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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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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言换好衣服,抱明天过后睦了一眼睡得跟王八盖子一样的大小孩儿,不由地笑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轻阖上了休息的门。
几分钟后,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的项翔翻了个身,掏出裤兜里的电话,打了出去。
“她现在在哪儿?好,你跟紧了,我马上过去。”
90、果然有蹊跷
天儿还早,太阳并不烈。虞斯言在篮球场上奔腾跳跃,挥汗如雨,可打了好一会儿,他就没中几个球。
看着在罚球线上弹跳着的篮球,虞斯言甩了甩头。
心不静,念太杂,怎么可能进得了。
他拽起衣服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跟着翻滚的篮球走到场边的阴凉地儿坐下。
拿着矿泉水猛灌了一口,虞斯言把双肘压上大分开的俩膝盖,拎着瓶子的颈轻轻甩了甩,埋下头看着甩出的水滴沁入干涸的水泥地。
项翔对他的依赖超乎了他的预料,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关心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已经很多年了,所谓的亲人,所谓的亲情,早在他的记忆里随着时光的打磨而残存无几,可项翔却唤醒了他记忆里那些零星的碎片,他都快忘了当年要不是握着这些心底的温暖,他不可能熬过一关又一关。
虞斯言垂着头,没有焦点的目光飘忽在打下来的阴影上,他突然觉得项翔就像当年那个自己,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
坐了一会儿,虞斯言目光一炬。
他抽出脚尖冲着篮球一挑,篮球飞起十几厘米,轻巧的落回地面,他猛然一掌再重击在篮球上,并迅速蹿起,拍打着弹地面而起的篮球三步大跨上篮,紧扣住篮筐将掌心的球猛力扣进。
爆发的力量震响金属铁架,空响的篮球撞击在篮筐上,嗡嗡的低鸣在场内回旋了几圈,消散在湿润的晨风里。
……
牛芬芳人住在南坪汽车站附近,到‘替天行’来一趟都得花半把个小时。项翔打电话问的时候,她还在轻轨三号线上,正过菜园坝长江大桥。
项翔直接撬了吕越的私人保险箱,拿了钱,锁上公司大门,打车就奔南坪。
短短六七公里的路程,平时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可偏偏撞上早高峰,硬生生把时间拖晚了半个小时。
项翔在南坪步行街下了车,先给跟踪的人打了个电话,问清地点,然后又虞斯言打去电话,“言言,我……”
话刚开口,对面粗喘如牛的虞斯言却把话抢了过去,豪爽又傻气地大笑着,“木头,咱俩拜把子吧。”
项翔脚下的步子一顿,心神皆动,冰冷的黑瞳泛起波纹,他勾起了笑容,柔声拒绝,“不要。”
虞斯言完全没料到项翔会拒绝,一时难以接受,“为什么?!”
项翔闷笑着逗虞斯言,“因为拜把子兄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比我小,你跟我一块儿死,那就是折寿,我不要。”
虞斯言大笑起来,连声骂道,“你丫个傻逼。”
笑了一阵,虞斯言说,“算了,反正那也是形式上的事儿,你说吧,找我干什么?”
项翔看着不远处的‘168灌汤包’店,说,“我和萧伟有点事儿谈,中午估计回不来,没法儿给你做饭了。”
虞斯言很自然地问了一句,“谈什么事儿啊?要这么久。”
项翔咧开笑容,“就是让咱们公司替他讨债的事儿,欠他债的人身份都不一般,他让我先看看再说。”
“行吧,要是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等虞斯言挂了电话,项翔走到‘168’旁边的大药房,再给跟踪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我到了,你不用出来,她现在还是一个人?”
跟踪的人就坐在牛芬芳背后,不露声色的给项翔传递着信息,“2个。”
“你看清了,另一个是不是他儿子?”
