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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围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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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疼疼静静的听著,甚至都不知道该以什麽样的神情去面对诉说著的林涛,只能不断掩饰性的倾听,倾听他是多麽愿意多抱抱、亲亲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总被人当作其他的心思加以阻止。
直到林涛说完,很久,卢疼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管怎麽说,你现在是一个新的人生了…我感谢你对诘夫做的一切。”
林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
“没什麽的,诘夫…挺好的。”
“呵呵,作为母亲,我当然希望别人夸我的孩子。不过,诘夫很多事情上还是很不懂事的,有些时候我都是直接揍他的…”
因为话题进行的很好,林涛说话也渐渐放开──其实刚认识的时候说话什麽挺随便的,但後来不知为什麽,随著卢诘夫的出现、随著卢疼疼的病情、随著…反而林涛渐渐话少了很多,
“老谢…真的想复婚啊?”
卢疼疼小心的吃著东西,头都没抬,
“如果你问的是从感情上来说的话…不想。”
“那…”
卢疼疼放下筷子看著他,
“以我的角度呢,有些东西说出来可能算是在背後讲谢之棠的坏话…”
“…不会的,你不是那种人。”林涛赶紧打消她的疑虑──人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这是和自己相关的。
“嗯…那我尽量客观吧。就是说,我不是要死了吗,谢之棠想和我复婚,借口是以我现任丈夫的名义帮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收尾会更方便。但更多的,是希望能以最简单的方式获得卢诘夫的监护权,包括给他改回姓谢,然後带他回去认祖归宗,获得与他父母和解的机会。”
林涛眼睛瞪得大大的听著,一副实在理解不了一束花後面怎麽能有这麽多寓意的表情,看得卢疼疼心中叹息──她知道自己在避重就轻,但是一般人的话,是应该能听得出来老谢要真‘得手’了,有很大机会能顺势出柜…自己也看过相关的一些文章资料,绝大部分的GAY,还是希望能与已经出柜的人在一起的吧,最起码不用藏藏掖掖。
但是很明显林涛没有想到那麽远,只是在努力消化了那些之後小心的,
“我知道诘夫是你的命根子,让他改姓,你肯定不愿意…不过这种事直说也没什麽的对吧,干嘛还要拐这麽多弯呢。”
卢疼疼叹了口气,
“因为我们都是律师,习惯了希望在对方不经意间获得某种契约。如果他直接提出来,那针尖对麦芒可能很快就谈崩,所以他会先试探一下,给大家都留下某种可能性。如果我一闪神,同意了,也会天下太平不是吗。”
“…老谢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唠唠叨叨的,但其实什麽都不肯说。你都这样了,他还要耍这种心眼儿。而且他平时对诘夫…”
卢疼疼看著他微笑,
“有句老话说,‘车船店脚牙,抓住就该杀’。这里面的‘牙’呢,有人说就是最早律师的雏形,见风使舵察言观色是立命之本。即使是现在,律师处理案子很多时候也是要在公检法之外自己独立查找搜寻一些证据作为资料补充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他表面上对诘夫怎麽样,他会以自己的方式观察了解那孩子的。”
林涛顺著她的语气拼命回想,可怎麽想也想不起什麽,
“我脑子不好用,不过像你们这样凡事都要转几个弯的想问题,不累吗?”
卢疼疼笑了,
“客观地说,真的挺累的。但习惯了,习惯了更清楚的看这个世界,慢慢的,就不能再接受浑浊了…而且其实谢之棠这个人很容易看的,只要相信他凡事都有目的就好,比如以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他一直都连名带姓的称呼我,只要他压低声音只叫我的名字,就基本上可以判定他一定又有什麽所图了。剩下的,只要耐心听他说话,很容易找出来。”
林涛茫然的点头,似懂非懂…忽然想起了什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啊,我得赶紧走了。”
“去上班吧,祝生意兴隆啊。”
晚上送完饭,林涛带著收回来的饭盒骑著自己的小电瓶车还没走到小区门口,老远就看到老谢那辆扎眼的车停在路旁,车窗摇下伸出一只手朝他挥了挥。停下车,
“怎麽了?”
