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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战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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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当初,马库斯王子在雪狼峡谷和纳隆湖畔,曾经拿出过一种隔断剂用来切断克瑞登和一些神奇生物之间的联系,说不定卢曼帝国的科学家在相关的研究上早就得出了一定的成果,而在眼下,如果能从那几个克瑞登那里找到那种药剂,对亨利国王他们一定会大有帮助的。
季猛注意到齐朗这边陷入了沉思,自己也安静了片刻,像是在努力回忆着先前所发生的所有特殊之处。然而看上去他并没有任何收获,因为他毕竟早早就对那些异族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至于那些克瑞登究竟使出了什么样的手段,他并没有亲身的体验,能够提供的信息也不过是猜想罢了。
“不管怎样,季某还是要感谢齐兄弟你的鼎力相助。”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着齐朗拱了拱手,又回过头去,向着古尔夫深深地鞠了一躬,“麻烦齐兄弟代为言说两句,刚才季某太过鲁莽,以至于险些误伤好人,抱歉了。”
“那没什么的,我那位兄弟人很和善……”齐朗微笑着摆了摆手,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季猛这番语竟然带出了告辞的意味,连忙又追问了一句,“季大哥,你这是要回去?我太不安全了,现在整个镇子已经被方子默法士控制了,我恐怕他不会给你辩白的机会,你会在第一时间变成一具尸体的。”
季猛惨然地仰起头望了望天空的明月:“死又何妨?我们尊圣教徒心照日明,哪曾怕过死呢?”
“但如果你们的大法士不允许你死呢?”齐朗这时从怀中取出了那块令牌。
第206章 准备回击
那是文昌大法士的信物,用以号令尊圣教众的无上令牌。
季猛呆住了。虽然他脸上青肿一片,现在的神色究竟如何令人无从辨认,但他的动作却完全僵了下来,那应该是震惊之下的反应。
“你怎么会有大法士的令牌?”季猛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躬下身子,向眼前的这个小兄弟施以最高的礼节,但在那之前,他还是得先行确认一下,“那上面果然留有大法士的气息……他为什么要把这令牌交付给你?”
齐朗的神色显得异常郑重,他慢慢地走到了季猛身前,把那令牌直接交到了他手里:“这说来话长,季大哥,而且我需要你调整好心态,因为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一切,将是你很难接受的。”
季猛抚摸着那令牌,声音颤抖了起来:“难道说……大法士他已经故去了?”
齐朗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季猛颓然跌坐在了地上,好像从半空中飞过来一根无形的巨棒,当头给他来了一下。他目光明显变得空洞了起来,失魂地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回轮到齐朗和吉拉开始吃惊了。尊圣教果然令人捉摸不透,就连这么个小小的令牌都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但那种力量是传说中的石化咒语吗?
然而就齐朗和吉拉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探一探季猛的鼻息时,却听得他凄惨地恸呼了一声:“上天要亡我圣教,上天要亡我神国呐!”伴着两行血泪,季猛已经跪拜在地,面向西方,叩头不止。
所有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围了上来,面露不解的表情,就连古尔夫都暂时抛下了仇恨,有些可怜地望着那位光头莽汉进行着自我惩罚。齐朗和吉拉连忙抢了上去,一左一右搀住了胳膊,用尽力气把他架了起来。
“季大哥,不要太过悲伤了,那样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齐朗劝慰他说,“我记得文昌大法士的交待,他希望他的教众们能够走向正途,那是他最后的要求了。”齐朗刻意隐去了与那女魔头有关的内容,因为他觉得如果把那些丑闻和那位大法士卷到一起的话,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汉子一定接受不了的。
可没想到,季猛对整件事情竟然好像已经有所了解。他的悲痛状态大概也只保持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很快在语气中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慨:“一定是妖女作祟!但有机会,季某必将那媚惑的女子碎尸万段!”
