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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随风而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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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淮嗡帕恕V有睦锇底苑⑿Γ南胪跗M泽如此反应算得上古今奇闻了。他用手轻拍着王芃泽像是轻拍着一个熟睡的婴儿,有几次想伸手去抚摸王芃泽身上的其他部位,突然想起王芃泽现在是个烧得有些糊涂的病人,忍不住开始狠狠地埋怨自己,不再有私心杂念了,认认真真地贴近王芃泽的身体,温柔地抱着他直到天亮。

  柱子在困倦中稍微睡了一会儿,听到王芃泽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喊:“柱子。”才醒了过来,看到天已经亮了,虽然仍是冷风呼啸,但是天空中只有零零星星的雪花。王芃泽嫌柱子抱得太紧,就试着动了几下,无济于事,就说:“你还不放开?”

  “我还真的不想放开你。”柱子笑着说。把脸贴在王芃泽的额头上,轻声说,“你还是很烫,看来得卧床几天了。还好有我在,可以照顾你。”

  王芃泽大声道:“你怎么不说因为有你在,害得我现在发高烧?”这一大声,发觉嗓子也嘶哑了。

  “你不要大声说话了。”柱子嘱咐道。想了想,又说,“有时候我真搞不明白,你生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生病,难道你还觉得是好事么?”王芃泽懊恼地抱怨了一句,不高兴地呵斥道,“快起来,我要开车回去了。”

  柱子帮王芃泽系好棉大衣和棉衣上的扣子,把他扶起来,王芃泽双腿麻木、身体虚弱,连坐着都觉得头晕。柱子说你待会儿开车就行了,别的工作我来做,说着推开车门出去,又啪地一声迅速关上。

  多半个车轮都被雪淹没了,柱子拿出神力,独自一人站在后边推车,嘿哟一声往前推动了一个短短的距离,手一松四个轮子又倒了回来。王芃泽在车里笑道:“柱子,你别忘了我们钓来的鱼,吃了这么多苦头都是因为它们,现在该是使用的时候了。”柱子明白了,从积雪中扒出那些冻成了冰块的鱼,垫在车轮后边,就这样慢慢地把吉普车推到了雪地上。

  柱子把剩下的鱼装入麻袋又扛进车里,爬上车顶向远处望,试图看清气象站在哪里。王芃泽开车的时候,柱子弯腰伏在驾驶座的靠背上牢牢地扶着他,生怕出什么事。王芃泽说我能出什么事呀,你就喜欢把事情搞得神神经经,昨天都说过你了。柱子回答道我不管你怎么说,只要能安安全全就行。

  花了半上午的时间才回到气象站,远远地看到小黑小白小花在雪地上奔跑过来迎接。王芃泽叹息说终于回来了,我觉得我都快不行了。柱子说叔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柱子背着王芃泽,踏着积雪一步一陷地走向院子,突然看到院门上红红的春联,才想起现在是大年初一,笑道:“叔,我忘了对你说一句话了。”

  然后认真地大声喊:“叔,新年快乐!”

  王芃泽也想了起来,在柱子的背上抬起头看了看春联,笑着说:“新年快乐,柱子!”

  低了头伏在柱子的肩上,又充满歉意地低声道:“瞧这个年过的。你大老远地来陪我过年,除夕却在外面忍饥挨饿地冻了一夜。”

  “这个年我过得很幸福呀。”柱子说,“我唯一担心的是你生病了。”

  重新把屋子烧暖了,柱子照顾着王芃泽睡下,又煮了两碗饺子端到王芃泽面前。王芃泽没胃口,吃了两个就不愿再吃了。柱子说:“你得多吃点儿呀叔。我要去帮你找个医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回来,你要是饿了怎么办?”王芃泽问:“找医生?你去哪里找医生?”柱子说不知道,先去村里问问吧。王芃泽说不用去,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柱子说不行,我说去就一定会去。

