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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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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融创伯爵堡。”
司机有些诧异的从后视镜里面瞅了一眼穿着拉风的项翔,脸上顿时显出俩字儿——土豪!
……
虞斯言优哉的花了一个小时晃到朝天门,在码头的批发市场千挑万选再一个小时,替项翔淘了一条九块九的蓝格子棉短裤,再找到一地摊儿,花十五块钱要了两件儿老大爷穿的罗汉衫。
他掐指一算,手头还剩十二块一,中午吃个小面9块,那就还有三块一,交警支队就在这附近,吃完小面走过去刚刚好。
虞斯言边走边想,这最后的三块钱能买点什么呢?
正琢磨着,虞斯言余光里一抹红,生生拦住他的脚步。
他扭头看着路边一卖裤衩的地摊儿,瞅着那红裤衩眼睛一亮。
对啊,项翔这么倒霉,就该买条红裤衩驱驱邪!
走上前,
“老板,你有三把X的男士内裤么?要红色的。”
“有有有,我这儿什么号儿的都有,颜色齐全,你要什么价位的?这是十块的,这是十五的……”
虞斯言撂下重重的三个字儿:
“三块的。”
摊主一愣,明显没那么热情了,
“有倒是有,只是我估计你看了也不可能要。”
虞斯言蹲下身,
“你怎么知道我不要。”
摊主也不好再说什么,从一边儿的黑色大塑料口袋里掏出一摞红色裤衩子,把拴住的皮筋取下来套手上,翻出几条摆到虞斯言面前,
“三把X的就这几条了。”
虞斯言拿起来瞧了瞧,这不挺好么,翻过背面,满意的表情顿时僵住。
背面清一色的卡通娃娃!
“我说你这不是坑爹么,这个号儿居然印葫芦娃,咱祖国儿童就营养这么过剩,牛粪灌的还是天天喝激素激的?!”
摊主瘪瘪嘴,瞥了虞斯言一眼,
“在我这儿买这个色还这个号儿的,都是七八十的老头儿,老还小么,我这都快卖断货了。”
虞斯言把手里的玩意儿丢到一边,
“还有哪些,都给我看看。”
说着他伸手自个儿在摊主那一摞红裤衩里找出一条纯红色的,
“就这个。”
“不成啊,这条可是四块,我这儿都是卖价,不讲价的,一分不少。”
虞斯言沉吟片刻,
“我给你三块一!”
“……”
摊主无语的开始收拾东西。
虞斯言一把摁住老板的手,
“我今儿身上真没多的钱了,你就卖给我,我公司还有十多号手下呢,我让他们以后经常照顾你。”
摊主定定的看着虞斯言说:
“我还开了全国连锁呢,你记得以后没钱带卡来刷。”
虞斯言抓着那条四块的内裤不撒手,
“你这做生意的怎么都不知道变通呢。”
摊主无奈的看着虞斯言说:
“你是不是天儿太热中暑了啊?我没法儿少,怎么给你变通啊,得得得,你挑一条三块的,我给你买根儿老冰棍,成不?”
