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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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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时,官员狎妓虽是正常,可是秀才狎妓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因为,只有中了举人才算是真正的读书人,才有了出入馆阁妓院的机会。姜恒现在不过是一名秀才,如果他敢在妓馆中露面,只怕众人的唾沫也会将他淹死。

只是,这映安大家为何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出现在南河村的渡口呢?

雪梅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转过头去,渡口处已没有了舟船的踪影,婉转的笛声早已消逝不见。只剩下碧波滚滚,顺流东下。

再转回时,又与映安大家的双目对上。

映安微微颌首,轻轻放下了车帘,隔绝了众人的目光。

莫名其妙的,雪梅松了口气。

……

站在甲板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伊河渡口,姜恒只觉得心里既浮躁又失落。

他的手指轻轻抚着长笛,想起昨夜,灯火通明,婢仆往来。宴席已罢。与雪梅衣鬓相磨。一颗心浮浮跃动、不肯安静,忽忽若有所失。

叶秋鸿站在他的身后,倚着船舱,默默地凝视。目光越过他。飘向了前方的黄马快船。两岸的柳林正在缓缓倒退,如同他的心,无法前进,只能后退。

自从姜恒回府里居住后,他二人便不常见,偶尔会在书房偶遇,或者在花园中相逢,二人谈论的只是八股文和文章,有时则是无言以对。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忘了这段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有的东西是深深刻在骨头里,磨不掉挥之不去,只有等到时间一点一点的来侵袭。

庄子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他口中反复念着。只觉得心中犹如刀割一般。

面对姜恒之时,却依旧笑得清朗。

叶秋鸿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洞箫,接着姜恒刚刚停下的笛声,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两岸寂寂,朝阳初升,伊河水气氤氲。一缕箫声迎风而起,乐音缓缓,哀伤凄婉,如泣如诉。

仿佛山涧遇石萦绕迂回,哀断心肠,徘徊不忍离去。然后无可奈何地随着流水潺潺流泻,随波逐流……

两岸的人仿佛听得痴了,纷纷侧耳,站直了身子……

箫声已毕,一曲终了。姜恒方转过头,看向了叶秋鸿,“可是在想伯父伯母?”

姜恒今日穿着靛青色书生衫,发丝如墨,双目熠熠,灼得断人心肠。叶秋鸿平移双目,微微颌首。

姜恒转过头,看着滔滔河水,耳听着梢公高歌,一时之间也是痴了。

“还记得后院那一株茶花吗?”

那一年,俩人只有七八岁,随着董宜人去寺庙里上香,发现后院有几株开得美艳的茶花。俩人小孩子心性,便命了随身仆从当了一回采花贼,生生的连根挖走。

也许寺里的老和尚知道,也许老和尚不知道。只是,老和尚看他们的目光总带着一丝戏谑。

那一日,董宜人舍的香油钱比平日要多上一倍。

回来之后,俩人令仆役将茶山栽到了后院中。为防董宜人和叶哲光发现,特意嘱咐仆役栽的隐蔽一些。

那株茶花,陪着他们渡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后来,叶哲光当了官,便领着妻儿几人山南海北四处为家。

走之前,后院那株姹紫嫣红即将凋谢。

俩人哭得不成样子,嘱咐了留在家里的老仆要仔细照料。

那一年,叶飞霜还小,不懂得离愁是什么,只觉得能和父母在一起甚是开心。

现在想来,这些童年往事如同昨日烟云,偶尔才会出现在脑子里。

就如同自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一般!叶秋鸿垂下双帘。

姜恒想起了那抹嫣红,轻声道:“记得!”

那一日,下着雨,叶秋鸿打着雨伞,手指轻轻触在花瓣上。茶花开得妖异,他的手指却无比的冰凉。

他流着泪,喃喃道:“茶花君,我从你开花看到了花落,不知下次花开时,我可还能见到?”