“我恐怕你没那机会了。”齐朗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她也死了。她自己跳下了山崖,我亲眼看到的……”看来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齐朗于是拉着季猛席地而坐,把整件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而在季猛的补充下,文昌大法士和乌曼儿之间的恩怨纠葛,才真正地展现在了眼前。
季猛是尊圣教中极少数见过文昌大法士真面目的高级人员,因为他本身就是文昌大法士在二十多年前收留到身边的一个可怜的孤儿。那时的文昌刚刚从前任大法士手中接管了整个尊圣教,正要大展拳脚,把圣教的影响力由岭北一带扩散到全国,力图为贫苦百姓搭筑一个庇佑之所。
为了那个崇高的理想,文昌大法士栉风沐雨,一双草鞋踏遍了翡翠公国的每一寸土地,凭借高超的内力修为和令人着迷的个人魅力,令无数百姓摆脱物质上的贫乏和精神上的困顿。因此,尊圣教开始变得日益强大,教徒数量也与日俱增,很快就成为了翡翠公国最具影响力的宗教团体。
季猛一直跟随在文昌大法士的左右,对于尊圣教的发展呈现欣欣向荣的局面,自然喜不自胜,他也因此以文昌大法士为楷模,每日勤学教义,苦练武功,十来年过去后,已经在岭北一带小有名气,并因此被文昌大法士委派为岭北分舵的总头领。
然而在十几年前,就在奥托帝国紧锣密鼓地谋划着进攻翡翠公国的险恶阴谋之时,文昌大法士遇到了乌曼儿。那位天神一样的首领很快就受困于儿女私情,最初的理想和追求渐渐被抛至脑后,开始修建寻欢作乐的处所,把手下的工作分派给了各个分舵的高层人员,自己则躲到了龙居岭,过上了隐居的生活,甚至连季猛这样他最知近的亲信,都极少有时间见上一面。
季猛对这种变顾一直心存疑虑,十分担心高尚的大法士就此放任自流,在温柔乡中失陷原有的斗志和热忱,但在数次劝说无效后,只得牢守岭北重镇,还在期待着那亦父亦师的大法士能够迷途知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昌大法士露面的频繁越来越低,即便偶尔有令务下达,也往往是由乌曼儿带为打理,他本人则像个羸弱的病人一样,完全退居二线。季猛虽然屡次三番前往龙居岭求见,都被乌曼儿寻找各种借口推脱了开。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尊圣教各地分舵开始分化,各自为政,甚至有许多法士名义上仍尊崇原有的教义,打着拯救天下苍生脱离苦难的旗号,在暗地里却做着为非作歹的勾当。只有岭北分舵在季猛的调教下,仍然牢守着原有的本分,一肩担起抗击奥托帝国入侵者的千钧重担。
季猛与乌曼儿见过几面,对那女人的野心均看在眼里,但她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季猛即使心有不满,但苦于并无证据,单凭一己之力更无法改变现有的局势。只得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再找到文昌大法士当面苦谏。
当齐朗这个异乡来客亮出大法士的令牌时,季猛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那令牌是大法士的私人信物,当初曾在玩笑中向季猛提及,称自己一旦遭遇不测,便会将这令牌传至接任者手中,由他来掌管尊圣教众。由此看来,文昌大法士果然已为那乌曼儿所害,所以季猛才一时间悲愤交加,痛苦得难以自拔。
齐朗听到季猛的这一番解释,对整件事情已然有所了解,当下便不再隐瞒,把在龙居岭的神宫中所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只听得季猛捶胸顿足,嚎啕不已。
不过再去纠结那些逝去的往事已无任何意义,当务之急还是首先应该粉碎方子默和那些克瑞登的阴谋诡计。从那几个克瑞登在当时的说辞来分析,他们异常希望能够将季猛纳入自己的阵营,从而掌握尊圣教岭北分舵的力量。据季猛本人讲,岭北分舵由源平镇辐射周外三五百公里内的三十余个村落,拥有信徒多达三万余人,虽然战士只有两千左右,但其战斗力量却是尊圣教十余个分舵中最为强大的。
