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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的位面:厄休拉的幻想游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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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看来,他们亲切随和的态度只不过是某种深藏的专注和永恒的警觉所显露出来的表象,就像一位正在招待客人或服侍丈夫的母亲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每时每刻都在聆听另一个房间中的宝宝是否在哭叫。
因此,为了更深入地研究阿苏努人,他们的沉默不可避免地被理解为一种伪装。他们随着年龄增长,说的话就逐渐减少,这似乎证明他们逐渐将注意力转向了某种我们听不到的东西,那些被他们的沉默所掩盖的秘密。
某些访问这个位面的人确信,阿苏努人的嘴唇被一种神秘的知识锁住了,而且,依照它掩藏的方式来看,这知识一定是非常有价值的——一种精神上的财富,一种高于语言的语言,甚至也许正是许多宗教都曾许诺过的最终启示,虽然曾经多次被表述出来,但从来都不能够让人完全理解。这种超然的知识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也许这正是阿苏努人尽量避免使用语言的原因。
也许他们保持安静的原因是:一旦他们开口说话,就会说出所有重要的事情。
一些“阿苏努的秘密智慧”的信徒曾经连续数年跟随某个阿苏努人,等待那些从他们口中说出的稀少话语,然后立刻将它们记下来,对它们进行研究、分析和排序,寻找其中的秘密含义和数理巧合,以期发现那掩藏的信息。然而,某些人认为,虽然阿苏努人的话语确实稀少,但它们却未必具有我们想象的那种重要程度。它们甚至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平凡。
阿苏努人的语言没有文字形式,而对口头语言的翻译也是非常不准确的,因此,位面旅行者机构并不会为普通的游客提供翻译器,事实上,大多数人也不需要它。至于那些希望学习阿苏努语言的人,他们只能靠聆听并模仿小孩子们所说的话来达成目标,而六、七岁的孩子就不太愿意回答问题了。
下面是《依苏部族长老的十一句箴言》,这是由来自俄亥俄州的一名志愿者在超过四年的时间中所搜集的。这位志愿者在此前已经用了六年时间从依苏部族中的小孩那里学习语言。在每句箴言之间都有长达数月的静默,而在第五句和第六句之间,沉默更长达两年。
1.不在这里。
2.差不多准备好了'或'快点做好准备。
3.出人意料!
4.永远不会停止。
5.是的。
6.什么时候?
7.很好。
8.也许。
9.很快。
10.热!'或'很温暖!
11.不会停止。
将这十一句话记录下来的志愿者认为,这是长老在生命中的最后四年里,一点点说出的一个连贯的、关于宗教的陈述,或者说遗嘱。该人依照这个前提,将依苏部族长老的话语理解为如下意义:
(1)我们所找寻的真理并非存在于凡人的生命之中。我们在皮囊之中生存,距离神圣的真理仅有一步之遥。(2)我们必须准备好接受它,因为它已经准备好接受我们,而(3)它会在我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降临。我们将会顿悟到真理,它就像一道闪电一样照亮我们的脑海,但(4)真理本身是永恒不变的。(5)确实,我们必须积极而充满希望地等待,不能有丝毫的怀疑与动摇,(6)不断询问,究竟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找到我们所渴求的真理。(7)因为这真理是治愈我们灵魂的良药,将我们带向纯粹善良的知识。(8、9)它可能很快就会到来。也许就在此刻,它正在走向我们。(10)它如同阳光一样温暖明亮,但太阳终将落山(11)而真理永存。它的温暖、明亮与善意永远不会消减,永远不会背弃我们。
这名来自俄亥俄的志愿者——他的耐性或许只有长老本人才能与其相比——同时也忠实地记录了长老说这些话的具体情况。但他恐怕不会想到,结合环境来看,长老的“箴言”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解释方法:
1.这句话是长老翻找一个装满了衣物和饰品的箱子时低声说的。
2.这句话是在一场仪式之前的早晨,长老对一群孩子说的。
3.这句话是长老的一个妹妹在长期的旅行之后返回部族营地时,长老出来迎接她,并笑着对她说的。
4.这句话是长老在她的一个姐姐举行葬礼之后的第二天说的。
5.这句话是在葬礼之后的某一天,长老拥抱着她的姐夫说的。
6.这句话用于询问一位阿苏努巫医,后者当时正在用白色和黑色的砂子为长老绘制一张“灵体图”。这种图画似乎拥有治疗和诊断两方面的意义,不过我们对它所知甚少。观察者指出,那名巫医对此问题的回答,就是从“灵体”的中心部分向外画了一条很短的弧线。不过,观察者在试图解释长老的十一句话时,显然并不认为这就是那名巫医的回答,所以这个场景完全没有被考虑进去。
7.这句话是长老看到一个孩子编成了一张苇席时说的。
8.这句话用于回答长老的一个孙辈孩子所提出的问题:“你会参加宴会吗,祖母?”
9.这句话用于回答同一个孩子的问题:“你会像姨婆那样死掉吗?”