虞斯言,“……”
炎炎夏日,十一点多,日头正旺,虞斯言拎着几个黑色塑料口袋走进一面馆,拔出嘴里的冰棍朝老板喊了一句:
“老板,三两小面。”
70、冯家兄妹
吃完小面,虞斯言直接去了渝中区交警支队,路上故意放慢了脚步。
大中午的天气,气温飙升到40多度,虞斯言一热心情就遭,再吃了一碗热腾腾的小面,现在是糟糕透了。
他居高临下的从阴凉地儿绕路,可日当头,哪儿能不被晒。
手里的锦旗杆子被烤得滚烫,虞斯言握着的那处布料已经被手板心儿里的汗水湿透了。
他有些晕眩的走到交警支队,一进大门就被门岗拦下了。
“你有什么事儿?”门岗端着饭缸子站在岗亭门口。
虞斯言扭头一眼就瞅见了岗亭屋里那把转着的大风扇,二话没说,扒开门岗,倍儿不见不外的快步走进阴凉的岗亭里。
“唉唉唉,你干嘛呢!”门岗嚷嚷起来。
虞斯言也不答话,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一堆东西往桌上一撂,凑到电风扇前,撩开衣服下摆,对准了里面吹。
门岗一瞧这架势就明白了,这大热的天,重庆人之间都有一种默契的理解。
他看了看虞斯言有些发白的脸色,放下手里的饭缸子,给虞斯言接了一杯水,数落道:
“你也是,早不来晚不来的,非等到日头最毒的时候来。”
虞斯言一口就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把空杯子递给了门岗,总算有点活过来的感觉,
“我来认车的,早上下午都还有事儿,只有这会儿有点时间。”
门岗再给虞斯言接了一杯水,
“这一段儿都没什么遮阴的地儿,你再怎么也该打车来啊,又没几个钱。”
虞斯言又一口干了,冒火的嗓子眼儿好了些,
“我身上只剩一毛。”
门岗不知道该说什么,瞅了瞅虞斯言搁在桌上的几个黑色塑料口袋,脑子里不知道把虞斯言想成了啥程度的苦难假期,特心善的给虞斯言再接了好几杯水。
虞斯言在门岗歇了几分钟,高热的体温下去了些。
他看看时间,正好,12点过了。于是拿出烟盒递给门岗,
“谢了啊,我这身上没整包的,就这开过的,你拿着。”
门岗都没看虞斯言给的什么烟,直接就失措了,
“别别,烟我这儿多的是,你收着吧。”
虞斯言瞅着被汗水打湿的烟盒的软玉溪,想了想,也没再强给,拿起锦旗说:
“那我这俩口袋就放你这儿一下,我出来的时候再跟你这拿。”
“行,你赶紧去吧,我给你看着。”
虞斯言拿着锦旗找到了中午值班的交警办公室,一进去,里面强大的冷气让他瞬间就凉快了,可沉闷的空气又让他心里发紧。
“什么事儿?”办公室里就一人儿,其余的估计都吃饭去了。
虞斯言关上门,大步走过去,把锦旗展开,递上前,
“我来认车的,渝aNB007。”
值班的交警五官端正,表情严肃,一瞅就是一板一眼的人,虞斯言预感得有点麻烦了,这人就是昨儿晚上拿着东西下车来检查的那家伙。
这交警确实是一个一点不通人情的硬骨头,接过锦旗没瞅一眼,就放到了一边,也没让虞斯言坐下,顾自起身去另一张桌子上拿了一文件夹再折返回来,边翻边说:
“先别忙,把事弄清楚咱们再说其他的。红色福特皮卡,印着‘替天行讨债公司’字样是吧,什么时候被盗的?”
虞斯言丝毫不心虚,自个儿主动把另一张办公桌前的椅子搬了过来,立马坐下,扑向办公桌上的名字牌,
“不知道,昨儿晚上我公司所有人在两路那边儿聚会,喝多了就把车搁在那儿了,今儿早上手下去一看,说是车没了,我就报警了。”
交警张嘴要接着问,虞斯言演起戏也是一把好手,果断没给这人开口的机会,
“冯警官是吧,我的车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我车上还搁着点钱呢!”
这一听就是真丢了车的主,冯招娣也认真的回答道:
“车子没什么问题,就是车锁被撬了,我们在车上只找到几条烟,并没有发现什么财物。”
虞斯言皱起眉,脸色阴沉,不过这阴沉是因为空气太闷罢了,
“我驾驶座下面你们看了么?我用塑料口袋包着点钱,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但也不过只有四五千的样子。”
冯招娣摇摇头,
“我们检查得很仔细,看来是被盗了。”
有些问题是逃避不了的,虞斯言成功把冯招娣绕进了自己的弯儿里,那就是不怕谈正事儿,
“我一直没想明白,我这车被盗了,怎么会让我上交警支队来领?不应该是刑警管么?”
冯招娣解释道:
“你这车就是我拦下的,当时我和我搭档正在巡逻,碰巧遇到,准备抽查一下,没想到他熄火就跑了。”
虞斯言急问:
“偷车的人呢?”
