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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之重生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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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闻言有些探究地眯起眼，他用似乎是要将入江正一看穿一样的锐利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好几圈，这才慢吞吞地收回三叉戟道：“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否则……”
三叉戟在空中转了个漂亮的弧度，最后抵在了入江正一的喉咙上。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让入江正一有些脱力，但是他又浑身僵直不敢移动。他抖了抖身体，觉得自己的肚子更疼了。
入江正一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干扰解开的范围其实是以平方公里计算的，一旦解除，沢田纲吉等人很可能也被直接送回过去。这一点他并没有骗人。但就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虚，甚至在六道骸说出这话以后他都能预见到六道骸没有出口的下半句——你将没有未来。
这个家伙可是彭格列十代家族里最可怕的杀手，他三叉戟上沾的血绝不会比白兰的手少多少。
六道骸有些郁闷地转身走了。
最后他还是要和沢田纲吉这群讨厌的家伙一起回到过去。一会想到刚刚那些人奇怪的眼神，他就会觉得芒刺在背。最后他决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现在那群人的面前。于是他故意绕开沢田纲吉等人的据点四处散步。
“骸大人。”古伊德从后方小跑着追了上来。
他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比自己还高了小半头的男生：“怎么了，古伊德？”
“骸大人，这个时代的您的状况……”古伊德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地道。
六道骸闻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神情倒是变得严肃了许多。
“这个时代的您并没有死。但是也失去了右眼。”古伊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在您决定摘除眼睛之前似乎说了‘又是这样’的话……”
其实那句话本身并不怎样的令人记忆深刻，而是当时六道骸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带着悲凉。那个表情太过孤寂，自那以后，这个时代的六道骸就开始疏远他们，甚至只要他们靠近他十米之内的距离都会被对方痛斥一番。
借着和六道骸的精神连接，古伊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心中的烦躁和绝望。虽然六道骸平时表现出来的仍旧是一种处变不惊的超然与淡定。
六道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在他知道这个时代的自己并没有能够抑制住眼的诅咒的时候他就推测到了这样的事态：“那情况怎样？”
古伊德斟酌着词语慢慢地道：“失去了右眼的您有时候会发狂……但是那时您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是么，我知道了。”六道骸点了点头。
正待要再说些什么，六道骸却歪了歪头，目光斜向一旁——这是他和别人在意识里很认真地交谈时的习惯动作。虽然他本人从来没有注意到。
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来：“似乎Aricbaleno已经复活了，看来我要过去了。”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您走好。”古伊德有些失落地道。未来的年代聚少离多，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和对方再多说几句话，现在看来也只是奢望。
已经向前走了几步的六道骸突然驻足，他转过身向古伊德招了招手，在对方走到自己的面前时将自己手上的地狱指环摘下——同样存在的东西是不能带回过去的，所以他必须将这两枚指环留在这里。
之后他又道：“如果这个时代的我没有下达这个命令，那就由我来说——找到轮回之眼，然后销毁它。”
“骸大人？！”古伊德的呼吸一滞。他瞪大眼睛看着六道骸，以为对方是在说笑。
对方的表情却并没有平日里的嬉笑，甚至连习惯性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抿成一条有些僵硬的直线。伸出手拍了拍古伊德的肩膀；六道骸头也不回地离开。
很快赶回时空装置旁边，六道骸看着七个Aricbaleno难道和平共处地齐聚一堂。
见到六道骸的到来，首先说话的并非沢田纲吉亦非库洛姆，竟是威尔帝：“六道骸接好了。”
说着他将一个奇怪的东西抛了过来。六道骸伸手接住。他低下头看了看，是一枚动物形状的指环。一头暗金色鹰隼大开双翼，目光如炬，鹰爪锐利，虽然并不是全然的立体却仍然能感到其气魄。
这正是金雕的匣子被做成的指环。
“Kufufu……带这样的东西回到过去不算犯规？”六道骸将指环捏在指尖转动，同时语气有些调笑。
“呃……”沢田纲吉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发，事实上他也觉得带着未来的东西回到过去并不好。
