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同人)灰调钢琴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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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少年同人）灰调钢琴曲》作者：结结结巴巴

　
第一章

　　　　　　灯光昏暗，乐声嘈杂，所谓三流酒吧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一杯嘉士伯不加冰。”隔着木制吧台，不耐烦的客人敲着台面。

　　　　　　“马上就来。”缇奇摆上招牌笑脸，一手拿下透明玻璃杯一手灌入亮晶晶的含酒精ye体，马上双手端上，“让您久等，不好意思。”

　　　　　　客人看也不看地接过酒杯，双眼直瞄向酒吧里穿着暴露的夜店MM的胸脯和大腿。

　　　　　　来这种酒吧，目的不外乎是艳遇。缇奇微微扬起嘴角，他喜欢在暗处观察不同的人，这让他有恶质的成就感。

　　　　　　以缇奇的资本太容易发展艳遇，他有一张讨女人喜爱的脸，身材无可挑剔，成熟多金，品味高雅，当然，如果他愿意将这一面暴露出来的话。

　　　　　　通常他都是做邋遢打扮，乱发胡渣不修边幅，戴平光眼镜，穿宽松的棉质T恤，白天补觉夜晚上班，他是这家名不见经传的三流酒吧的调酒师，工作辛苦晨昏颠倒薪水微薄，不过这只是表面的，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职业杀手。

　　　　　　缇奇热衷于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游戏，比如无伤大雅的一夜激qing，比如冒充普通人在谎言中混迹生活。

　　　　　　罗德和那对双胞胎总笑话他脑子有问题，但他觉得得意。杀完人之后享受平凡惬意的生活，再在厮混消磨后继续血腥快意的杀戮，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吗。而且有双倍恶质的快感。

　　　　　　游走在边缘的游刃有余，像优雅而华丽的钢琴乐章。

　　　　　　吧台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色迷迷地看着旁边的年轻女孩：“你好漂亮，很像我的初恋……”

　　　　　　多么恶心的勾搭用语。

　　　　　　女孩嫌恶地拍开咸猪手：“滚开，我对老男人没兴趣。”

　　　　　　缇奇忍住笑，这年头的男人下手之前都不先照照镜子么？

　　　　　　这间小酒吧简直是个堕落社会的浓缩写照，酒精、烟草、da麻、一夜qing、肢体语言、放纵的性，镭射光打着圈晃来晃去，映得一张张空虚的脸如在水面投影地不真实。边嘲笑边融入，边轻蔑边享受，缇奇就是喜欢这样清醒地去观察别人的疯狂，恶劣的，居高临下的。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少年从推门走入那刻缇奇就看到了，根本还是未成年的样子，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像是发呆般愣了一小会，眼光扫过人群落在吧台后的缇奇身上，他走过来，步子很轻，但缇奇却明显地在嘈杂的乐声中听到他走近时的一步步脚步声。

　　　　　　像是迈在他的心上。

　

　　　　　　少年迟疑了一会，指着缇奇身后大排的酒架，怯怯地说：“我要那个。”

　　　　　　缇奇却不动，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小朋友，我们这不接待未成年人。”

　　　　　　少年顿时涨红了脸，“我，我成年了。”

　　　　　　少年有一张非常精致的脸，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异样地引人注意，脸红红的样子漂亮地让阅人无数的缇奇也忍不住心动一下，他挑起眉毛，“哦？那好，你是要这个，是吧？”

　　　　　　他熟练地抽出酒瓶，倒一些进调酒杯，花哨地将调酒杯和摇晃器一起甩来甩去，引得少年看到津津有味。

　　　　　　耍完帅之后缇奇终于将调好的酒倒入玻璃杯，“请吧，HONEY。”

　　　　　　这句话对风流成性的调酒师来说不算什么，少年却又脸红了一下，他接过玻璃杯，盯着杯子里亮晶晶的液体一副不知该如何下口的样子。

　　　　　　缇奇抛过去一根吸管，“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即使灯光斑斓也能看出少年的头发并不是黑色，近乎白，非常特别，他乖乖地咬着吸管点头，突然茫然地抬起头，“为什么，是甜的？”

