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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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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兰在哪里?


  她就在将军的身后。
  紫檀木匣子,雕琢玉兰花案,年轻的香兰黑白色的照片在上面,浅浅的笑,暗暗的香。
  小山缓缓走过去,从别人手中接过她,轻声说:“香兰,好久不见。”
  二十三
  小山饮过清茶,将军让他进去,他的随从站在书房的门口,伸手拦住小山。他抬起手,对方简单而重点明确的检查过方让他进入。
  换了长衫的将军坐在窗下的摇椅上,阖着眼睛,慢慢的说:“你不要介意。最近局势有点混乱。西部边境又交了火。”
  小山在他后面的竹椅上坐下来:“买家反馈的情况说,A材料的冶炼,一切进展顺利,半个月后将知会我们结果。三天前,我收到第一批武器弹药,已经送至狙击旅。”
  “给你的任务,我从来不担心。”
  “……”
  查才将军年轻的时候,膝部曾经中过子弹,留下了毛病,不能见凉,不能见疾风。他的书房里没有空调,只有悬在天花板上的风扇安静缓慢的转动,微微的卷起风,使空气不至于过于闷窒。他的脸上,有扇叶的影子,忽明忽暗。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
  “还记得她的样子?”
  “记得。”
  “可是,我怎么忘了?”将军睁开眼睛,锁着眉头,回身看一看他,“她头发长不长?”
  “很长。”
  “是啊,”他想一想,“她妈妈去世之后,她就一直留着头发。”
  “她染色没有?”
  “没有。黑的。又黑又亮。”
  “嗯。在英国的时候问过我,我没有同意。”他慢慢的又靠在椅背上,“可是,孩子长得大了,管也管不住……她就这么走了。也没管我允不允许。”
  “……”
  “……小山。”
  “是。”
  “你怪不怪我?”
  “不。从来不。将军,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
  “那你说,香兰她怪不怪我?”
  “她是您的女儿,我是您的仆人。”
  他想要离开,她不让他动,躺在他的身侧,数着他长长的睫毛。
  “对不起。”他慢慢的说。
  “你在说什么?”她的下巴点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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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流血了。”他皱着眉,本来黑亮的眼睛雾气蒙蒙,“疼不疼?”
  她摇头,扶正他的脸,面对自己:“我们结婚,阿爸会同意。”
  他坐起来,背对着她:“你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仆人。”
  她从后面拥抱他:“不许你再这么说。我们要结婚,是夫妻。我今晚就去找他。”
  他想了很久,牢牢握住她的手:“我是男人。让我去跟他说。”
  这一日是黄道吉日,查才城大寺庙落成,佛衣金装揭幕的典礼。得道的僧侣诵经祝福,将军的朋友,战友,幕僚,城里的民众数千人出席。香火弥天。典礼之后,还将有素宴,将军大飨宾朋。
  香兰跟在父亲的身边,小山不在。
  一直以来,他是父亲手中的兵权和巨大的财产之外隐秘的武器,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父亲却格外的爱护和器重他。
  她仰头看看阿爸,他有温和的一张脸,看着她,看着小山的时候,目光里都是关怀。
  她心里小小的盘算着,如今,这样温暖的关系更亲近了一层,她和小山,阿爸和小山。多么幸福的自己。
  典礼结束,素宴备好,众人落座。
  查才将军的身边尚余两个空位。
  宴席,迟迟不开。
  将军松了一松领子。
  这重要的客人迟到良久,终于肯莅临,香兰看见父亲站起身,自己也慢慢的站起来。
  来人向查才将军敬军礼:“将军恕罪,属下来晚了。”
  查才握他的手:“你跟我,现在还自称什么属下?”
  那人贴近将军的耳边,面有难色:“我不信佛,入不得佛堂。所以迟到……”
  “来赴宴就是好的。”将军伸手牵过香兰,“香兰,来来来,你该记得阮叔。”
  香兰笑,当然她记得。
  不记得他,也记得他身边的儿子,高个子,面孔硬朗,微微含笑,那样难以捕捉的,莫测高深的笑容。
  中过她一枪的阮文昭,现在又这样站在她面前。
  没有人记得这件事情吗?
