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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尽.满清 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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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不知姑娘何以在小奴院外？’ 听着姑娘自称小奴，真是谦煞我了。对她一问，我还真不知改从何说起，总不能如实叙述吧，要是被十三他们找来，怕会害了她的。‘不瞒姑娘，我是无家可归的。原本千里迢迢来京城寻亲，可找了许久也未找着，刚坐在姑娘院门前正发愁呢。对了，我叫蔡允懿，你叫我允懿就可以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只能骗她一下了，我一口气说了大概，只见那位姑娘坐在我旁边非常认真地侧身倾听。
‘小女子柳如韵，也不蛮允懿姑娘，奴家是翠花楼的一名艺妓。如姑娘不嫌弃，可暂且住在我这。’听了她的话我有些吃惊，难道她就是传说中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也对，看她长相、再看住处布置格调，虽有风尘之味却也不落低俗，这般守身如玉的女子，也是让我很钦佩的。
‘如韵姑娘客气了，你肯收留允懿实在是感激不尽，哪还会嫌弃。’ 我说着忙站起身子给她福了福以示道谢。其实太感激她了也正合我意，这真是踏破铁鞋无逆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就这么简单我便进入了翠花楼。
柳如韵见我对她艺妓的身份没显厌恶，倒是有些讶异了，‘不知允懿姑娘为何对我是艺妓……一点也不在意，一般女子见如韵都是……’ 柳如韵欲言又止地低下了头，看她如此痛苦又无奈我真是有些心疼，忙打断了她的话，‘如韵姊，看你比我大不知道我可否这样叫你？’ 我转了话题，不想让她回首过往，她抬起头向我笑着点了点头。 ‘姐姐虽沦落风尘想必也身不由己，那何来鄙意？更何况你能收留，我真是感激不尽的。只是不知允懿会不会太打扰你？’ 我虽然很乐意住这，可也怕打扰了她，毕竟我跟她只有一面之缘。 ‘允懿妹妹不必太客气，这地方虽属翠花楼却只有我一人住，除了偶而来几个客人这里一般是没什么人来的。’ 听她这么说我放下了心。说毕如韵已经吩咐一旁的丫头去整理一间房间让我住下。
‘妹妹就安心先在这住着吧，啊，我都忘记给你到水了。’ 如韵边说边给我递过来一杯水。我连声道谢，想着自己误打误撞救了个贵人，心里喜孜孜的。可细想还是有些担心，恐怕这会儿十三应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吧，真不知道他要怎么回去向德妃交代，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后悔也来不及，还是不要多想先好好玩几天再算。大不了等我玩腻了再自动回去请罪，可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德妃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宫里不放我出宫。为此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还是想不通，算了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快快乐乐地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宫外乐趣吧。
第二日我早早地起了床，一夜睡醒担忧全无，剩下的只有所向往的自由和愉悦的心情。换上如韵给我准备的衣服，简单地在头上挽了一髻，跑去跟如韵说了声便跑出院门直奔市集。朝霞映红了半边天，就跟我的心情一样红红火火的，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要是有十四在就更好了。想到十四我的心里不禁又有些担心，不知他是否知道我的失踪，有没有在担心我，想到这些心情又是一阵起伏。唉，我真是太多虑了，‘允懿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就好好玩吧！’ 我安慰着自己，努力做了个深呼吸，感受着宫外的空气如此的新鲜。接着我找了个地方吃了早餐后，便兴高采烈地逛起了街，这街真是怎么逛都逛不腻的。