“是,没错,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你把手机开成免提,居高临下放到离他们近的位置。”
跟踪的人比项翔更专业,他扭过身,伸手到牛芬芳那桌拿过醋瓶子,“不好意思,借一下,这桌没了。”
等倒完了醋,放回小醋瓶的时候再顺带把一微型蓝牙耳朵给塞进了纸巾盒里……
“妈,你又有什么事儿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这段时间咱俩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我这不是有要紧事事儿吗,还不是都为了你。”
“啧,你电话里说不完了。”
“电话?你那媳妇儿鬼心眼儿多着呢,说不定就给你手机偷偷安了什么东西,我还怕给你打电话被她偷听去了呢。”
“行行行,那你赶紧说,说了我还要上班儿呢。”
“我今天不是去那公司签合同么,那老板就和我商量用什么招来冲你要钱,我一听那些法儿心里就没底,他又说要上你公司又说要到你小区闹去……”
“不行啊,可不能闹到我身上,你傻啊,你就给他说,这钱不是我不还给你,是你儿媳妇儿不把钱拿出来,让他去找那婆娘闹去!”
“对呀,我怎么刚才没想到啊,儿子,还是你脑子好使。”
“切,那当然了,你儿子我是谁啊!”
“可他还让我列张表,把哪些事儿我不同意他干的都写清楚。”
“哎呀,表什么表啊,你就让他直接去找那婆娘,什么法儿都成,要闹到公司,还是要动手的,怎么弄都成,要到钱就行。”
“这……这闹大了不好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不我还是让他缓着点来?”
“哎呦喂,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找上这家公司么?这家要债的可是他们行里最有名的,这么些年从没出过事儿,只要是接下来的单子就肯定给你把钱要回来,你就放心吧,该怎么来人家手段比咱们好着呢。”
“这么厉害?那,那要是咱们这事儿被他们知道不就惨了!”
“所以啊,我让你别来找我嘛!行了,我上班去了,钱没要回来之前,你千万别再找我了啊!”
项翔把每一个字儿都听得真真切切。
牛芬芳她儿子尤其贵走出店门,小心翼翼地转着脖子四周看了看,转到右边,正好看到站在药房门口的项翔。
尤其贵把项翔从头打量到脚,项翔根本不用掩饰什么,光是这身儿贫困山区出城来的装扮就给了他完全的假面。
尤其贵向项翔投去轻蔑的一笑,抖了抖廉价的西装,走到路边,开着自己的小雪铁龙扬长而去。
尤其贵一走,项翔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跟了上去。
刚上车,牛芬芳从‘168’里走了出来,项翔的电话也随之响起。
“还跟吗?那男的已经走了。”
项翔想了想,“跟上,千万别让她发现,你跟她一天,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你全记下来,该有的照片、录音,一个都不能少。”
“成,放心吧。”
项翔跟着尤其贵到了他上班的公司,再看着尤其贵上了写字楼,然后让司机调了一个头,目的地——‘钻石年代’小区。
早高峰还没有过去,项翔坐在车里,出神的看着人行道上那些形色匆匆的路人,不急不躁地随着车流一步一挪。
走出一段,他摸出手机给吕越打了个电话,电话一联通,他就听见那边的吕越正和另外一个人说着话。
“吕先生和萧总是好朋友,我们肯定加快办,您明天这个时候来拿就成。”
“谢谢啊,不过我和萧总可不是什么好朋友,他是我老公。”
“……”
吕越朝僵硬掉的大使馆管理高层大叔挥挥爪子,拿起电话说,“什么事儿啊?翔哥。”
项翔挑起眉,终于明白萧伟为什么 这么抓狂了,“你今天安排一下,明天找点事给言言做,至于具体什么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怎么了?”
“你不用问这么多,照我说的办。”
吕越心情美,项翔怎么耍大牌都成,“行啊,包在我身上,不过你拿什么感谢我呢?”
“……萧伟不待见你那张脸,你先别让他看见你,但是也别让他忘了你的存在。”
91、到底是谁在保护谁?
