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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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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等承志酒醒了,叫里正过来,一起说话。”刘有德厌恶的挥挥手,不知是厌恶大儿子还是厌恶二儿媳。

雪梅又向丽质使了一个眼色,丽质急忙也上前,问道:“爷,那我爹的药钱现在能给吗?我爹明天还得抓药呢?”

刘有德叹了口气。

“等卖了首饰,就把药钱给你们,先欠着秦夫子,秦夫子是好人,不会不让欠的。”

段氏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出了老宅的院门,刑氏拉着段氏说话,“要是公爹将药钱给你们出了,我家出五两银子,给三弟买点吃的养养身子。”

“二嫂,不干你家的事,这事,我心里都清楚……”段氏泣不成声,紧紧拉着刑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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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刘家分家

第二天,刘承志酒醒了之后听到老宅要让他过去,就急勿勿的要往老宅走,雪梅一把拉住了他。

“爹,爷手里咋有恁多首饰?那个凤冠得有好几斤重吧?”雪梅装做不懂的样子问他。

刘承志挠了挠脑袋,憨憨地笑,“是以前你大父……呃,爷和奶在李府做书僮时,主人赏他们的。”

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昨天看到那个篆字这么眼熟,原来是李字啊。可是,不对啊!主人对下人再好,也不会把命妇凤冠乱赏人啊。昨天那个凤冠她可是看得清清楚,冠上有花钗七树,两个博鬓,七个花钿,这明明是三品诰命的朝服凤冠。

刘承志尴尬起来,支支吾吾的脸上有些泛红,“你爷当初在李府,侍候的挺周到……主人那个……很是合意。”

刑氏咳嗽一声,打了个岔,阻止雪梅再问下去。

“小孩子家家的,你问这做啥?赶紧的,有啥话和你爹快说,老宅还等着呢。”说着向雪梅使了个眼色。因为她脾气暴躁,和刘承志说不了两句就想提拳头揍他。昨天夜里商量过了,今天的话都要雪梅说。

雪梅疑惑的瞅了瞅两个人,看到他们神情尴尬,似是不想她再问下去。便问起了昨天商量好的事情:“爹,我就想问问,那首饰以后有咱家的份吗?”

刘承志听到女儿这样问,突然抬起头,声音微微有些严厉,“咋了,首饰好看,你动心了?”

“我才没动心。”雪梅嗤笑了一下,那些东西少说也得几斤重,戴在头上还不得累死?再说了,明朝是一个等级森然的社会,如果她敢戴着那样的凤冠在街上走来走去,估计一条街没走完就进监狱里终身旅游去了。

“爹,我就是想问问,娘跟着你快二十年了。你给我娘买过首饰没有?如果爷奶的首饰将来留给有爹的一份,那自然也有我娘的一份。以后我嫂子进了门,咱家好歹也有一套拿得出手的头面……爹,我哥快到说亲的年纪了,咱家也该给我哥准备聘礼了……”

刘承志听到这话怔了怔,露出深思的神色。

刑氏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想着自己说的未必有女儿说得好,便又住嘴了。

“爹,我知道你孝顺,咱村里谁不知道你是大孝子!可是我哥今年十六了,就因为家里穷,连个上门的媒人都没有……”雪梅特意点出了家穷两个字,和刚刚所说那重达几斤的凤冠一相比,刘家是真穷吗?穷的连媒人都不肯上门?

刘承志看了看垂着眼皮的刑氏,又看了看一脸期盼的女儿,再看了看不吭声两眼黯淡的儿子,无力的叹口气。

“我知道了!”

雪梅便意味深长的笑了。又转过头问刑氏,“娘,咱家还有多少钱?”

刑氏哼了一声,道:“拼死拼活干了快二十年,就只落了十两银子,连娶个儿媳妇都不够。更别提打发闺女了?”

