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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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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氏咬着嘴唇,猛的抬起头瞪着公爹,“公爹只会骂我们二房,怎么雪梅被人卖掉的事情却一句也不提?”
刘有德的脸‘呱嗒’一下耷拉了下来,“别喊我爹!我就是喂条狗他还知道向我摇摇尾巴呢,你们二房可倒好啊,全部是脑后长了反骨,就这么和我说话?”
听到这句话,刘承志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爹啊,爹啊,爹啊……”嘭嘭嘭的往地上磕头。
刑氏咬了咬嘴唇,也跟着跪了下去,“公爹,我们雪梅……”
“这事,我不知道,我得回去问问老大!”刘有德心烦意乱的摆摆手打断了刑氏的话。
“爹,大哥他……”刘承志刚刚张开口嘴说了几个字,却看到母亲饶氏怒气冲冲的从雪梅房间里出来。
看到饶氏出来,刘有德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雪梅怎样?有没有好点?”
“人家活蹦乱跳和我装傻充楞,说不认识我这个老太婆是谁。你说说,这么精神的人,还用请郎中?”饶氏斜睨了一眼刑氏,“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整天装傻充楞,大闺女教成那个样,死活非得嫁给商户,小闺女不用教就全学会了。”
“咋回事?”刘有德愣了一下,随即又怒了,“你怎么说话的,孩子怎么你了?好好说话会不会?阴阳怪气的是说给谁听的?”
“还能咋回事,咱们家上辈子欠了她的呗!人家说不认识我是谁,你说都不认识我,我干嘛还要往上凑?”饶氏被丈夫几句抢白气的直哼哼,催着刘有德赶紧走,“走吧,走吧,一点事也没有,要我说啊,估计就是在浅滩里嬉了下水,连点皮毛都没伤着。都能中气十足的说不认识我,能有啥事?”
刘有德‘哦’了一下,又皱了皱眉,嘱咐刘承志几句让他在家里拘着雪梅让她不要随便往外跑,背着手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刑氏愕然,撩起裙子就要追,刘承志一把拉住她。
饶氏刚走到院门口,突然扭转身紧紧盯着抬手要打儿子的二儿媳,直到刑氏的手缓缓放下。
“老二家的,一会就要做晚饭了,你可别磨蹭,一大家子等着吃饭呢。”
雪梅在屋里嘴角直抽搐,扶额叹息。
刘有德今年五十一岁,早年间跟着一家李姓的读书人家做书僮,弟弟刘广德留在家里奉养双亲。后来李家的儿子中了进士当大官,上了年纪后便托了主人的恩消了奴籍回家乡,和弟弟刘广德一起将双亲奉养归天。
因为靠山是工部尚书,不论是县令还是里正都是另眼相看。在家里置办了几百亩地,小日子倒也过的红火。又加上大儿子刘承业年纪时曾跟着李尚书见过几分世面,又是一个能读得进书的,乡里便一直将刘家视为读书人家。
谁曾想,那一年天下大乱,建文帝居然被人赶出了京城,李尚书一下子由官员变成了逃犯,躲到了刘家。却不知被哪个无耻的人给揭发了,李尚书没逃掉,被人在县衙门口活生生的剥了皮。刘有德的亲弟弟刘广德因为护送李尚书潜逃,也被人抓到了官府里,三木之下招认是自己窝藏了李尚书。
刘有德将家产全部变卖成现银,使劲的往衙门里使银,才留了亲弟弟一条命,最终发配海南。
刘广德流放之前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刘承礼。没几年,刘广德的老婆因思念丈夫早早的离开了人世。刘有德便将侄子接到了家里视若亲子,从此后刘承礼便跟着大伯一起生活。
刘家风评极好,村子里从来没有人说刘家的坏话。
雪梅听着刑氏絮絮叨叨的和自己讲刘家的家史,脑子里一直在回味建文帝、永乐帝这两个名字。莫非,自己居然来到了明朝?