　　　　　　“果汁当然是甜的。”缇奇笑眯眯地看着少年气急败坏的反应，“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我们是合法做生意。”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职业杀手也是良好的守法公民。

　　　　　　什么时候换掉的，一定是刚刚把调酒杯甩来甩去时调的包！少年忿忿地看着缇奇，“我都说我成年了，你是怕我付不起钱吗？”

　　　　　　“我请你好了。”旁边一个衣着暴露的男人插嘴道：“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我们一起吧。”

　　　　　　男人年纪一把，样貌颇有些猥琐，穿劣质紧身皮衣，这让缇奇一眼看出他是怎样的人群，这种猎艳人群对象通常是漂亮的少年，就像眼前的这个，精致秀气的美人模样，还未长开的纤细柔韧的身体，最适合的年纪。

　　　　　　少年目光单纯清澈，“为什么要一起？”

　　　　　　“酒吧喝酒就是要人多才好玩，”猥琐男凑过来，“我们玩点刺激的，”他掷下三个骰子，在光滑的吧台面上骨碌碌地转，“这么玩，我们掷点比大小，你比我大一次，我就请你喝一杯，比我大两次，我就请你喝两杯，以此类推，很好玩的。”

　　　　　　“算了算了。”缇奇一向不愿多管客人的闲事，这次却有点看不下去，少年一副完全未经世事的样子，他怎么也不能看他被猥琐的男人占便宜。

　　　　　　猥琐男瞪缇奇一眼，“少管老子的事，你知道老子在这条街上是什么吗！”

　　　　　　缇奇撇撇嘴，算了，个人为个人负责，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好心到愿为刚刚见面的人强出头，万一毁了这份工作那他游走于双面的乐趣就少了大半，他算盘打得精明自然是不想再多管，静观其变好了。

　　　　　　少年眨眨眼睛，“如果你的点数比我的大呢？”

　　　　　　“那我就……”猥琐男邪魅一笑，“亲你一下。”

　　　　　　不要脸的常见这么不要脸的还真不常见，缇奇不动声色地看着。

　　　　　　少年拍拍手，“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要玩。”

　　　　　　猥琐男喜出望外，他抓起骰盅将骰子扔进去，一下一下地晃起来，骰子在里面骨碌碌的声音，缇奇一听就听出那骰子并不普通，那是灌过水银的出老千用的骰子，玩赌博的人都能掷个大概，看来这个少年必定是凶多吉少。

　　　　　　“开！”猥琐男扣下骰盅，一把掀开，三个骰子摆出六六五的阵型，“哈哈！”

　　　　　　“十七点啊，好大。”少年惊叹一声，“你好厉害。”

　　　　　　猥琐男笑得口水都要流下来，少年带着点羞涩的微笑，将骰子丢进骰盅，一下一下地摇着，“其实，不妨再刺激一点。”

　　　　　　“你说！”猥琐男胸有成竹。

　　　　　　“嗯，我大你一次，你请我十杯，你大我一次，我亲你十下，好不？”少年的眼神像天使般纯洁，微微低头的样子像白色的温顺小绵羊。

　　　　　　猥琐男求之不得：“好好好！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少年停止摇骰盅，他将盅扣在桌上，慢慢掀开，三个白色的骰子清楚地摆成同一的点数：六六六。

　　　　　　猥琐男目瞪口呆。少年微笑不语。

　　　　　　缇奇突然觉得，这个少年没那么简单，根本不像看起来这样单纯无暇。



　　　　　　“哇，我正好比你大一点，刚好大一点，赢得好险。”少年吐吐舌头，做出后怕的样子拍拍胸口。

　　　　　　“怎么会这样！哪有这么巧的事！”猥琐男愤然，“再来！”

　　　　　　少年继续微笑地天真无邪，“再来玩什么，更刺激的？”

　　　　　　猥琐男一拍桌子，“我们来比小，看谁掷的点小！谁小谁赢！老子不信邪！”

　　　　　　少年点点头，“好啊，这样，我赢了，你请我一百杯。”

　　　　　　猥琐男再顾不得颜面，“我赢了，你今晚跟我走！”他一把抓过骰子和骰盅，拼命地摇起来，灯光照得他的脸狼狈而扭曲。

　　　　　　“开！”骰盅一开，三个骰子排出一一一的架势，猥琐男兴奋地满面汗光，“我赢了！今晚你是我的！”