  王芃泽拿柱子的这种脾气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坐起身,要柱子把纸和笔拿过来。柱子拿来纸和笔,又脱了鞋上炕,坐到王芃泽的身后,拿棉大衣把王芃泽裹住了,要王芃泽靠在他的怀里。王芃泽就在柱子的怀里详细地画出了附近几个村子的地图,把方位和距离都标注了,对柱子说你就在这几个村子里找,找不着医生就算了,久病成医,我自己也会给自己看病。柱子说就算你会看病也得有药嘛。

  把地图装好了,棉大衣也穿上了,开门之前柱子向王芃泽挥手告别,说:“叔,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开门,关门,十几秒钟后柱子又突然出现在窗外砰砰砰地敲窗户,把王芃泽吓了一跳。柱子隔着玻璃喊:“叔,你要多喝水多休息,开水在你床头的桌子上。”

  柱子坐了雪橇去找医生,后来看到三只狗跑累了,就下了雪橇走路,在冷风中展开王芃泽画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问,到了中午才找到一位老中医。老中医人很好,一听是考察队的人,就热情地留柱子吃午饭。柱子心神不定地吃了猪肉炖粉条,小心翼翼地建议早点儿上路,对老中医说:“我叔一个人在家,可能连午饭都吃不上。”

  老中医让他的儿子赶了一辆马车,柱子又把雪橇搬到马车上,三个人便匆匆地赶往气象站。小黑小白小花一身轻松地陪着马往前飞奔。回到气象站后柱子急切地推开门,王芃泽听到有人回来,正慢慢地坐起身,果然没有吃午饭。

  看病的时间很长,老中医一边长时间号脉一边和王芃泽聊天,似乎对科学充满了兴趣,号脉之后也不说是什么病,就让柱子跟着他去抓药。柱子乘着马车去,又坐着雪橇回来,怀里抱了大包的中药。这时已是半下午了。

  柱子一进屋就丢了药,坐到炕沿上,握着王芃泽的手,抱怨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当着外人的面吃东西,所以中午什么吃的都没做。早上让你多吃点儿饺子你偏不听。”王芃泽纳闷道:“你说什么呢?你们走了之后我自己热了饭吃了。”柱子看了看桌子,那碗剩饺子果然没了。

  王芃泽对柱子说:“我是你叔,40多岁了,你看你说话做事总把我当小孩儿。”

  柱子说:“你现在是病人嘛。”

  “我不是病人的时候你也这样。”王芃泽怒道,“你以后再这么对我说话,我就要揍你了。”

  柱子熬药时,王芃泽披着棉衣坐起来,招手道:“拿过来我看一下是什么药。”柱子把药捧到床前,王芃泽一个一个拿起来仔细看了,皱了眉头道:“这个老家伙,他是不是把稀奇古怪的药都卖给你了?”柱子不解,问:“怎么了?”

  “我记得这个药,你姚敏阿姨生了小川之后在她娘家吃过,叫穿山甲。”王芃泽把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举到眼前,疑惑地说,“可以治妇女没有奶水,我吃它有什么用呀?”

  “医生说你需要好好补一补。”柱子解释道,想了想也觉得荒谬,就问,“那这个药你还吃不吃?”

  王芃泽把穿山甲放下,叹口气,道:“吃,或许医生认为有别的用途呢。”

  然后不失时机地教育柱子:“以后再遇到这种奇怪的东西,就要问清楚,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柱子无奈地笑着走开,把药倒进药锅里。

  照顾王芃泽喝了药之后,柱子说要烧几个菜,过年呢,得好好吃饭。他要王芃泽在旁边指导,王芃泽就侧躺着望着炉子,详细地告诉柱子怎么做,放什么料,放多少盐。柱子手忙脚乱地做得太慢,王芃泽看了一会儿暗暗发笑,突然一阵头晕,就又睡着了。再醒来时看到柱子捧了一盘黑乎乎的鱼,在热气腾腾中凑到床前,笑着说:“叔,我把鱼做好了。”

  柱子把被子和枕头放到王芃泽的身后让他躺得高一点儿,不让王芃泽动手,他拿了筷子把鱼刺剔掉,把鱼肉喂给王芃泽吃。王芃泽吃了两口,柱子问:“好不好吃?”王芃泽点点头,笑着说:“好吃。”柱子笑道:“那你把鱼吃完吧?”王芃泽微微怔了一下,又笑着回答:“好。”于是柱子耐心地剔鱼刺,把所有的鱼肉都喂进了王芃泽的嘴里。

  剩下的鱼骨柱子拿出去扔到门口,小黑小白小花看到了,拔腿向这里飞奔。柱子笑着看了一眼,带着十足的成就感回到屋里。

  晚上躺在炕上时,柱子想起了穿山甲,就和王芃泽开玩笑,说:“叔,你吃了穿山甲,要是真的有了奶水怎么办?”