现在看来,方子默已经成为了克瑞登中的一员,源平镇中究竟还有多少人变节尚未可知,但他手上的亲信大概也就在三五十人左右,如果季猛能有机会站出来振臂高呼,整个局势还极有可能被扭转过来。
依着季猛的心思,他本想当晚就重返镇子,与那方子默当面对质。但齐朗考虑到季猛伤情未愈,行动颇为困难,加之他们刚刚在源平镇内大闹了一场,镇民人心未稳,很有可能在方子默的挑唆下,使得局面陷入更大的混乱,因此强留着季猛又休息了一周的时间。
现在齐朗手持大法士令牌,他的命令对于尊圣教徒而言不啻于上神的旨意。季猛虽然十分担心自己的追随者会一一着了那些邪徒的手段,但在此刻也的确别无他法,只得在安心休养中,仔细盘算着如何杀回源平镇,与方子默那恶人决一生死。
在这一周多的时间里,吉拉带着手脚灵便的帕里在镇子周边侦察了个遍,发现除了头几天源平镇口显现出了紧张气氛外,整体还算正常,并未出现采取军事行动的迹象。估计方子默还没能大权在握,同时被奥乌击杀的几名克瑞登大概也给他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他需要给镇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会有异族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眼下的情况对季猛还算有利。他脸上的肿涨已经完全消除,身上的鞭伤也都恢复得七七八八,就算大张旗鼓地冲到镇子喊那方子默出来对质,镇民们也可以清楚地认出他的模样。但小心谨慎的吉拉提出了反对意见,因为如果方子默早就为季猛堆砌了一些罪行的话,两方面将很有可能发生正面冲突,到了那时,死伤将是无可避免的。
古尔夫坚定地站在了吉拉那一边,用他的话讲,该死的只是方子默和那些克瑞登,而普通的镇民和希望军团的士兵是不该有所损伤的。当然,他对季猛可能还是心存怨言的,尤其他在当时告饶的那一嘴,已经极大地影响了他勇士的形象,就连露茜下士都会时不时地学起他的那句“我投降”。
于是,高层会议的投票机制又一次发挥了作用,几个小兄弟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得出了一个绝佳的解决问题的策略:擒贼擒王!
第207章 龙怪来袭
行动的真正目标单独锁定在方子默和余下的那几个克瑞登身上。由于源平镇四周铁幕合围,惟一的出入口只在镇子的正南面,想要不为人知地潜行进去,几乎是毫无可能。没有了伊格鲁的内应,想要重新杀回里面去,可成了个大难题。
但在这世界上不存在不透风的墙,就算这座堡垒像个铁桶一样坚固,对于在里面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季猛来说,它的漏洞还是异常明显的。在镇子的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巨大钢铁管道通向外围,估计应为古人用以向镇外排放污水,但现在已经废弃。镇民们当初选择此处落脚后,特意寻来一些山石将其堵塞,但随着日久,有相当一部分巨石已经出现了些许松动,只要付出一定的耐心,还是很有机会在那里摸进镇子里。
经过了周密的策划后,行动的步骤终于安排了下来。由于这是一个隐秘的任务,参与人数贵精而不贵多,齐朗最终只带上了奥乌与季猛一同前往镇子西侧,吉拉和古尔夫则需带着大队人马,故意在镇口露上一面,做出佯攻的姿态,吸引敌人。
在临行时,齐朗对吉拉反复嘱托,要求他们千万不可发生冲突,只需做足了戏份就好。当然,由于吉拉机智过人,这个任务对他而言本身称不上太大的难度。在他的安排下,部队的主力基本潜藏在了附近的林子里,只带上了古尔夫、兰巴、库托等十来名腿脚极快且不通中土语的战士前去引敌。他这样安排也是通盘考虑的结果,由于撤退是第一要务,腿脚快才能顺利脱身;在另一方面,双方必定会发生言语上的沟通,一旦骂起架来,士兵们听不懂对方的污言秽语,才有可能压住火气,从而避免发生正面的冲突。
齐朗与奥乌跟着季猛一路绕到镇子的西侧,在那里果然见到了那个所谓的排水管道。如果马库斯王子见到它一定会感到异常亲切,因为那像是个大得出惊的青虫被人断成了两截,只不过中间看不到绿色的令人恶心的体液,而是中空的。镇民们对于这个远古奇迹的猜想不算靠谱,因为管道的出口处并没有任何水锈,烧焦的痕迹到是有一些,但如果说那曾经是喷火用的,那该是个多么巨大的火源呢?