冯招娣表情有点不自在,
“没抓到,我们已经尽力追了,但是你也知道,你这车的性能摆在这儿呢。”
虞斯言一脸严正,
“不是有监控么。”
冯招娣义愤填膺地说:
“这一定是个惯犯,对路面交通太熟悉了,他偷车以后一直是绕的弯咱,专挑没摄像头的道儿开,而且他在挡风玻璃上铺了一层反射膜,摄像头摄到都看不见车里面是什么情况。”
虞斯言装懵,
“反射膜?”
冯招娣点点头,
“对,从监控上看确实是有一层反射膜,可是我们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应该是他逃走的时候拿走了。”
虞斯言腹诽,老子新手改装的车,能让你们瞅出来了?!
“那你们怎么把我车找到的?”
“他把车开到一个小道儿上,弃车逃了。”
虞斯言可了劲儿的绕冯招娣,
“逃了?他又熟悉路又有什么反射膜的,你们也没追上他,他居然不要车跑了?”
冯招娣按着虞斯言步步深诱,居然自个儿捋出一逻辑了,
“他不跑还能怎么样,我们前后追击,就算后面没追上,前面还有关卡等着他呢,他敢不弃车么。”
虞斯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这么说,你们没抓到人,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冯招娣说:
“抓偷车贼什么的就不是我们交警的管辖范围了,你要问只能问刑警的人,这案子在我们这儿定性为偷车,我们就会转给刑警那边,但你只丢了这么点钱,我估计也只能是备案,抓到么,够呛的!”
虞斯言装模作样的沉默了一会儿,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开口道:
“那你能不能尽快给我办手续,我这儿还等着车急用,下午还有事儿要办。”
说着,虞斯言掏出驾驶证、身份证。
冯招娣一把摁住虞斯言的手,说:
“唉,你先别慌,我这儿还得调查清楚才行。”
虞斯言不耐烦了,火冲地大声说:
“还得调查什么啊!”
冯招娣也没生气,解释说:
“这是流程,我得问清楚不是,万一是你喝醉了,假借盗车来逃避酒驾呢?!”
虞斯言冷眼发直的盯着冯招娣,一字一顿地说:
“我有病吧我!”
冯招娣被虞斯言狠厉的眼神瞪得心窝子一紧,呼吸滞了好几秒,才呼出浊气,劝说道:
“我就是这么一说,假设而已,我知道你不会,而且我昨儿也瞅见那偷车贼的背影一眼的,比你个儿还高呢,有只手还绑着夹板,看样子是才受伤的,还残废着就出来偷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虞斯言强忍住笑容,精湛的演技有点破功。
他记得……昨儿项翔是跟在他后面的吧!
缓了缓脸色,虞斯言问道:
“你看见了都没抓到?”
冯招娣有点尴尬,
“他已经跑出好几百米了,再说,那边儿的小路岔路特多,我怎么可能追得上。”
虞斯言也不想多说这个,
“那你说,你还要走什么程序?”
“证人,就是证明昨儿开车的不是你。”
虞斯言犯难地回答:
“我昨儿和公司的人在一起,他们能不能给我作证?”
“不行,得是无关人员才可以,这样,我和你走一趟,你昨天在哪聚餐的,我去那儿问问老板什么的,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虞斯言瞳仁缩了缩,看来得先通知吕越了。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粗犷豪气的女人扯着大嗓门喊了一句:
“皇帝哥哥,母后派俺来给你送清热解暑的母爱浓浓系列绿豆汤了!”
冯招娣刚正不阿的脸刷黑,喝道:
“冯欢!我要告诉你多少遍,开门别用脚,你长着手呢,不是四个蹄子的畜生!”
71、敌手
“能说出这话,你还真是皇帝不怕杀头的,这句‘畜生’,我就原话呈给母后了啊,晚上回家之前记得先把你耳屎掏干净了。”
冯招娣瞪了冯欢一眼,眼神儿朝虞斯言一扬,示意这儿外人在呢,留点面子。
冯欢刚进来,还没注意到坐着还有一人呢,一眼瞥过去,有点惊讶,
“呀?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冯招娣疑惑地看看虞斯言再看看冯欢,
“你们认识?”
