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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养不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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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洱问出那个问题后,两个人就一直保持沉默。李洱想过很多种死法,他想过陪着老黄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可老黄不允。他想过有一天哮喘发作时无人在身侧,就那样无知无觉地死去。最普通的最正常也就是当他垂垂老矣时,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听一曲他最爱的《霸王别姬》,那样一晃一晃地离开这个世界。
可他没想过眼前这种死法。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惨烈。从跟随林月笙离开故土,李洱就没能安生地过完一天好日子。他总是让自己用最大的善意去相信林月笙,他强令自己回到小时候,听话,懂事,不刁蛮。他收敛本性,放下自尊,他希望这样的自己能够一直呆在林月笙身边。
“李子,你……没资格怨我……”随着黄廷的船慢慢靠近,林月笙紧张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他在李洱的耳边缓缓开口,“你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回去找你。我怕你对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有阴影,什么都让着你。但是,我换来了什么?那晚结束后,你一直高烧,你还记得那时你叫的是谁的名字吗?”
李洱身子微颤,脸上也有了动容。
林月笙将唇贴在李洱颈侧,微醺的热气在李洱颈侧拂动。林月笙面容诡异地继续道,“记不清楚了吗?要不要我重复给你听吗?”
“不要!”李洱猛地摇头,“我不要听!”
耳边响起林月笙略显狰狞的笑,“我偏要说,偏要让你听。你喊着白玺的名字,哭着喊对不起。你说你得给老黄守寡,你说你得陪老黄一辈子。是这样的对不对?说啊,说是我在诬陷你,你没有这么说过!说你没有把我当成老黄的替身!说你爱我,想要跟我过一辈子!你敢说吗?”
李洱仍然在摇头,水珠顺着湿透的发梢滑落,落入嘴角,涩得人心都是苦的。
林月笙不肯就这样放过李洱,像是法官一样细数着李洱的每一条过错,“你就是个贪心不足的白眼狼!你贪图旁人对你的好,把依赖当成习惯,把习惯当成爱。可你问问你的心,你到底爱谁?你骗自己,骗老黄,说你念念不忘的人是我。到今天你还不敢承认吗?你才是最大的骗子,骗了所有人的骗子。”
“对不起,我想老黄了……”李洱忆起在铺子前遇上林月笙的那一刻,那一刻,在他的心底汹涌的思念绵延不绝。老黄走了四年,只在那一刻,思念上升到了巅峰。“可我是真心想跟你过一辈子的,我不管什么爱不爱,我只知道我想老黄,想得……”
“那你就下去陪他吧!”林月笙亢声打断李洱的话,扣准扳机的指头在颤抖。
李洱抬头,目光在夜空中盘旋片刻,向后一个肘击,急急地冲着身后的林月笙喝道,“小心,有狙击手!”
49第48章 一辈子
水,到处都是水,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海水,在一瞬间将李洱淹没。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努力睁着眼睛去寻找林月笙的踪迹。
从救生艇上跌落的时候,林月笙还扼着李洱的脖子,这时仍然在李洱的背后。林月笙记起李洱从小就怕水,不会游泳。他依照着在记忆中的方位向后划去,后面是黄廷去而复返的游轮。
林月笙冷漠地看向越来越远的李洱,他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他没办法让自己的手上沾上李洱的鲜血。
在水面上的一番话,与其说是指责李洱,不如说是他的自怨自艾。那晚李洱确实喊了,可喊的是‘白玺,救我!’。林月笙知道李洱在做恶梦,定是想起了十年前发生的那一起事,而那时伸出援手的人恰是白玺。
他明明知道真相,可他该死地嫉妒。
为什么在李洱最虚弱的时候喊的名字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如果喊得人是老黄,他也不会这么在意。老黄毕竟是个已逝之人,再怎么喊,再怎么想,人死不能复生,他总不至于跟一个死人去争。
但白玺不同,那一通愉悦的电话已经让林月笙内心极度不安。后来白玺赶到机场将李洱带走,乃至后来李洱不肯跟林月笙回去,都让林月笙的心里有了不好的联想。
所以刚才那些话并不是林月笙空穴来风,一方面是想试探,另一方面也是给他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
在他游走的这段时间里,他不断告诉自己,李洱早已变心,这段感情从十年前已经变质,而且,先背叛的人是李洱。
林月笙这样坚定地告诉自己,强迫自己去忽视李洱的努力。
李洱还是看见了林月笙,一个已经远去的林月笙。他没有向林月笙伸出手,而是很沉静地望着远处模糊的人影。
三次。
十年前,出国那次。
多日前,机场那次。
今夜,在这片阴冷的海底,李洱再度被林月笙无情地丢弃。
李洱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一直在努力的,一直很努力地想去实现他与林月笙许下的诺言。出国时,他留下了老黄留给他的鼻烟壶,那个被他叫做心肝的宝贝。他一度是个执着的人,要么不给,要给就给全部,给所有!可他在林月笙面前连争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全盘否定,不是替身,从来都不是替身!