  见礼,落座,温言叙旧,把酒言欢。
  轮流转的风水让大人把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小山还未找将军,却被将军叫到官邸来。
  他正在草地上练习射箭,展开手臂,鲨骨制的硬弓拉的圆了,“嗖”的射出去,正中靶心。
  “我知道母亲去世,你心里难受。小山你愿不愿意先休假?这个时候去日本是最好的季节。你出国这么多次,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旅行过……”
  周小山闻言未答,却缓缓的跪下来。
  将军转身,十分诧异,弓箭交付一手,要扶他起身,手忽然在空中停住,沉声问:“做什么?小山。”


  “我要香兰,要跟她结婚。”小山一字一句。
  将军听了,半晌没有反应。
  然后小山听见他拉弓的声音,他抬起头,将军的箭尖正对他双目之间,满弓。
  “有胆再说一遍。”
  他自下而上看定将军的眼睛,语气坚定,毫不动摇:“香兰已经是我的人,我要她。”
  话音未落,将军松手放箭,刹那间,尖端稍偏,整支利箭擦着他的耳朵过去,没入假山的石楞,空气随之“嗡”的震颤。
  将军提起他的领子,怒视他的双眼:“教了你这么多,原来偷到我的身上来了。好手段啊,小山。”
  周小山纹丝不动。
  “你下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起身,向外走,每一步似有千斤重。
  走到香兰房间的楼下,迎着阳光向上看一看,只见紧闭的窗帘。
  那天他难得的做了梦,回到小时候,赤脚在绿林里奔跑,自由自在。忽然肚子饿了,想到要回家吃饭。
  可睁开眼睛,现实里的他,已再没有后路。
  他再次被叫到将军的身边又是数日之后,他没有弓箭,没有怒气,也没有从前的亲密,只是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山接过来,喝不下去。
  “我没有儿子。”他听见将军说,“在你身上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么好胜又了不起。什么人相识相知都是缘分,小山,你跟我有缘。”
  “……”
  “你小时候救过我的命,长大之后,为我做那么多的事情,还舍得自己代我的女儿受罚,小山,我给你什么都不算多……”
  “……”他抬头看将军,此时无地自容,“我本来什么都没有。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将军。”
  查才抬手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让我做件事情,做任何事情。小山你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只是,香兰,她不行。”将军垂下头,又抬起来看他,眼里竟有泪水,“如今我势不如人,逼到这一步,要与旁人合作才能挽回颓败,香兰是他们的条件……”
  小山听到这里只觉得热血上涌在腔内奔腾,直冲额顶,眼前一幕一幕是自小将军对他的教诲,关怀和栽培,他站起身来,望定将军:“我从小受您的教导,没有您,没有今时今日的我。现在小山愈矩,犯了大错,愿受将军重罚!”
  他看着他,指间捻动佛珠:“情非得已,我无法下手罚你。”
  “我请求您送我上前线……”
  他按住小山的肩头:“坐下来,小山。不要再说去战场,那是军队的事情,你是宝剑,我不能滥用。只是,”将军顿一顿,“如果,我把香兰外嫁……”
  “将军的家事,小山不能过问。今天您原谅我,从此以后,为将军效力,肝脑涂地,不计代价。”
  “……小山,不用赌咒。你做的一直很好。”
  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那样一个年轻人不守规矩的错误,烙在查香兰的身上,而周小山要用一生的犬马之劳来偿还给她的父亲。
  现在,查才将军终于把她从夫家接回了故乡,她的骨灰就在房间一侧的香案上。小山又走过去仔细看她的照片。想起她与阮文昭结婚之前最后一次去找他,他也是那样仔细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和驽钝,终于他找到了合适的词语,他说对不起,听见了香兰也说一样的话。
  “我这次接了香兰回来,总是想起她从前的事情。也不仅仅是她了,还有我自己年轻的时候。小山,我真的老了。”将军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身边除了你,再没有信得过的人。如果我退休……”
  “您这是累了,怎么说这种话。这么多跟着您的人,战友,兄弟,同志,百姓,您怎么能说退休?”小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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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看他,微微一笑:“你这是不愿意啊。小山,好,我不勉强。”他揉一揉太阳|穴,仿佛重负之下又勉强振作起精神,“关于那个材料,你请来的是……”
  “发明者之一,北华大学的博士,裘佳宁。”
  他点点头:“照顾的还好吗?我们从来不亏待客人。”
  “没有问题。”
  “你安排一下。我想跟这位博士吃顿饭。”
  小山抬头:“将军,一直以来都是我出面交易,她并不知道您在幕后。这样做,不安全。不合惯例。”
  “我有分寸,你去安排好了。”
  他在夜里回来,她趴在桌子上,在方格本上跟自己下五子棋,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
  小山倒了水喝,本来背向着她,小心的在镜子的里又看看她,结果对上了她的眼睛。
  “看什么?你。”佳宁问得一脸严肃。
  “总是怕你,又跑了。”小山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气派。”
  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一手拄着头,一手拨开她额角的头发,只见她圆溜溜的耳垂儿,奇怪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身上这有趣的部分,心里痒痒的要吻。她斜他一眼,小山只好按捺下来。
  她挡开他的手。
  “有个长辈要见你。”他说。
  她手下跟自己的战局继续,左突右挡,一招快过一招。
  “明天一起吃中午饭。”
  她没有拒绝。就是同意。情不情愿不管,现在沉默的就范:又如晚上,这对仇人躺在一张床上。
  她翻了个身,腿碰到了他一下,小山顺势挨开她的膝盖,身体轻转,手臂一按,整个人就罩在她的身体上。
  静悄悄的夜,一点风都没有。
  呼吸声,还有她亮的眼睛。
  他又拨开她的发,沿着她的脸庞和颈子一路亲吻寻找,嗅一嗅,终于要含住向往已久的她的那粒耳垂儿。
  她挣扎了一下,用了力晃动身子和脑袋,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是谁要见我?”