姜恒抹了把泪水,语调坚定:“等到明年开花时,我陪你回家一起观看。”

叶飞霜站在俩人身后,举着伞惆怅无比。白皙的手指上沾着雨滴,好似珍珠一般慢慢滑落。

“我们归去时,茶花也不知会不会开……”叶秋鸿抬起双眼,遥遥望向南京方向。

“老仆照顾得极好,几月前来信时说开得极艳。”姜恒没有看他,目光随着河水缓缓向船后凝视。

南河村,已消失不见,两岸只剩下青青葱葱的麦田。几个农夫光着膀子弯着腰,锄着田里的杂草。偶尔有人抬起头,看到了一艘大船在河面驶过时,也只是随意的一瞥,并不放在心上。

姜恒的手指悄悄伸向了腰间,腰间悬挂的锦囊和荷包都是雪梅缝制。锦囊里不知填得什么香,发散着一股奇异的气味,飘荡在他的四周,令他精神百倍。

“是薄荷!”

“什么?”姜恒愣怔了,看向了叶秋鸿。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腰间,不由得哑然失笑。

“她倒是精心,知道如何抵挡这晕船之症……”叶秋鸿说了这句话,也笑了。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倒成了拈酸吃醋的小娘子了。

想到小娘子三个字。偷偷看了看姜恒,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转身走到舱中,拿着绢帕掂着一样东西又走到姜恒面前。

“喏,这是你红颜知已在洛阳东门时托我送你的。”

“红颜知己?”姜恒怔住了。看着叶秋鸿手中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一块精心缝制的锦囊,露出一张从白马寺求来的护身符。洛阳人自武周起,便比较推崇佛教。凡是家中的亲人远行之时,都要去白马寺求来一张护身符,保佑亲人平安遂顺。

姜恒和叶秋鸿身上都有,有董宜人求来的,有叶飞霜求来的,也有雪梅求来的。

只是董宜人和叶飞霜求来的,姜恒挂在了腰间,而雪梅求来的。则是揣进了怀里,而叶秋鸿则是将三人送的都挂在了腰间。

见到叶秋鸿拿出这个据说是红颜知己送来的锦囊,姜恒没有反应过来。

“哪个?”

“还能哪个?你有几个红颜知已?你还想有几个?”叶秋鸿戏谑地问道。

听到这话姜恒面色微红,沉思了一会,声音里带了丝郁闷:“你若是不说。我只当你与我玩笑话。你我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你当知我不是那种人……”

叶秋鸿哈哈大笑,将手一抖,连同包着锦囊的帕子一起扔到了伊河里。绢帕轻盈,锦囊沉重。锦囊早已落入河水中,绢帕却依旧在半空中漫舞,飘飘荡荡的不肯入水。

“这一次。我替你挡了,只是再不可有下次。烟花巷陌,终非长久之道。你尚未中举,若是让人知道你此时‘缆侵堤柳系,幔宛浪花浮。’只怕要人人说你不识时务。”叶秋鸿眼睛盯着绢帕,嘴里说道。

姜恒怔了怔。认真的看向叶秋鸿。

“这么多年来,你我同进同出,你几时见我流连青楼妓馆?这不识时务从何说起?”

叶秋鸿闻听此言,斜眼睨他,“你不曾流连。那这映安大家为何要托我为你送锦囊?”

“这……”姜恒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迷惑。

一阵风吹过,绢帕最终无可奈何的落入河水中,连朵浪花也未曾激起,顺着河水急勿勿地往东流去。

“阿恒,你可读过《大诰》否?”叶秋鸿缓缓转首,蹙着眉,目视着姜恒。

“大诰?”姜恒先是怔了怔,须臾明白过来,仔细地咀嚼这两字的意思。

太祖在《大诰》中写道:破武昌,灭陈友谅,将其妾带回,送入后宫。朕忽然自疑,于斯之为,果色乎?豪乎?智者监之。朕为保身惜命,去声色货利而不为。盖为慕声色货利者数数,朝兴暮败。

