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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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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brass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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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答不出,他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可是他回答不出。他被香兰拥抱住,她的少女的嘴唇,又香又软的粉色的嘴唇印在他的薄的,冷的唇上。
  那是浅浅的吻,却香气盈口。
  她离开他,他看她的眼睛,还有唇。
  “亲吻。对不对?”
  他点点头。
  “明天晚上周末的舞会,我们跳舞。”
  “……”
  她那样爱他的表情,那个时候的小山,从来不动声色的脸上因为腼腆而发红,她笑着抱他,脸埋在他的胸前。这才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她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快活的唱歌,走到室内体育馆门前的时候,被人轻轻叫住:“査香兰。”
  她一回头。
  路灯下,绿色的小虫飞舞,飞舞的小虫下,立着一个男孩子。
  她觉得他那张线条硬朗的脸似曾相识。脚步转一转,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阮文昭。”男孩说。
  “哦。”她认得他了。
  阮文昭的父亲曾经是查才将军的部下,后来不再带着大堆的礼物拜访了,他自立的门户,如今风生水起,割据一方。
  “早就发现是你。”阮说。
  香兰微笑:“你好,文昭。”
  “你个子高了。”
  “你也是。”
  “明天一起跳舞?”
  “明天?明天……明天再说。”
  可是她等他整个晚上,周小山并没有出现。
  她穿着校服参加舞会,因为她以为他会穿。可是他没有来。
  女孩们起先笑眯眯的看香兰吹牛的后果,后来一个个的坐下来,拿着果汁,陪着她等待。
  她打电话,他也不接。
  本没有打算参加舞会的胖姑娘拄着拐杖来说:“我看见周小山一个人在篮球馆打球。”
  她们一起“唉”了一声。
  她没有再去找他。
  自己坐在天台上看星星,回忆他们一起在南美的旅行。
  可这是三月,亚热带的星空,点点璀璨,仿佛触手可及,真的伸出手去,只有风,在指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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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兰。”有人喊。
  她回过头,是阮文昭。
  “哦,文昭。”香兰擦擦眼泪,借夜色掩护,但愿旁人没有看见。
  “舞会结束了。”
  “是吗?”香兰说,说起来,她自己的早就结束了。
  “我还想跟你跳舞呢。”
  “为什么不?”
  她从阳台上跳下来,被他握住手。
  这是他们的十六岁。
  西城国际中学。某一个周末的学生舞会刚刚结束。
  周小山在黑暗的体育馆里打篮球,这项运动的好处是:除了篮筐,你没有对手,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
  穿校服的查香兰跟穿西服的阮文昭在宿舍楼的天台跳慢四步,他搂着她的腰,口中数着拍子。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查香兰对着竹叶小人的赌咒一语成谶。
  十七
  乌云密集,又要下雨。周小山站在檐廊下向远处看。山峰连绵,一眼无边。
  他刚刚与人在国外的查才将军通话,十五日后,将向买家提供他们需要的关于A的资料。
  将军问有没有问题。
  小山请他放心。他知道这次交易对将军来说非常重要,对方付出的代价是数量可观的军火。
  他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佳宁。她床头悬挂点滴,药液一点点的流入身体。
  佳宁此刻昏睡着,合上的眼睛是弯弯的一道曲线,眼角微扬,下弦月。他走过去,手指轻轻滑过她那柔和的脸庞,这样的佳宁没有之前又见到他的时候那么恼怒仓皇,也没有在北京的时候那么飞扬跋扈。他记得,她那时做完爱即走,没在他身边流连过一秒。可此刻她睡得很好,婴儿一样,在他的地方。
  如果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呢?
  如果她永远都这样留在他的身边?像一幅画,一棵植物或者一汪湖水一样?
  这个念头在脑袋里一闪,轻巧巧的过去了。
  第一枚雨滴敲在石板上的声音。
  佳宁睁开眼睛。
  他看着她,房间阴暗,可两个人的眼睛都非常的明亮。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指尖冰凉,可是没有躲开。
  “想自杀?但是力度不够。”他微笑看着她,“跟肝脏还有1公分的距离,但是已经缝合了。佳宁你会很快复原的,你身体的素质非常好。”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拨她的头发:“饿不饿?我去叫人送吃的东西来。”


  她摇摇头,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小臂:“在这待会儿。”
  雨终于下来,击打着房檐,石板和芭蕉的叶子,低落在房前鹅卵石铺就的路上会成小的溪流,叮叮咚咚的交响。
  房间里的周小山,看着佳宁,体会着她的气息和温度,眼神和心念在这个时候都离不开,这样仿佛痴了。
  他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月亮已经升起。
  房子的中庭里有小水井和一棵高大的榕树,他脱下上衣,在树下打水上来冲洗身体,他腰上一寸的地方缠着密匝的绷带。井很深,水冰凉。透到骨头里,他的身上也有疼痛。
  “嗖”的风声,小山伸手在背后接住颗袭来的红毛丹,力道很大。
  他拿过来看看:“还没熟呢。”
  莫莉的腿从榕树的枝桠上垂下来,细细的两只脚儿。
  “你什么时候打发她走?我讨厌她。”莫莉朗声朗气的问。
  他站起来,身上湿淋淋:“你担心的太多了,东西没到手,怎么让她走?”
