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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篮球 奇迹诞生之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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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上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嗯！”
“五月，抓紧我的手！”
“可是……”
“要是松手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力量便硬生生地拽过了我的手。那个时候，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原来只逃跑的时候才是心无杂念的。被青峰死死抓住的手掌间传来阵阵的疼痛，然而那种疼痛感却如此真实，如此美好。
选择从身后的逃生楼梯撤退的我们，穿过33层的顶门，然后是电梯间，长廊，一间间紧闭着门扉的客房飞速地在我的视线中后退。身后的喧闹声未曾停歇，消耗了大半体力的我们也许是无法逃脱这次的劫难了。
但是心里，却没有害怕。
大概是因为被青峰这样牵着手，他身体内炙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
想起了他小时候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教室，跑上天台的时候。转眼间好几年过去，记忆中的肩膀竟以变成了如此有安全感的背影。
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是一扇开着的房门。
萌菜眼疾手快地从青峰肩膀上跃下，抢先一步推开了门。
是一间年久失修的储物室。
堆砌着种类繁多的杂物，一个不会亮的灯泡由于我们的突然闯入而大幅度地摇晃起来。
“这里，安全了吗？”
“别出声。”
青峰伏在门边，细细地听着门外的声响。
一阵混乱的跑动声路过门外，小小的储物室在这场震动中又一次地摇晃了起来。
黑暗中我几乎看不见青峰脸上的表情，只有通过吞咽口水而上下起伏的喉结才能感受到他的紧张情绪。
这不是科幻片，也不是什么防空演习，直到现在，青峰依旧抓着我的手，仿佛一放开就会失去一般，他的手指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渐渐将我拽紧。
“好像没事了。”
隔了一会儿，他看向我和萌菜，如是说道。
狭小的储物室内，青峰蜷缩着身体，由于空间有限，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到了一起，细密的汗水沾湿了他的衬衣，同样也沾湿了我的。察觉到彼此心跳，我猛得抬头，撞上了青峰深沉的眼眸。
沉默的对视，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大脑有一秒钟的空白，紧接着眼前一黑，青峰突然撑开双臂，朝我的方向压了过来。
“闪开！”
一阵丁玲哐啷的巨响。被青峰压倒的我丝毫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视线所及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堆黑灰色的杂物。
飞腾起的灰尘呛进了鼻腔，一堆看似多年没用的东西从高高的柜顶上倒了下来。然后，压在了青峰的身上。
“好疼啊，混蛋。”
青峰啧了啧嘴，摸着后脑勺从我身上撑了起来。
昏暗的视线中，青峰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额头受了伤，血印很快浮了出来。
但他没有顾及伤口，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我。
“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被灰尘呛到了，鼻腔里涌起了一股酸涩的感觉。
是我错了。这么多年，青峰依旧在我的身边，这事实，从未改变。
阿大，我果然……还是对你……
“黑面叔叔，你受伤了。”
在我的身旁，一个几乎都要被我忽略的细小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萌菜也在青峰的身下。
“这是为了保护萌菜而受的伤，你是萌菜心中的英雄。”
一双小小的手掌敷上了青峰的额头，在我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萌菜突然抱住了青峰的脖子，大声喊道：
“黑面叔叔，我喜欢你！”
哈？
我和青峰同时僵在原地。
大概有几秒钟的停滞，紧跟着，储物室的小门便被什么人一脚踢开。在越来越多黑衣人拥堵的门口，他们的眼中所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梨花带雨地抱着一个肤色黝黑、额角有伤的高大男人，以及杵在一旁，一脸迷茫的女人。
“大小姐，总算找到你了！”
在黑衣人的包围下，一个年迈的老头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恭敬地单膝跪在萌菜面前。
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小女孩，既不是什么外星人，也不是什么被诱拐儿童，而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和泉社长的千金——和泉萌菜。
这是那一天，我和青峰人生中遭受的第三个打击。
*