‘驾！’ 我正走在街道上，迎面冲过来一群骑着马的人。仔细一看，是四爷、十三他们，我一惊赶紧闪到路边去，心里直嘀咕着这下可惨了，没玩到什么就要被抓回去？！见身旁有一伞摊，我忙拎起一把伞遮着自己，随着马越来越近，心跳得也越来越快。咻地，马儿遇我擦身而过更渐行渐远，这下我才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们是没注意到我。 ‘姑娘这伞做工精细，色款也很适合姑娘使用。’ 一旁的摊主见我拎了半天的伞，便跟我推销起他的伞来。我朝老板眯了眯眼傻笑着，赶紧放下伞走离了伞摊，拿着伞逛街多麻烦呀。
我真是够倒霉的，躲了老虎迎了狮子，刚离开伞摊没几步，又见到个不想见的人。只见一横巷中走出来一群人，带头的正是昨晚被我教训过的痞子，现在他脸上还有些淤青，想必是被我扁成那样的。天啊，他们正向我这边走过来，我忙转了身蹲下，拿起小摊上的胭脂佯装跟老板商讨价钱， ‘老板这怎么卖？’我以为这会他该是不会注意到我的，看我演得这么逼真，正沾沾自喜呢，可那老板没有答我的话。当我注意到他眼睛越瞪越大，直直地盯着我身后，脸色越来越差一副大难临头样时，我还在纳闷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表情，再过了一会儿他的样子依然没变，难不成我身后有什么东西？于是我扭头一瞧，哇噻，超讨厌的脸顿时挡住了所有视线。我吃惊大叫，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真是霉运当头躲也躲不过。
那个死痞子朝我微微一笑，顿时害我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虽然他的微笑很迷人，偏在我眼中怎就觉得他的笑很淫荡。他伸出手要过来拉我，我忙打掉了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就要离开，可没等我跨步又被他抓住了手臂，‘姑娘请留步！’ 我看了他一眼，不情愿地堆了个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下我装出一副笑脸总是好的。 ‘不知公子拉住小女子，所为何事？’听了我的话他放了手，哪知一抹红晕爬上了脸。真是见鬼了，痞子也会脸红，恐怕魔鬼也能造福人类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家伙怎么一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昨晚被我打傻了吧。看来真是被我打得不清，傻子我可就不用怕了。
‘姑娘像是在哪里见过？’ 哈！真傻了，现在看他好像没昨晚那么坏，应该是真的傻了。‘不好意思，小女子从未见过公子。’ 再看看他脸上的几块淤青，我心里倒是有些后悔，怎么就没把嘴也打得不能说话呢，不然这会儿就没人烦我了。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居所何处？’ 这痞子是搭讪外加查户口吗，我可没闲工夫陪他玩，我甩开他的手不想理会转身要走，又被他拉住。
‘公子还有何事？’ 我转过身，镇定地问他，反正现在急也没用。 ‘你还没回答我！’ 这家伙真是难缠，干嘛非得知道这些。 ‘是不是跟你说了我的名字就能离开了？’ 他轻点了点头，动作举止还算幽雅，敢情昨晚被我打坏脑壳。他既然想知道我的名字，那随便说一个就行囖。 ‘我叫柳君如，住址嘛！无可奉告！’ 说完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这次他倒是挺讲信用的，说了让我走就让我走，也没再拦我。看他这样，我心里泛起丝丝内疚，总算是好好的一个人偏偏被我打成这样，究竟怎么回事儿啊！人家可是皇上的亲侄子，要是被皇上知道是我害他变这样，会不会判我个什么罪？事情反正到这份上了，多想无益，管他呢。
在如韵这一住几天，还算安稳好在没有人找来，看来这个地方真的很安全。一日翠花楼的老鸨大清早跑来，当我走到如韵的屋外听到屋里头的对话， ‘今儿个有贵客要来，你好好打扮打扮。’ 隐约听到这一句，老鸨已拉着如韵近了里屋，由于离得远了些我也听不大清楚，真好奇什么贵客使得动老鸨亲自来说。
‘如韵姊！不知道今日即将前来是何等人物，还劳老鸨亲自来说。’ 等老鸨一走，我便钻进如韵的房间拉着她问话。 ‘你呀！好奇心就是强。’ 如韵笑笑，用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地戳了下。我向她傻笑几声，‘今日之人其实我并不想见。’ 听她这么说我是更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下文。 ‘那人正是那晚调戏于我的小王爷，在之前倒是也就有过一次，还是跟一个二爷一起到我这来的。’ 不听不打紧，听了差点晕过去。这家伙真是不怕死，还敢来，看样子白天给我装傻，色胆包天狗改不了吃屎啊。