10.说这句话的时候,长老附近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正走向一个喷火口,而那里的火焰在阳光下是无法看到的。
11.这是长老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她去世之前的那一天说的。
最后六句话都是在长老生命中的最后半年说的,似乎死亡的临近让长老变得有些唠叨了。这十一句话中有五句话是对处于说话年龄的孩子说的,或至少是在有小孩在场的情况下说的。
对于阿苏努人的小孩而言,听到成人开口讲话一定会在他们心目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阿苏努幼儿与外国语言学家一样,都是从较大的孩子那里学习语言的。他们的母亲以及其他成年人只是用聆听、表情等反应来鼓励他们,但自己绝大多数时间都不会开口。
阿苏努人生活在组织紧密的部族当中,不同的部族之间也有着相对密切的联系。他们依靠一种名叫阿纳玛姆的动物生活,大群的阿纳玛姆追逐着水草,为人们提供毛、皮、奶和肉。他们就在山脉与丘陵之间,过着季节性的放牧生活,永无休止地迁徙。部族中的人有时也会离开部族,孤身去漫游。在庆祝康复和新生的重大节日或庆典中,许多部族都会聚集在一起,一同度过几天到几周的时间,相互表达自己的善意。在各部族之间似乎并无敌意存在,而确实,没有任何一个观察者曾见过成年的阿苏努人争吵或打斗。关于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争论。
两岁到六岁的小孩总是不断地互相讲话。他们也会争论甚至吵架,有些时候还会打起来。一旦他们到了六岁,他们说话就少了,吵架的次数也少了。到了八、九岁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已经非常不善言辞,几乎不会开口回答问题,顶多只会以手势示意。他们学会了安静地避开提问的旅游者和带有笔记本以及录音设备的语言学家。到了青春期,他们就和成年人一样沉默、平和了。
照顾小孩的任务多由八岁到十二岁的孩子承担。每个部族中未到青春期的孩子们都聚集在一起,在他们当中,两岁到六岁的孩子将语言教给幼儿。更大些的孩子在牌戏或者捉迷藏的游戏中也会兴奋地叫喊,但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单音;而有些时候,当蹒跚学步的幼儿靠近危险地区时,他们会大喊“停”或“不”——就像依苏部族的长老在幼儿靠近看不到的火焰时所说的“热”。当然,长老也许是以当时的场景来作比喻,只是为了表达早已确定的宗教意义,至少,俄亥俄的那名志愿者是这样认为的。
随着儿童的年龄增长,连歌曲都失去了它们原有的歌词。有一首孩子们游戏时唱的歌是有歌词的:
看我们,看我们,要倒了,要倒了,要倒了,我们大家要倒了,倒在一起!
五到六岁的儿童将歌词传给更小的孩子们。而更大的孩子们则开心地玩着游戏,快乐地高喊着加入压在一起的孩子们中间,但他们不会唱出歌词,只用单调的单音唱出曲调。
成年的阿苏努人在工作、放牧、照顾小孩时也经常哼唱歌曲。有些曲调是前人传下来的,另外一些则属于即兴创作。很多歌曲都是基于阿纳玛姆的鸣叫声而创作的。所有的歌曲都没有歌词,或是哼唱出来,或是仅用单音唱出。在各部族的聚会、婚礼或葬礼时,合唱队吟唱的歌曲富于韵律,分为复杂的多声部并且非常和谐、精妙。他们不使用任何乐器,只用人声。为了在仪式上表演,歌手往往要排练很多天。一些阿苏努人音乐的研究者认为,阿苏努人那特殊的超然智慧或知识只有用这些伟大的无词之曲才能得到表达。
而我更倾向于赞同另外一些曾长期与阿苏努人一起生活的人的看法,即:对于阿苏努人的部族来说,歌唱是那些神圣的场合所必需的一个元素,当然,也是一种艺术,一种喜庆的公共活动,也能够抒发感情,但没有别的了。对他们而言究竟什么才是神圣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仍然被掩盖在沉默之中。
小孩根据不同的关系来称呼他人,如母亲,叔叔/舅舅,姐妹,朋友,等等。也就是说,如果阿苏努人有名字的话,我们也并不知道。
在大约十年之前的寒冬时节,一个狂热信仰“阿苏努的秘密智慧”的人从高山上的一个部族中绑架了一名四岁的小女孩。在此之前,此人获得了搜集珍稀动物的许可,因而,他便将小女孩装在一个标有“阿纳玛姆”的笼子里走私到了我们的位面。他相信是阿苏努人的成人迫使孩子们不再说话,因此他计划鼓励这个小女孩说话,一直到她长大成人。他认为,一旦她成年之后,就可以说出那些本应在她族人的阻止之下无法说出的秘密智慧。
在第一年,她还愿意和绑架者交谈,因为他虽然犯下了如此残忍的罪行,但对她还是不错的。他的阿苏努语知识有限,而她见不到任何人,除了一小群经常来探望她并且崇拜地看着她、聆听她说话的信徒。她的词汇量和语法知识不但没有增长,反而开始减少了。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遭受挫折的狂热者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决定教她学说英语,使她可以用另外一种语言来表达她原初的智慧。我们现在只能研究他的报告,那就是她“拒绝学习”,当他试图让她重复他教的单词时,她或者不说话,或者只是用低得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而且“拒不服从”。他开始减少其他人来看她的次数。最后,当这个小团体中的某人将此事向管理局报告时,孩子已经七岁了。她在一间地下室里整整呆了三年。在其中最后的一年或更长时间里,她经常遭到鞭笞和殴打,绑架她的人解释说这是“为了教她学说话”,“因为她太固执了”。她不能再说话了,甚至见到人就会畏缩。她营养不良,粗暴野蛮。