被黑衣人保镖“安全”送回会场，并进行了紧急包扎后，我们享受了贵宾级的待遇。不仅换上了高级的礼服，还获得了在VIP区域自由畅吃的权利。
整件事如同一段奇妙的经历，我和青峰在帝光篮球队另外五人的面前，特别是紫原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注视下，报复性地敞开肚皮吃下了各种这辈子大概都吃不起的高级点心和食物。
那一刻，我们吃得畅快淋漓，却总感觉背后有一副虎视眈眈的眼睛正在看着我们。
晚宴的高潮在和泉社长高举着香槟酒杯说出“cheers”之后拉开了帷幕。在他的身边，从舞台的幕布后走上台来的是穿着一条公主式蓬蓬裙的和泉萌菜，以及之前被大家误认为是大小姐的年轻女子。据说，那个女子是和泉社长的发妻，今年已经36岁。
悠扬的舞曲从四周的音响中飘扬而出，身边的伴侣默契地牵起了手，跟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在聚光灯的指引下，一席盛装打扮得和泉萌菜朝着我和青峰所在的方向走来。
她停在我的面前，缓缓伸出手。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只见萌菜的小手指向我，眼神中有一丝坚定：“粉毛姐姐，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情敌了哦。”
“哈？”还来不及对刚才的话做出反应，萌菜便一头扑向了青峰的怀中。
“黑面叔叔，和我跳舞吧。”
“我不会跳舞。”左手还端着一盘高级金枪鱼刺身的青峰果断地拒绝了萌菜。
“拒绝淑女的要求可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哦，黑面叔叔。”
“话说，小鬼。”
“嗯嗯？”
“面黑叔叔……这样的称呼，以后再被我听到一次的话，当心揍扁你哦。”青峰咽下金枪鱼，皱了皱眉头道，“我才只有，十四岁……而已。”
萌菜吃惊的表情实在太有趣，当然，露出一脸不满的青峰的表情，也相当得负有戏剧性。
“既然这样的话，我决定了！”
我和青峰俯视着握起拳头的萌菜。
“我喜欢黑面叔叔。”
青峰扯了扯眉。
“所以，长大以后，我一定会来娶你的。”
“吓？”
“你要等着我，千万！不要老得太快哦！”
青峰手中的盘子，当场……掉到了地上。
被当众求亲，并且是被“求娶”这件事，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为了帝光篮球队之静冈奇遇的一个招牌。故事的主角，青峰大辉，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队员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最后的最后，关于那个赌局的结果么……
会场内。
赤司：“凉太，过来一下。”
黄濑，蹦跶而来：“什么事，小赤司？”
赤司，瞄向被大小姐求亲中的青峰：“你被解雇了。”
黄濑，卡壳：“哈？”
赤司，目光凌厉：“即是说，从现在开始，候补队员青峰大辉，取代了你。”
黄濑，石化中……
赤司，回头：“阿敦，把他拖下去。然后你就可以去那边的VIP区了。”
紫原狼一路叼着黄濑狗冲向了VIP区。
然后故事……终于有了一个喜闻乐见的结局。
…tbc。
17
结束了前一天的闹剧，帝光篮球队的中学联赛处子秀在第二天打响。
对手是大阪的新生代代表和合中学，虽然在之前从未有过参加全国联赛的记录，但是他们的表现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支强队。
果然来到全国的舞台，每一场比赛都不是开玩笑的。淘汰赛的赛制，只要输掉任何一场都意味着失败。场上的球员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游戏规则，所以，积极的抢断，有序的攻防转换，紧密的配合，他们把一切都赌在了这场比赛上。
108—65。
终场哨响的时候，记分牌的比分定格在了这样的数字上。仿佛是一种残酷的宣判，和合中学在来到静冈的第一天便成为了失败者，面对他们的只有无奈的打道回府。
排成两列的纵队，胜败的双方竟在此刻画出了如此分明的界限。一边是精彩的首秀，一边是悲情的谢幕。
有人哭了。
是和合中学身披4号球衣的男人。
魁梧的个头，绷直的嘴角。他在这场比赛中抢下了12个篮板，得到了33分，几乎堪称是完美的表现。然而这个看似坚毅的男人却在此刻热泪盈眶。
结束了，中学生涯最后的比赛。第一次，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打进的中学联赛，最后的冬天，在今天落下了帷幕。
和合中学的球员紧紧地围在他们队长身边，团抱成一圈。他们久久地站在这个场地上，仿佛是呼吸着这里最后的一丝空气，感受着一种属于失败者的自殇。
“我们尽力了，只是对手太强。”他如是安慰着自己的球员，“今年我们能够打进全国联赛，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
如同是受伤的狼群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着伤口，在逐渐变得冷清的球场上，他们的心却紧紧地团结在一起。
“明年，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站到这里。”
“真的会是这样吗？”
一个不和谐的脚步声临近了受伤的狼群，视线落在那个人白色的运动鞋上。由下至上，最后出现在眼帘中的是对方一头略显刺眼的红发。
已经披上外套的赤司双手环臂，站在和合中学未成一团的包围圈旁边。他的眼睛直视着对方的大块头中锋队长，眼神中却隐隐地透出一丝蔑视。
“这就是你所谓的已经尽力了，然后就理所应当地把所有错都归咎在对方实力太强这种愚蠢的理由上面吗？”
“你、你这家伙，是来嘲笑我们的吗？”
赤司只是淡淡地回敬了一个冷漠的眼神：“只会在别人身上寻找借口，而从不自我反省的人，没有资格做球队的队长。”
“你说什么！”