  她说:“她差点害死你。”
  “她那种人能做什么事情?一只鸡都杀不死。”
  “她杀鸡干什么?她把你的车子都给弄翻到悬崖下面了。你的肋骨也折了,你还给她找药。”
  “……那你说我怎么办?”
  “……反正我讨厌她,你快点把她弄走。”
  “事情结束,当然会的。”他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你是说那个男的?还好,吃,喝都正常,昨天要纸和笔,我没有给他。”
  他点点头:“事情跟他没关,再说以后还要放了的,不要亏待他。”
  小山把衣服拿起来,要回后面自己的房间,莫莉又一个红毛丹飞过来,他听见了却没有躲,头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
  “你消消气去睡觉吧。”
  气候的缘故,人在这个地方新陈代谢的速度加快,像植物一样,生长,复原。佳宁的伤口每天有医生清洗换药,都是奇怪的草药,恶苦的味道,却疗效显著,她原来觉得疼痛的地方渐渐愈合,新肉长出来,开始发痒。
  她在睡梦之中忍不住了,伸手去搔痒,被人按住了手腕子。
  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看,是周小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再等几天,再等几天就可以去掉纱布了。”
  伤口渐好,有仆人帮她沐浴换衣,换上的又是丝织的“奥带”,可是镜子里的她,脸色像那衣服一样的苍白。佳宁对着镜子擦上自己的胭脂。除了烟和打火机,她的东西还在,还有那柄椰刀。她把那刀拿起来仔细的看,觉得仿佛更锋利了一些。
  周小山站在檐廊上,看见她研究那把刀。
  “你见到它不会觉得害怕?”
  她看他:“为什么要?”
  “那很好。以后你要留着它,它是你的武器了。这是我们这里的习惯,选中的刀用自己的血开刃。”
  佳宁站起身来,慢慢走近小山:“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你要我来这里干嘛?”
  “你是说A材料?我们还有时间,需要的时候我会向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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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他身边,仰头看天:“这雨要什么时候下完?”
  “有时一个月,有时半年,也可能明日就放晴。”他看着她的侧脸,“你都不问问他的情况?”
  “你是说我的丈夫?你能把他怎么样?你要的东西在我的手上。你不善待他,对你没有好处。”
  “状况正是如此。”他点点头,“受伤之后,你看上去明白了许多东西。”
  “学习而已。”她唇角含笑。此刻镇定而美丽,黑头发轻轻飘动,扶到他鼻尖上,细细的发痒。
  小山伸出手去,她的发丝在他手指间滑过去了。
  佳宁说:“我饿了。”她身向前倾,靠在栏杆上,“你欠我人情的,记不记得?那时在北京,我穿过整个城市陪你吃了一碗牛肉面。我现在想吃牛肉面。”
  “这里没有牛肉面。牛肉米粉也是一样的美味。”
  “走吧,现在就走。”佳宁说。
  小山见她恢复生机,心中也轻松起来,立即去拿伞。
  黄昏时分,查才城各家小店面都点上了灯笼,纷飞的雨花被染成黄|色,透着温暖的气息。
  这是个古老小巧的山城,与已经是现代化了的江外和保留着大量殖民遗迹的西城不同,查才城满是瓦顶竹墙的旧屋,街道由山间的黑石铺就,年代太久了,石棱被雨水和草鞋磨得圆润,佳宁脚下一滑,小山扶住她的胳膊。
  她“嗯”的一声,小山说:“伤口疼了?”
  佳宁说:“没事儿。”
  “吃完饭了,回去吧。”
  “去前面那个庙看看。我想去上一炷香。”
  “你怎么也信佛?”小山看她。
  “从前不信,所以他惩罚我了。”
  庙是小庙,可是修建的精致华丽,供奉着释迦,着金装琉璃。查才将军笃信佛教,这座庙就是由他修建。
  此时没有香客,只有穿袈裟的老僧在佛堂里敲击木鱼。
  小山不入佛堂,只在外面等她,佳宁上了香,三拜九扣,面目虔诚。
  从寺庙出来,徒步回去,他们一直没有说话。
  直穿过街道,宅子的场院,中庭,到了佳宁的房间前面。
  小山终于问道:“刚才跟佛祖求什么?”
  “求相对论得正果,能够实际操作。”
  “哦?”
  “能量和速度转化得当,时间倒退,我回到几个月前。”
  “回到还不认识我的时候?”