老谢面带微笑,
“天儿冷了也不知道多穿点儿衣服,好歹带个围巾什麽的啊,不怕灌风啊…今天我晚上没安排,有没有荣幸请你一起吃个饭?”
林涛错愕了半天,表情活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到。老谢等了半天看他没回话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刚才跟你卢姐那儿一起吃了吧?还是晚上又有客户?给别人做。”
林涛将将回神,脑子里过了一下,还真没有约今晚看房的,赶紧点头,
“好啊,你等我把饭盒拿回去。”
老谢撇撇嘴,
“我後备箱那麽大地方还放不下俩饭盒啊。赶紧的,把车放回去我在这儿等你。”
地方是老谢挑的,离家不远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的粤菜馆。林涛在这里经过过很多次,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进来吃饭,顶多想想要是现在的工作干不下去了有没有可能到这边混个管理停车的工作…
有些紧张的跟著老谢进门,听著他连话都懒的跟凑上来的领位说,直接比划出两根手指,然後还回头征询他的意见,
“是散座还是要个包间?”
旁边的领位有些呆,一本正经的提醒,
“我们这里包间要加收10%的服务…”
还没等林涛说‘散座就好’,老谢已经一眼瞪过去止住了多嘴的领位,
“包间,清静的。”
直到坐在那里,看著服务员体贴的帮他把外衣挂好,老谢已经点上支烟在点菜,林涛还有些迷迷糊糊。看点菜员收拾好菜单、海鲜单、酒水单、汤煲单倒退著出去了,房间里仅剩的服务员也被老谢吩咐出去了,才小心翼翼的,
“你今天怎麽了,干嘛找我来这儿吃饭?”
老谢歪著头看他,
“…你猜呢。”
“嗯…你接到大生意了?”
“切,我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难道…你那儿要倒了?”
“呸,有点儿吉利的吗?有我怎麽可能会倒!”
“那…”林涛拼命的想,
“你找卢姐复婚,她不是也没答应你吗…还能为什麽啊。”
老谢的脸沈了一下,快得林涛还没看清就又恢复如常。
“对了…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吧?”
外面响起敲门声,送茶的进来了,嫋嫋上升的热气中,林涛看著老谢的脸色,知道自己又猜错了,等人出去,兴高采烈的,
“不猜了,反正不是跟我分手就好。”
老谢看著他那副‘弱智儿童欢乐多’最佳范本的表情,无奈的再拿出只烟,想想还是又放回去,叹口气,
“你怎麽就那麽不信任我呢?…”
林涛撇嘴,
“因为你从来没实话。”
对於这个‘指控’,老谢倒是已经听得习惯了,甚至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娇嗔。。恶寒下。看汤水上来了,挥手让服务员离开,自己挽袖子给林涛盛上递过去,
“就是知道你辛苦了,又瘦了好多,想著有时间就多带你出来吃点儿好的补补…光知道变著花样给你卢姐做饭,自己都不注意的对吧。”
的确,林涛一直对吃不怎麽注意,一般自己就随便找个地方吃个面条盖饭什麽的。自从要抓紧时间给卢疼疼做饭送饭,休息时间更紧张了,一般都是让同事帮忙买个馅儿饼、包子什麽的回来塞进去就得。看著老谢给他舀得满满腾腾的汤碗,林涛鼻子都酸了,直到老谢不耐烦了,
“赶紧接著啊,还等我过去喂你啊…”
才赶忙伸出手接过来,再不敢抬头,拿起勺子小口的吃起来。老谢很满意他的表现──自从这一系列的事情陆续发生之後,他总有种感觉这孩子离他远了。再不复之前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情景,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跑医院、用在了卢诘夫那边。自己倒不是觉得他这样做不好,但习惯了之前只有两个人的简单生活,骤然被动的加进来这麽多人和事,总觉得生活节奏被打乱了,控制力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削弱了很多。