很快她就被送回家去了,她的家人已经为她而悲痛了整整三年,他们确信她早已葬身于冰川之下了。他们用混杂着欢乐与悲伤的眼泪欢迎她的归来。此后她的状况就不再为人所知了,因为位面管理局在她回家之后就封闭了前往阿苏努的通道,无论是旅游者还是科学家都不许进入该位面。因此,阿苏努的群山之中再也没有了外人的踪迹。我们尽可以猜测那里的人们是多么地忿恨,但是他们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宾至如归
我一般认为,看起来跟我并不相似的人实际跟我也不相似。相对于猜测本身的不确定性而言,这个猜测是足够合理的;但是我必须承认,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人实际可能与我完全不同,而且这个概念让我的脑子一时间难以转过弯来。
赫奈比特人看起来和我非常相像。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在体型方面与我的位面上的普通人完全一致,而且也有手指、脚趾、耳朵以及其他所有的东西,要是你按照检查初生婴儿的方式给赫奈比特人做个检查,你会发现该有的东西他们一样都不少。同时,他们还有苍白的皮肤、暗淡的头发、棕色和绿色混合的近视眼,以及矮壮结实的身材。年轻人活泼敏捷,上了点岁数的人细心却健忘。他们是一群不敢冒险而又胆小羞怯的人,他们喜爱美丽的风景,但看到陌生人就会转头跑开。他们实行一夫一妻制,工作中不辞辛劳。他们略微有些忧郁,但非常地顾家。
当我第一次到达他们的位面,我立刻就有了宾至如归的感觉,而且赫奈比特人看到我并不会跑开——也许这是因为我不仅看起来像他们中的一员,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行为方式也与他们一致。我在旅店里住了一周,(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年的位面管理局在许多位面设立了旅店、客栈以及豪华宾馆,同时也将一些脆弱的地区封闭起来免遭外界侵扰。)然后我搬到了一位孀妇的家中。我的房东太太依靠为房客提供房间和服务过活,除了我之外,其余三位房客都是当地人。房东太太、她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三位房客和我自己每天一起吃早餐和晚餐,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分子。他们都是亲切和善的人,而且南娜图拉太太的烹调技术非常棒。
赫奈比特语非常复杂,但在位面管理局提供的翻译器帮助下,我还能应付得了。我很快发觉我开始真正认识我的东道主了。他们并非不信任他人;他们在陌生人面前的害羞实际上只是保护隐私的一种手段。他们发现我不打算侵入他们的隐私,所以态度就柔和得多了。我告诉南娜图拉太太,我是真的想帮她一起做饭,她就很开心地收下了我这个厨艺的学徒。巴坦尼尔先生喜欢谈论政治,而我则是他忠实的听众(赫奈比特实行“人民民主政体”,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均依靠大大小小的委员会,也许效率不算很高,但起码不是一场灾难)。我还与丹戈和安纳普这两位青春少年交换语言知识。丹戈的理想是成为生物学家,而她的兄弟则拥有语言方面的天分。我的翻译器很有用,但是,关于赫奈比特人的大部分知识,是在我教安纳普说英语的时候了解到的。
我与丹戈和安纳普交谈的时候还算轻松随意,但与成人交谈时总是会感觉到有些迷惑,有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似乎在他们谈论的内容中间有着非常强的不连贯性,以致极其难以理解。最初我以为这是因为我不能很好地掌握他们的语言,但事情并非仅仅如此。他们往往突然谈起与之前的话题毫不相关的事情。这种情况在我与同住的塔塔瓦老夫人交谈的时候表现得最为明显。一开始我们往往会聊起天气、新闻或是她的刺绣作品,一切都很正常,然后,她就会在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突然改变话题。“我觉得对于这些形状奇特的空白地方来说,绣上叶子再合适不过了,但是把整座建筑都铺上小叶子,这可太了不得啦,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不能完成这工作呢!”
“什么建筑啊?”我问。
“哈利·图图维。”她面不改色地继续穿针引线。
我从未听过“图图维”这个词。我的翻译器告诉我,这个词是神祠、封闭的圣地之意,但是对于“哈利”则没有任何解释。我去了图书馆,在《赫奈比特百科全书》中查询这个词。书上说,“哈利”是一千年以前艾博半岛的民众所信奉的一种宗教;另外当地还有一种舞蹈叫做“哈利哈利”。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塔塔瓦夫人站在楼梯中间,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我打了个招呼。“想象一下它们的数目吧!”她说。
“什么的数目?”我谨慎地问。
“脚”,她微笑着说,“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多么美妙的舞蹈啊!多么漫长的舞蹈啊!”
在这种离题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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