项翔到了“钻石时代”,凭着从虞斯言资料上看到的信息找到了尤其贵的家。
他光明正大的敲了敲门,可这个时间,尤其贵上班,他老婆也上班,家里怎么可能有人。
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应门,项翔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铁丝,泰然自若的插进锁眼捅了几把,防盗门‘咔嚓’一声打开。
进了尤其贵家,项翔四周看了看。
一进这小屋,项翔就觉得这完全不是一个家。
沙发上乱挂放着男人的脏衣服和臭袜子,茶几上堆满了油腻腻的快餐盒和啤酒罐,垃圾箱满了也没人倒,翡翠绿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土渣,墙角的盆栽都干枯了。
项翔在客厅看了一圈,又绕进厨房。
厨房一片整洁,有天天开火的痕迹,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封好的剩菜剩饭。
项翔想进主卧,却发现主卧居然是锁着的,他哼笑一声,扭头走进次卧。
次卧是孩子的房间,满墙都持着照片和裱好的奖状,项翔随手翻了翻孩子放在桌上的习题集,只做了一点,大部分都空着。
心里有了数,他看了眼墙上的壁钟,闲庭信步地走出了尤其贵家。
项翔一边下楼一边给虞斯言打电话,“言言,我现在就回来,你中午想吃什么?”
虞斯言听见项翔这么说,明显声音上扬,很是高兴,“太好了,你要是回来咱们下午就可以开动了。”
“哈?开动?”纵使项翔再能算计,也听不明白虞斯言这是什么意思。
“恩,刚才那大妈打电话来了,说不是他家儿子不肯还钱,主要是钱都被她儿媳妇管着,他儿子想还也还不了。她的意思是让咱们直接找她儿媳妇儿去。”
项翔脸色一沉,“恐怕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吧。”
虞斯言说,“我懂,但是这其中有什么婆媳文章咱们管它干什么,反正他俩是两口子,找谁都是找,你赶紧回来吧,咱俩吃完饭就干活。”
“好,我马上就回来。”
答应了虞斯言,项翔立马又给吕越打去电话,“你一会儿中午的时候就给言言打电话,把他叫出去,最好耗一个下午。”
正在美容院按摩的吕越顿时从按摩床上坐起来,脸上的热磁石‘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他一把揭开脸上敷着的热毛巾,面目扭曲地嚷嚷道,“凭什么呀,你明明说好是明天的,不行,我下午没空,我还要见小伟给我安排的画师呢,我还要给小伟画我的美人图呢,不行,没空!”
项翔幽幽地说,“我这是通知你,不是和你打商量!”
吕越撅着嘴委屈的叫着,“你利用我的人生、我的光阴,你都不问问我这个当事人愿不愿意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God还是凯撒大帝啊!”
项翔快步走出小区,伸手拦下一辆车,说,“我能帮你布网套牢萧伟,也能帮萧伟把你反绑住闷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吕越眯了眯眼睛,“你这是在威胁我。”
项翔给司机报了地名儿,然后给吕越撂下了最后一句话,“这不是威胁,这是恐吓。”
吕越瘪着嘴气鼓鼓地握紧手里的手机,抬起右手,使劲儿的啃起了大拇指的指甲。
项翔面不改色的回到公司,做饭吃饭,眼看着虞斯言就要请戏班去闹场了,吕越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下午一点到中国银行来。”吕越冷冰冰的塞给虞斯言一句话。
虞斯言一皱眉,“去干什么?”
“咱们的银行卡要转成国际联卡,需要你亲自来,你是公司法人,这又是工资卡,我就是合撯 你的身份证来办理都不成,必须你在场。”
虞斯言沉吟片刻,问,“今天下午不行,改天吧。”
这个不好伺候,那个也不好伺候,吕越这座冒烟儿的火山募地就喷发了。
他冲着电话大声嚷嚷着,“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知道我办这些事儿都是找了关系的,把这些银行的主管还有旅行社负责人都找到今儿下午当班,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么!你说一句不行就不行了啊!你有什么天王老子的事儿不能挪到明天呀!”