秉心而论,他是真心希望看到林涛成长的。他不是那种会打压另一半的笨蛋,即使林涛真学会精明了离开他都无所谓。对他来说,他享受那种塑造性的成就感。之前跟安宁、蝈蝈他们说的那些等林涛自己能在社会立足了没准自己也会换人的说法也不是假的,毕竟自己在外面已经足够疲惫,回到家里来,总希望能放松一下无可厚非。这或许有些矛盾,但林涛的‘傻’带来的乐趣一定程度上抵消了一部分。本来,在保持现状循序渐进下日子可能还会这麽按部就班的先过著,可卢疼疼的出现增添了变数──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也想过不要让林涛和她过多接触,甚至强硬一点。可卢疼疼的病情又让他的计划被搁置。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看著林涛在那里吃的开心,老谢心里也有种满足,
“喜欢吗?以後我有时间了咱们多来这儿…要不我给你在这儿办张卡吧,你自己也能来。”
“不用了,这麽贵的地方。”
老谢笑得宠溺,
“也对。老在一家吃,怎麽也会烦…那就决定了,以後我只要没应酬,咱俩就在这附近一家一家的吃。你喜欢哪里咱们就多吃几次,吃烦了再换,好不好?”
林涛停住了筷子,抬头看了老谢半天,
“你怎麽忽然对我这麽好…你有什麽事儿就直接说吧,我脑子没卢姐好猜不出来。”
老谢轻皱了下眉头,
“这话是什麽意思?我不是说了就是看你辛苦吗,对你好还不愿意了?”
“嗯,可是你说以後还会多请我一家一家的吃啊,这也太好了吧…”
老谢笑笑,故作不经意的,
“那你说什麽脑子啊,卢姐…猜什麽?”
林涛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很快就把和卢疼疼的谈话竹筒倒豆子般的都说了,听得老谢心里咒骂不已──这就是他不愿意林涛多跟她接触的原因,果不其然,撺掇起来了。
“…所以,你骗卢姐把诘夫的抚养权给你是吗?”
老谢点起只烟,没有正面回答,
“要是我真跟卢疼疼复婚了,当然按她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是形式上的…你会怎麽想?”
林涛不说话了,沈默了很久,
“你要是真要那麽做,我也不能说什麽…”
老谢顺势点头,
“是啊,而且对卢诘夫也是个交待不是吗?”
然後满意的看到林涛的小脸儿皱到了一起,
“得了不是没复婚嘛…我知道,就算是形式上的,你也不愿意再和有妇之夫来往是吧。我明白,你放心。”
与之前那任的偷偷摸摸、压抑隐忍即使如林涛也是不愿意再重复的,
“可你们没…是卢姐不愿意的啊…而且她都这样儿了你还这麽做,是不是太没同情心了。”
老谢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会这麽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你觉得我亏欠过她,即使我告诉你了她不是什麽善主儿…更多的,是因为她快死了,你觉得你有必要同情她。我不拦著你。不过呢,且不论你能同情她是因为我给了你现在的生活,让你觉得你有能力去同情。咱们只说,什麽叫同情?你在路边见到一只小流浪狗拍拍它是同情,但能随便带回来吗?”
林涛想了很久,
“你是不是说,我就是那流浪狗?”
老谢眉毛一挑,有些诧异林涛竟然能如此敏锐,含糊的,
“不要多想…同情呢,也是有区别的。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值得同情,也有很多人愿意付出自己的同情,那让他们觉得自己高尚。但也恰恰就是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流於泛泛,他们看到了那只小狗,拍拍它,给它点儿吃的,就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他们没有,或者说意识到了小狗真的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家。他们没能力、也没有这个心去满足小狗真正需要得到的那些。但是仍然会趾高气昂的宣称自己付出了同情。你觉得这样对吗?”
林涛有些糊涂了,
“有什麽错吗?”
