。
照片里的江子洋同街上所有中年汉并无不同。
诸辰喃喃说:“大君。”
下午;任意来找她;带着精美糕点招待诸辰同事。
他笑问:“为什么对江子洋发生兴趣?”
诸辰耸肩;“记者对任何事都感好奇。”
什么都肯做
“江子洋给你什么印象?”
“其貌不扬。”
任意笑答:“男子以才为貌。”
“他到金城银行干什么?”
“任何人到银行只为两件事。”
诸辰接上去:“不是存钱;就是贷款。”
“正确。”
“江子洋借钱数目;肯定以亿计。”
任意不出声。
“他用什么做抵押?”
任意笑;“可惜我不在贷款部工作。”
“如果是;你会告诉我?”
“为你;猪;我什么都肯做。”
有女同事走过;刚听到这句话;艳羡得几乎流泪;“哗;诸辰;你还在等什么;我是你立刻订飞机票往波拉波拉。”
诸辰压低声音:“贷款部一定有女职员;你同她们在茶水部多谈几句。”
“我一向反对为工作出卖色相。”
“请考虑一下。”
任意说:“我还有事;稍后联络。”
这时;编辑走近;“诸辰;你见过不用底片的摄影机没有?”
“又有一项新发明?我正想写一篇报道:十年内十项最实用新发明。”
“好主意。”
“诸辰;别把不脱色唇膏也列为其中一项。”
写妇女版就是这点吃亏:读者最众;广告最多;可是同事们揶揄不停。
他们把外国通讯社照片新闻流利地搬到头一版;大功告成。
诸辰坐到岗位上读文稿。
有电话找她。
一把陌生声音:“诸小姐;记得我吗;穗华表行的王逸来;访问拜读过了;文笔甚佳。”
呵;是那个年轻人。
“诸小姐;可有时间喝杯咖啡?”
诸辰踌躇;她的时间紧凑。
“我有消息向你报告。”
诸辰笑问:“何种新闻?”
“子洋集团同穗华直接订购金表。”
诸辰立刻说:“咖啡座在什么地方?”
二十分钟之内她已经赶到目的地。
小王比她更早到。
“请坐。”
诸辰说:“我只有一个问题:贵重礼物送往何处?”
王逸来十分爽快:“金城银行。”
“呵。”
“子洋集团所有礼物多数送往银行。”
“所有?”
“家叔做珠宝生意;有一款钻石项链;子洋集团每年订造一百条。”
“也送到银行?”
“有些托运到东南亚各国。”
诸辰点点头。
不是那杯茶
王逸来忽然问:“你家人叫你什么?”
“我有一个不大文雅的小名。”任意干脆叫她猪。
“我该叫你什么?”
“叫诸辰好了。”
“周末有一个慈善舞会;你可愿意一起去?”
诸辰轻轻吁出一口气;“我对该些社交活动一点兴趣也无。”
“那么;静静地出来吃顿饭。”
诸辰温和地说:“我不是你那杯茶。”
“你怎么知道?”
“我长得聪明;我一看就明白。”
王逸来不服气;“你武断。”
诸辰笑;“我确是那般一无是处。”
“你喜欢做什么;告诉我;我陪你。”
家里已经有甲君及乙君;够了;一定要把这名丙君即时摆平;免增意外麻烦。
她答:“我对看戏上演唱会、跳舞喝茶、郊游兜风均觉无聊。”
“你有空做什么?”
“与好朋友聊天。”
“说些什么;我也可以参加吗?”
“大家胡扯;天南地北;无所不谈;有次说到尝试try与尽力endeavour的分别;两者都未知结局;可是后者已竭尽所能;问心无愧;所以美国一架太空穿梭机叫尽力。”
王君摇头叹息。
“谢谢你提供的消息。”
“如果我尽力;你会感动吗?”
“不必费神。”
对方把头垂下。
诸辰拍拍他肩膀。
“我不是一只小狗;别可怜我。”
诸辰得寸进尺;“有新消息与我联络。”
她挽起外套离去。
下午;她到政府会堂旁听官地拍卖。
诸辰出示记者证;看到经济版同事;悄悄坐过去。
四。
同事诧异;“你怎么来这里?”
“我想访问长丰集团地产部经理霍小玉。”
“呵;你今日可以一睹她大杀四方的霸气。”
“女子做到那样独当一面地步;值得表扬。”
“今日一共八个财团竞投一幅山顶贵重住宅地皮;想必情况激烈;底价四亿;每次出价一千万。”
“一举手就是一千万?”
“正是。”
同事把财团代表一一指出给她看:“长丰、永庆、汇珠、赫昔逊、陆黄、子洋……”
子洋集团代表正是她见过的张汉碧律师;张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他正与她低声密谈。
同事介绍诸辰给霍女士。
诸辰恭敬地蹲在她身边;“我想跟足霍小姐你一天;记录你工作经历;据实报道;不问问题。”
霍女士扬起一条眉毛笑;“好主意;你同我秘书联络约时间;说我已经答允。”
“今日;未知鹿死谁手。”
霍女士只说两个字:“长丰。”
诸辰坐好。
她问同事:“每个人都可以出价竞投吗?”
“你需先呈交一张银行本票;放拍卖官处;作为保证。”
“那本票数目;可是足够你我过一辈子?”