他想老黄,是真的想。那么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老黄走了四年,李洱就浑浑噩噩过了四年,一直都没法接受这么个事实。
李洱张嘴,咽下满腔咸涩海水,无声地瞪大眼睛,“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我们早就说好的一辈子。笙哥,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丢下我,怎么能够!你还要我怎么做,要我如何再去相信你,再去守约?”还是说,只剩下我一个傻子还在守着那个一辈子在一起的约定,你早已不在意。
林月笙先一步得到自己人的接应,被人拉到船上。船檐处站着一排端着机枪的人,在林月笙上船之后开始对着刚才落水的地方进行扫射。‘啪啪啪……’,一连串的枪击声响起来,林月笙已经累得虚脱的身体突然间有了气力,上前去抓住一名机枪手怒吼,“谁他妈让你们往里射的!谁让你们射的!”
机枪手木然地端着枪继续手上的射击,不去回答林月笙的问题。林月笙恼怒地将拳头砸在机枪上,目光绝望地看向海面。
海面上两方人原本已经接近了李洱落水的地方,又被机枪的扫射逼了回去。这时候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李洱已经落水这么久,能活着不能还是一说,再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岂不是不值。
到最后,肯犯险的人只有白玺,他狠狠地甩开裴婴,孤军犯险。裴婴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觉得这时候冲过去简直是找死,才会竭力拦住白玺。可白玺不肯领情,头也不回地冲进前方的枪林弹雨。
整个人潜入水中,不断地往下深入。他带着军用射程达WM的海洋灯,灯光的射程足以覆盖李洱落水的区域。
可是没有。
再往下,没有。
没有,什么也没有。
鬼影都没有。
白玺不肯放弃,继续往水下潜。此时,他已经潜入了一百二十米,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压力,再往下,身体器官可能会损坏,导致性命堪忧。但他没法就这样上去,明明就掉在这里的,在这片水域里,当着他的面落下去的,活要见人。
就在他要继续下潜时,身后有人架住他的双臂。他回头,左侧是裴婴,右侧是Peter。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架着白玺离开。白玺冷峻着一张面孔要挣脱两人的束缚,他是不肯轻易放弃的。
裴婴皱着眉将海洋灯照向更深的海底给白玺看,无论是海底,还是方圆千米以内,都没有人迹。李洱没有在这里,至少不会在这一片的海域里。白玺如果继续找下去,最终的结果可能是给李洱陪葬。
多年的兄弟,裴婴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白玺葬生海底。
三个人拖拉着上了岸。
黄廷对着一列机枪手做了一个停手的动作。他此次要解决的人只有李洱,误伤了其他的人会给他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等他确定上岸的三人是白玺,裴婴和Peter之后,才沉沉地舒了一口气。
黄廷看见了,林月笙自然也看见了。
按照黄廷的推算,一个不会游泳和屏息的普通人在水下这么久,不可能会有生还的机会。所以,他趁着白玺和Peter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下令离开。而这个时候,林月笙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李洱没了。是他把人丢下的,将一个连游泳都不会的人扔在海底,本就是九死一生。
可真到了接受这一项事实的时候,林月笙突然承受不起。他转身抓住黄廷的衣领,哑声吼道,“都怪你!为什么你要下令往水里射击?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都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死他的……是你!”
黄廷缩紧眸子看着情绪失控的林月笙,干净利落地一脚踢开,俯下身语气相当轻快地夸赞,“你做得很好。果然让你去用苦肉计还是有效果的。李洱已经死了,等我们回去就可以转移遗产了。”
50第49章 他记得
“做得好”、“苦肉计”、“死”、“遗产”,当这四个词连成一串出现在林月笙的脑子里,他捂住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他记得李洱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心,有狙击枪!’。他记得最后李洱看向他的那个模糊不清的失望眼神。他什么都记得,记得他在国内出车祸时哭得眼睛红肿的李洱,记得李洱大眼湿润地求着他说,“我要你进来——”进入到我的身体里,我要你一起,跟我合为一体,要同你一辈子。
当海面归于一派平静,连风浪都安息的时候,林月笙哭得不能自抑。是我害死了他啊,我的手上沾着他的血!
林月笙趴在护栏上,目光呆滞地望向那片海域。海面上飘着一个小型的救生艇,围绕在救生艇周围的是几个散落的救生艇,以及背着氧气罐开始寻人的众人。
黄廷淡漠地看了林月笙一眼,怒其不争地将林月笙拉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林月笙的脸上,“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何至于如此?”