刘承志听到妻子抱怨,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肩膀中。

雪梅又向敬民使了个眼色,敬民急忙说道:“娘,我那里还有几钱,我一会给你拿过来。这半年我卖些手艺,多少也能挣点。咱家还要给三叔钱呢,昨天要不是三叔拖着,雪梅就被人抢跑了。”

“那是你娶媳妇的钱,咋能动你的钱?大不了我头上插根草,把自己卖了换钱。”这话虽是和敬民说的,可是刑氏的眼睛却看着刘承志。

雪梅便扯了扯刑氏的袖子,今天的主要目标是以亲情打动刘承志,让他一会去老宅不要胡乱答应什么不该答应的。刑氏要是这会和他吵起来,那可就真前功尽弃了。

刘承志听到刑氏的奚落声,也没有反驳,更没有抬起头,只是瓫声瓫气的嗯了一声。

“爹,不管是啥时候,你孝顺爷奶我们都不反对。可是好歹,你得心里盛着我娘我哥还有我姐跟我……”雪梅添了一把柴,刑氏和敬民在旁边跟着点头。

刘承志又嗯了一声。

一会,大房的敬东就过来喊人,让刘承志和敬民去老宅。

等到他们走后,雪梅长吁了一口气,“娘,你说我爹他心里明白不明白?”

刑氏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眼睛瞅着老宅的方向犯愁。

一上午,父子俩人都没有回来。刑氏和雪梅也不敢过去瞧,不仅她们不敢过去,苗氏都被赶了过来,陪着刑氏做针线活说话。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几人联袂去老宅做饭。

进了院门,便看到了刘承志蹲在一颗树下,捂着脑袋痛苦的低嚎。旁边站着敬民,也是一脸的阴沉。

雪梅急忙过去,拉了拉刘承志却没有拉起来,刑氏只得蹲在他的身边低声劝他。

“哥,咋回事?”雪梅问敬民。

敬民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听到妹妹问他,哽咽道:“爷要分家!把咱家分出来了。”

雪梅心中一喜,她还没有提分家的事情,怎么刘老爷子就主动开口提了呢?这难道不该高兴吗?怎么敬民一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

“咱家是净身分出去的……”敬民喃喃地说道。

“凭啥?”雪梅还没有说话,便听到旁边的苗氏咋乎了一句。刑氏立刻捂住了嘴,几乎就要哭出来。

“四婶,你去看看四叔吧。你家也被分出去了!”敬民这时才看到了跟在雪梅身后的苗氏,吸了吸鼻子说道。

苗氏一听她家也被分出去了,脸色顿时拉得老长,转身就往西厢房走,去找刘承礼。

“哥,到底咋回事?”雪梅小心翼翼的问道。

“爷说咱爹娘不孝顺,说为了孩子不要老子娘……里正也劝了,可是爷执意要分,说如果不分就把他这把老骨头扔在这里……”

雪梅听的有些晕了!刘老爷子待几个儿子不公平,早就该分了。分出来单过,总比天天受气的要强,好歹经济独立,子女也不用担心再被谁卖了。怎么一说分家全都哭丧着脸?

分家的事情,直到几天之后她才弄明白,原来大明朝分家,真不是良善人家干的事。普通人根本就不分家,只有犯了族规或者不守规矩的人才会分出去单过。刘老爷子要分家,那就证明他几个儿子犯了大错。

要被人指脊梁骨的!所以刘承志和敬民才会如此难受,以后面对的就是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和指责……

“咱家都分了啥?”雪梅的头昏昏地,也不知是感冒没好还是听到分家有些激动。

敬民的头深深地垂了下去,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父亲,声如蚊蚋,“咱家住的是以前二爷家的宅子,按理应该分给四叔。所以,爷让咱们一个月内把房子腾出去……”

“凭啥?”雪梅愤怒了,“那咱家住哪?”