  王芃泽瞪着柱子,说:“那明天我不吃穿山甲了,分给你。”

  “我不吃穿山甲。”柱子笑道,“你要是有奶水了,我就吃你的奶水。”

  王芃泽也觉得今天的事情好笑,嘿嘿笑了几声,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一点儿,对柱子低声说:“睡过来吧,我今天一直都觉得冷。”

  柱子睡过去,隔着秋衣秋裤抱着王芃泽发烫的身体,说:“你看起来抱起来都这么壮,实际上身体却这么虚弱,真的是愁出来的么?”

  “我有你说的那么多愁么?”王芃泽道,“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么……”王芃泽又想提生老病死,考虑到柱子昨天晚上的反应,想了想还是不讲了吧。

  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柱子看到王芃泽一直没睡,睁着眼睛望着屋子里的黑暗,就问:“叔,你今天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想家了?”

  “是啊。”

  “想谁了?”

  “想我妈妈,想我儿子。”

  柱子一阵心凉,不再追问了。王芃泽笑着看他,又说:“也想你了。”

  柱子问:“真的假的?”

  “是真的。”王芃泽说,“生病的时候是最怕孤单的,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在想还好有你在这里,一直在盼着你快点儿回来。”

  柱子枕在王芃泽的臂弯上睡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对王芃泽说:“叔,你侧过来。”

  王芃泽侧过来睡,两人面对面地躺着,望着柱子的眼睛,柱子问:“昨天晚上你说,如果我实在想亲你的话,可以大胆点儿,这句话还算不算?”

  “算。”王芃泽说,“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配合你,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

  柱子认真地望着王芃泽的眼睛,轻轻地贴上王芃泽的嘴唇,两人开始吻。

  吻了许久,柱子扶着王芃泽的肩膀放开他,迷茫地问:“你真的没有感觉?”

  王芃泽笑道:“有啊,我觉得蛮有趣。”

  柱子有些难受,翻过身去睡。王芃泽主动从后面把他紧紧抱在怀里,问:“你到底在要什么感觉?”

  半夜里,柱子发觉王芃泽烧得更严重了,担心地在王芃泽的耳边“叔,叔”地喊了好多声。王芃泽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柱子什么也没有听清,提心吊胆地望着王芃泽的脸好长时间,心想还能说话,应该是没事吧,因为发烧这种病本来就容易在夜里加重的。

  他无法放下心去睡,伸手到王芃泽的颈下,把王芃泽抱在怀里,充满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后来他想起刚刚的那个失望的吻,决心再试一试,就又一次去贴近王芃泽的嘴唇,用舌尖启开王芃泽紧张的牙齿,深深地温柔地反复地吻,王芃泽在半昏迷状态中出于本能浅浅地回应着。柱子把手伸到王芃泽的胯下,轻轻贴着身体伸进内裤里,觉得王芃泽最隐秘的部位还是有反应的,只是在高烧的状态中,反应不可能剧烈。

  柱子突然想哭,就抱紧了王芃泽发烫的身体默默地流泪。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为何要哭,这眼泪,究竟因何而来。

  睡到后半夜,突然又从外面传来混乱而剧烈的犬吠声,王芃泽从昏睡中突然变得清醒了,穿着秋衣呼地坐起身来,伸手拍柱子的肩唤醒他,大声激动地说:“快起来,狼又来了。”

  其实柱子早就醒了,正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觉得这次小黑小白小花的叫声似乎比上次要凶狠,心下生疑,穿衣服之前先趴在窗玻璃上向外看了,回过头来紧张地对王芃泽说:“好像不是一只。”