“雪梅啊,你……你是不是和你大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刑氏看到女儿一直不说话,脸色不停的变幻,又想到饶氏从家里走出时那副气鼓鼓的模样,便小心翼翼的问雪梅。
“没有啊!”雪梅迷茫的摇摇头,“我根本就不记得她了,我被人救起来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她是?我奶?”
“你这丫头,要叫大母的!”刑氏嗔怪的拍了拍雪梅的手,嘴角却滑过一丝讥笑。
大父大母这种称呼是读书人家用来称呼长辈的,刘家自诩为读书人家,一直要求家里人的称呼要完全跟得上京城的节奏。所以刘有德是大父,饶氏是大母,而村子其他的人家则是全部祖父祖母或者爷和奶。
“大母?”雪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刑氏叹口气,“雪梅啊!你以后可不能做这么傻的事了,那跳河可不是好玩的,要是你死了,娘该多难过啊……”
“娘,”雪梅喊了这声娘后,停顿了一下,“我记不得了,我啥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在这里醒过来……”
听到雪梅说这话,刑氏紧张了起来,莫非小鬼将雪梅的魂魄给勾走了?想到这里觉得浑身冰冷。‘噌’的一下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找秦夫子,秦夫子最厉害了。他是一定有办法的!”
雪梅心知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穿越过来占有了别人的身体,当然就没有记忆了,便坐起身拉了她一下,却觉得一阵眩晕,晕倒在榻上。刑氏吓坏了,急忙弯下腰,翻了翻雪梅的眼皮,看到眼珠子乱动。吓得连声喊‘孩他爹孩他爹’,没喊到刘承志却把雪梅的哥哥刘敬民喊了过来。
“娘,咋了?俺妹子咋了?还没醒吗?”敬民不敢往里进,只敢隔着门和母亲说话。
“你不是去县里卖手艺去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刑氏问道。
敬民立在门外,恭恭敬敬的,“今天县里赶集的人多,竹篓子卖的快,收摊的时候咱村有人赶着牛车经过,我便坐着车一起回来了。娘,俺妹子到底咋了?”
“你妹子……你妹子,不小心滑到水里了。”刑氏面对儿子的询问,还是选择了隐瞒,“好了,你也别在门外站着了,赶紧去秦夫子那里把他请过来,让他帮着看看你妹子到底咋回事。这一会醒一会晕的,可吓死我了!”
敬民听到要请秦夫子,紧张的不得了,一溜小跑的跑出了家门。
第3章 堂姐芳兰
雪梅迷迷糊的觉得有人给自己诊脉,又听见旁边有说话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看到前面有个人身穿青色道袍,胸前飘着三缕美髯,远远望去如同神色也似的人物。
“……这病倒少见,进了水居然把往事忘了,”秦夫子看了看雪梅的脸色,又诊了一下脉,微微皱了眉头,才面向刑氏说话,“我把了你女儿的脉,她心绪不宁,似是曾有大喜大悲。想必是入水前曾受了什么刺激,倒把不如意的往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若说病例,老朽倒未曾见过,不过书里记载却有几例……”秦夫子便把古书典籍上的几例突然忘记前尘往事的典故给说了一通,又讲了讲搜神记里几个传说神话。
刑氏不识字也听不懂秦夫子满嘴之乎者也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头晕脑胀。
秦夫子说了半天,看到刑氏的表情,心想我和一个无知的妇人说这些做什么。便给开了一味安神宁气的药,收拾了药箱要离去。刑氏急忙拿出五文钱来充做诊费,秦夫子看了眼雪梅,觉得自己没有能治好她的病,只肯收三文钱。
“拿着这个方子去县里怀仁堂抓药,只抓够三次喝的既可,多了不要抓,反正你女儿只需要三剂药便可好。但是脑子里的病,我可是看不好的。”秦夫子叹了口气,深深的自责。
“没事,这样挺好,记不得就记不得吧,只要还记得我这个娘就行。”刑氏笑眯眯的不以为忤,谢过秦夫子诊病后,让儿子敬民把秦夫子送回家里。
“娘,”雪梅自从开口叫了第一声娘后,只觉得这个娘越叫越顺口,“我现在没事,水也吐完了,脑子里也清醒了,虽然就是脑子一片空白记不得事情,可是好歹人没事,您该忙什么就去忙吧,不用特意在这里陪我。”
刑氏担忧的摸了摸雪梅额头,发现不热不凉,才开口道:“雪梅啊!”叫了这一声雪梅,却突然停顿了下来,长长的叹口气。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那就算了,以后咱就只当啥也没发生。反正娘是不可能将你送到虎狼窝里去的,你就只管记着这一点就可以。”
雪梅听到刑氏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就像一根羽毛。不知触动了哪根弦,突然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了出来。
笑着点了点头。
刑氏被女儿的笑脸感染,豪气云天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要有娘在,就有你在!谁要是敢把你从娘身边抢走,娘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把你给抢回来。”
母女俩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三哥,我妹妹好点了吗?”