如韵坐在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想必看来如韵果真不乐意去招待那个痞子，能在众目睽睽下调戏女子想必让人害怕，胆子也大得惊人。不过我可不怕他还想会会他，好小子不给点教训恐怕不行，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来。
‘如韵姊！别担心！今儿个我替你陪那小王爷。我到想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敢再放肆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叫他还敢来！’ 如韵目瞪口呆地直直盯着我看，不敢相信我刚说的话，‘允懿妹妹！我可不能害你。’ 说罢她起身过来搭着我肩膀。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些小武功可以保护自己，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如韵拗不过我，唯有点头同意。
如韵帮我梳妆打扮涂脂抹红地折腾了半天，这小王爷还真是个人物，让她们如此在意，可在我眼里就一流氓地痞，该死的大混球！
看着镜中人差点被吓到，是我吗，有这么美？！说实话，粉装后的我真是非笔墨能形容，只需瞧瞧一旁看傻眼的两人，心里升起了一丝骄傲。最近的我开朗多了，恢复以往那无拘无束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了，在皇宫可不能这样啊。
‘允懿妹妹！你真的好美，我真是自叹不如。’ 丫头出了屋后如韵轻扣我的肩膀对着镜子里的我笑说。 ‘如韵姊！过奖了。你可不比我差，都是粉脂衣裳装出来的。’ 我朝镜子里的如韵抛了个媚眼，逗得她捂着嘴直笑。。
（）
‘允懿妹妹别谦虚，等会儿记得自个小心啊！别让那人得了便宜。’ 如韵忍住笑，随即又忧心地叮咛了几句。我能感觉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有些发抖，该是很担心我，怕自己害了我。如韵真是心地善良，如此佳人我怎能不帮。 ‘如韵姊，放心！我心里有数，那人得不到便宜的。’ 其实我早有被那人摸摸小脸牵牵小手的准备，在现代虽不好可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遇上非得要死要活不可。
第 25 章
如韵又嘱咐了我几句，叫人准备了酒菜也就出了屋。 ‘姑娘他们来了。’丫头进来通报了声，我虽开始有点紧张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学着幽雅的表情，走着刚学来的莲花步缓缓地往外屋走去，准备迎接那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好像不只一个人，我忙低下头，打算给来人一个惊吓。脚步声停了下来，我向进屋的人福了下身子，‘小女子给两位爷行礼了。’ 我行过礼便站直了身子，等着那痞子来揭晓我的真面目。谁知进屋的人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反应，不会这么快就被认出来吧，未免太神了。 ‘你抬起头来。’听到这声音，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我吓得猛地抬起头。见到眼前站着的人，我顿时腿软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连带脸上装出来的笑容也僵硬住了，实在不敢相信眼前人竟是太子。