虞斯言冷冰冰的回头瞅了冯欢一眼,扫了一遍脑子,搜索结果为空,
“不认识。”
冯欢走到冯招娣的办公桌前,把手里的保温桶一放,凑到虞斯言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我啊,咱们昨儿晚上才见过。”
虞斯言再想了一遍,
“没见过。”
冯欢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我呀,冯欢,昨儿我姐妹儿不是和你们有点误会么,我替她来给你们赔罪来着。”
虞斯言把面前穿着一身宽大休闲套装、粉黛未施的清爽小妹从头打量到脚,顿时对女人的千变万化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你就是昨晚上那哥特式打扮的非主流?”
冯欢嘴角抽了抽,
“……是,对,就是我。”
虞斯言心里咯噔一下,今儿是出门踩屎了么。
冯招娣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喝道:
“你昨儿又人不像人鬼不鬼的出去了?!”
冯欢脸皱成一团,显然忘记了冯招娣还在这儿,
“那什么,这事儿咱们晚点再说,你们先说你们的。”
一说正事儿,冯招娣一拍掌,表情一亮,
“你昨晚上是和他一块儿喝酒的是吧?”
冯欢纳闷儿地回答:
“是啊,怎么了?他……”
“他昨儿晚上车被盗了,正好需要个人证,证明当时开车的人不是他,你不是和他一块儿么?又不是熟人,你来录个笔录,他急着取车办事呢。”
冯招娣这逻辑被虞斯言绕得特顺溜,一点不怀疑。
冯欢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眼嘴带笑的瞅着稳如泰山的虞斯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虞斯言也不吱声,寡淡的眼睛和冯欢对视着。
“快点啊,你愣着干什么?”冯招娣拿过几个文件,催促道。
冯欢冲着虞斯言调皮的露齿一笑,张大了笑眼说:
“我记得睡儿你走了以后,我就没再瞅见你那车了呢。”
虞斯言不咸不谈地说:
“是么,手脚还挺快。”
冯欢眨着大眼,问道:
“那开车的不是你的人?我以为你的司机呢。”
冯招娣拧起眉,抓住冯欢的手腕子,咋呼一句:
“你看见那开车的了?看清长什么样儿了么?”
冯欢龇牙咧嘴地抽出自个儿的手,揉着手腕儿瞪了冯招娣一眼,
“你激动什么个劲儿啊,又不是刑警。”
“都是警察的警!”
冯欢一别眼,
“我只看见他上车的背影,没瞅见他长成啥模样。”
虞斯言听出点苗头,但是又有些不解,这女人是打算帮他?
冯招娣字迹工整地记下证词,
“你大概描述一下,要是符合我手里掌握的线索,就能定案了。”
冯欢也够机灵,看见虞斯言好端端坐在这儿,心里就清楚他哥嘴里的线索是什么了,
“就是一男人,个头一米九几吧,反正特别高,其余的没看见,停车那位置有点黑,穿什么颜色的脱衣服我都没看清……”
……
正当虞斯言这边取车取得如火如荼,项翔却正在北碚的小别墅里吹着小凉风,磨蹭着光阴。
他早上打车回了融创伯爵堡的主宅,只拿了500块现金,然后亲自收拾了一点行李,再通知助理马上输房产转移。
最后一车回到早上打车的原位置,把500块全给了出租车司机。
自个儿的钱出去了,他才拿出虞斯言给他的钱,出租车重新计价,花着虞斯言的钱到了北碚小别墅,算计得滴水不漏。
下午一点,助理准时摁响了门铃。
项翔一点时间都不都打算浪费,提着行李就打开了门,边往外走边问:
“支票呢?”
助理赶紧追上项翔的步伐,跟在后面一路小跑,把支票递给项翔,然后主动拿过项翔的行李,说:
“总裁,我用的是老夫人名下‘则内特对冲基金公司’的名义购买的。”
“嗯。”
助理松了口气,
“我叫了一辆的士,就在前面主干道上停着,没有付钱。”
“很好。”
“总裁,还有件事儿我要向您汇报,虞先生身边那个律师,吕越,他今天早上暗中派人查您的身份信息,要不要我做一份假资料给他?”
项翔脚步一顿,不过也只认清了一秒,又开始大步朝前,
“不要给他任何假资料,让他什么都查不到。”
“可是这样会引起他的怀疑……”
项翔脚下不停,冷眼斜瞥向助理,助理立刻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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