老谢摇头,
“我当然没说这是错,理想化一些,如果这只小狗能活到15岁,每天三顿饭都能碰到这样的好心人,未必不是快乐的生活。但那只是理想主义,而我,从来不是理想主义者。你说我对卢疼疼没有同情,那是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是什麽?”林涛这次很轻易的抓住了谈话的核心,
“是安稳。当然不是她自己的,是卢诘夫的。所以即使知道她可能不会同意,我还是尝试著去询问要不要复婚,最起码法律意义上,卢诘夫以後跟著我──必然跟著我──会更妥帖。卢疼疼也是民事出来的,她心里也很清楚。在法律上,血缘是可以被提做论点的,但不是必需品。”
林涛用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些话,
“但是,即使你什麽都不做,等卢姐真的…那天,你不是也…”
老谢心下稍安,看来卢疼疼还知道分寸,没把话说得太透,最起码没把自己和她之间的对抵说出来,算是给自己留了个回旋的余地,
“没错,於你可以这样想。但卢诘夫会怎麽想?他会觉得因为他还小,母亲照顾不了他了才把他当拖油瓶一样扔给我。既然迟早有这一天,我作为成年人,为什麽不尝试著把孩子的这种可能出现的负面情绪降到最低呢。哪怕是形式上的,也尽可能的给他一种感觉,最起码在母亲最後的阶段,他拥有生理学上和法理上统一的父亲,让他安心过渡呢。”
他知道林涛跟卢诘夫处得好,相信自己避重就轻的从卢诘夫成长的角度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林涛一定会相信,甚至感动…果然,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这些…”
老谢笑了,
“我知道她一跟你说我要复婚,你脑子就蒙了…不过你为什麽那麽不信任我呢?”
林涛惭愧的低下头,
“对不起…”
老谢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以後再听到什麽事情的时候学著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一下,总这样…我也会伤心的。”
半真半假的话听在林涛耳朵里是满满的柔情,赶紧保证,
“以後不会了,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老谢微笑,夹了菜给他,
“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赶紧吃吧菜都凉了…”
心里计算著卢疼疼果然没安好心,但如果现在阻止林涛再和她往来没准也中了她的算计。这次应该只是个试探,以後,还是把林涛看紧一点的好…
周五下午,老谢准时出现在卢诘夫的学校。然後有些无奈的发现,即使自己已经刻意打扮随意了,但走在家长人流中还是显得有些鹤立鸡群──都是听卢疼疼的早生孩子惹得祸!
即使是私立学校,小干部也是存在的。循著门牌找到卢诘夫的班级,迎上来的是一个看著就一脸精明的小姑娘,
“您好,请问您是谁的家长?”
“你好,我是卢诘夫的父亲。”
小女孩眼珠转了转,还是有些腼腆的带著这个帅叔叔找到了卢诘夫的座位,
“卢叔叔您坐这儿吧。”
老谢听著碍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我姓谢,卢诘夫随他妈妈的姓。”
小女孩儿的脸红了,
“不好意思…谢叔叔。”
看著进来的家长还不多,迟疑一下还是好奇的问出来,
“卢诘夫…为什麽随妈妈的姓啊。”
老谢端起十二万分的耐心,
“因为报户口的时候我和他妈妈猜拳,我输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然後‘噗’的笑出来,不管是真是假,总之这位叔叔很有趣呢。
年轻的班主任进来了,一眼看到了扎眼的老谢──即使和同龄人比起来勤於保养的谢大律师也是显得年轻很多的,坐在一群女性家长间或大腹便便的父亲中,英俊的面孔很难让人不一眼看到。
老谢敏锐的注意到了那目光,知道那必然就是收了林涛送来那保养品的班主任,还没等他打招呼班主任已经走了过来,
“您是卢诘夫的父亲吧,我是他班主任…”
老谢微微欠身,
“是的…我姓谢,他随他母亲姓。”
有了之前的‘经验’,不想再被叫‘卢先生’的老谢赶紧声明,班主任了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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