太子像是同样被吓得不轻，脸白一阵紫一阵的，眼睛睁得大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这是私自出宫不止还跑来这种地方，要是被皇上知道还得了，会重罚的。离死不远啊，这不是在做梦吧。太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我依旧不能相信地用手伸去衣袖里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唉唷！’ 会疼！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这不是柳君如姑娘么！怎么回事儿？’ 那痞子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着我。听他喊我柳君如，倒是让我镇定了些，何不将计就计就做我的柳君如。对于我私自离宫的事，大概除了德妃和他的几位亲儿子知道外，其它人应该还不知道吧。加上我这等身份的人，该是没人会惦记了。于是我清了清喉咙，又给他们福了下身子， ‘小女子是柳君如，见来人是小王爷有些吃惊而已。看来我跟小王爷还是有些缘分的。’ 我装出一脸的笑希望就此蒙混过关。 ‘两位爷为何干站着，快就座再慢慢谈吧。’ 我说着瞟了眼太子，他还是那副惊恐未定之样，只是脸色稍稍好转，头仍偏着愣愣地往一处看，像是在想什么事儿。
‘这位爷怎么不进屋？’ 说着我已上前去搀扶太子进屋。太子见我有此举动身子抖了抖，自己快步地往屋里走，可站在一旁仍未有坐下的打算。看样子太子真是吓得不轻，不用问现在的他必定疑问重重，毫无轻心之意。 ‘这位爷对小女子看似不满意，不知小女子是否惹爷不开心了？’ 被我这么一说太子也弄得很是尴尬，连忙收起思绪向一旁的痞子看了眼，转头向我勉强地咧了咧嘴。他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恐怖，简直跟哭没两样。
那痞子一脸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了我良久，再伸手向太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爷请！’ 原来他就是如韵口中所说的那为二爷啊，看样子太子不是第一次到这来了。太子顺着那痞子的请顺势坐去了圆桌边，那个痞子也跟着坐了下来。我走过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太子仍是木木地看着我，怕是要把我看穿。我则装出一脸妩媚的表情幽雅地给太子夹了菜送到碗里。为这太子非常郁闷地垂下了头，又是沉思一番。估计他压根不相信我是什么柳君如，这也难怪，人像声音像，只除了他费解自己所认识的允懿是不会做此举动而正郁闷不已吧。
‘不知柳如韵姑娘人在何处，又为何换了柳君如姑娘在这里。’ 还敢问！我趁太子不注意立刻白了那痞子一眼，迅速又恢复正常。 ‘柳如韵是家姊，今日身体欠佳，因此让我来替她陪两位爷。两位爷是不是不满意君如？’ 那痞子略显郁闷，脸上虽挂着笑可眼里却有几分忧虑。奇怪了！这会儿这家伙讲话口气怎么会跟中秋节那日判若两人？今天的表现倒是跟那日街上碰到的很像，这人果真是被我打坏了脑子，可脑子坏得这么明显难道太子没有发现！
‘姑娘是否还记得正月十五那晚。’ 原以为已顺利过关，哪知道那痞子端起酒杯轻啄一口放下后，却眼巴巴地盯着我问。不怕死的家伙，居然敢提起那晚的事，我的火立马上涨，在大街上调戏民女还有脸提，真不知死活！我即刻笑意全无，恶狠狠地瞪着他。 ‘那晚之事还敢再提，真是厚脸皮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到直想扇自己一巴掌。这种口气要说不是蔡允懿都难，真露馅了！只见太子猛地抬起头，刚喝进口的酒几乎要喷散而出，脸忽白忽绿来回转换，惊惶失措地手脚也有些不知道怎么摆。我的心也好不到哪去，都蹦跳出喉咙了，该如何收拾！心里不禁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得赶紧想个法子，去圆这个幌子。‘让二爷见笑了，是君如的不对！只怪那日之事太让我激动了，打小与姐姐相依唯命，一旦家姐受欺负我自是不会轻饶。’ 我装作委屈说着的同时还不忘瞪了那痞子一眼，瞧他正一脸笑意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
‘澈宣，那日是何情形，可否告知一二。’ 太子转头询问。那痞子叫澈宣喔，名字倒是不俗，可这人怎就混成这样！还以为已将他打到锈逗，原来之前都是装出来的。澈宣向我笑了笑说，‘那日我跟亲王府的小王爷一起去赏灯，途中偶遇如韵姑娘。小王爷讥笑我拿如韵姑娘没辙，我一时气愤便跟他打了赌，并下赌注一块千年寒玉。接着我走上前跟如韵姑娘搭话还调戏了几句，没想到把如韵姑娘吓到拔腿就跑，我追了上去。看她跌坐在地本想扶她一把，这时见小王爷跟了来，担心他……所以就……’ 他话虽没说完，我已明白其中误会，难怪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看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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