所以太祖规定: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

“这映安大家不过一妓子耳,纵是长得美貌又如何?莫非你要为她自毁前途不成?”叶秋鸿说着,神色就有些严峻。

姜恒不由得急了,他和映安大家不过是曾粗粗的见过几面而已,哪里就称得上红颜知己?更何况他洁身自爱,从来都没有对映安大家有过什么非份之想。

这临别之时送平安锦囊,他都不知道呀。

想到这里,便着急地辩解起来。

“你无心便好!只是这京中烟柳遍地,尤以秦淮河为最,你且记今日之言,莫要为一时贪欢毁了一生……”叶秋鸿听完辩解后,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这语调怪怪地,好像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

……

ps:

谢谢大家,现在身体好很多了。

正文、第206章 让解元公

时光转瞬既过,一转眼就到了秋天,到了芳兰成亲的日子。

刘家人虽是不怎么喜欢黄家,也不太乐意和黄家结亲。可是芳兰到底是刘家长房的长女,单单只为了失踪的刘承业,其他几房也有责任替她办好。

所以三书六礼一概不少,媒凭婚约一纸不缺,芳兰到底是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

黄秋成来娶亲时,就跟一个刚从耗子洞里出来的耗子般,当他听到叶秋鸿和姜恒确实因为户籍的原因回京城应试去了,才露出了一丝从容。

只是面对雪梅这个小姨子时,多了几丝尴尬。

雪梅懒得理他,尽了自己的礼数后,便将他撇到一旁。

黄秋成虽是对芳兰不太满意,可是到底不敢得罪叶家。看到叶管家过来亲自主持芳兰的亲事,纵是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敢发出来。

雪梅以前没和这个黄四少爷打过什么交道,仅有的两次也是来抢人。可是这次和他相处了一天后,觉得他就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纨绔子弟。

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别人,也不考虑家族的利益,仅凭自己的喜恶来办。这样的人,在后世有个统一的名称,叫做坑爹者。

芳兰也是打小被宠坏了,现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理扭曲,也不知俩人会将日子过成什么样。

芳兰成亲后,三天回门时容光满面,倒是黄秋成看起来瑟瑟缩缩。

黄家显见得对芳兰极为满意,回门的礼物也是异常贵重。黄家不仅向刘家送了礼物,就连叶府也同时送了。美其名曰是送给叶管家的,说叶管家给芳兰主持过婚礼,也算半个娘家人。

“这黄老儿倒识趣……”叶哲光听了叶管家禀报后,不以为然的笑笑。

这世上哪里有永恒的敌人?现在叶家的势力要往户部里延伸,自然要拉拢黄侍郎。既然他的族亲愿意示好,肯定不会落了他家的面子。

于是便以董宜人的名义,给黄家还了礼。

黄家本来没抱多大的希望。眼见得董宜人居然送了回礼,喜得大呼庆幸。

等到黄秋成回家时,黄财主又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勿必对芳兰好。

“还让我不能欺负她?”黄秋成心中腹诽不已。“谁见过成亲第一天就和丈夫打架的娘子?就因为争抢谁的鞋子放在上面,谁的放在下面,据说放在下面的一辈子受欺负……你儿子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可是到底这一段被老子打怕了,洞房里的事情没敢说出来。

他以为他不说,便没人知道了。等到他领着新娘子回门后,整个府里都传遍了:蛮横无礼的四少爷被新娘子打了……

没几天,这个笑话也传到了雪梅的耳朵里。

雪梅扑哧一声倒在了刑氏的怀里,直喊肚子疼,要叫刑氏帮她揉揉。

“我的娘呀,是谁和她说。鞋子放在上面一辈子当家哦?”