却听到敬民的声音传来,“是芳兰啊,雪梅这会醒了,你要去看她吗?”
一会,便看到一个妙龄少女站在了门旁,只见她梳着两条小辫分别垂在两边,头上插了一根银钗,顶端缀着颗小小的珠子,也不知是珍珠还是仿制的,闪动着氤氲的光泽。身上穿着一件淡粉的交领长袖短袄,下面一条长长的六幅素白裙子,裙幅下摆一寸部位缀着条花边,作为压脚。腰间系着一根丝带编成的宫绦,打了几个环结直直的垂在裙角。
未语先笑,人还未至已经听到了她的笑声,“妹妹好了吗?我在家里听到妹妹落水的消息,不知道有多伤心难过,恨不得立刻跑过来看看,可是大父大母刚刚来,我总不好和他们一起,看到他们回去了就立刻来了。妹妹……妹妹……”一连串的话语快速的在雪梅耳边响起。
雪梅却好像没听到似的,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心里无端端的涌起了一股恨意和绝望,想将眼前的人活活掐死……
心里这么想,脸上便不自觉的带了出来。把芳兰吓的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变得尴尬起来,双手藏在袖子里,死死的握住。
“雪梅,这是你大伯家的长女,名叫芳兰。和你同年,但是比你大上快一个月。”刑氏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诡异。
雪梅听了介绍,才笑着喊了一声姐姐,说了声得罪,将心底的那股恨意给强压了下去。
芳兰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将身一旋,俯下身说道:“妹妹,你不会连我也记不得了吗?我是芳兰啊,我是你的二姐,你怎么记不得了?”
言语间,如同出谷黄莺,啾啾唧唧,极尽娇弱。说话时,腰肢有意无意的晃动了几下,六幅素白裙子如同撒了漫天的渔网般,微微晃动,看得雪梅眼前一花,微微有些失神。
芳兰看到雪梅这幅表情,得意地拍了拍裙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再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的灿烂。
刑氏看似非常喜欢芳兰的性格,将雪梅从水里救出后却不记得前尘往事的事说了一遍,又着重说了刚刚饶氏过来,雪梅也不认识她,却无意中将她给惹怒了。
芳兰睁大了眼睛,奇道:“天呢!我妹妹那岂不是连我也记不得了?”说着又弯下腰,一脸的情真意切,撒娇般的扯着雪梅袖子,“雪梅雪梅,我的好雪梅,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啊?我们以前玩的多好!”
雪梅被她这一顿娇气撒的有些吃不消,急忙将自己袖子抽出来,笑道:“我现在只认得我娘和我爹,其他的谁都不认识。要不然,你讲讲咱们小时候的事情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呢!”
芳兰便站在榻前,将小时候的事一件件的讲给雪梅听,一会说雪梅小时多么顽皮,不是上树掏鸡窝就是吓坏别家的小孩子;一会说雪梅经常和人吵架,有一次还和村子里一个叫重山的小子打起来了;一会说雪梅小时候偷偷看过别的小子撒尿……
雪梅听得一脑门黑线!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成年人了吗?怎么还提这些破事?以后小伙伴们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刑氏看到侄女和女儿聊的开心,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准备去老宅‘做晚饭’。
不把这事给我理清楚,今天谁也别想吃晚饭……
芳兰看到刑氏走了,立刻不再说小时候的事情,蹑手蹑脚的将房门关上,站床前压低声音道:“雪梅,你真的不记得今天发生啥事了吗?”