赤司上前一步，笔直地站到对方的大块头队长身前。由于将近比他矮了20公分，赤司微微仰着头，但气势丝毫不减。
“这个人的弹跳力非常好，但你却没有训练他抢篮板的能力；那个人也是，他的腰部非常灵活，转身的速度非常快，但你却没有发现；他，还有他，三分线外的出手姿势很不错，但在场上却只能一直做着无效的防守。还有，你注意到了吗？那个被你替补换上场的队员，他的左脚受伤了。”
“什么？是这样吗？泽本……”
“对不起队长，我以为我的脚可以……”
“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观察力不够才导致的失败。然而你却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对你的球员说，我们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明年还能够再来。”
“可是你们是帝光，去年的优胜者，而我们只是……”
“哈，简直是笑话！”
“……”
“抱歉，请恕我直言，明年的你们绝对不可能再站到这里。”
偌大的球场上，只有赤司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断言，仿佛一颗破坏力极强的子弹，猛烈地击中了和合中学球员们的心。
“如果你要在这里奚落我们的话……”
“还没有明白吗？”取代了之前的轻蔑，转而流露出的是一丝愠怒的眸光，“这里是战场，每一场比赛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场。篮球的世界是残酷的，没有做好这种觉悟的家伙，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话音落下，披挂着帝光队服的球员们站了起来，围到了赤司的身后。
“如果不是抱着必胜的信念来的话，你们根本没有资格做我们的对手。因为从一开始，你们就已经输了。”
冷漠的转身，只留下这样的一句话，赤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胜者的离开，败者的反思。
帝光的众人跟随着赤司的脚步离开。合上的大门，隔开的是明日的曙光，还是未来的荣耀，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我只是觉得，如今的帝光，强大到无法战胜。不仅仅是因为实力，更是因为那万众一心的坚定。
并非神话，也绝不是偶然，这是用实力续写的一段传奇。
几乎是毫无意外的，接下来两场的比赛，帝光依旧强势地扮演着屠杀者的角色，在静冈这个舞台上用罕见的分差将所有遇上的强敌斩落马下。
这支队伍已经逐渐获得了瞩目，他们让人震惊，让人新潮澎湃。
“实力悬殊”，“天才”，“奇迹”……
铺天盖地的赞美之词涌来。帝光在四强决出之前就已经获得了众多的名誉，成为了本次联赛的夺冠大热门。
而那支强大到令人无法相信的队伍领袖，仅仅是一个国二的中学生。
*
午餐期间。
“喂喂，各位，昨天的报纸看了吗？又有帝光的报道了！”
“没兴趣。”赤司冷冷地甩了我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黄濑兴奋地探出脑袋：“哪里哪里？我看看。”
“就这点出息。”
“有本事小绿间不要往这边瞄过来啊，你看你看，你眼镜显然在反光吧。”
“我、我没有。”
“说谎的时候绝对会结巴！”
“咳，我吃饱了。”被黄濑揭穿的绿间飞速整理好餐盘，一溜烟地逃走了。
“诶？没有拍到我嘛，为什么两张照片都有小青峰啊，这个摄像记者显然偏心嘛。”
面对着黄濑的哭脸，青峰回应道：“你昨天有进过球吗？”
“怎么没有！我可以投进了好几个球的呢！对吧，小桃。”黄濑转头问我。
“嗯……没记错的话，是18分。”我回忆了一下笔记本上的数字。
“看吧。”
“但是只有青峰的三分之一。”
“什么！”咋舌中的黄濑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向青峰，“小青峰你果然不是人。”
“胡说什么！”一个头槌砸在了黄濑的脑袋上。
“干吗打我啊，会变笨耶！”
“没关系，反正已经够笨的了。”
“呐呐，小黄仔，你这个还吃不吃，可以给我吗？”一直闷头吃饭中的紫原突然凑到黄濑身边，紧紧地盯着黄濑的餐盘。
“不行啊，这个草莓我特地留到蛋糕吃完之后才吃的。”
“给他，凉太。”赤司命令道。
“啊！怎么连小赤司都偏心啊！”黄濑深受打击。
“你昨天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这是对你的惩罚。”
“那下一场比赛我的发挥能够得到认可的话，小赤司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不能。”
“哈？我都还没说耶。”
“发挥的好，是你应该做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值得奖赏的事。”赤司撂下这么一句话，端起了干净到连一粒米饭都不剩的餐盘。
“对了，我下午有点事，不会回来。”他将房卡扔给黑子，“如果回来的晚，不用等我，我会问前台拿钥匙。”
“赤司君是要去那里吗？”
“……”赤司沉默了一会，将眼神移开，“我不需要向你汇报我的行程。”
“是吗。那么，请一路小心。”黑子默默地收起房卡。
明明是在对话，两个人的眼神却互相不看着对方，好像是刻意避开，又好像是无意识地不触及。在闹别扭吗？那两个人……
不等我回神，赤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餐厅尽头。
一旁的紫原正在与黄濑展开草莓争夺战，青峰则在翻阅着报纸的娱乐版，而沉默的黑子却将眼神移向了窗外。
“紫原君，黄濑君，如果喜欢的话，请拿去吃吧。”
“咦？小黑子不要吃草莓吗？不对啊，平常不是很喜欢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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