刘承志终于开了口,“你爷当年在重山家隔壁买的还有一套破宅子,让咱们归整归整,以后就住在那里。分给咱家十亩地,一套农具。还有一些炊具,其他的就没啥了……”

“我的亲爹,你就这样答应了?”雪梅气的哭笑不得,问道。

刘承志抬起头看了看妻子和女儿,眼圈一红,猛的低下头去。

“我的个老天爷……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刑氏一拍大腿就坐在刘承志身边,号啕大哭了起来。敬民急忙跪到了刑氏面前,一声不吭的流眼泪。

雪梅脑子在快速的旋转,一亩地后世可以有一千多斤的收成。可是现在不成,现在没有肥料也没有科学种植,一亩地最多也就是二三百斤。一个成年人一年能吃多少粮食,她根本就没有算过,可是以她前世农技员的身份来看。这十亩地最多只够她这一家人吃个半饱。

更别提还要交农税呢,能不能吃饱饭都成了问题。

“爹,你就没和我爷说,十亩地连吃饱都不够?首饰分给咱家了吗?”雪梅忍不住问道。

刘承志诧异的抬起头嗫嚅了半天,雪梅才弄明白。原来在刘承志心里,父母给多少就要多少,如果不肯给,那必定是自己做错了。现在肯给十亩地已经是非常大的恩惠了,怎么可能再去要呢?

“爹……”雪梅快要疯了。

老刘家不是没钱,而是都藏着掖着。旁的不说,就光那个凤冠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两上千两。多的不要,好歹给几个珍珠吧?这样也能卖到当铺里换些银子。可是刘承志不仅田地不争取,连首饰也不争取。

将来这些钱都给谁了?那不还是给大房了吗?

“我的命苦啊!苦啊!我咋就想起嫁到老刘家来了?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苗氏的声音从西厢房里传来。

“已经过了里正的手,入了黄册,改不了了……”刘承志这时也有几分后悔,偷偷抬起眼去看刑氏。

突然,雪梅像是想到了什么,急道:“爹,那我的卖身契呢?不会是让咱家出钱吧?”

刑氏听到这里也紧张了起来,双眼圆睁瞪着刘承志,刘承志急忙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这赎身的钱还是你爷出,等到钱给了黄家就把卖身契交到咱家!”

雪梅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蹲到了刘承志身边,低声劝道:“爹,娘,这分家对别人来说是坏事,可是对咱家来说却是好事。以后,你们就擎等着享福吧!”

刘承志和刑氏便将信将疑的看着雪梅。

第24章 后悔分家

很快,刘家分家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南河村,村民们诧异之余不免就要追问刘家是为什么要分家的。

官方的解释说法,说是刘家儿子不孝顺,所以就把家给分了。刘老爷子跟着大儿子过,把两个儿子和一个侄子全给分了出去。可是结合了前几天雪梅跳河、被大伯卖掉、黄家来抢亲这三件事情来看,众人都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只有里正躲在家里,看着给乡里人看得黄册上多出来的三家,再看看交给官府收税用得黄册上的一家,窃喜不已,就差沽几斤老酒大醉一场。以后每年就能多三四两银子花花,能不高兴吗?

刘老爷子为什么要分家,雪梅也不知道。在她的心里,这个分家应该是属于被压迫者提出来的,怎么这个施压者却主动提及了呢?

可是,不管怎么样,雪梅的心情非常好。十亩地在别人手里就是十亩地,在她手里这十亩地可是大有作为。当初跟着老师在研究院里做高产种子的课题,她可没忘。

十亩地就能把堂堂农科院的技术员给难住了吗?雪梅嗤之以鼻。

今天一天她都呆在刘老爷子分给二房的十亩地,拿着小本子和一根炭条写写划划。将土壤的保湿状态、肥料状态、酸碱程度等等全部给记录了下来。

刘承志躲在家里不敢出去,刑氏也觉得面上无光,所以跟在雪梅身边的只有敬民。

敬民不识得几个字,看到雪梅一会拿手捏捏田里的土,一会放嘴里尝尝,一会又用脚跺跺,然后把结果都写在了一张纸上,上面写的字没几个认识的,尤其是那些奇怪的字符更是一个不认识。忍不住问道:“妹子,咱姐教你写的字你都没忘?”

“啊,啥?”雪梅懵了一下。明珠识字?