　　　　　　他伸手就要勾少年的肩，少年却退开一步错开他的手，“我还没掷呢！”

　　　　　　“我已经是最小了你还掷什么？一定要输得心服口服才肯乖乖跟我走？”猥琐男贪婪地看着少年俊俏的脸。

　　　　　　“先说好，愿赌服输绝不反悔。”少年把骰子仍进骰盅，边摇边说。

　　　　　　“我是大男人怎么会反悔嘛！”猥琐男已经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恨不得直接推倒。

　　　　　　“一言为定！”少年清澈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得意的狡猾神色，他一把扣下骰盅再一点一点地抬起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缓慢上升的盅，褐色的盅盖下，三个骰子一个叠一个地叠在一起，最顶上的骰子赫然一个一点。

　　　　　　“我运气真好，谢谢你请我喝酒，一百一十杯。”少年微笑地说。

　　　　　　缇奇简直想鼓掌。

　　　　　　猥琐男愣着一动不动，脸由红到白，由白到青，由青转黑，充分证明出人的脸也可以是五颜六色。

　　　　　　少年望向缇奇，“你这边最贵的酒多少钱？”

　　　　　　缇奇非常配合：“九百九十九。”

　　　　　　“一百一十杯，一杯九百九十九，就是十万九千多，零头给他抹了好不好？”少年对缇奇微笑。

　　　　　　“没问题，算十万九千，先生您是现在喝吗？现在喝我现在就调。”缇奇配合着少年的微笑。

　　　　　　“你！你！”猥琐男一把摔开骰盅：“你出老千！”

　　　　　　“愿赌服输，你刚说你是大男人不反悔的哦。”少年仍然微笑地像个天使般纯洁。

　　　　　　“是啊，先生您刚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缇奇调酒师服务态度良好地提醒猥琐男先生。

　　　　　　“行！算你狠！”猥琐男狠狠地掏出钱包砸过来，“老子今天就这么多，下次再付清，老子不稀罕这几个钱！”说完一踢吧台，恶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狼狈而逃。

　　　　　　“他心疼死了，毕竟只是个小混混。”缇奇不无惋惜，边数钱包里的钱边说：“看不出来啊少年，原来是行家。”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运气好。”少年继续装傻，“你一杯果汁就换我帮你赚十万多，你才是赚大了。”

　　　　　　“谢啦，要不分你一半？”缇奇凑近他，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他知道他这样说话声音听起来是略带沙哑的暧昧。

　　　　　　“不了，大叔，记住你欠我一杯酒就行。”少年推开一步，“不早了，我得回家。”他说着就走。

　　　　　　我有那么老吗？居然叫我大叔，没记错我才二十六啊，原来在少年眼里自己已经是叔级别了，缇奇有些悲哀地想，猛然觉醒时发现少年已走到门口，“等等！”缇奇在他身后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亚连。”少年回过头，灿然一笑。

　　　　　　“缇奇。”缇奇在没有人问他的情况下自顾自地介绍自己，“下次你再来，我请你，欠你的酒还给你。”

　　　　　　亚连笑笑，挥挥手走了出去。

　　　　　　相当有意思的少年，而且漂亮。

　　　　　　缇奇喜欢一切美丽而危险的东西，喜欢游走在边缘的感觉，喜欢拥有截然不同双面的人。

　　　　　　　缇奇看着亚连消失的门口，自言自语道：“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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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次他的活是杀掉被警察严密保护的重要证人。

　　　　诺亚的首领——千年公并没有告诉他所要杀的人与犯罪分子有怎样的瓜葛为什么会是重要的人证等等前因后果，他只需要告诉他要杀谁。

　　　　对于职业杀手来说，知道目标是什么就够了。

　　　　哦，缇奇还知道这次的目标很值钱，具体多少几百万千年公说过一次他不记得了，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另一方面，他仍然会在酒吧里和客人为几块钱的折扣不依不饶。