虞斯言眨巴了几下眼,表情有点愣然,可转念一想,这堆杂事儿确实挺费心的,他又把这些全交给他吕越。而且走人情本来就累心,吕越这估计是在哪儿受了委屈了。
“你别嚷嚷行不,我去还不行么,你说到哪儿去?”虞斯言一点没生气,反而好言好语的哄着。
这暗藏的体谅差点没让吕截止泪流满面,他炸开的毛儿瞬间被虞斯言少有的温柔给抚顺了,“就到渝中区中国银行支行,咱们办卡那儿。”
“行,我马上动身。”
挂了电话,虞斯言扭头就准备吩咐项翔,结果项翔却主动说,“你去找吕越吧,我今儿下午先去那女人的工作单位和住家去观察一下,你放心,你不在我不会动手的,就是去事先了解一下那周围的环境。”
虞斯言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项翔和他不谋而合,“嗯,你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打草惊蛇,有什么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他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抓出一把钱来,也没数一下就塞给了项翔,“你身上多带点钱,以防万一。”
然后他又在办公桌的名片盒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租车公司的名片递给项翔,“这家租车行和咱们是老关系了,你打电话给他,就说是‘替天行’的,他们知道给你准备什么样儿的车,你告诉他们,这车咱们先租三天。”
项翔倍儿乖顺的仔细听着,虞斯言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
虞斯言把相关的资料文件都给了项翔,然后原地站定,转着眼珠子想了会儿,确定是没什么其他要嘱咐的了,才抓起车钥匙往楼下走,边走边说,“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别出去和人起冲突,你长得就够高调了,所以出去办事儿的时候千万记得要低调点,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虞斯言走出大门口又折返了回来,仰着头叮嘱道,“开车一定得小心,知道不。”
项翔听着虞斯言关心的念叨,只觉得异常的舒心,可他也忍不住想发笑,虞斯言这是把他当成未成年一样在保护么?!
“是,老大,你放心吧,我过马路会看红绿灯,走斑马线的。”
虞斯言面上一郝,瞪了一眼项翔,转身走了。
目送虞斯言开车离开,项翔面上的笑容一收,按照虞斯言的指示打给了租车行。
租车行的人一听是‘替天行’,直接就把车开到了公司门口。
项翔关了门,接了车,按虞斯言说的,租三天,然后签好字,开车上路。
大中午最热的时候,公路上没几辆车,项翔火速奔到尤其贵的公司,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声场,然后照着资料上的电话号码给尤其贵打去电话。
这是午休时间,尤其贵接起电话的时候相当不耐烦,“谁啊?”
项翔冷冷地吐出五个字,“替天行讨债!”
尤其贵顿时睡意全无,整个人都吓懵了,“讨;讨债?”
项翔不想浪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和你妈演的一场好戏,我替老大来给你们送酬劳来了。”
尤其贵顿时一声冷汗,双目瞪大,瞳孔紧缩,‘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92、赔钱赔不了心
尤其贵赶紧捂着电话走出办公室,进了安全通道,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周围是没人了,这才对着电话说,“演戏?你说什么?我和我妈怎么了?你们讨债的怎么会……我懂了,我妈找到你们的吧!她居然找你们讨债公司冲我要钱?!”
不愧是牛芬芳的儿子,这演戏的天分倒是遗传得很到位。
项翔听着这声义愤填膺怒吼,非但没生气,反而乐了,这人生大戏果然比世界顶级剧院排出来的戏剧更戏剧,他家孩子真是没看错,他确实挺适合讨债的,这太有意思了。
“你如果还要接着演,我可以替你向老大申请一下,看是不是给你加点片酬。”
尤其贵打列不承认,“你有病吧,谁有时间跟你这儿演戏呢。”
项翔邪肆地一笑,阴森森的问道,“你说谁有病?”
尤其贵被项翔这邪气儿的声音寒得背脊发凉,他咽咽喉咙,急促的呼吸着,不知道该不该装下去。
相比之下,项翔淡定得不行,他随手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夹,轻描淡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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