  “都说了。”
  “我在这里没什么长辈。”
  “……”
  “你老板?”
  他从上面看她就这样猜到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不是不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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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见这么一个面,以后他要杀了我灭口怎么办?”
  他的不安就这样被她直直的问出来,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沉声说道:“我只要东西,不要人命。”
  她双手撑住他的肩膀,对着他的眼睛:“我告诉你,周小山,我不怕死。我来了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我丈夫,他无辜。你跟我要是算有那么一点点交情,也得放他回去。”
  事到如今,她也这样顾着她的男人。他觉得心里有赞赏,更多的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酸涩,刚刚身体里的热潮就这样冷了,淡了。身子一侧,就倒回原来的位置上。
  安静一会儿,他要睡着了,嘴巴却被她吻上。诱导着开启他的牙关,唇舌纠缠,他本无心恋战,却被她一点点撩拨起来,她的吻一路向下,咽喉,胸膛,小腹,直到最后的吸吮。
  沉沦的游戏里再没有他既定的法则。
  二十四
  大宅院,绿树掩映,几进几重,每一层都有警卫把守,她随身的劈刀入了门就被卸下。
  “给我管好。”裘佳宁说,“我还要的。”
  “当然。”周小山说。
  到最里面的园林,远远看见假山下有个飞瀑,旁边的凉亭里一个人,看不清面目,坐着,腰很直。
  “怎么称呼?”佳宁问身边的小山。
  他想一想:“不用称呼。”
  她看他一眼,“嗤”的一笑:“他是谁会吓到我?”
  小山没应,伸手让她过去。
  “我一个人?你不过去?”
  “他没有请我。”
  她抬腿就要上前了,突然被小山拽住胳膊,她回头,漫不经心的:“干什么?”
  “记住不要乱说话。”
  看见她过来,男人先站起身。他有张年轻而温和的脸孔,可是额角有白发,让人猜不出年龄。伸出手来,腕子上是木雕的佛珠。
  “裘老师。”他说汉语。
  佳宁轻轻一握对方的指尖:“不敢当。”
  她自己坐下,叠着腿,身子侧向一边看瀑布,那下面居然还有一汪碧绿的小潭,金鲤凑在青色石崖边嬉戏。
  仆人把茶水送上,佳宁看一看:“换咖啡,我不喝茶。”
  来人闻言只好照办。
  从北京至此地,一路出生入死,几乎到了尽头,最危险的地方忽现难得的美景,佳宁心无旁骛。
  “知道裘老师是杰出的人物,可还是没有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女士。”他开口说话,竟是奉承。
  “杰出什么?常年蹲在实验室而已。一不小心,还给自己找了麻烦。”
  查才低低笑出来:“当个一无是处的平凡人,还是个找麻烦的科学家,如果可能回头,裘老师,您也是一样的选择。”
  “我会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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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不胜防。”他饮一口自己的茶,“这是必然的代价。”
  有侍女上来,端来两个翠边白瓷托盘,上面是新鲜的豆芽,香菌,木耳和青菜丝,侍女用薄荷叶擦拭了手指,将菜肴裹在白色透明的粉卷中,第一枚给呈给佳宁。
  她接过来,查才伸手用小勺将浅色的料汁点在上面:“平淡无奇的东西,加了佐料,格外精彩。来,尝一尝。”
  她吃一口,齿颊溢香。
  第二道菜装在榴莲里上来,去了盖儿,里面是榴莲肉裹着米饭,虾仁和鱼肚,配酸汤,裹在香草里的鸡肉。
  食品也是物质材料,搭配不同,比例变化,效果大不一样,佳宁深谙此道,细致品尝这美味佳肴。
  “二战结束之际,苏联人和美国人几乎同时攻进德国。坐下来谈判之前肯定要比着抢夺战利品。苏联人拿走了现成的图纸,美国人把科学家打包回国。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佳宁低头大口吃着榴莲海鲜煲,听着对面的人讲述这一段掌故。
  “我也搜罗有趣的东西:古董,珍奇,异兽,致命的毒药或是高端的科技。可什么都不及人才那样宝贵。我坚信这一点。”
  她用手抓起鸡肉来吃。
  “我的中文不及小山那么好,但也听说过一个成语,意思是说,美的鸟要找好的树来栖息。比如凤凰和梧桐。裘老师,你可找到你的梧桐树?”
  她抬头看他,又看看一直在庭院外面等待着的小山,看见他也正望向这边:“当然,可你的猎手把我擒下来。”
  “我受朋友之托,要你的研究成果,小山他办事手段太硬,可能得罪了裘老师,我日后当然要补偿。我现在跟您说的,是今后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有,长期的合作。我需要好钢,这方面,您是专家。条件,我们可以好好谈……”
  佳宁“呵”的笑了,嘴里还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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