　　　　都是劳动所得嘛，几块钱和几百万块钱同样值得尊重，缇奇边想边架好枪，他心里想实际上他这种劳动无贵贱的觉悟应该去评劳模。

　　　　“可惜没人提名我。”缇奇感叹着，顶楼的风吹起他的卷发，现在即使他酒吧的同事看见他也绝对认不出他，杀手这一面时缇奇习惯衣冠楚楚的绅士打扮，头发往后拢齐，拿掉土气的厚眼镜，他黑发黑瞳，不笑时自有一种冷血的肃杀，笑时又有玩世不恭的雅痞腔调，他穿质地很好的丝质白衬衣，打标准的英式领结，罗德以前抱怨：“这到底是去杀人还是去参加婚礼？”

　　　　这小丫头连尊重死者都不懂！缇奇心想，他要参加的，是葬礼。用他的双手终结目标的生命，和他自己一样无差别的平等的生命。

　　　　他贴近狙击镜，用心地将十字交叉线的交点瞄准，目标就在对面楼房十楼的那扇窗后。

　　　　毫无疑问里面会有警察，贸然从正门闯入必然不易，那么从天而降呢？

　　　　那扇窗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一举一动，但对于缇奇，这些都不是问题。

　　　　缇奇调好焦距放下枪，他拿出一段绳索，先套上一个光滑的铁环，再将绳索系在天台外沿的栏杆上，打了个很结实的结，然后他将不锈钢倒刺勾系在绳索的另一端，塞进狙击枪口，当然，他没有忘记带手套。

　　　　这边顶楼天台高于那扇窗口，缇奇一手扣着铁环，蹲下身，单眼透过狙击镜瞄准窗边的水管，他扣下扳机，消音器很好地消去了大部分枪声。

　　　　倒刺勾急速飞过去，带着绳索钉在水管间，搭起一道空中滑索。

　　　　与此同时，缇奇一手扣环一口握枪迅速顺着滑索荡过去。

　　　　水管的强度撑不了多久，不超过十秒，但对于一个身手敏捷的职业杀手来说已经足够。

　　　　缇奇飞速地接近那扇窗，他对着巨大的玻璃窗不停扣动扳机，不断拉近的距离使狙击子弹很好地发挥了作用，玻璃碎裂坍塌的同时，缇奇也飞身进了室内。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他从进窗的那一刻就扫射着室内，猝不及防的人们还来不及反击地纷纷倒下。

　　　　几秒的时间，子弹横飞，鲜血喷溅，室内已成修罗场。

　　　　华丽而残酷。

　



　　　　　缇奇停止了扫射，他满意地环顾鲜血淋漓的四周，五具尸体，四具穿警服，一具穿普通衣服，缇奇走过去，弯下腰揪起普通衣服的人的头发，那张脸他认得，就是千年公给他看的照片中的脸。　　

　　　　　他很有耐心地检查死者的枪口和呼吸，确定是否已死亡，得到确切答（百度）案后他松开手，“GAME　OVER。”　　

　　　　　任务完成。　　

　　　　　其实他也不想随便杀人，但是既然已经被看见脸他就不能让他们活下来。　　

　　　　　突然杀手的本能直觉灵光一现，他想也不想地急速侧身躲开，一发子弹穿过他刚才站的地方，射入墙体内。　　

　　　　　缇奇转过身，一个满身是血勉强撑起身体的警察握着枪死死地盯着他。　　

　　　　　“哎呀我大意了，还以为你死了。”缇奇微笑，身形骤然而动，他几步跨到开枪警察前一脚踢开他手里的枪，“我会让你马上变成死人的。”　　

　　　　　他带着温柔的微笑，毫不迟疑地对着警察头部开了一枪，子弹在进去时只是一个很小的枪眼，出来时却带出大量血液和脑浆，溅得警察身后雪白的墙壁大片大片的鲜红。　　

　　　　　警察的尸体倚着墙壁，他仍维持着死前的样子，还睁着眼睛，他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头发白了大半，不，现在已经几乎完全被血染红。　　

　　　　　“还好没弄脏我的衣服。”缇奇吹了声口哨，他看了眼地上的警察尸体，不放心地各在要害处补上一枪。　　

　　　　　现在动静这么大应该很快就有警察来，还是快走吧。缇奇走回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