“必是她那个不成调的娘!”刑氏想到了芳兰成亲前几日,连氏嘀嘀咕咕地和她说了好几天,便笑着道。

芳兰和黄秋成没在家里呆几天,就被黄财主给催促到了顺天府。他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说今上有迁都之意。想让儿子和儿媳妇去多买些田地。

雪梅这时突然想起了小汤山的温泉,便婉转的提示了一下黄财主,能否替她在那里买一块土地。

毕竟她现在手里有钱了。

董宜人送给她的三处铺子,收益都不错,一年下来也能有将近一千两的收入。虽然这只是董宜人一根汗毛,可是和以前刘家的收益相比,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而且。这三处铺子还不用她操心,董宜人手下管事打理得非常好。

她又不是那做生意的脑子,觉得这样吃红利挺好,就没有想着换管事。没有想到,却意外的得到了董宜人的赞许。

董宜人得知雪梅想在顺天府买一处山头,心里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迁都的事情。都说好几年了,只是今上和大臣们一直相互扯皮。顺天府是今上龙兴之地,他时时梦想衣锦还乡。可是大臣们在江南习惯了,哪里舍得去北边?而且顺天府离建奴太近,万一打起来了。大臣们一个也跑不了。

就这样,一个要迁,一群不想迁,一直扯了好几年的皮。

今年有了高产种子,可是大大的福瑞。今上的底子足了一些,自然就要再提迁都的事情。

叶家和姜家都是江南人,不耐烦到北边过那苦寒的日子。可是如果今上决定了迁都,依他那个牛性子,那是必定要迁的。不如趁着地价便宜,买些宅子和地,这样在今上面前落了巧投了乖,还没花多少钱。

想到这里,主意已定。便叫过了叶管家,让他拿着银子去黄家,请黄家也帮叶家买些宅地。

黄家一看叶家也有这主意,高兴的眉开眼色,嘱咐了大管家勿必要替叶刘俩家挑上好的地段。

至于什么山头不山头,到时买庄园时附带着叫人送了就好。

雪梅不知道她无意中想买起的山头,等到她进京后,变成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差点惹来大麻烦。

这些,雪梅都无暇关心,因为姜恒来信了。

自从他五月买舟南下后,就一直没有写过信来,纵是来信也只是子侍和相明所写,说两位公子正在府中用功苦读,每日读书不倦,不敢有所打扰。

雪梅只能隔几日便去知府后院一趟,一边陪董宜人一边看信。

董宜人还从来没有两个孩子分别过,不论叶哲光到哪里为官都要带着她和几个孩子。如今她在中原,两个孩子回到了南京城。虽是在自己家里,府里又有积年的老仆照料,可到底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雪梅经常过来陪她,也算是解了她的难过。

和雪梅相处的日子久了,董宜人倒是有些明白叶飞霜对雪梅的评价了。

“雪梅虽是不太懂规矩,然而有一颗赤子之心,你若是真诚待她。她自然真诚以报。以前咱们不懂,拿着知府的威风去压她,她自然不服……”

这一日,雪梅正在府里陪着董宜人说话。突然听到暖阁外喧哗了起来。

董嬷嬷和荣嫂子一前一后的掀起帘子,脸上露出喜色。

“给宜人贺喜,给亲家太太贺喜,给两位姑娘贺喜,咱们府的两位公子,这次在京中都榜上有名,京里有人过来报喜了。”

雪梅和刑氏对视了一眼,露出欢喜之色。

“快……”董宜人大喜过望,急忙让报信的人进来。

报信的人,是叶家的家生子。为人极是伶俐,便将京里科举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给讲了一遍。

当满屋的人听到姜恒中了头名解元后都是齐声恭喜。

“那快说说阿鸿是第几名?”董宜人刚刚只顾得高兴,却忘记了这京城中只能有一个解元,如果姜恒中了解元,那么叶秋鸿又是何位置?这叶秋鸿的学问按理来说比姜恒还要强上一两分哩。

董嬷嬷看了一眼荣嫂子。见到她垂着头,乐滋滋地数着宜人赏的铜板,便暗地里撇了撇嘴,上前一步道:“回宜人,鸿公子中的是第十名举人,也是一甲之内哩。”

董宜人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这满京城光科举的举子们就上千,要想在京城中考出好名次是非常难的。主要是因为路途太远,有些举人们秋闱时科举便来不及参加明年三月会试,所以就有很多把握比较大的生员们,提前到京城应举。在京城应举可以不用考虑原籍贯,只要拿着路引和当地官员所开的凭证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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