“只要你们不用它破坏世界的平衡就没有关系，反正其他平行世界大概也已经出现了匣兵器。”威尔帝却是回答的毫不在意。
“好了不要拖沓了。”入江正一瞥了一眼一旁抱臂脸色发黑的云雀恭弥赶忙道，若是云雀恭弥忍不住要闹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么说起来，彭格列十代的家族里怪物可真是不少，云雀恭弥光是十年前就能给人如此之大的压迫感，真不愧为十年后的最强守护者。而六道骸……不知这个时代的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时空装置运转起来，被关闭的时空通道重新开启的时候，沢田纲吉突然扬起手臂对着属于未来的同伴挥舞着，同时大喊着：“各位，再见了！”
而他得到的回答则是千奇百怪，其中最响亮的当属斯夸罗的咆哮——“大垃圾！！！一定要保护好彭格列戒指啊！！！再给我闹出这种事就给我去死吧！！！”
一干人等的耳膜具被震得发疼。
在一道美丽的光芒中，来自过去的少年们回到了属于他们的美丽的年代。
而原地则慢慢出现了这个时代的彭格列家族的人们的影子。
烟雾慢慢散去，入江正一微笑着准备迎接这个时代的伙伴们的归来。但是余光在瞥到所有守护者背对的墙壁下面坐着的一抹蓝色的身影后，他的笑容连同他整个人都一起僵直在了原地。
他身后的斯夸罗也停止了手中银剑的挥舞，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身影。
愣了几秒之后，入江正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嘴唇蠕动着，他缩紧瞳孔看着面前的男人，颤抖地问出——“六道骸？”
☆、命运未能背离
【未来篇全设定补完版，请见本章作者有话说……】
被点名的人微微动了动。
他现在背倚着墙坐在地上，左手搭在曲起的左膝上，右手则撑着地面。六道骸垂着头，长发凌乱地披在身后，有一部分搭在肩头，还有不少散落在胸前。长长的厉害遮住他的脸颊，只能看到脑后系着一根黑色的带子。
六道骸整个人看上去死气沉沉的，若不是蓝发的末梢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的有些颤抖，入江正一甚至要以为他已经如流言中一般死了。
六道骸抬起头。他的右眼上绑着黑色的眼罩，将他右边的脸几乎遮了大半。他抬起头看向同样转过身看着他的其他人。
不光是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狱寺隼人、山本武、笹川了平、蓝波，他们都转过身看着他。甚至这些人身后还有没有离开的斯夸罗、入江正一，还有笹川京子、三浦春等人。早就知道六道骸情况的几人则是露出了非常难过的表情，可是他们还是贪婪地盯着那个人的身影，仿佛下一刻六道骸就要消失不见。
六道骸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眼神清冽。在触及到同伴时，他顿了顿，呼吸都有些乱了。不过很快的，他就漫不经心似的转来了眼睛，半眯的左眼里只剩下了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的影子。
“骸……”沢田纲吉喉头微动，他向前跨了几步，站在与六道骸几米外的地方。这样六道骸不用费力仰头就能看到他的表情。十年的历练并没有能磨灭沢田纲吉的天性，虽然头发长得长了些，身高拔高再也没人敢说他是“短腿短脚”，气质也被时光打磨出了棱角，但是一旦对上那双眼睛，就知道沢田纲吉并没有改变多少——他的善良是融到骨子里的。
此刻的沢田纲吉有些愤怒：“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的吗？！你不是承认了我们是同伴的吗？！”
他扯起嘴角笑起来：“Kufufu……彭格列，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天真的要相信我的谎言么。”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六道骸。六道骸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悲伤和躲闪，但是这光芒太隐晦，沢田纲吉并没有发现，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发现六道骸的避讳——他早就不是被语言一激就头脑发热的毛头小子了，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了解六道骸的性格和说话方式。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六道骸在说谎。
“算了。”光是看到沢田纲吉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已经识破他拙劣的不加掩饰的谎言，六道骸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目光扫过人群最后方显得焦虑不安却被弗兰、古伊德和千种拉住犬，还有他们身边手里紧紧握着三叉戟面露担忧的库洛姆。
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使劲涌动起来，撞击着他的内脏，像是要把他都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微微缩紧瞳孔，努力压抑着才从喉咙深处微微的发出一声闷哼——“唔。”
沢田纲吉有些担心地走上前扶住六道骸：“骸你到底怎么了？”
“别碰我！”六道骸甩开沢田纲吉的手，然后看向库洛姆。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他加快了语速：“库洛姆，把武器给我。”
库洛姆一愣，将目光移向自己手中的三叉戟，又看向拒绝接受沢田纲吉帮忙的六道骸。她踌躇了几秒，最后还是走上前将武器交给了六道骸——这并不是幻术幻化出来的武器，而是用精铁打造的实体武器。