  柱子伸手在墙上摸灯绳,被王芃泽伸手制止了,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说你一拉亮灯,狼就会跑。两人摸黑把衣服穿上了。柱子打开门,王芃泽抓起门后的猎枪,抢先冲了出去。经过门口的那个瞬间,王芃泽的身影让柱子蓦然感到从未有过的高大,把门外呼啸的冷风挡了个严严实实。

  柱子怕出事,紧紧跟着王芃泽冲出去。气象站的大院是没有院门的,大门口只是黑乎乎的一个石头砌成的拱形门廊。两人跑到门口,看到搏斗现场距离气象站大约500米远,这时仍是寒冷的黑夜,星和月都被云层遮尽了,凭着积雪从地上映出的微弱光亮,只能看到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在蹦跳着相互撕咬,发出凄厉的叫声相互恫吓。但是辨不清数量,这些血腥的四足动物把地上的积雪搅乱到了空气中,望过去是朦朦胧胧一片白。

  情况紧急,王芃泽担心小黑小白小花的安危,立刻从口袋里摸出哨子,用力吹响了一声。小黑小白小花听到了,掉头往回跑,后边有动物在紧紧追赶,在雪地上簇簇地跃了几下。柱子看了大惊,对王芃泽喊道:“糟了,好像遇上狼群了,有四五只呢。”

  王芃泽在门廊下端起枪瞄准,发觉太乱了,根本分不清哪是狗哪是狼。这时柱子已经搬来了木梯,靠在距离大门口最近的房屋的墙上,催着王芃泽上房顶,然后自己也慌忙爬了上去。

  两人居高临下地观望,看到小黑小白小花并不是跑在最前面,有一只体型硕大的狼与小白并排跑着,不停地从侧面咬过去,咬得小白慌乱地躲闪。王芃泽大怒,端起枪在微弱的光亮中镇静地瞄准,等距离近了,“嗵”地一声射出了子弹。那只攻击小白的狼被这一枪震得飞了起来,惨叫一声,落在雪地上后便无声无息了。

  这支猎枪声音太大,柱子蹲在王芃泽旁边被震动得耳朵嗡嗡响。狼共有四只,剩下的三只警惕地停住了,稍稍迟疑了一下,意识到了危险,便掉头往远处跑。

  王芃泽坐在房顶上的积雪中,从从容容地装了一颗子弹,瞄准其中一个落在后面的黑影,“嗵”一声又掀翻了一只。然后放下枪,转过头来望着柱子呵呵笑。

  柱子舒了一口气,揉着耳朵说:“好了,安全了。”

  话音刚落,小黑小白小花似乎发现双方力量发生了逆转,立刻“哐哐哐”地叫着向远处追去。柱子从王芃泽的棉大衣口袋里摸出口哨,吹了好几声也没有用。王芃泽望着三只狗的身影无奈地说:“穷寇莫追呀,真是三只笨狗。”

  可是回过头来,伸手拍在柱子的肩上,兴致勃勃地道:“走啊,我们也追上去。”

  难得王芃泽如此有精神,柱子就去院子里拿了一把平日里劈柴用的斧头,当做武器,跟着王芃泽钻进了吉普车。

  小黑小白小花已经追出了好远。王芃泽打开车灯,灯光的范围达不到三只狗在前面奔跑的距离。王芃泽今晚异常兴奋,踩足油门把速度开到最大,渐渐地车灯照到了三只狗奔跑中晃动的尾巴。前边的昏暗中,两只狼正在惊慌地逃窜,看到吉普车快追上了,就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跑。王芃泽就转动方向盘往同一个方向追,并不着急开枪。雪太深了,其实狼和车都不能跑出平时的速度。

  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片黑魆魆的树的影子,柱子说叔你再不开枪就要追到树林里去了。王芃泽听了呵呵地笑,松开方向盘,任吉普车自己往前行驶,他打开车窗,迎着猛地灌进来的凛冽的寒风,探身出去端起猎枪,近距离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又一只狼被打死在雪沃里。

  最后一只狼拼着最后的力气迅速地向树影奔去。

  王芃泽坐回来摇上车窗玻璃,握了方向盘向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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