到了这里,奥乌那身赛过十头牛的蛮力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把吉拉为他准备的撬棍扔到了一边,单凭那粗胳膊就搬出了十多块重量超过半吨的巨石,没用一个小时,原本严严实实的巨石堆就被清理出来一个狭小的通道。季猛看着奥乌震惊了好半天,瞧他那眼神,一定是误把这位冈瓦纳子孙和东方传说中的力神搞混了。
在那钢铁管道中绕行了两个多小时,齐朗在那里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钢铁装置,但他实在没有时间对远古的文明大加赞叹,因为出口已经到了。透过那玻璃罩子,可以看出,街市中正处于一团混乱当中。许多手执棍棒刀枪的尊圣教徒正气极坏掉地向南面的镇口飞奔,估计吉拉他们的诱敌策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这正为齐朗这里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看到季猛的表情有些急切,像是想要现身出手大声呼喝的样子,齐朗连忙凑到身边,把他劝阻了下来:“季大哥,现在那方子默究竟控制了多少人手还不得而知,我建议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先擒下方子默才是正理。相信吉拉一定不会和他们发生冲突,你的兄弟们不会出现任何损失。”
季猛点了点头。他现在对齐朗这一伙人的看法已经有了一定的转变,开始相信这并非是一支逃兵部队,而是一支拥有极强战斗能力的希望之旅,正如齐朗自己介绍的那样,他们远离战场,一定是肩负着极为重要的任务。
“那恶人的住处就在前面街角,季某猜想,他此刻正与那几个蛮鬼子聚在一起谋划着那阴险的诡计。”季猛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那是阿汪为他提供的临时武器,希望军团的军务供给虽然丰富,可像鬼头刀那样的怀异家伙却是个稀罕物,就算阿察和阿汪兄弟俩联手劳作,在短期内也没办法满足季猛的需求,只能暂时先提供一件微缩的仿制品将就着用了。
齐朗虽然知道季猛的战斗能力不俗,但望着那把玩具似的匕首,心里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于是他还是嘱咐了两句:“季大哥,如果遇到反抗,奥乌和我应该可以应付,你重伤初愈,只需在一旁替我们照应着一些就可以了……”
这样的要求显然是季猛无法接受的,但他刚要出言表示反对,却看到齐朗指了指挂在他胸前的那块令牌,只得郁闷地嗯了一声,但却咬牙切齿地强调了一句:“方子默那恶贼请务必留给季某对付,我非得把他骨头拆了不可!”
拜方子默所赐,季猛在那几天挨了不下上万鞭子,虽说这勇猛的汉子在战斗中遭受断指之痛时,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但同被兄弟出卖比起来,那样的痛楚根本不值一提。他需要讨还个公道,或者拆掉方子默的骨头才能解去他的心头之恨,或者像奥乌最喜欢的那样,把他的鼻子打扁,不管他选择怎样的处置,齐朗都不觉得那是个过分的要求,只希望他手脚能利落一些,毕竟这是个迅雷一击般的行动,不要拖泥带水才行。
转眼间,三人已经潜行到了那铁皮房屋的窗下,里面的争论声传了出来,那是以蛮鬼语正在进行的争论,声音不算很响,但克瑞登那标志性的吵哑声齐朗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事说来也怪,克瑞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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