雪梅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良久后,才摇了摇头。
“那……那你为啥……跳河……你知道吗?”芳兰又继续问道。
雪梅再次摇头,心里却升起了警钟,仔细打量芳兰的脸色。雪梅为什么要跳河,就和大房有关。芳兰却来追问自己,怎么就觉得这么怪异。
芳兰暗地里松了口气,说道:“不记得最好,最好!反正也不是啥好事?以后啊,能不提起就最好别提起。毕竟好人家的闺女有几个会往河里跳?”
雪梅听到这话腻歪的很,脸色立刻变了。
芳兰看到了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改口,“呸呸,我说差了,我的意思是以后别管有事没事千万别往河里跳。你想想,叔叔婶婶该多伤心难过啊……”
雪梅这才点点头。
芳兰又陪着她说了几句话,便支支吾吾的说还有事,以后再来看她,然后不等雪梅回话便拉开房门走了。
雪梅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芳兰,就走啊?”敬民在院子劈柴,看到芳兰出来了,随口问道。
“雪梅没事了,我也就不在这里呆了,三哥,那我先走了啊!要是家里有啥事再过去叫我。”芳兰笑着和敬民打了个招呼,便提着裙角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身上的六幅素白裙子随着她的走动,极有韵力的跳动着。
敬民直起身子,往她身上的裙子看了好久。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在榻下摸了半天,摸出了一个匣子,将里面所有的铜钱和碎银都倒在一块灰布上。
走到了雪梅屋前,轻轻敲了敲门,“妹子,方便进去吗?”
“哥,你进来吧!”雪梅支起了身子,倚着床头坐了起来。
敬民进了屋,从怀里掏出一块灰布,扔到了雪梅的被子上,“给,拿去!那裙子好看,你也做条。”
“啥裙子啊?”雪梅随手将灰布拿了起来,吃了一惊,“银子?”
“嗯哪,”敬民憨憨的笑,“我卖了半年的竹篓,攒了五钱和几吊铜钱,原本是想偷偷留着给你娶嫂子用的。今天……妹子受苦了……芳兰的裙子好看,你也做条!”
“我不要!”雪梅将钱又塞回了敬民的手中,“这钱是你卖手艺得来的,我不能要,我有衣服穿……”
屋子里俩人正在你推我让的不要银子,芳兰却差点和人撞个满怀。
“重山,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芳兰气鼓鼓的骂了一句,赶紧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裙子有没有沾上灰。
“我明明就在这里往前走,还特意避开了你,谁曾想你一头撞了上来。”重山斜着眼,一脸的不耐烦。
“这路那么宽,你左右两边都不走,走路当尖做啥?”芳兰看到裙子上依旧是雪白雪白的没有灰尘,松了口气。
“这是我回家的路,我不从这里走,我从哪走?谁见过走路要走两边的?这是你家啊?你喊这条路看看它答应不答应?”重山摸了摸湿湿的头发,满不在乎。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芳兰没占到便宜,立刻恼羞成怒,“怪不得你都十九了还讨不到媳妇,就你这张臭嘴谁肯嫁给你啊?嘴臭就不说你了,这也怪你爹娘没有教好你,可是你看看你家穷的只剩下四面墙了,还有啥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滚一边去,死穷鬼……”
芳兰骂了这句话,得意的仰起下巴,看到重山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红,牙齿咬得嘎嘎直响,又得意的重复好几遍,“哼!死穷鬼,死穷鬼……”
重山被这几声穷鬼骂的浑身血气上涌,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吓得芳兰大声尖叫。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警告你,我三哥可是住在这附近的,我只要喊一嗓子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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