“大姐认识很多字呢,打小她就聪明,咱大伯看的书,她都能看懂……”敬民一说起明珠的事情,脸上便露出崇拜的神情,显见得是非常尊敬这个姐姐的。

雪梅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些什么,搪塞道:“一想就想起来了,想必是以前学得深,都印在脑子里了。”

敬民便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大姐也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就是性子……”说到性格时,突然想起雪梅自从跳河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有些像大姐了,便又转了话题,“那个,你记的都是啥?”

雪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起了敬民平时是怎么种地的,敬民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雪梅若有所思。

刘家人除了大房一家老小不用工作,其他三房都要下地。二房和三房都是老实人,种地也非常勤奋。四房刘承礼虽然滑头,可是种田也是一把好手。加上刘家兄弟几个都略识几个字,看得懂农书,刘家这一百多亩地在村子里的收成向来是拨尖的。

“大伯一家为啥不用下地?”雪梅捏了一把土,放在鼻端嗅了嗅,扭过头问敬民。

敬民嗫嚅了一下,“大伯要考秀才,年年都要看书,这下地不是影响读书吗?”

“这话也就你们信,谁见过下地就影响读书的?”雪梅扑哧笑了,看到敬民涨红着脸垂下头去,改口说了其他事,“就算大伯要读书不用下地,那敬东和敬山和你差不多大小,凭啥你天天在地里劳作,他们可以呆在家里睡觉?”

敬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刘老爷子说大房的人不用下地,那他们就不用下地,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家里人谁也没有问过。

“灶房里挂的腊肉,恐怕也从来没有人给咱家分过一点吧?”雪梅看不到敬民脸上的表情,但还是决定点醒他。

“那是奶的私房钱,要拿去卖给县上酒楼的,奶在家里学会的……”敬民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自己也听不见。

饶氏年年都卖给酒楼好多腊肉,卖腊肉的钱就放在她自己的钱匣子里,有时会给大房的几个人扯身衣裳或者买些点心。可是二房没有一个人单独得过饶氏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针一线。

是二房做的不好吗?敬民想到这里,突然痴了。

雪梅看到敬民陷入思考,决定不再说了,有些事情说的太透不好,得让他们一点一点的体会。孝顺不是罪,可是太过孝顺了那就是一种错,尤其是不能拿着孩子的命去孝顺。象大房这样的大哥,还不如没有。

你们拿大房当亲哥哥看,说不定在大房心里,你们全是累赘。要不然的话,为什么首饰一拿出来,刘老爷子立刻分家?可是分家之时,只字不提首饰如何分。好像刘承礼提了,结果刘老爷子直接说,这是我的棺材本,谁养活我这些就给谁。

刘承礼怎么说的?

“大伯,您老养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是该我孝顺您老的时候了,您不能不给我这个孝顺的机会。要不然我还是留在家里侍候您老吧!”

刘老爷子冷冷一笑,一句话就把刘承礼噎个半死。

“你心里要是真有我这个当大伯的,你大哥遇到了那么大的难事,你不会袖着手在一旁冷眼看。”

瞧瞧这是什么话?大房遇到了难事。这难事是怎么来的?这不是大房自找的吗?

在刘老爷子心里,大儿子就是一切啊。

雪梅叹了口气,将手指使劲的往土里插,感受着土地的松软程度。

她却不知道,刘老爷子是一时冲动,现在已经后悔了,呆在家里长吁短叹的坐立不安。

三个儿子,原本老二是最贴心最好使。可是老二突然之间变得态度强硬,不论他说什么都不吱声。老大提议,虽然爹娘拿出来首饰变卖,可是到底这是棺材本。不如咱们几家凑凑,先把这二百两的亏空给添上。若是没有钱,就先借点,以后慢慢的还。

刘承业说这些话的时候,刘老爷子既不出声也不反对,任着大儿子往下说。他心里是指望着几个孩子把这事担起来,首饰这种东西,是要当做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的。将来一家分一根钗子,剩下的凤冠自然是要传给大儿子,谁让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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