  “不,认识了你。只不过,重新来过。”
  他在月下看她美丽生动的脸,有那么久,说不出话来。


  他伸开手臂,几乎就要拥抱她了,却只是为她把门打开:“睡吧。好好休息。”
  她自后面看他离开。颀长的背影,穿着长衫,袍袖当风,脚步轻快无声。那样漂亮的一个人,每个角度看都精彩。佳宁微笑,自己不就是这样迷了心窍吗?好在一切都有规则,有规则就可以研究记忆应用。
  教学相长,多难得的学生。
  十八 (一)
  她撩开衣角对着镜子看拆了线的伤处,一道细的伤口,深红色,在她腰部的肌肤上提醒一些事情:嵌在身体里的刀,寒冷,周小山,他寻找来的草药……她自己摸一摸,还疼呢,这块疤恐怕会这样留下。
  “不会有疤。”小山在她的身后说,“连这个夏天都不用过去,那里会恢复的跟从前一样。”他手里拿着装着药汁的小碗坐在她后面的椅子上,“每天涂上就好。”
  “又是什么?”她转过身来问。
  “乡下人的东西。”他放在她面前让她闻一闻,佳宁有点紧张,本来皱紧了鼻子,却发现这药散发清香。
  “很有效。”小山说,“你不是爱美吗?还嫌弃这个?”
  “我自己来。”
  “我来。你站好就可以。”
  她面向他站着,微微垂头看着他用毛笔一样的刷子轻轻的把药汁覆在她的伤口上,一层一层的涂抹,仔细而耐心,描绘工笔画一般。
  她嗅到他的气味,她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北京的时候总觉得他有植物的气息,他是这里的孩子,那清凉的气味从每一个毛孔里逸出,他的血会不会也是绿色的呢?
  她在上面看着他的脖子,他那样白的皮肤,青蓝色的血管,佳宁恍惚的想,刀子劈上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这种妄想睡着的时候也没有停止过,何时成行?渴望撩拨的心发痒。然后她伸出手去,轻轻的放在他的脖子上。
  自重逢后,除了情况危急,迫不得已,他们极少有身体上的接触。如今她的手就这样覆上来,周小山的手停顿住。
  他抬头看着她,这种角度似曾相识。
  那时她要走了,他搂住她的腰,摇头说:“不行。不行。”
  那时他们赤身裸体,最后一次Zuo爱。
  皮肤感应与记忆的能力都超过大脑,暗潮自外而内的在他的身体里翻涌。
  她的手柔软的滑动,继续抚摸他的耳朵,头发,一动一簇火焰,他想要她住手,又希望时间就此停住,这样昏昏然不能自已,只见她的唇越来越近,卷着那梦寐以求的香气。
  几乎就要吻到了,天空忽然在这个时候放晴,一缕阳光照进来,小山花了眼睛:“我跟你说过的,这雨有时候会下个半年,有时候就突然放晴。”
  他站起来走到门边上,看见天幕上薄云变淡,被阳光渐渐驱散:“晴天好。普洱喝了雨水,在艳阳天发芽。”
  “你说过,你的妈妈制作茶叶。”她在他后面说。
  “是的。”他说,“从前,她是的。”
  这个国家有绵长的海岸线,盛产骨骼娇小,皮肤细致的美丽女子。他的母亲便是这样。小山没有对父亲的印象,从小到大跟母亲相依为命。她勤劳和务实,孤身一个人操持所有的家事农活,跟村庄里的男人抢配给的种子和茶苗,从山下抬水浇灌茶园,每日数趟,脚步轻快。她采下漂亮的野花戴在头上,耳畔,她的歌儿唱得好,爱抽烟,抽自己的水烟,后来用茶叶换了有过滤嘴的洋烟来抽,他的脑海里总有她的那个样子:一天的劳作之后,她坐在门槛上,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一口,然后拄着头,目光不知道停留在哪里,她额头高,鼻子翘,薄薄的嘴唇,嵌在橘色的夕阳上,是那样精致的剪影。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快变成个野小子了。”
  小山在吃她做的酸笋,不说话。
  她笑笑:“这样也好,小子就应该这样,以后免得被欺负。”
  后来他救了查才将军,被他带走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将军让随员留了钱给他的母亲,她理也没理,戴上斗笠,背着扁担就上山干活儿去了,像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一样。
  直到上了国际中学,他没有再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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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兰在那之后变得不太一样,更不用功学习,小山上课的时候侧头看看对面教室的她,就见她在睡觉。
  校纪十分严明,不会因为谁是谁的孩子就放松标准。
  查香兰和阮文昭有一天被罚在烈日之下站立两个钟头,理由是夜晚出行,没有请假。
  小山在图书馆的露台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罚站,香兰抬起头来对正他的目光,眼里有一种轻蔑。
  这肆无忌惮的两个少年人并没有就此接受教训,他们又偷跑出去玩,这天翻过院墙跳出学校的时候,阮文昭脚一着地就后背中招被人放到了,头发被从后面抓住,额头被用力的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阮不肯就范,咬牙说:“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你死的很难看。”
  小山手腕一转,把他的头掰过来面对自己:“你看好了?知道我是谁了?”
  阮还要挣扎,香兰从后面上来用力的拉小山的胳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他根本不为所动,还是一只手抓着阮文昭的头,声音冷漠:“将军说让我看好你。”
  她用尽了力气的要把他的手指一个个的掰开,愤怒的狂乱的喊叫:“你算什么人,你凭什么管?”
  他另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子,挥笔一甩,看她的眼睛:“回学校去。马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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