同事笑;“我够了;你还不够。”
拍卖开始;各财团出价激烈;不断承价;代表手举个不停。
诸辰有个异样感觉:这百年前只是个渔村的雍岛今日竟有如此庞大资金流转;匪夷所思。
每举手一次即是一千万;到了第四十二次承价;已是天文数字;超出底价一倍有余。
三十分钟之后;只余长丰与子洋出价。
霍小玉喜怒形于色;面色已十分难看;她在十亿关口接到高层指示;停止竞争。
子洋集团大获全胜。
诸辰看到张汉碧露出得意微笑。
经济版同事低声说:“刺激得我又觉得胃痛。”
只听得霍小玉低声冷笑;“完全不以常理出价;在商言商;已无盈利可言;得物亦无所用。”
散场后记者一拥而前访问子洋代表。
霍小玉一声不响离去。
诸辰听到张汉碧这样说:“价钱合理;市场会有承受力。”
他看到诸辰;走近招呼:“诸小姐;今日很巧。”
诸辰觉得他对她有点警惕。
“我替你介绍:这是我提起过的唐天颢律师。”
唐律师约比诸辰大几岁;可是眉梢眼角;尽露精明之意;诸辰哪能同她比。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
诸辰与同事回报馆撰稿;她侧写了各代表神情举止;交给同事过目。
“诸;你写得栩栩如生;活龙活现;我自叹弗如。”
“太客气了。”
“如此生花妙笔;不如创作小说。”
“做小说最磨人:坐着呆写;其闷无比。”
同事笑;“可是荣耀全属作者一人。”
诸辰问:“你怎么看子洋集团?”
“好胜;具奇谋;不按牌理出牌;海盗式大胆袭击;志在必得;但有欠周详。”
“不属一般经营手法。”
“说得对。”
诸辰问:“你有没有怀疑?”
同事莫名其妙;“有何可疑?”
诸辰不再出声。
周末;她与甲君乙君聚会。
她列出可疑之处;“最奇怪之处;是竟然无人觉得奇怪。”
任意问:“听说你弄来一箱冰酒?”
“正是;加拿大最新特产;香甜无比;一喝上瘾。”
诸辰并无嗜好;衣食住行都能将就;但是她爱喝葡萄酒;这是一笔开销。
“零下八度半夜三时采摘葡萄;你听过没有?又必须维持低温;故立即在户外用机器榨汁;这些葡萄已结冰成为小小冰珠;每颗只榨出一滴汁液。”
周专却在细读诸辰列出的线索表格。
诸辰斟出酒来。
任意嚷:“哗好香水果味。”
周专呷一口;“太甜了。”
诸辰说:“我本来不喜甜酒;却喜欢这个。”
“女孩多数嗜甜;你们是日本人口中的甘党。”
周专放下酒杯。
诸辰问:“你可会建议请上级调查子洋集团?”
周专摇头;“那不是我工作范围。”
诸辰生气;“一个孩子将要溺毙;叫擅泳的你跃下池中救命;可算你工作范围?”
“子洋集团不是幼儿。”
“哼。”
任意前来调解:“水门事件得以揭露;谁的'奇書網整理提供'功劳至大?”他顾左右言他。
诸辰答:“倒不止那两名小记者。”
任意笑;“是那个叫深喉的告密人。”
“谁看过那套叫《深喉》的三级片?”
任意摇头;“我从来不看那种电影;砖头相信更加不会;猪;只有你才有兴趣。”
诸辰笑;“我也失之交臂。”
“我去弄来大家看看。”
是一个噩梦
这时周专忽然说:“案件得以揭露;是因为当年记者获得《华盛顿邮报》执行编辑布赖利的支持。”
诸辰接下去:“布赖利不过是编辑;最终决策握在督印人手中。”
三人都是新闻系学生;这件事他们滚瓜烂熟。
任意接上去:“督印人是格兰姆夫人。”
“正是;当晚;格太太在家中宴客;祝酒的时候;执行编辑打电话给她:‘这一分钟就要决定;去不去马;该稿刊出;要不作罢’;格太太答:‘去’;一个总统就此下台。”
“真不容看轻女生。”
任意说:“女人真奇怪;好的非常好;坏的极之坏。”
诸辰瞪他一眼;“这是你经验之谈?”
周专帮老友解围;“他不过是道听途说。”
诸辰追问:“我是好女还是坏女?”
任意笑答:“有大学文凭及公寓作嫁妆;当然是好女;所以说;一切有产业继承的女子均是美女;不信;你读读贵报的社交版。”
周专说:“到今日;我还是佩服格太太的胆识。”
“格太太年前去世;所有报章均提及此事;致以最高敬意。”
诸辰把话题兜回来:“你可会建议上级调查?”
轮到任意帮周专解围:“即使子洋集团已经在他们档案上;他也不能告诉你。”
这是真的。
周专轻轻说:“做好你的妇女版。”
“我的妇女版一百分;谢谢你。”
他们两人告辞。
诸辰闷闷不乐。
她打了一个中觉;红日炎炎;悠悠入梦。
真是一个噩梦;梦中的她已经老大;腰粗肚凸;家境普通;已生下一子一女;一屋塑胶玩具与噪音;忽而丈夫下班回来;原来是周专。
他一脸倦容;放下有限家用;要茶水要拖鞋;喝令孩子们静下来。
看到这种情形;诸辰吓出一身冷汗;不不;不可以这样;周专统共变了;从前年轻有为;殷实可靠的他忽然因循颓丧。
噩梦继续下去:她又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门一打开;丈夫换了人;这次是任意。
他身上有水果味香水;由此可知;他与年轻女子鬼混;诸辰怒气冲冲跑进寝室;一个艳女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诸辰伸出要打;被她拦住。
“喂;怪你丈夫;别赖闲人。”
诸辰气炸了肺;但任意笑嘻嘻地说:“你一向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诸辰发呆;这时;梦醒了。
她出一身冷汗;赶紧淋浴;站在莲蓬头下发呆;梦境写实;无论嫁给甲君抑或乙君;过了十年八年;受生活折磨;婚姻迟早变质。
她叹口气;裹上浴巾;坐在床沿发呆。
太悲观了;对两位男生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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