她在将三叉戟交给六道骸的时候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她还是忍住了。转身的瞬间，女孩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但是在她向回走去的时候，目光又是那么坚强。
她对除了彭格列守护者以外的所有人说：“大家先走吧。”
斯夸罗瞥了一眼六道骸，轻嗤了一声甩了甩义肢先行离开，难得的没有大嗓门吼着什么；风太和碧洋琪则是赶快带着无关的人员回到地面；古伊德则是在和库洛姆交换了几个眼神后，扯着其他三个一起走开；入江正一的目光在守护者们之间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走了；库洛姆咬了咬唇，为几人让出空间。
仅仅是半分钟的事情，偌大的场地里就剩了七个人。
六道骸转过头，目光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回云雀恭弥的身上，淡淡地道：“云雀，你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的约定么？”
云雀恭弥眯起眼打量了六道骸半晌，目光仿佛带着尖刺。不过他最后还是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狂妄的笑容，“开始吧。”
“云雀学长、骸，你们要干什么……”沢田纲吉捏了捏拳。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很重，一看就是要打架的架势。但是六道骸的话又不得不让他多想。戴上拳套，沢田纲吉决定阻止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中无论是哪个，此时的身体状况都不合适决斗。
“纲，不要插手。”身后不知何时响起Reborn的声音。沢田纲吉惊讶地回头看去，却见本应死去的导师正叉腰看着他。
“Reborn？！”他压低声音惊呼道。
刚刚复活的Reborn并没有对沢田纲吉做任何解释，只是压低冒烟道：“那是六道骸自己选择的路，不要插手。”
“……”沢田纲吉转头看了看已经拿出浮萍拐的云雀恭弥和支着三叉戟站着的六道骸，不甘地转过身向其他人走去。
“十代目……”狱寺隼人压低声音唤着他。
“狱寺，Reborn说的对，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沢田纲吉死死地攥着拳说道，压低的声线带着些苦闷。
“……”山本从一旁走过来拍了拍狱寺的肩膀。
笹川了平和蓝波对视一眼，快步跟上沢田纲吉，几个人撤到墙边站着。
六道骸在他们站定的一刹那开始动作。动作漂亮而迅速，如果不是之前他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带给人的冲击太过深刻，别人似乎都要以为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六道骸。
云雀恭弥快步从正面迎上六道骸。
一个急刹，六道骸将三叉戟向云雀恭弥挥去。
黑发的青年弓下腰将身体压低，一脚更加狠狠蹬地借力，加速向对面的人冲去，三叉戟势如破竹一般横扫过他头顶，顺势削下几缕飞扬起来的发丝。
嘴角突然向上一挑，云雀恭弥露出一个带着血腥气息的笑容。
他抬手用浮萍拐将六道骸还未来得及收回的三叉戟勾住架在拐上，另一手紧握着拐子划出一个银亮的弧线冲着对方的小腹砸去。
“哐”地一声，浮萍拐和三叉戟撞在了一起。六道骸被云雀恭弥的蛮力震地后退一步。不过他很快补上了这次的失误——火柱破开地面蓦地从云雀恭弥脚下升起，云雀恭弥向后撤步。
漫天的火光之中，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缠斗起来，不过若是仔细看来，就知道六道骸已经被逼的有些退败。
突然，地面响起几声轻微的物体掉落的声音。云雀恭弥神色一凛，然后纵身向后一跃。
原本张大嘴准备咬住猎物注入毒液的毒蛇扑空。
从口袋里拿出匣兵器，刺猬在云之炎翻飞之中飞快地增值，它们迅速挡住了除了战斗的两人以外其他人的视线。
视野被挡住让沢田纲吉显得更加忧心忡忡。他全神贯注地听着从场中发出的轰响，就知道里面到底发生着怎样激烈的战斗。
云雀恭弥将六道骸逼至针球密布的墙边。他将双拐至于身侧，一步步逼近已经摇晃地站不稳的六道骸。
六道骸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交，云雀恭弥从六道骸眼底看到太多晦暗复杂的东西，这让他甚至搞不清楚六道骸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早已看出对方的身体状况其实早已支持不了如此激烈的打斗。张口准备询问六道骸这么做的原因，却在瞬间发现六道骸的目光变得惊讶：“让开！”
“！”云雀恭弥左臂一痛，转过头，他看到一条蛇咬着自己的手臂。还好这条蛇没有毒性。捏着蛇的七寸将其弃置在地上，云雀恭弥眯起眼睛看着六道骸。违和感愈加的强烈。
不管是战斗风格还是六道骸的目光表情，都和他所熟悉的六道骸大相径庭。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面前这个人的所有行径都告诉他，他在求死。这个人已经赌上了他仅存的所有的骄傲，只为了带着自己的尊严死去。
握着浮萍拐的手突然一紧，云雀恭弥深吸一口气冲向六道骸。他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将对方狠狠地钉上刺猬背上突出的尖刺。
“唔……”六道骸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同时他的手臂却抬起准备将三叉戟的尖端刺进云雀恭弥的脖子。挥臂将三叉戟“当”地一声打落在地，云雀恭弥又给六道骸狠狠地补上了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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