林月笙表情麻木地回过头去看海面,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黄廷叹气,看着一身是伤,又在海里泡了许久的林月笙,终于发了一次善心,对着身旁的手下吩咐道,“带他下去处理伤口,注射镇静剂让他睡上一天。”
随行的医生先上前在林月笙木讷无知的情况下给林月笙注射了一剂安定,而后吩咐两人将林月笙小心地抬进舱内,给林月笙处理伤势。为了能够骗过李洱,林月笙身上的每一条鞭伤都是真的,每一鞭都是黄廷亲手打上去的。
黄廷也跟着走了进去,看着床上沉入深眠状态的林月笙,瞳孔再度收紧,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是没有感情的。正是因为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才更下了狠心,不想自己的儿子被一个男人羁绊,荒废。他要的是一个冷静睿智,不被儿女私情所左右的继承人,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他必须要亲手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船靠岸后,黄廷带着林月笙乘坐直升机直接飞回,将林月笙送回林家。对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已经半老徐娘的林太后依然无法忘怀。但此时,他更关心的不是旧情人,而是躺在担架上的林月笙。现在儿子可是她的摇钱树,她扑上去查看林月笙的情况,被黄廷给提着提到了一边,不耐烦地命令道,“他受伤了,你别毛手毛脚地再把伤口弄裂了。”
一句话就让林袖红了脸,她忍不住掐腰大骂,“姓黄的,你不要脸了是吧!我儿子好好的,跟你出去了半个月回来伤成这样,还不兴我这个当妈的看看了,还不兴我这个当妈的心疼了吗?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最后一句,更是哀怨。眼里也忍不住含了泪。
黄廷的神色看起来更加不耐,却难得的耐着性子去哄林袖,“别哭了。儿子身上的都是小伤,休息个把星期就没事了。你别大惊小怪了,接下来这几天多给做些补身体的给补补身子就好。”
林袖仍是捂住嘴,小声嘤咛,看着黄廷和林月笙的目光盈盈,闪着泪光。这个当年抛妻弃子的混蛋,终于肯说句人话了。
黄廷也累了许久,就在林家找了间客房住了下来。林月笙一直都没有醒,林袖守在林月笙的床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她林袖是个凉薄的女人,可那是对旁人,对待自己手把手拉扯到的亲生儿子那是掏心掏肺的。
私人医生也住在了家里面,晚上林月笙高烧不退,折腾了大半宿,一直到后半夜才慢慢退烧。
人看起来愈发憔悴。
林袖心疼得不能行,问了黄廷,黄廷也不肯说这到底是怎么受的伤。第二天早上,休息过后的黄廷便要离开。
林袖心中是不舍的,可张不开嘴去留黄廷。两人都已不是当年的年轻模样,隔了二十多年,她曾有过几任情人,而他,更是身旁红颜知己不断。到最后,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得出口。
倒是黄廷这几日看着林月笙受伤,失控,心中多了几分感慨。临走时,黄廷对着保养得依旧韵味十足的林袖说道,“我马上要离开一周回去总部处理一些事情,儿子交给你照看着……还有,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把我们的儿子养得很好。”
林袖再度红了眼眶,轻轻啜泣。
黄廷揽着林袖的肩膀,轻声安慰,“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很快,我们的儿子就能拿回应该属于他的一切。我大哥留下来的财富原本就该是我们黄家的,岂能容外人分得一杯羹?”
林袖惊讶地张着嘴,结巴着问,“你……你……怎么可能?当年离婚时,老黄已经把珠宝公司送给我作为养老费。老黄那些东西怎么会给笙子,他肯定是要留着给李洱的,李洱才是他的宝贝。”
连林袖这个妇人都懂得该拿的拿,不该拿的不能拿。她觉得老黄已经足够厚道,待他们母子很和气,出手一向阔绰,离婚时更是送了一间公司的股权。这样大方又迷人的男人如果不是身边养了个让女人都自惭形秽的宠儿,该是有多少人争先恐后地投怀送抱。
黄廷不客气地呵斥林袖,“妇人之见!妇人之仁!你懂什么!李洱凭什么拿我们黄家的东西,那些本来就该归我。”
林袖捂着嘴,硬是将欲满眶的泪水憋了回去,目送着黄廷离开。她还不知道那晚上发生的一切。
林月笙是中午时分醒过来的,他的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活动起来也不甚方便。全身上下也是酸疼无比。
他小声地哼了一声,正好被推门进来的林袖听到,林袖小跑到床边,悉心问,“儿子,感觉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大夫。”
林月笙没回答,只是无声地落了泪。
偏偏林袖刚刚在黄廷那边挑起了话头,一直记在心上,小声地询问,“笙子啊,李洱是不是回国了?”
再听到李洱的名字,林月笙浑身一颤,扯起被子蒙住头,“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别管我。”
林袖更是忧心,却还是给了林月笙空间,小心地关门退了出去。
51第50章 遗嘱(上)
X市海滨,海岸线全面封锁,连一只小鸟都插翅难逃。可就是这样,连续两日,都没有任何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白玺从那晚过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他每天至少有十二个小时呆在海里找人,其余的时间都在设计搜寻方案,安排人搜寻打捞。
即使这样,也没能得到有关李洱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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